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XX的傀儡。
ｘｘ的傀儡。
original word by 深水怠Darara
01
“今天也辛苦了，亚树。”
雀子从冰箱里取出一个装着一些深色液体的瓶子，扔给桌子另一边的青年。
亚树敏捷的接下了瓶子，问:“今天不行吗？”
“诶，我很累了啦，今天可是不眠不休杀了十多头‘虫子’哦，再来的话，我会晕倒的。”
“雀子，我已经很久没有吃到了。”
亚树的声音有些低，也突然冷了许多。
“新鲜的血。雀子，我要新鲜的血。”
雀子冲泡面的手停了一下。
她抓了抓没用心梳理的头发，很深的叹了口气:“好吧……只能一点点哦。”
“还有，咬我的时候轻点，我能愈合不代表那段时间不会流血哦，到时候你又要抱怨浪费了。”
亚树没有回答，而是粗鲁的起身，顶翻了椅子，两三步走到雀子的身边，双手将她箍入怀里――
他低下头，将过分尖锐的犬齿用力的刺入了雀子光裸的颈部。
“……停，停！亚树，太痛了……太痛了！”
平静的氛围骤然被打破，雀子平静的神色如同镜子一般碎裂，浑身抽搐似的开始挣扎。然而亚树只是用手臂将她更加的箍紧，甚至咬的更深了。
“求求你，只有这次，只有这次轻一点……可以吗……”
安静的可以听见隔壁公寓电视机的声音的房间里，回应雀子的只有更加嵌入血肉的令人牙酸的声音。
“对不起……对不起……亚树……好痛啊……对不起……”
不知何时，雀子的脸上已经满是泪水，她的指甲死死的扣在亚树的背上，然而后者依旧沉默着，吸吮着。
他最终放开了雀子。
亚树一松手，雀子就无力的朝他身上倚靠过来，亚树便又接住了她。
“对不起……亚树……可是不要这么……这么痛……我讨厌这样……”
“下次不会了。雀子你明明就很怕痛，结果还是选择当尸师，真是奇怪。”
亚树间或又舔了舔还在渗血，但已经开始飞速愈合的伤口。
当然了，他不会停手的。
他感受不到的疼痛，雀子都要全部背负才行。
02
不知该如何介绍，总之，尸师也是一个正常的，在这个社会可以用来谋生的职业。
他们带领自己的僵尸，在无人注意的地方，猎杀和僵尸差不多古怪的，或者更加古怪的怪物。
雀子是一个很普通的尸师。
亚树是她的僵尸。
清晨的时候醒来，雀子习惯性的伸了个懒腰。
被窝里有些冷，因为有一个无法温暖的存在。但雀子并不在意。
“亚~树，起床了。”
这只是处于好玩而说的。雀子比谁都清楚，身为僵尸的亚树并不会睡觉。
亚树很配合她，起身给了她一个拥抱。
比起平时，这个拥抱还残留着雀子给他的余温。
“今天要做什么？”亚树看着她拿着衣服走进卫生间，问道。
“――还能做什么，这几天全城都是‘虫子’，能多杀一点当然是最好的。”
“唔。”
“再说了，更高级的任务，也轮不到我们。”
雀子自嘲的一笑。
亚树没有接话。他的神情变化很少，连带着话也说的不多。大多数僵尸和他差不多，身手敏捷，但很多方面已经脱离了人类的范畴。
僵尸，是“死”的存在。
雀子动作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自己收拾好了，比起昨晚不修边幅的样子，穿着朴素方便行动的衣服，头发梳的齐整的她像个年轻的打工者，奇妙又理所应当的与这间简陋的公寓相和谐。
她只是个勉勉强强能够糊口的尸师而已。更多的奇迹和机遇并不会降临在雀子的身上。
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面包，拿出两三片后雀子掂量着包装袋剩余的重量，有些苦恼的说:
“又要吃完了……”
亚树没有回话。他正安静的舔舐着雀子为他倒在玻璃杯里的少许血液。因为冷藏的时间久了，血液微微的凝固，不能单纯因为倾倒就落入亚树的口中。
两人的早餐简单的解决了。雀子接了点水润湿喉咙，转过头，露出一个微笑。
很普通的微笑。
“走吧，亚树。”
亚树便站起身，步伐坚实的朝雀子走过去了。
所谓的“虫子”，其实是最近在城里泛滥成灾的一种胆小的怪物。由阴沟中的老鼠变异而成，但外形就像一只巨大的虫子，非常丑陋的藏在阴影里，只敢袭击落单的人类。
原本是这样的。然而这段时间，它们的数量不知为何突然增加了许多，结伴而行的话，原本害怕的事物似乎也不再恐怖了一样，就这样去袭击人类，甚至造成了及其严重到令“光”的那方有所察觉的事件。
这本就是“暗”所负责的事，他们提高了奖金，刺激着无数的人去猎杀这些虫子，其中就有尸师。
“这条巷子应该是一个小巢，我们赚到了。”
雀子和亚树靠着高楼的外墙，一个在看着手机，一个像是在等人似的，眼神四处游荡。
