迢迢(48~53)事业君子叽X心善暗恋羡ABO,忘羡双洁,日久生情,私设如山
忘羡衍生,纯属娱乐,狗血之作,私设如山。

魏婴最近心情美,每日吃得饱睡得好,就在蓝国公府乱糟糟的时候,他已经在睡养颜觉了,却是做了个古里古怪的梦……
梦里的他带着一堆下人正从山寺出来,容貌看起来没太大变化,但眼角眉梢却有了些岁月的痕迹。魏婴咕哝了一句,又翻了个身,继续沉浸梦中。
“……山主不必送了。”魏无羡合掌微躬,在下人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眼下天色有变,恐遇拦路雨,魏施主慢行。”那主持也合掌道。
“多谢山主提醒。”魏无羡点点头,放下车帘道,“走吧,待会儿路上行慢些。”
车夫忙应下,“是,主君。”
等马车动起来,走了一段儿,魏无羡才问起来:“那新府尊不是已上任三个多月了,怎突然要摆宴?”(府尊是对知府的尊称)
被问的小安如今看起来也已是三十多岁的模样,闻言摇摇头,“奴也不知,您上山礼佛半个多月了,大爷想是不放心,才催您回府呢!”
“这都娶了媳妇的大人了,还离不得坤父照看呢?这也是给儿媳妇机会历练,我也不是要插手儿子房里事的恶爹爹……”魏无羡自豪道。魏冰云虽不是亲子,却是他花了许多心思教养的,如今对方成家立业,他这做爹爹的自然非常高兴。
“苏州府里谁不知道,咱家大爷最是孝顺不过了。”小安笑道,当年主子将小郎秘密送回江左生活,真是太对了。
路上果然下起了瓢泼大雨,山路不一会儿一片湿滑,魏无羡怕出现危险,便让车夫将马车赶到山中亭那避一避。
小安觉山风阴冷,担心魏无羡着了凉,忙搬了煮茶的家伙什下来。
“骤雨罢了,很快就能上路。”魏无羡看他忙里忙外的忙劝道。
“那哪行,您身子弱,可不能贪凉,快到这头来,奴给您挡挡……”小安说着就要去拉他。
山道上却响起了一串声响,“快,那儿有个亭子,快扶主子过去!”
“有人来了。”小安转头去看。魏无羡道:“估计与咱们一样,是被这雨拦下的过路人。”
那几人很快走到亭子外,魏无羡看了一眼,其中被左右扶着的人应是做主的那个,也不知是不是受了伤,被围在中央。
“叨扰几位了,我等路遇大雨,郎君不适,需借留一会儿。”一人看到魏无羡主仆,十分客气道。
“诸位无需客气,还请自便。”小安代主子回道。
魏无羡为表礼貌还侧转了身,只看着亭外风雨,而车夫则默默站到魏婴身后不远处,做出保护之态。
小安开始烹茶水。魏婴看不到,却能听到对方说话,知道有人受伤药不全,出于同情,便让车夫拿了跌打损伤药和热水送去。
“谢谢!谢谢郎君援手!快给府…君处理伤处。”接过药后,那人谢了好几回。
“出门在外,各有不便之处,一点小忙,无需放在心上。”魏婴和气道。
“主君请用茶。”小安递了茶来,魏无羡接过,启唇轻品。
蓝湛刚清醒过来,入眼便是一截柔白细腕,微微抬眸,便看到那手的主人侧脸,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被山风撩动的几缕黑发,伴着沙沙作响的雨声,他竟不觉自己看痴了。
“咳咳!”他抚着隐痛的胸口坐直。手下惊喜道:“爷,您怎么样?”
魏无羡闻声看过来,蓝湛未转眼,恰与他双眼对视。果然不教他失望——那双眼睛又媚又娇,皮肤白皙,自带一股含情脉脉的风情。好一个俏郎君!
难以承受这陌生男人眼中的炙热,魏无羡垂眸避开,却仍能察觉对方的视线停驻在身上,他有些不安。见骤雨初歇,他忙起身道:“风雨小了,咱们启程吧!”
