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修】被当枪使是一种怎样的体验（一）
*相关CP：莱修/盖雷
*谍战PA
卡修斯最后一次回家是在一个雪夜，那时候他还是一个叫卡茨的可怜虫。
炫彩山的山间大雾及密林使整段回忆扑朔迷离，卡修斯却清楚记得那时他心里涌动的欣喜，关于他新认识的朋友，关于被他扔在茫茫雪夜中的窃听器，关于……
他的心和他拖着大水桶在雪地里跋涉的急促脚步一样踉踉跄跄、迫不及待，以至于在看到远处熟悉的身影的瞬间他差点被水桶牵绊在地。他不好意思地笑着稳住身形，却发现面前的雪地赫然扬起白雾，子弹出膛的巨响循弹道而来直逼面门。
怎么了？卡茨的笑容僵在脸上，他似有所感地抬头，面前只有师父烧红的枪口，中年人木偶一般再次举枪，扣动扳机。
“砰！”
子弹撕裂他耳际的空气，卡茨下意识侧身，难以忍受的耳鸣声裹挟满腔疑问涌入脑海，身体先于大脑做出反应，在侧身的瞬间蜷起滚入坡底漆黑的灌木丛。
坡道上却没了声音，少顷，卡茨听到沉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仍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大睁着眼睛，满目尽是苍白夜空。
——“大概就是这样。”卡修斯刻意避开窃听器这一细节，把回忆精简成寥寥数语陈述给眼前的审核员。“我从小就不受巧克利族的人待见，跟着迪符特没多久又差点被他杀了。”他眯起眼睛看向对方胸前邪灵的徽标。“后来我加入战神联盟才知道，那时我老家的人和战联交往密切，迪符特也是战联的大将。恶其余胥，我认为我知道了这些之后来投诚不算什么怪事。”
眼前的黑发男人依旧沉默着翻阅资料，稍后他抽出一个信封，问：“这是你的条件？”
“只是要求对我叛逃一事保密还有每月按将军职位付给的工资。”卡修斯懒洋洋地倒在椅子上，察觉到对方犀利的注视又讪笑着坐直了身子。“对在格雷斯说一不二的邪灵党来说，这不是什么难事吧。”
“还有一次性支付的一百万邪灵币以及与您的情妇拉利小姐来场隆重的不期而遇。”审核员不咸不淡地补充。
“这不重要，我会在你们满足我的条件后把战联安插的卧底的信息和盘托出，一切妥当后我就会加入邪灵情报部门。”白发少年面上有点挂不住，独属于巧克利族的形状奇特的耳朵窘迫地扇动。“这对你们而言有益无害，不是吗？”
“对啊，卡修斯•怀特先生，战联的三号人物，真希望你不是浪得虚名。”审核员随口应道，他略显疲惫地点点桌上的报告，示意秘书拿走。“索兰特会继续记录余下的对话，这些资料足以证明怀特先生不是诈降了——根据在战联总部的卧底的反馈，起码他之前提供的，战联检验卧底的方法是真的。”
审核员起身与卡修斯握手：“我是邪灵情报部的布莱克，我相信威斯克统帅会因为您的弃暗投明倍感欣慰。”他注视着卡修斯，少年迎着晨光露出一个热情的笑容，却隐隐透露着一丝狡黠。
“咔哒。”秘书关上厚重的大门，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光线，以及遍布整个邪灵军管区的监视监听。
归于阴暗的房间短暂地沉寂了几秒，卡修斯低头避开布莱克的视线，嘴角的笑意却抑制不住地放大：“威斯克统帅，会相当满意的。”
“哈哈哈哈确实是这样啊，布莱克长官。”索兰特先卡修斯一步沉不住气笑出声，他拍拍布莱克的肩膀，对现状非常满意。“如您所料，这位就是我在战联的同事，卡修斯——话说回来卡修斯，我一直以为你是那种一身正气的人，怎么演海王演得这么熟练啊？”
卡修斯大喊冤枉：“我和拉利小姐只是同事啊！你不要凭空污人清白，都是工作需要，工作需要。”
……
两人此等无比默契，沆瀣一气的场景让布莱克深感自己是上了条贼船。
不等布莱克开口提醒他俩自己只是为了复仇和他们合作，卡修斯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来意说了个清楚——
战联方面知悉作为联络员的索兰特的身份已接近暴露，之前的通讯路线都已经被邪灵监视，不得已派卡修斯深入虎穴，使索兰特洞随后的撤离计划；此外卡修斯还要调查是怎样走漏的风声，继而在之后的行动里消除这一变数；三是因为布莱克在邪灵树大根深，战联方面花了很多的人力物力助力布莱克爬到现在这个位置，而且现在威斯克对布莱克怀疑不多，于情于理，布莱克都不能撤离，卡修斯需要借自己的身份配合布莱克的工作。
“配合我的工作？”布莱克一愣 旋即心领神会。“战联给了我什么新任务吗？”
“队长希望您能把作为邪灵智囊的斯宾塞拉下马，掌握整个谍报系统，同时不让威斯克起疑，坐稳二把手的位置。”
“还有一个月就到了威斯克发起的和谈的时间，这很可能是个鸿门宴，但受结束战争的民意所裹挟，我们不能不来；唯一能赌的就是你能不能接触到更高层的事务，助我们逃出生天。”
“确实，如果和谈是假，依照威斯克的性格，既然你们来了，想走只能从他的尸体上踏过去。”布莱克轻声说。“但我得提醒你，他很擅长控制人，死威斯克可能比活威斯克更危险。”
“但你也蓄谋已久了，不是吗？”卡修斯紧紧地盯着他，澄澈的眼眸足以涤净一切谎言。
“我们都需要，一个足以掌控全局的你。”
布莱克淹没在阴影里，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卡修斯。“有什么可以支持你这孤注一掷的行为？”
卡修斯笑了，从怀里掏出一把改装过的手枪，枪口指向自己：“我。”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