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戴森球（103）：所谓永恒
绫华吃了一惊：“旅行者？问题是，去哪找他？”
万叶慢慢地分析：“虽然旅行者没跟我说过要去哪里，不过按照他的所作所为，他不给雷电将军一些教训，是不会离开稻妻的。”
“给将军一些教训？”宵宫听糊涂了，“他和将军大人有什么冲突吗？”
万叶冲她挥挥手：“先走再说，散兵随时有可能爬出来。”
众人赶紧跟上万叶脚步，万叶边走边说：“当然有，你们的将军大人恐惧旅行者带来的变数，曾经在璃月海域亲自截杀他，害死了整整一艘船的人，我和他都被打落海中，你说，如果你是旅行者，要不要来报复？”
绫华瞪大眼睛：“我说他怎么浑身是伤地漂到岸边，原来……是这样吗？！”
“是啊，你想想看，以空的心计和武力，谁能把他伤成那样？”
托马出言打断万叶说话：“你怎么知道将军大人是因为恐惧旅行者，才去杀他？”
“这不是很显然吗，空从没来过稻妻，不是他的‘戴森球计划’威胁到了将军的‘永恒’，将军为什么要痛下杀手？呵，说到这里我都想笑了，口口声声说着‘不动鸣神，恒常乐土’，结果自己被远来的旅人吓得布下陷阱，跑到别人边境杀人，这就是某位魔神的永恒观念吗？不喜欢的统统干掉，就永恒了？我看，是一群永恒的孬种！”万叶越说越气，声音也变得激动了不少。
绫华张嘴想替雷电将军辩解几句，最后还是悻悻地换了话题：“好吧……先不评价将军的所作所为，你觉得旅行者会在哪里？”
“根据之前的假设，如果空还在稻妻，又要离雷电将军远一些，那最好的地方是海祇岛，所以此刻的空应该在海祇岛附近活动，就去那里寻找他的踪迹。”万叶将目光投向海祇岛方向。
“但是海祇岛实质上处在独立状态，我们过去……算了，确实比留在这里，被将军或者散兵砍了强。”绫华摇摇头，便跟着万叶向海祇岛方向走去。
这时托马突然一拍脑袋：“大小姐，当初做石头帽子的时候，是不是给家主留了一个？”
“对啊！”绫华瞬间想起来这回事，托马则转身往回跑：“我去神里府看看，如果石头帽子没有坏掉，就把它送给家主！”
“宵宫，你也去，帮托马一把。”绫华对宵宫使了个眼色，宵宫也喊道：“等等我！”说完就跟在托马后面，往稻妻城跑去……
与此同时，散兵指挥愚人众在稻妻城里一番打砸抢烧后，就以最快速度溜走了，连城门都不好好关，所以现在稻妻城距离不设防只差一个雷电将军和一片混乱幕府军的距离，托马和宵宫几乎是大摇大摆地进了城，向神里府走去。
“那都是什么人，各地大名的军队吗？”当两人走过一片萧索，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和叹气声传来的街道时，宵宫指着一支入城军队问道。
“对，这些大名打着‘尊国讨奸’的旗号进入稻妻城，实际上‘奸’都走了，他们能讨谁？还不是稻妻城的普通百姓？”托马摇摇头，“算了，咱们的目标还是找石头帽子，劫狱救出家主，大街上的事等会再说。”
宵宫也无话可说，于是两人就小心地避开大名军队，换另一条路走——但大半个稻妻城的房子都被烧毁了，各种店铺摊位也被愚人众砸个稀巴烂，说好听点稻妻城现在就是半瘫痪状态，所以即便最“僻静”的小路，也有不少人在那长吁短叹，指天骂地。
“那不是荒泷和阿忍吗？”宵宫一转头，冷不丁看见一个白发鬼正坐在破木箱上，耷拉着头一副很没精神的样子，旁边绿毛少女也是一脸疲惫，二目无神，嘴唇干裂，两人身上的伤痕都还没结痂，露在外面很是触目惊心。
冷不丁旁边传来一阵男女争吵：“这鸣神大御所像留着干什么，一点用都没有，搬出去砸了！”
“你竟敢砸将军大人的像？我告诉你，别动那些歪心思！”
“你瞎眼了，鸣神大御所用刀砍咱家房子的时候，可没见她保佑过咱家！”
“#%￥@￥#%）*……”在这对男女的争吵声中，一个小男孩低着头走出只剩个门框的家门，看到一斗和阿忍坐在那里，赶紧回去又端了一碗水给他们：“一斗哥哥，阿忍姐姐，喝水吧。”
“本大爷没事，给，给她喝！”一斗挺起胸膛强行装面子，结果把伤口抻开了，疼得吸了一口凉气，阿忍干脆接过碗递到一斗面前，“你先喝吧，你受伤比我重。”
一斗实在也懒得推辞了，拿过碗就咕咚咕咚一阵猛喝，喝完才想起来哪里不对：“对不起啊阿忍，忘记给你留了。”
小孩小声说道：“我再弄一碗来……”
就在这时，两个幕府军士兵有气无力地来到，或者说晃悠到他们面前：“啊？你们在这啊？”