“这位郎君,还请留下名姓,赠药之恩,必有重谢!”蓝湛勉力站直,弯腰拱手,恰好挡住魏无羡半边路。
魏无羡不是第一次被乾元这般盯着看,说实话他虽‘年轻守寡’,但因容貌太过出众,想求娶的乾元从未少过,只他未想过要‘再嫁’,故都是不假辞色。也曾有乾元当众示爱,但像眼前这男人这样的,还真没有,那双眼像要冒火似的,灼人得紧!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不过是萍水相逢,能帮则帮!”看他挡着路不让过,魏婴暗暗磨牙。
蓝湛也不强求,微微一笑:“于郎君而言是小事,蓝某却已入心,此恩没齿难忘。”说罢恭身让开,伸出手来:“雨天路滑,郎君还请小心。”
魏婴似羞似恼,没忍住横了这登徒子一眼,察觉对方眼里笑意更浓,更气了,带着刚收拾完茶具的小安匆匆上了马车,马不停蹄地跑了。
“府尊……可要属下跟去,看看是哪家公子?”手下低声问。老天爷,主子这棵老铁树终于要开花了吗?老国公怕是要笑裂了嘴!
“山路难走,你且跟上去护他一段,待马车入了城便回来。”若是可以,他很想让下属护送到对方家门口,但这般做显得太过无礼,恐会让佳人不喜。若想探听对方身份,去山上寺庙稍作打探便知了。
“属下这就去。”
魏家马车到了魏府,魏家家主魏冰云已携着妻子候在大门处,亲自迎了魏无羡入府。“坤父在山上可顺遂?”一行人往鹤丰堂走,魏冰云问道。
“你们夫妇俩隔三差五就派人送好物来,哪有不顺遂之处?倒是你,怎脸色差了不少?可是家里生意不妥?”魏无羡看着他脸上黑眼圈,不免忧心。
魏冰云三两拨千金地带了过去,“家里一切都好,是府尊大人上任两月多,最近频频察看各处,商盟内各个都在蠢蠢欲动,引来不少变动,儿子才忙了许多。”
儿媳沈氏收到丈夫眼色,也忙道:“爹爹是不知,郎君整日早出晚归,儿媳怎么劝都不听,如今您回来了,家里可是有了主心骨!”小辈话里话外都记挂着自己,魏无羡自然开怀,他拍拍儿媳的手:“你放心,爹爹在家,定会帮着你!”
当晚一家子欢喜齐聚不提。只说那新任府尊蓝大人,本已是朝中户部一把手,为何会外放到江南任知府呢?原是皇帝看中这心腹爱将年轻时在大理寺的凌厉手段,故特地派到苏州府来整顿江南贪腐的。也由此,蓝府尊刚到苏州府,便成了地头蛇的眼中钉,做事处处受到掣肘。
蓝湛却也不急不躁,他历经两朝都是帝王心腹,自然胸有沟壑。到苏州府已两月多,他不急着调查,只每日查看卷宗。都说江南豪富,想治贪腐,最厉害的拦路虎便是这商盟了,能在这江南立足的商家,全都要入这商盟,货物进出、生意买卖皆受它管理,商盟盟主的话语权,竟比府尊大人还管用些。
“没想到新府尊来头竟这般大。”魏无羡听完魏冰云的话若有所思。
沈氏好奇问:“爹爹听说过这位新府尊?”
“都是老黄历了,当年我未嫁到江南时,也算是京城人,那时咱们这位新府尊便是大理寺少卿了,他年少有为,不知是多少贵坤的春闺梦里人呢!”想到以前的事,魏无羡摇摇头,真是犹如黄粱一梦。
“京城既然派了他过来,想来是非治治这江南乱象了,冰云,你可要多加留心,咱家做良心生意,不能被那些坏心肠的拿去做了背锅。”魏无羡殷殷叮嘱。
魏冰云想起被府尊私下约谈的事,只道:“坤父放心,您的教导儿子铭记于心。”
“大人,那魏家搬到苏州府时,魏主君就已寡居,那会魏家主不过六七岁,听说魏主君娘家不过小商户,这些年不是没有人盯上孤儿寡夫,想骗娶魏家家产,但很快都没了消息……”
“竟是他的坤父,难怪教养出了这般伶俐的儿子……”蓝湛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那魏冰云应邀时不卑不亢,也不是个简单之人,难怪能在这江南争出名头来。
那下属讷讷,他是暗示大人,这魏家主君并不简单啊!只说苏州府水深至此,魏无羡一介寡坤极少出门,却能守住亡夫家产,背后肯定有势力撑腰,恐怕还不小,只是如今时间紧,他们还未查清楚,“这几年,魏家瓷器生意红火,多少想沾手的商户,都被那位年轻家主给利落收拾了……”别看那魏冰云年纪轻轻,手段狠辣着呢!
