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之音，海之恋 II —— 青春的交响诗》杨文理、夏琉璎之章 珍惜眼前之人 第四节
（四） 幽邃深海的秘密
“喂，昨天的约会怎么样？”
转天回到学校，见了罗智，他的第一句话就是这样的。
“你关心个球？”我是一点消息也不想透露。
“我是以你最好的朋友的身份关心你第一次约会的情况。”罗智的语气，让这句话像真的一样：“你是不是想要再来一次？”
“你问这么多干啥嘞？”
“诶！我有个想法！”
“你终于要说正题了吗？”
这次罗智收起了虚伪的笑容，摆出一副说真话的态度：“趁着下周日是校庆前的最后一个周日，也是摸底考试前的最后一个休息日，咱们一起出去玩一圈吧！”
“你说的咱们，是指咱们两个？”
“那怎么可能呢？我是指我和冬雪，以及你和柳树。”
“你这纯属是想要和冬雪出去玩，然后拉我和柳树垫背。”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虚伪的计划。
“不愧是我最好的兄弟，瞬间就把我看穿了！”
“你可真是大言不惭！”
……
最后，事情的发展超出了我的预料：冬雪和琉璎都同意了，我也就没有了回绝的可能。顺带一提，本来那个周日是杨雨霏要我来学校收取部分供货商运来的校庆的准备物资的，但是为了陪琉璎，我还是拒绝了——以下一次必须来帮忙为代价。
罗智提议的目的地可着实是不近的地方：位于滨海新区的极地海洋馆。即便是离那里最近的琉璎家，坐地铁换公交车到达目的地也要接近两个小时，考虑到我们四个住的地方不同，便约在场馆门口集合。这个2010年就开业了的4A级景区我还真没去过，通往滨海新区的地铁上又人满为患，我一度害怕会迷路或者迟到……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才到达。
“早安！”我赶快装作是跑过来的样子，喘了几口气。
“慢死了！”冬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似乎不好打我。
“诶？琉璎还没来吗？”
“她说她要稍微迟到一会儿。”罗智在冬雪身边解释道。
我看着这4A级景区的游客数量，陷入了焦虑：“琉璎可不像是会迟到的人。”
就这样，约定的时间过了十分钟左右后……
“对不起！对不起！”琉璎可算是姗姗来迟，她好像没有换一套不同的着装，而是还是和上一次的约会一样。
“反正这天气没有那么热了，等等也无妨。”罗智赶快在冬雪面前“献殷勤”。
我倒是看出琉璎还是有一丝紧张的神情，明明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脸色好像不是很好，没事吗？”
“没事的，就是路途有些遥远，有一些累了。”
我和冬雪都对罗智投以恶劣的目光，他吓得手忙脚乱：“啊……这……我们差不多该进去了！一会儿游客会越来越多的！”
……
“有趣，这地方修的还挺漂亮的嘛！”冬雪趴在不知道有多大的巨型玻璃墙上，看着水池里的各种鱼儿。
“冬雪你也是第一次来？”
“咱们好像都是一次吧！所以我才挑了这里。”罗智对于冬雪可谓是“合格的跟班”，基本上寸步不离。而一直拉着我的手的琉璎，则显得“寸步难行”，也不知是她看鱼儿们看得太入迷了，还是什么别的原因。
“琉璎！这边！”冬雪对琉璎招着手，罗智似乎完全被当成空气了，也并非冬雪故意不给他好脸色看，而是真的没把他放在眼里。
“文理！”罗智发出了他无能的咆哮。
“水族馆里请你保持安静。”
“这样下去可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需要有进展吗？”这句吐槽我可是憋了好久了。
“不行，得找个合适的时机，把我们分成两组，分头行动！”
“你这么做的目的有些露骨。”
“你也一定想和琉璎独处吧？对吧对吧？”
我看了看身边的琉璎，她的表情在说“好”。
还没等我回话，冬雪突然拉住了我的耳朵，我连忙捂住嘴巴好让惨叫声小一点，却不得不松开了琉璎的手。冬雪把我拉到一边后问我：“你不觉得琉璎还是有些奇怪吗？”
