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 第17章
第十七章 返还
“真的是这里么……”我喃喃自语道。
眼前是一个偏僻阴森的山洞，老实说，如果不是晦耀之魂玉的指引，我都不会往这种地方找。我的印象里，那个七夜遥应该是随时护卫在那个小丑贵族的身侧的，而那小丑贵族，怎么说也不至于落魄到要住这种鬼地方吧！
但是山洞深处传来的熟悉气息令我精神振奋。没错，和残留在我腹部伤口的气息一样，是属于那个女人的……只是完全不如那天夜里交手时那般炽烈，而是非常的微弱，弱到几乎让人无法察觉。
哼，大概是发觉到我来了，所以故意把气隐藏起来，想要攻我不备么……？还真是天真的想法哩……
我缓缓走进洞内，相当深，进去不久，已经完全见不到光线了，不过这并不影响我对周围环境的判断。几团躁动的气息在暗处向我袭来，许是蝙蝠之类的吧。我轻轻挥手，很仁慈的将它们按死在岩壁上，省得它们再飞来飞去的劳累……啊，我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_-bb
继续向深处前进，那气息越来越近，不过如果那女人以为这样就算是把自己隐藏起来了，那她未免太过幼稚。我顺着气息步步向她藏身的地方接近，脑中预想着接下来将可能受到的袭击以及自己的应对法，干脆装作没有发现她好了，真的好想看看她偷袭失败被我反制时候的表情呢……想到这里，我索性张扬的放出自己的气，明确的告诉她“我来了~请快来偷袭我吧”的讯息，而脸却故意朝着她的气息所在的方向，相反的方向。
来吧，出来偷袭我吧！
可是她依然没有动。
怕了我么？还是太过谨慎？
回想起那一夜，她冷若冰霜的眼神，还有她那把小刀上滴落的，我的血……我又不禁兴奋起来，高涨的情绪涌上头顶。令我无法自已。
你不出来么？那我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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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洞的尽头，是一扇门。
虽然看不到，可是中间那道缝隙，以及缝隙之间跨着的那道大锁，让我有理由相信这是一道门，而我要找寻的气息，正是在这门后面。
这个山洞里会有一扇门，这事本来就很诡异，何况门上还有锁，何况门背后还有那女人的气息。
我认真判断了一下，这门上没有什么魔法气息，这样也就不用提防许多。我轻轻掰断那看似很牢固的大锁，推开了门。
气息依然微弱，甚至听得到微微的呼吸声。
“我来了，七夜遥。”我平静的看着气息传来的方向，虽然因为黑暗，我什么也看不见，不过这依旧掩饰不了那女人就在我面前的事实。
“是……谁？”一个虚弱的声音，我辨出是她，可那一夜的气势已然不再。
“眩光一闪。”我轻念一句咒文，一道光线从我指间飞出，顿时洞内亮如白昼，我没有必要依靠光线战斗，单凭气息足以捕捉对方举动，然而我觉得有必要明白眼前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咒语的效果只持续了十秒，也没有必要更久了，我已经看清了一切。
那女人被铁索吊在岩壁上，几乎处于衣不蔽体的状态，全身上下都是鞭痕，曾经美丽的脸庞，由于饥饿的缘故，已经瘦到不成形，两只眼睛茫然的散放着钝光。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十秒，谁也没说一句话。
洞窟重新回归黑暗。
“哈哈……”我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你这是演的哪一出啊？啊？！”
“你……”她终于开了口，声音弱到可怜，“你是来杀我的么……？动手吧……”
“你猜错了！”我冷笑一声，“我不是来杀你的，你以为伤了我这么重的罪，只要一死就可以抵消了？做梦！我是来折磨你的，我要把你玩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呵呵……哈哈！”
“随便吧……”她的声音依然微弱，口气里透出了对世界的了无眷恋。
“可惜现在这个样子的你，完全激不起我的虐待欲哩……”我叹了口气。走了过去，几下子把铁索扯断，七夜遥烂泥一般的倒在地上。
我轻轻扶起她，开始用治愈系咒语给她疗伤。
“为什么……要救我？”女人的声音充满迷惑。
“我对坏掉的玩具没兴趣。”我嗤笑着，“修好了再把玩比较有趣啊。”
“原来你是个好人……”遥笑着。
“好人？哈哈！是不是好人，将来用自己的身体来好好体会吧！我会招待你去地狱的。”
“是么……很期待呢……”遥淡淡的说着，从其口吻中，我完全无法判断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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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愈七夜遥以来，又过了将近半个月。
虽然一开始只是想着好好的凌辱她，以报一刀之仇，可是看着她天天情绪极度低落的消沉模样，反而完全提不起虐她的兴趣来。这让我很失望。
身体的伤早已治好，可是似乎心灵上受到的打击，完全没有恢复的迹象。
虽然我无数次说要折磨她，可是看着她一副“无所谓”，“死就死了”的模样，搞得我一点兴致都没有了，郁闷。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肯告诉我她的事情，也许是为了报答我为她疗伤吧，尽管我的目的是为了更好的虐杀她，可是似乎她并不在意。