然后便听自家大人叹:“他一个人要守住这份家财,定然辛苦。”
“……”行吧!英雄难过美人关。
“我拟了名帖,你亲自送去魏家,就说也请魏家内眷一道参宴。”
“……大人不是说,您要从魏家入手,暂时不能引起商盟的人注意吗?”
“无事,虚而实之,太过刻意反而让人怀疑。”
府尊大人办宴,即便商盟影响力大,那些商贾也不敢不给面子,何况这位新府尊可不是来镀金的软脚虾,他本人是国公府出身,家族势力不小!能得一份帖子是莫大荣光,大把人想去巴结的。再说了,新官上任三把火,要是因此被对家揪住小辫子,随口在府尊那造谣,岂不是亏大发了?所以,除了心里有鬼的那些,大部分得了帖子的人家都特别欢喜,尤其是有坤儿坤女的商户,都再三叮嘱自家孩子,要好好装扮,若能得到府尊青眼,进了他的后宅伺候,那可是给家里寻到一座大靠山!
一时间,苏州府中布匹成衣、胭脂水粉的生意极好,各家店铺的上季新品似有被搜刮一空的景象。
魏无羡从儿媳那接了帖子看过,小心合上,“既然是府尊大人相请,魏家自然要给面子,小安,快去把我那套八件的翡翠首饰拿,给少夫人试试。”
沈氏忙起身道:“爹爹,这太贵重了,儿媳不能收……”
魏无羡笑:“本就是要传给魏家儿媳的,如今给你正合适!”他自出了那教坊司,从未吃过银钱短缺的苦;‘寡居’那些年是知晓财不露白;待儿子能顶门立户了,出手便从未小气过。
沈氏推拒不过,只好行礼谢过:“劳爹爹破费了。”
这场槐园宴办得雅致贵气,布局和摆设是南北风格兼容,魏无羡好似被带回了当年的京城。
“府尊好大的手笔!”旁边一夫人小声对自家女儿道,“你瞧瞧周围的年轻坤泽,想嫁给府尊的人多的是!”
“一个快半百的老头子,还克妻!他们想嫁就嫁,女儿才不稀罕!”小姑娘的语气冲得很,好在还记着这是人家地盘,音量并不高。
魏无羡是有心听了一耳朵,闻言有些惊讶,他还真没想到——当年的大理寺少卿可是京城无数未嫁坤泽的梦中情郎,如今却被这般瞧不上了?
“快把嘴闭上!这些话你也敢浑说?”那夫人急急训道,忙左右看了看,好在周围没人留意,“你是要把老娘气死……”
接下来的教女过程,魏无羡没有再去在意,只让沈氏不必守着自己。
正式开宴过后,府尊才在内眷这边露了面。等真正看到蓝湛的轩昂姿容时,在场娇客们都失了声似的看得目不转睛,此刻他们才领略到这位大人物的风采!他既像那岁月酿造的浓酒,又如一本神秘厚重的古籍……即便是苏州府最有名的儿郎们与他站在一起,都失了几分味道!更重要的是,他看起来最多三十出头,容貌亦俊美无匹!
魏无羡也懵了,却不是痴迷男色,而是认出蓝湛就是那日在山亭避雨时遇到的男人!他竟然是新任府尊?
蓝湛不经意般扫过他,眼神深邃,似有千言万语。
魏无羡被他一看,下意识便躲开了视线,又听到方才那小姑娘兴奋的低语:“娘,府尊大人对我笑了!”
