[叁gal]终末的倒计时galgame(4)

严彦 我问着,可死神什么也不说,只是伸出手来,明月映在她的黑袍与银发间,愈发凄迷,更加美丽。
严彦的灵细微的红了脸,赶紧把头转到一边,牵住死神冰冷的手。他们飞向更加高远的天空,站在了城市最高的电视塔,仿佛星星们都触手可及。
坐上了塔顶的瞭望台,天边已是稍稍变浅的冥蓝色。
死神少女:再等一会儿。
严彦:等什么?
严彦 我问着看向少女,血色的眼眸像是能在夜里透出光芒。
死神少女:日出。
严彦 的确,在钢筋混凝土包裹的城市中,即使看一次日出都已经是一件及其奢侈的事吧。我表示理解的点点头。如果我回不去,会怎么样呢?究竟,值不值得……看着少女举着的镰刀,它所闪耀的寒光与少女的善良格格不入。
严彦:你有没有名字?
死神少女:名字啊……
死神的语气第一次有了些变化,她躺了下来,轻轻荡起悬空的双腿。
死神少女:成为死神时,记忆被没收了。
严彦:成为?你不是一开始就是死神么?
死神少女:死神是一种惩罚。活着犯下大错,死后不得进入轮回。
严彦:不会吧?
死神少女:犯错的灵,会在天堂受审,沦为死神回故乡引导灵,抑或是斩杀异变的鬼。
严彦:你以前做了什么?
死神少女:我大概是杀了自己的父母,而后自杀了。
严彦 本地?我陷入沉思,终于想起五年前轰动全市乃至全国的大案:一位只有13岁的少女,因为父母连日争吵不休,在一个夜里将他们割喉,然后躺在尸体间熟睡,第二天若无其事的去上学的事件。如不是老师注意到孩子头发里夹杂的血块,那女孩不知还会生活多久。
严彦:我可能想起来了。可惜那个时候你太小,新闻没有报导你的名字。
死神少女:没关系。叫‘鹭’就好,是我成为死神时的神名。
严彦 鹭在我的手心画了几笔,让我知道字形。
严彦:鹭?
鹭:嗯?
严彦:你是怎么死的?
鹭:少管所里,一次吃饭的时候,我拿着一根筷子,把它擦干净立在桌子上。
鹭说着,用手比划起来。
鹭:之后扎在上面……
严彦:别说了!
一切都归于平静,天边的颜色开始从鱼肚白变为金黄,太阳的头顶露了出来。
严彦 那个事件虽然轰动一时,但很快就没了后续,因为案情简单,结束的很快。
鹭:我,好想重获新生。
严彦:有可能么?
鹭:只要我送走足够的灵。
严彦:那有人自杀不是好事么?
鹭:不可能!这里,不会再有灵痛苦的消失了。
严彦:对不起。
严彦:回去吧。
鹭:不急……你会不会恨我?
严彦:为什么?
鹭:让你牺牲这么多。
严彦:大概不会吧。
在晨风中手拉手的二人慢慢踏上归程。回到房间时已经是五点半了。
严彦 我飘进窗户却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快。我这是害怕么?我慢慢靠近自己,坐在自己床边。
严彦:鹭,你说会不会有人自愿当死神呢?
鹭:可能会有吧。因为自愿好像可以实现些简单的愿望。
严彦:那死神不也是帮助别人的神职了?愿你保佑我平安回去。
鹭:请死神保佑……太不稳妥了。
严彦:也许吧。你现在的微笑更好看。
鹭:谢谢。
严彦 我冲回自己的身体。再睁开眼,身子变得虚弱而且相当的寒冷,但是无论如何!
严彦: 我回来了。
鹭:以后我还能来么?
严彦:可以!