雀子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音量对亚树说，他们找到了一个小巢。
亚树点点头，问:“现在？”
“不。你看对面。”
亚树看向对面――也就是，马路的另一边。
今天是周末，对面有相当数量的人等待在斑马线后，只要绿灯一亮就朝这边的购物广场奔来。
雀子继续说:“这一次的人数最多。‘虫子’是忍不住的，一定会躁动起来，那时候……”
亚树点头。
不一会儿，刺眼的红色信号灯变成了绿色，人群开始穿过马路，离亚树和雀子越来越近。
“――走！”
在第一个人踏上马路这边的人行道的一瞬间，雀子和亚树迈着轻却极快的步伐，进入了身旁的巷子。
没有任何人发现。
03
一进入巷子，熙熙攘攘的人群的声音便像是被用力甩掉一般留在了身后，只能听到些许的声响。
而这巷子里不同寻常的声音，也渐渐清晰起来。
亚树多走了几步，挡在雀子的身前。
“差不多……30只。”雀子脸上出现了开心的表情，“嗯，速战速决吧，亚树。”
亚树低低的“嗯”了一声，下一秒就如箭一般冲了出去。
这就是在他冲出去的同时，浓重的黑暗骤然崩解，出现了数十只丑陋的明显不属于“人世”的虫型怪物。
亚树看似并没有看向它们，实则一个不留的全部锁定了，最先靠近他的“虫子”们在眨眼的功夫里就变成了两截，“啪”的落在地上，只留下些许粘稠的液体在亚树的刀锋上。
没办法，禁枪，而且动静确实太大了。
雀子也从身后抽出了一把匕首，不过她更多的是注意外面的动静，以免被人打扰。
亚树还没一次性对付这么多“虫子”过，但她知道这对亚树来说不是难事。
巷子里只有雀子平静的呼吸声，和“虫子”死时的尖利叫声。
突然，一只虫子猛地从亚树手臂下的空当穿过，直冲微微偏头的雀子。
亚树的表情一僵，正要回过头，就听见一声“噗”的轻响。接着，是金属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响声。
雀子的匕首正中红心。
“……我都忘了。”
亚树走过去，捡起那把还挂着一只死去的“虫子”的匕首，将它和他的刀一起递给雀子。
雀子接过两把凶器，用准备好的布擦拭，然后再把刀还给亚树。
“还好吧？”
这是雀子在问亚树。
“嗯。”
这是亚树在回答雀子。
两人从巷子里走出来。两人很小心的处理了原本就没有沾上多少的污渍，只是原本瘪瘪的包忽然鼓胀了起来，像是放进了很多柔软的东西似的。
“接下来去交货，今天就可以难得的休息了。”
“嗯。”
“我会好好吃一顿的，不然亚树也吃不好啊。”
“嗯。”
“差不多该多买点新的换洗衣物了，不然虽然穿着不心疼，但却旧到引人注目呢。”
“不接吗？”
雀子因为战果丰硕而絮絮叨叨的话语突然打住。
她口袋里的手机正在震动。亚树是能感觉到的。
“估计是什么诈骗电话吧。房东的话，直接就发短信给我们了。”
雀子的声音有些干涩。
亚树依旧看着她。
她有些不知所措，失笑道:“怎，怎么了……？亚树？”
“要接吻吗？”
亚树问。
“不要，亚树你嘴巴里一股血腥味呢。”
雀子笑着拒绝了。
04
雀子说的没错，他们小赚了一笔。
但是，并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因为贫穷追逐着雀子和亚树，这些钱不能无谋地花掉，给雀子点一份比平时稍微丰盛一些的外卖就是极限了。至于亚树，对他来说，吸食雀子的血液就是奖励。
然而，就在这小小的奖励中，有一个让人烦躁的声音不断地反复响起。
“……雀子，电话还是接了吧。”
亚树说。他无法再忍耐那嗡鸣了。
“……对不起，亚树。”
雀子只得拿起手机，朝门外走去。
“喂？到底有什么事……”
她的声音消失在出租房的门外。
亚树看着她离去的方向。她果然有事瞒着我，他想。
不多时，雀子回来了。
“我……有事需要去‘中心’一趟。”
雀子的声音微微发抖。她的脸上也有着紧张的神色。雀子不擅长撒谎。
“嗯。”
亚树点头：“我准备一下。”僵尸需要一定程度的避光措施。
“不用了！”
雀子拦住了他：“我一个人去就好。”
“为什么？僵尸需要和他的尸师一同行动，这是你教给我的。”
“总有些特例。”
雀子低着头，原本就个头小的她看起来更小了。
“那好吧。”
亚树只能这样回答。因为他是雀子的僵尸，他只能听从她的命令。
但这一趟去得也太久了。
窗外的天已经黑了。亚树坐在出租屋里，听见了隔壁的租客开始播放大音量的无聊综艺。
他没有电话，因为是僵尸，而且他从没跟雀子分开如此之久，也没有那个必要。
“……应该没事吧。”
亚树站起来，简单做了一下伪装，就拿着备用钥匙离开了房子。