“……”现在的小丫头,心思变得还真快,刚才还嫌弃人家年老色衰又克妻呢!这会儿就被勾魂了。不过也不奇怪,这位蓝府尊年轻时就是乾中翘楚,不说家世与容貌,那份独一无二的学识与能力都够出名的了。这么多年过去,岁月厚赠他的不是风霜衰老,而是成熟稳重。
魏无羡仿佛已经看到,此宴过后,不少坤泽都要为这位大人魂牵梦绕、失魂落魄了!他一边尝美食、赏歌舞,一边看着那些打扮花枝招展的年轻坤泽们在长辈的带领下前赴后继地向蓝府尊打招呼。
“魏主君,又见面了,这道百花蜜可还喜欢?”魏无羡举着筷子呆呆抬头,这男人怎么跑到自己跟前来了?!
“有幸一尝府尊大人宴上佳酿,很是清甜。”蓝湛已特地举着酒杯,魏无羡只好捧着酒杯站起,礼貌地对饮一口。
蓝湛饮完酒并未走开,众宾的视线汇集交驳,魏无羡暗暗叫苦。这厮到底是个什么章程?
“魏氏家风极好,令郎虽行商业,却清正持节,去年北边灾荒他力捐五千银,通透知理……”蓝湛当众把魏冰云一顿夸,不少人听得云里雾里。怎么,新府尊这是要捧魏家了?
魏无羡弄不清楚蓝湛这一出的目的,但冰云在他心里,的确是好得不能再好,当即谦逊道:“小儿年轻,行事不比列位同行稳重,今日能得大人肯定,也是他一番造化,只盼他日后不负大人夸赞。”
“长辈持家有道兼之教养有方,令郎自然稳妥。”蓝湛寓意深长地一笑,这才走去下一桌。
魏无羡还在琢磨蓝湛用意,其他商家内眷已慢慢靠拢过来套话。他只好收敛心神,专心应付他们。
好不容易踩上脚踏坐进车厢,魏无羡才长舒了一口气,真是累人!儿媳沈氏却面色古怪地递过来一礼盒:“爹爹,这是府尊特命下人送到儿媳手上的回礼……”
“有问题?”魏无羡往那盒子一看,十二宫格里摆的是各式面果,一格一个,十二款点心巧夺天工,却看得魏无羡一口气堵住心窝,上不去下不来——要说贵重吧!这对国公府来说,不过是府里膳房做的一盒点心;要说不贵重吧!苏州府有这一手的大酒楼就两家,而这样一盒面果就得花近三百两银子,关键那手艺还未必比得上人家从京城带来的人。
魏无羡恨恨:他不就是把宴席上那盘面果吃完了吗?不过两个果子!他是一时怀念京城口味,没管住嘴罢了!也值得他这样埋汰!面上却云淡风轻地解释:“想来是冰云做事周到,得了府尊青眼,也让咱俩享了福。”
“爹爹也知儿媳不爱吃甜,不过您莫怪儿媳见识少……”沈氏却琢磨出几分别的意思来,捧着那礼盒往魏无羡手边递了递,“只真没想到,这府尊大人竟是长得文质彬彬。”
“这又是什么说道?蓝府尊师承大儒,亦是文举出身。”魏无羡自认一把年纪,也不爱做那小家子气做派,这面果既然送来,他就敢收!
“这些时日听说府尊接连断清三大陈案,铁面无私,端的是手段凌厉,不怒自威,还以为是体壮将军般的人才……”沈氏捂嘴轻笑,没想到看着很是平易近人。
魏无羡道:“人不可貌相,别忘了这位可是大理寺出来的,审问判案不过是老本行。”当年的蓝国公府二公子,在贵眷圈子里可是有个浑名“俏阎罗”呢!更别提,那时不知有多少偶然见过真人打马过长街的花郎花娘们为他茶饭不思,而自己呢连看书学舞都挤着时间,自然无暇凑热闹。也是到了这把岁数,才真正见到这位曾经鼎鼎有名的蓝二郎……长得的确俊俏,不难猜到他风华正茂时,是如何勾坤心弦~
“不过府尊大人这把年纪了,仍旧孤身一人,也是可怜!”沈氏叹道。大抵所有婚姻幸福的人,都由衷希望周围的人也能幸福吧!
魏无羡也奇怪,照理说不可能啊,他离京那年,蓝家二公子名草有主,那消息一经传出,可是伤透无数痴儿怨女的心呢!
“今日宴上,我还听到什么府尊克妻,这传闻又是怎么传出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