“我也觉得，但是我说不好原因。”
冬雪说话的表情是相当认真的：“你可得多注意她一下哦。”
“好的。”我偷偷看了看被我留在原地的琉璎，她似乎在做深呼吸，也不知是有些疲惫还是身体不适。
“如果是凭我这些日子以来对她的了解来看的话，她肯定有硬撑着也要把这一天‘开心’地过去这样的想法。”我对冬雪这样说道。
“哦？有点男朋友的样子了嘛！”
“我还是赶快回到她身边吧。”
回到她身边之后，我问她：“一直被冬雪带着走，累了吗？”
“嗯，还好。”
“琉璎你有什么想看的吗？这里能观赏的东西还不少呢。”
琉璎似乎陷入了纠结之中：“这个嘛……”
另一边，罗智像一条忠诚的狗，摇着尾巴就跟着冬雪走了。琉璎看到之后，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般，把身上的一些重量向我压过来。
“琉璎？”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
“那我们慢慢走走？”
她似乎是真的有些疲惫，至少平日里脸上的血色今天是浅了很多，当然，也可能是蓝色的玻璃幕墙导致的。
出人意料的是，琉璎主动挪动了脚步，而且有趣的是，她总是拉着我往走道的中间走，这样是为了全面观赏两边玻璃墙后面的鱼儿吗？
不对呀，她的头也没有往两边转呀！她好像一直在看着前方。她也是第一次来海洋馆的话，却不怎么看鱼儿们，反而是紧闭着双唇，一副不太想去看的样子。
“琉璎？你是不是……”
我问话的时间很及时。
“呼……呼……”琉璎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我的手臂和胸膛也越来越多地感受到她的重量。正想要去帮她擦一擦额头上的汗珠的时候，她娇弱的手轻轻地拉了一下我的衣服，然后两腿软了下去，倒在了我的怀中。
……
还好这个海洋馆的游客非常多，在一位好心人的帮助下，我很快就把她抱到了医务室。
“不要，不要啊……好可怕……”琉璎的嘴里，轻声而反复地念着类似的话语。
“呜……咳……咳咳咳……”琉璎像是失去了意识，却又像是呛了水一般地咳嗽。我担心她这样会把嗓子咳坏了，正想要想点什么办法，她就猛地从医务室的床上坐了起来——看来是硬生生地咳醒了。
“太好了，你醒了？”我赶忙上前把她的上身扶稳。
“我……怎么了……咦？文理？”她迷惑地看着我，右手把床单抓在胸前。
“你刚刚好像一直在念叨什么，还在咳嗽，没事吧？”
“嗯。”
“你到底是怎么陪他的啊！”冬雪刚刚还是急的说不出话，琉璎一醒来果然开始对我兴师问罪。
“不，不是文理的错。”琉璎虽然醒了过来，但感觉还是没什么精神，说话的声音也有些虚弱。这里毕竟不是医院，也没有专业的医生，于是我提议去就近了医院看看。
“不用那样，可能是早饭吃得不够，再加上有些疲惫，有些低血糖了。”
活动的组织者罗智也终于舒了口气：“吓死我了，不然我今天可是死罪难逃！”
不过我的心里留下了一个隐隐的不安：下次琉璎再说自己没事的时候，可一定要多注意一下。最后我们三人一致决定就此撤退，一起护送琉璎回家休息。
“对不起啊，真的，你们都没有好好玩吧。”她在地铁上还是念个不停。
“不用道歉啦，毕了业后再找机会再来吧？”
琉璎对我的提议未置可否，似乎有一些难言之隐。地铁上的人很多，罗智和冬雪没有和我们坐在一起。
“琉璎，你好像总是在克制自己？”
“没，没有啊。”
“那你今天为什么总是把手放在胸前，抓着自己的领口呢？你在学校时可没有过这样的动作。”
“啊……这是我的个人习惯吧？学校校服的领口没有我这一件衣服这么紧呢。”
这个理由未免太勉强了一些……
……
回到家中，撕下今日的日历，发觉九月竟然也已经不知不觉地来到了下旬。下周末是高三的摸底考试，再下一周就是校庆的那一周……虽然现在仍然面临着诸多麻烦，但我还是希望它能顺利举行下去，如果舞会还能正常举办的话，我在那时……
“应该给她一个明确的回答。”对于敢向我说出“我喜欢你”的女生，这个回答必须足够完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