“怎么，还想把本大爷带走吗？”一斗没好气地问道，士兵赶紧解释：“不，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坐会。”
“石头就这么大，你们坐地上吧。”一斗往地上指指，两个士兵也只好坐在地上，拿出水壶想喝水，却发现自己的水壶也已经空了。“晦气！”他们气哼哼地把水壶扔到一边。
就在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之时，一个老太太颤颤巍巍地走到他们面前：“军爷，我想问下，房子什么时候给咱们修好啊？”
“我怎么知道，我家都被烧了，今晚只能和弟兄们睡大街！”士兵无奈地摇摇头，紧接着他们就听见一阵咋咋呼呼的喊声：“都让开让开，没看到大名的车驾吗！”
一斗和阿忍抬起头，只见一大队人马和一辆马车趾高气昂地向他们开来，顶上竖着一面大旗，正面写着“尊国讨奸”，反面写着“卫护永恒”，字迹遒劲有力，一看就是出自名家之手；但此刻没人有心思欣赏什么书法，因为那些如狼似虎的大名军正在舞刀弄枪地驱赶稻妻民众：“给我滚回家里去，别拦着大名觐见将军！”
一斗最近一段时间虽然被追杀得够呛，跑步都费劲，但终究不失鬼族男儿的刚健，站起来就怒斥：“都他妈给我停下来，老实点！还觐见将军，先见见你荒泷大爷吧，呸！”
马车里有人挥挥手，立刻有人张弓搭箭对准一斗，两个幕府军士兵虽然讨厌一斗，却更不容大名军在稻妻城撒野，赶紧举刀对准大名军，宵宫也暗暗捏住火球，随时准备拦住箭矢救下一斗，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看！天上！”
人们纷纷抬头，只见一道“火流星”划过深邃的夜空，在月光映照下可以看到，流星尾部还有一道明显的黑烟，然后它就在人们惊恐的注视下，飞越稻妻城，径直落入外面的大海。“天理降下惩罚了吗？”
“将军大人发怒了吗？”
在一片议论纷纷中，阿忍从小孩手中拿过另一碗水，咕咚咕咚灌下去，咳嗽几声后朗声说道：“不是将军发怒，也不是天理惩罚，看火流星的方向来自稻妻东边，应该是璃月的飞弹吧？”
璃月有“能打五六百里的飞弹”这件事，之前传令兵进稻妻城后就被人听到了，顺着街谈巷议不断流传出去，而幕府军被一系列的事情弄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专门管这句话？所以阿忍一说出来，人群中顿时议论纷纷：“对啊”“好像是璃月”“璃月居然这么厉害，要干什么”，宛如滚油里倒了一勺开水般热闹，而刚才还不可一世的大名军，在突如其来的火流星面前，也有些不知所措了，竟然无人挥刀，也无人放箭。
一斗沉默片刻，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什么永恒，稻妻的乡亲们，还有各藩的……人们，这就是某位神明的永恒啊！把咱们都锁在这小小的稻妻城里，让咱们自相残杀，她自己高高在上，做她的土皇帝！永恒的缩头乌龟！”
此言一出满场皆惊，稻妻人们虽然对锁国令颇有微词，但还没人敢公然说，尊贵殊胜的雷电将军就是个“土皇帝”和“缩头乌龟”，而一斗在愤激之下，脑子也格外灵活，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现在算看明白了，雷电将军就是个胆小鬼，只有欺压百姓、抢夺自家人神之眼的出息，要是她真的能够实现什么永恒，愚人众会来这里闹事？稻妻城会被烧成这样？咱们会大晚上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来啊，本大爷就在这问问，尊贵的神明，能不能赔咱们一套房子，敢不敢让咱们出去看看！来啊！”
死一般的寂静——直到10秒钟后，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怒吼：“去找将军讨个说法！”
“我他妈受够啦！我还要去璃月做生意！”
“什么永恒，连家都没了！”
听着大街上的喧闹，马车里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放箭！放箭！”
看着大名军士兵们纷纷张弓，阿忍赶紧跳起来把一斗按倒在地，紧接着许多箭矢飞进了人群当中，一时间血花冲天，怒骂声和惨叫声连成一片……
“撑住啊！”宵宫和托马眼看一斗和阿忍陷入危险，赶紧冲进人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