他知道去“中心”的路，因为每次都是拿着虫子去那里换取酬劳。这座城市很繁华，各种人造灯光照亮了原本应该昏暗的道路，就算不太熟悉夜晚的路况，这下也能顺利到达了。
假如，没有碰到认识的人的话。
亚树远远地瞧见了那人。那是个中年女人，她的身体干瘦，眉间深深的皱纹仿佛已经很久没有舒展过了。女人站在公交站台，正在大声地打着电话。
亚树停下了脚步。
“我们虽然操纵同族的尸体，但我们并不是精神异常者，我们需要有良知。”
雀子坐在狭小的房间里。这是一个该如何形容的封闭空间呢？它像是审讯室，但又欲盖弥彰似的放了许多不必要的家具和摆件，仿佛这里只是一间会客室，但这反倒显得房间更加狭窄，充满了对进入者的威压。
一个声音环绕在她的头顶。
“我再问你一遍，你的僵尸是从哪里来的？”
“你们一直在逃避责任！事发路段的监控怎么会丢失呢？我只是想知道我儿子的下落而已！”
中年女人的声音很尖锐，带着失望和疲倦。
“你在说谎。”
那个头顶的声音淡淡地下结论。
“我没有……”
雀子艰难地开口：“我承认，我因为当时走投无路，擅自将新死的尸体炼成了僵尸……”
“那个司机也说了，他在车祸发生时确实有减速……虽然其他人都没能活下来，但既然司机没有死，那我儿子也有可能是受伤比较轻，从车里爬出来了！”
“你擅自将普通人炼成了僵尸。”
头顶的声音，语气逐渐变得严厉。
雀子咬紧了牙关，说不出任何话。
“什么叫做司机喝了酒在撒谎！那你们倒是说说，为什么都快一年了，还是找不到他的尸体呢！”
女人疲倦的声音渐渐变小，亚树很快就听不见了。
雀子从那间小小的名义会客室中走出。
她只是个小小的，勉强能让自己活下去的弱小的尸师，却做出了“中心”无法容忍的事。作为代价，她受到了惩罚。
但……这种惩罚还算好的了。如果上面的大人物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恐怕她只有死路一条了吧。
雀子的身体发着虚。“中心”拥有的“异常”很多，有的时候惩罚并不代表着要损伤她的肉体。
她一瘸一拐地走出“中心”，却在门口看见了她此时无法面对的人。
“哟。”
亚树拿着备用钥匙，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看见她的出现，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招呼了一声。
这个男人。
雀子抿了抿嘴。
这个男人，在成为僵尸前，是活着的。
05
“‘中心’找你有什么事？”
回家的路上，亚树问道。
“没什么。好像是一些程序上的问题，所以临时把我叫过去了。”
雀子回答。
“什么程序？”
“嗯……一些隐蔽‘异常’的程序。”
“哦。”
亚树的回答让雀子不安。亚树一直很沉默，不怎么表达自己的情感，虽然他是僵尸这样也正常，但折磨雀子的是雀子的内心。
“今天，我过来的时候。”
亚树又说。
“我遇见我妈了。”
“——！”
雀子停下脚步。
亚树回过头看她。
“别担心，我没和她碰上面。”
亚树说：“要隐蔽‘异常’，不是吗？这是你教我的。”
“……嗯。”
“她还在找我，可我已经是‘这边’的存在了，这只是无用功而已。如果有人能劝她放弃就好了。”
“亚树，”雀子犹犹豫豫地开口，“你就没有什么……想法吗？”
“没有哦。”
亚树很干脆地说了。
“因为我已经死了。”
雀子因为停下一次脚步，已经落在了亚树的后头，她没有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死就是了。”
亚树继续说道：“但是我求你的对吧？‘好痛苦，求求你让我死吧’什么的，毕竟放着那样的我也活不长了。没想到你还能把这具七零八落的身体缝起来就是了。”
“嗯……”
“虽然成为了僵尸，不能自由地晒太阳，不能自由地在外面走动，也不能再和自己的父母朋友见面……”
“嗯…………”
“但还有雀子陪在我身边。”
“……”
雀子走在亚树的影子里。
“雀子。我想喝你的血。”
“……好。”
“等下回去就要喝。”
“…………好。”
亚树放缓脚步，让自己和雀子慢慢地重新走在了一起。
他揽住了雀子的肩膀。
“在我彻底失去神智，成为真正的傀儡前，雀子要什么都听我的。因为我只有雀子了。”
瘦小瑟缩的女人低垂着头，缓慢地点了点。
“那么，先接个吻吧。”
-END-
是旧稿，后半部分是补的（已经忘记最开始想怎么写了只记得大致想写个互相折磨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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