她说她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遗弃在路边，当时唯一留在她身边的就是那把小刀。是那个叫做费尔南迪斯的贵族拣到了她，收养了她，所以她长大后，就下定决心，永远追随那个男人。虽然对方只是把她当成仆人或者奴隶一样看待，让她做这做那的，可她丝毫也不曾改变过自己的忠心。
直到上次，被我夺走了魂玉，费尔南迪斯认为是她无能所致，一怒之下把她带到一个深山里囚禁了起来，然后费尔南迪斯就自己走了，连食物和水也没有给她留，就任她自生自灭了。其实以她的实力，足以轻易挣脱束缚，可是对主人的愧疚，以及被主人遗弃的痛苦，让她一心寻死，所以就毫无反抗的吊在那里挨命，可惜她似乎天生的生命力强，结果吊了N天竟也没死，最后被我出手救了。
其实对于她的讲述我有颇多疑问，比如为什么她的家人遗弃她的时候还要放把小刀给她，比如明明那个费尔南迪斯看上去不比她大两三岁，怎么可能******的她，可是看她消沉到浑浑噩噩，天天也没心情吃饭，动不动倒头就睡的颓废模样，我也不方便追问她太多。
结果很郁闷，本来我是来杀她的，却变成不得不照料她的生活，真是巨汗啊。
不过这次过来这个世界也不是一无所获，托两个白痴女人的福，我终于把除了“乐灵之魂玉”以外所有的魂玉都找齐了（这部分情节见本作外传）。虽然小幻给我的魂玉雷达上显示的是“乐灵之魂玉”始终亮着，也就是那东西始终离我没有超过100公里，可是我就是没有找到。不过，算了，先去把“晦耀”，“刃植”，“炽寒”交给凌霄好了，应该能让大小姐高兴一下吧。
七夜遥也是个问题，本来可以丢下她不管，可是看她这状态，独自生活的话没几天就挂了，我怎么忍心让我的猎物这么容易挂了呢？没办法，只好带她一起走了，唉……
到了织叶，我取了点“风尘之泪”给七夜遥滴上，然后带她回了我们的世界。
见到凌霄，我首先急着追问朵鲁妲的情况。大小姐笑着说，很顺利，估计不用半天就能醒转了，我很高兴，接着又大致和她说了下我此行的情况以及七夜遥的事情，凌霄答应先帮遥安顿在织叶住下，接着她一脸兴奋的问我说，是不是这次在找魂玉方面有了重大突破，我知道这丫头是明知故问，我这里有雷达，她那边自然也有，肯定是见到6个魂玉名字亮了5个，高兴了。
接下来，我分别把“晦耀”，“刃植”，“炽寒”魂玉交给她，她分别拿去和御玉之钥产生共鸣。
“这下你满意了吧。”我说，“只差‘乐灵’了，我改天抽空去找出来好了。”
“你……你在开什么玩笑啊？”凌霄怪异地看着我。“‘乐灵之魂玉’不是也在你身上么？别吊胃口了~拿出来吧，呵呵……最后一块呢。”
她在说什么呢？
我掏出雷达一看，也吃了一惊，无怪凌霄会以为“乐灵之魂玉”在我身上带着，雷达里的魂玉名字，竟然是全亮。这可怪了。为什么我身处哪个世界，“乐灵”都是亮字呢？
难道是七夜遥身上带的某个东西？我的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可是似乎被凌霄察觉了……她轻轻摇摇头。
“我明白了啊……我终于明白了。”大小姐严肃的看着我，“一开始我发觉了，每次只要你回到这个世界，雷达上‘乐灵’就会亮，一开始我以为你是早就找到了它，只是一直和我们开玩笑，才没有拿出来……现在看你的反应……你是一开始就没有发现这个事实才对吧。”
荒唐，真不知道这女人在说些什么。
“你背后背的东西……可以让我看看么？”凌霄指着我背上的MC，说道。
“不可以。”我断然否决，“MC是只属于我的东西，任何其他人都不能碰她！”
“只是看看而已，不会碰啦。”凌霄笑了。
“好吧……”说着我解下包裹，打开来，把MC展现在凌霄眼前，“真的不要碰哦……不然我会杀了你，我不是开玩笑。”
“好好……”大小姐甜甜的笑着，接着凝视了MC很久，最后摇摇头。
“不是，这个和‘乐灵’也没有关系。”她说。
“当然没有关系！”我说，MC可是陪伴了我几百年的东西了，我可是最近才开始帮她找什么这魂玉那魂玉的，怎么可能有关系呢？
“难道说……”凌霄沉吟着，轻轻伸出手来握住我的右臂，由于没有杀气，我并没有躲闪。
接着，我感觉一股奇怪的震荡从凌霄的手传入我的右臂，进而波及我的整个身体，可是我感觉出那不是一种有害的东西，所以并没有抵抗。
“哈哈，大小姐，作什么呢？”
“呵呵……原来如此……”凌霄笑了，带着自嘲的笑，“我也真笨呢，竟然今天才发现这么大的事。”
“你说什么呢？大小姐。”我笑着，不知这古怪的丫头又准备搞什么花样。
“叔叔我问你。”凌霄看着我的眼睛，“你有自己很小的时候的记忆么？家人的记忆，或者一切可以证明你曾经出生的东西？”
“你犯什么神经？”她的眼神令我有些不快，不知怎么，我突然觉得心情很烦躁。
“你当然不会有。”凌霄冷冷的说。
“你什么意思？最好解释清楚。”我的烦躁感愈加激烈，为什么呢？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想听听我的结论么？”凌霄的嘴角露出残忍而又诡异的笑容。
“说说看，要是我不满意，我马上杀了你！”我这句话简直是喊出来的，我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不，是自从那股奇怪的震荡在我体内波及开来，我整个人就不对劲了。
我的头开始炸裂一般的痛，力气仿佛被抽干一般，想要使用一个可以让自己镇定的魔法，却无论如何集中不了精力。而神志亦在渐渐离我远去。这几百年来我经历过太多，甚至不止一次与死亡为伍，可是这么难过的感觉却是第一次。这感觉与死亡截然不同，却比死亡更加令我不安。
在我失去意识之前，朦朦胧胧之间，听到了凌霄以极度冷酷的声调说出的话。
“你就是‘乐灵之魂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