严彦 我马上回答着,很久没有这样开心。
严彦:我也希望能去找你。
鹭:现在的你只要很用力的前扬身子就可以变成灵了。
严彦:那太好了,再见。
悄无声息的,死神的黑袍就这么消失不见。宁静的早上一如往常,护士送来了早饭,做一些简单的检查,其实说穿了,严彦所做的检查已是可有可无,因为他的治疗已经以无果结束了,但即便如此,这些小小的检查却让严彦颇有几分不舍。
送走护士,他缓缓转身,一手扶着床的扶手,一手拉开床头柜,取出一本速写本放在腿上,又取出两根削尖的铅笔。当他想要欠起身来时,才发觉自己忘了拿橡皮,正要再取,一俯身却又让本子掉了下去。
严彦:啊……
严彦 我犹豫要不要叫护士帮这小忙时,却在这时有人敲起了他的病房门。
???:严彦哥哥?起了吗?
严彦 一个娇嫩稚气的声音喊到。
严彦:是然儿么?
严彦 我赶紧重新躺好,一边调整靠背的角度一边问。
严彦:快进来!
门被推开,一个小女孩走了进来,她看上去约莫十一二岁,就严彦的了解,事实也正是如此。可惜她患有先天疾病,在这里也住了很久,在早些时候和严彦就认识了。
她总是很认真的打扮自己,然后在医院走廊里微笑着跳跃着,和住院部的每个人打招呼。她一点儿也不像病人的样子,活泼开朗,曾经让无数的人们欢笑,可是最近很久不见她跳跃了,虽然花裙依旧,但是走起来却变得平平稳稳。
然儿:哇!猜对啦!是我哦!乌鲁鲁!
然儿:唉?在画画吗?好耶!
严彦 今天的她穿着一条碎花的裙子,扎着双马尾辫,用她很喜欢的红绳配合着彩色的发卡。
严彦:嗯,麻烦你……
然儿:好的!
女孩不等严彦说完,就机灵的把本子捡起来,双手捧着递给严彦。
严彦确定自己完全坐直后,接过本子,摸摸女孩的头。
严彦:谢谢!
然儿:不客气啦!
女孩扬起小脸,眼睛眯成一条可爱的缝。
然儿:比起这个,哥哥快点画嘛!我好想看!特别想!
严彦 我嗯了一声,翻开本子不再说话。第一页画着他以前的同学,然后是教室、操场、住院部的花园……但最多的还是,严彦已故的家人。当他翻到一张女孩和与女孩同房的老人的画时,女孩却突然激动的抢过画本,将它翻到空白页。
然儿:快嘛!快画啦!
严彦:嗯。
严彦 我再次应答着。画的顺序,我是很清楚的,下一张正是目前的最后一张画——前不久靠想象画的,一家人团聚的全家福。应该等见面以后再画的,可自己就是等不住……好像正是出事当天早上女孩来时,和她边聊天边画的?
严彦 我想着,看了看眼前的孩子,她瞪大了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着自己的笔尖,看到笔不动了,也抬起头看着严彦,撅起小嘴敦促着。
严彦 我画笔再次动了起来,在纸面翩翩起舞,那是一座高塔,一名少女坐在上面,欣赏着日出。她穿着连衣裙,看着红日边沿被染色的云朵也丝毫不觉得刺眼,两手撑着身体,两脚悬在空中摆荡着,显得很自由,很梦幻。
然儿:那不会是我吧?
严彦:不太像吧?她看上去比你大好多呢!
严彦 我假装很认真的分析着,碰巧护士又来定期检查,女孩就借机问出问题,可没想到护士的回答和严彦出奇的一致。
护士: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这么大呀?
女孩就又撅起小嘴,这一举动引来了护士的大笑,她和严彦四目相对,也马上笑了出来。早上就在欢快中悄然度过了。
下午比早上无聊一些,因为没有那个女孩的陪伴,严彦只能一个人闷在房间里看电视了。可惜电视并没有能让他感兴趣的东西,他看了看表,护士的下一轮检查还会很久。
A:要不去上网看看,也许有和鹭相关的事情。
B:要不出去看看,说不定能遇见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