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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有来生【二十二】

2018-11-19 18:01 作者:是高仿偶遇v呀  | 我要投稿

#圈地自萌系列

#切勿上升蒸煮

#并不知道该起什么名字的小说系列

#ooc我的锅。哼!就ooc,不用劝我善良!(手动捂脸哭)

 

 

—『无声歌』

 

张云雷这一醉,便是一天,再醒来时,已近黄昏。从床上坐起,他揉了揉额角,宿醉令他头疼的很。下了床,倒了杯水喝,才让他干渴的嗓子舒服了些。穿了衣服,往楼下去。才开门就见杨九郎正迎面上楼,张云雷张口便喊。

“……”

张云雷愣在房门前,颤抖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脖颈。他为什么说不了话?为什么发不出声儿来?

杨九郎手里端着的是一盘吃食,他上了楼梯,才发现张云雷呆愣了的站在门前,上前道,“辫儿,你怎么站门口,不进屋?”

张云雷猛的惊醒,缓缓抬头看着杨九郎,本就哭了一夜红肿未消的双眼此时又蓄满了泪。张云雷张了张口,却是真的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两手捂着嘴,泪珠儿一滴滴的往外落。杨九郎这时算是明白了,忙带人进屋,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让他坐在桌旁。

“别哭,先试试,不能说话,能不能发声儿?”杨九郎心里头也着急,他也曾听说过,张云雷倒仓那会儿是多么失落。不过是倒仓,如今是失声儿啊,他心里得多难过。

张云雷点了点头,张着嘴,努力的发着声儿。“啊……”只一点,沙哑的声儿,不但微弱还特别的模糊。

“能发声儿就说明还能治。你老实在屋里呆着,不许再哭了。”杨九郎说着便起身,“我去寻大夫来。”张云雷难得乖巧,也只是闭着嘴,强忍着不哭出声,但眼泪还是扑簌簌的往外掉。

张云雷坐在屋子里等着杨九郎。门被推开了,进屋的却不是杨九郎,而是青笙。青笙看着张云雷,眉眼中尽是心疼。他在张云雷身旁坐下,此时的张云雷已经冷静了下来,红通通的眼睛盯着他。青笙看着满脸泪痕的张云雷,不禁笑了,“我们的小兔子哭得真丑。”

张云雷听这话,歪头看着青笙。许是哭久了,脑子有些跟不上,思考了一会儿,张云雷才反应过来,青笙这是在说他呢。别过脸去,就不打算理他。

青笙一看着小孩心性的人儿,起身到铜盆前。铜盆里头放着的是九郎早上打的水,张云雷那时没醒,本就没用。此时青笙正好拧了帕子,递了过来。“擦擦吧,这好看的脸上,一道道泪痕可就不美了。”

张云雷抬头看了他一眼,接过帕子将脸擦干净。除了双眼还泛着红肿,脸上是丝毫看不出哭过了。张云雷才要张口,青笙便阻止了,“莫要再开口了,九郎去请大夫还未回来,你这嗓子,就好好的养着罢。”从张云雷手中接过帕子,青笙洗净了,晾在架上。

“谢谢。”张云雷虽没发出声儿,但从口型来看,应该是这句话。青笙看着他,抬手揉乱了他的发。

“云雷,我曾听九郎喊你辫儿,辫儿可是你的乳名?”这活虽是说给张云雷听的,但青笙看着的却是别处。手掌下的脑袋点了点头,青笙一笑,“那,我可唤你辫儿吗?”

张云雷抬手拍掉了脑袋上那只大手,青笙倒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低头看了一眼,却正好与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对上。张云雷撅着嘴,一脸不满的看着青笙。青笙收了手,又回到了椅子上坐着。张云雷才张口,正要说什么,门又一次被推开了。

杨九郎拉着气喘吁吁的大夫站在门口,见青笙在屋里,给他行了礼,把大夫请进了屋。“大夫,就是他,您给瞧瞧。”

难为大夫年纪不小,被杨九郎拉着一通跑不算,这还没坐稳,就着急号脉。大夫终归是大夫,医者仁心,只是喘了一会儿,便搭腕号脉。房间里安静的能听针落,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子,收了手。“小爷,张口让老夫瞧瞧。”

张云雷张大了嘴,他从没在人前这般,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大夫看了看嗓子,又道,“可发声儿?”张云雷配合的发了声,大夫听了点了点头,便起身准备离开。

杨九郎见此,忙拉住大夫,“大夫,可有治?”

只见大夫摇了摇头。

三人自然是能看见这清楚的摇头,张云雷心下都凉了,青笙忙握着他的手。杨九郎最为激动,拉着大夫,道,“大夫,怎的就没得治了?我们有钱,多少都治。”

大夫还是摇了摇头,拍了拍手臂上被紧紧拽住的手,“小爷这症,纵使是药王爷在世也无计可施。”大夫回身看了一眼张云雷,“小爷可是最近遇了伤心事?”

张云雷虽是难受,但还是回了大夫的问,点了点头。大夫接着道,“这并不是病,泪竭之症。就是说,郁结于內,承不住悲从心来,现在还只是嗓子,若再放任下去,双眼也是要哭瞎的。”大夫摇了摇头,“向来心病难道药王爷啊,小爷若是心病不愈,这嗓子也好不了。”

大夫一番话,张云雷几人是听着真切。杨九郎看了看张云雷,又道,“那,这嗓子一辈子也恢复不了了?”

“许是明日就恢复,许是一辈子罢……”大夫背起药箱。青笙起身送了大夫出门,将房间留给了两人。

张云雷还沉浸在这巨大的打击中,没有回复。杨九郎在他身边坐下,“辫儿,会没事的,大夫说,许是明日就好了。”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抓着杨九郎的手不住的发抖,眼里又蓄了泪。杨九郎轻轻一笑,“辫儿,不能再哭了,好吗?大夫说了,这病很快就会好的。”抬手拭去那眼眶里的泪,“若再也不能唱,那我陪着你。纵使给班主扫一辈子戏台,我也能养活你。”

张云雷本就是强忍着泪,他打小喜欢这些,不舍得。现世是娃娃腿的功夫,上一世也是日夜练着。这世虽家中不肯,他总偷偷的躲在房里,拿被褥塞了门缝,也是一日不落的练着。现下不能唱了,他怎能不难过。只是,他拖累着杨九郎这一世,又不知该如何还他。

张云雷摇了摇头,站起了身,领着杨九郎往外走。杨九郎一脸茫然,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如今还能如何,他也只能跟着他。

张云雷带着杨九郎来到戏班后台,寻来了青衣行头,坐在镜前,俏生生对着杨九郎一笑。杨九郎会意,帮他贴着发片,装扮起来。小半个时辰,张云雷描完最后一笔,放下了手中的胭脂。起身对着杨九郎娇俏一笑,活脱脱的一个小红娘。

领着杨九郎往前台去,此时已经日落。今日的戏班并没有晚上的戏,戏台上没有人,园子里,除去两侧还亮着几盏晃晃的灯,只剩两人。张云雷让杨九郎在台下坐下,迈着细碎的步子到了台上。

上场门帘被一块棋盘撩起,棋盘遮面,小红娘哆着细碎的步子上了台。没有板弦儿,但他有板。没有观众,但他有杨九郎。甩袖收势,执盘轻转,没有声音的表演,把所有的目光全都集中到了身段上。腰肢软,脚步碎,眼含笑,唇微张,虽是无声歌,却仍旧美的不可方物。

弦声在侧台响起,周九良抱着三弦合着台上舞动之人,共同完成这一折无声的《西厢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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