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同人 短篇 空×归终）青梅竹马【11】
身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梦中的金发少年瞬间沧桑了好多。
连脸上的胡子都没刮干净。
原本的朝气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如潭水一般的沉静。微风能吹皱水面，却吹不动岁月的沉淀。
“我还在想，要不要把你叫醒。”空双目正视前方，方向盘向右旋转。透过微弱的灯光，原本修长的白净的手上已经是青筋横行，光洁的皮肤已经变得肉眼可见的粗糙。
“睡这么香，做梦了没？”
“做了。”归终打了个呵欠，“梦见了咱们高三那会儿的事情。”
“高三的事情你还记得啊。”男人笑道，“我都有点记不清楚了。”
“哎呦！”右手突然一痛，空微微侧过头，之间副驾驶上的人间绝色正嘟着嘴巴，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
“喂喂喂，开车呢。”空讪笑一下。
“要是被掐一下就能把车开翻那你这驾照也就可以重新考了。”归终哼了一声。
“不过有一件事我记得还挺清楚的。”远处已经可以看见步行街的停车场了，空缓缓降低车速，“我记得那天上飞机那会儿，你是不是哭了？”
“是啊，怎么了？”要是放在以前，归终恐怕会很激烈的反驳。但几十年过去了，原本那个有些骄慢的少女也成长了。谈起当年的事情，归终会心一笑。
“你知道当年你会怎么回答吗？”空将车开进停车场。
“估计是一边打你一边说‘别自恋了，我怎么可能为你流眼泪’之类的吧。”归终笑道。
“然后我在一旁抱头蹲防，嘴里还拼命的说着‘饶命’吧。”空也哈哈大笑。
两个即将步入中年的人，此刻却像高中生一般毫不在乎形象的放声大笑。
“下车吧。”将车子熄火，空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
“等一下。”就在男人即将迈出车门的时候，归终突然叫住他。
之间她从包里翻出一个指甲包，取出其中的小剪刀。
“下巴抬一下。”归终打开头顶的小灯，示意空往这边靠靠。
“你看看你自己，出门也不注意一下。”接着昏暗的灯光，归终小心的将那一点没刮干净的胡须清理干净。
“啊哈哈···”空干笑一声，“平时在家的时候我一般都不刮胡子的。”
“都是那几个小丫头帮你刮的吧。”归终撇撇嘴，语气里有说不出的醋味。
“我能怎么办，我是真的不想让她们替我做这样的小事。”空耸耸肩，“但她们连值班表都排好了，加上的我胡子长得也不快，所以就随她们去了···哎呦！”
“让你别乱动！”归终也吓了一跳，赶忙打开手机的手电筒仔细看着。
“我怎么觉得你是故意的呢？”空怀疑的看着归终。后者狠狠瞪了他一眼，空才悻悻的收回目光。
“还好，没剪破皮。”仔细确认了没有出血以后，归终这才收起手机。
“但是真的好疼啊。”空可怜巴巴的看着归终。
“活该！”归终瞪了一眼男人，“怎么？还要我给你吹吹吗？”
“我觉得很有必要。”
“去死！”
归终翻了个白眼，刚准备打开车门却被空制止了。
“等一下。”男人率先跳下车，然后快步来到归终那一侧的车门。
右手用力，人随门走。空微微躬身，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
归终被他搞怪的行为逗乐了，于是故意摆出一副高贵模样。右手搭在男人的左手上，轻巧的从车上跳下来。
两人彼此对视了一会儿，随后噗呲一下笑出来。
“你输了！”空说道，“你先笑的。”
“无聊。”归终扭过头。
见眼前的可人儿不承认，空撇撇嘴。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攀上归终纤细的腰肢，十指不安分的跳动起来。
归终怕痒，脸上那副冰冷高贵的表情一秒钟都没坚持下来就破功了。
“我，我认输。”终于还是招架不住酷刑，归终慌忙道。
“怎么样，我说你先笑的吧。”空的表情得意。
“过分。”看着他脸上那副欠扁的表情，归终忍不住给了他一拳。
这样的玩闹，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发生了。两人都有些恍惚，仿佛一切真的回到了那年的高三。她还是那个有些娇蛮的少女，而他则是总会惹她生气的讨厌鬼。
圣诞节前夜，很多商家都有促销的活动。虽然两人来的并不晚，但步行街里已经是人山人海了。人潮喧闹，学生群体一眼就能看出来：一群男生或者一群女生聚在一起的是初中生们，高中生则是成对成对的出现。脸上带着青涩，双手却牵的很紧。
都说圣诞节前夜，全世界都弥漫着恋爱的恶臭，只有单身狗们散发着纯洁的清香
“刻晴她们呢，怎么没跟你一起？”两人并肩而行，归终突然问道。
“几个小家伙去同学家了。”空转过头，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提起其他女人，你心里难道不会觉得膈应吗？”
听到这明显带着揶揄和拱火意味的话语，归终翻了个白眼：“那我问你，是不是因为没其他女人陪你了，才会把我约出来的？”
原本想看看归终气恼的样子，结果被一句话反杀，空尴尬的挪开脑袋。看见空这装死的模样，归终气不打一处来。灵巧的小手伸进空的衣服里，揪住腰间的一点软肉用力的旋转。
空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今年的冬天挺冷的，据说是北方的寒流今年格外的强烈。虽然这并不能阻挡人们过节的热情，但身上的衣服还是忍不住的多添了两件。
一阵冷风吹过，归终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这倒不是说她怕冷，而是刚从温暖的车里出来，加上睡了这么长时间，身体各方面还没有调整过来。
就在归终搓着小手的时候，突然感觉肩上一沉。
“是不是感觉好一点了？”少女抬头，看见的是空微笑的脸。
归终撇撇嘴：“看来刻晴她们教了你很多对待女孩子的方法啊。”
“不是，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形象啊？”空哭笑不得。微微弯下腰，空将少女身上的扣子一个一个扣好：“就算不用她们教，这也是一个绅士应该做的好吗。”
男人的表很认真，嘴角挂着一丝哭笑不得的弧度。淡淡的冷衫木清香隔着冬天冰冷的空气传到少女的鼻尖，很温暖，也很好闻。两人的距离很近，从远处看完全就是一对小情侣的模样。
只是，她并不是他的另一半。
这本该是那几个小丫头才能享受的待遇，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替代品。
贝齿轻咬下唇，归终有点想要将空推开。但看着那个陪伴了自己到现在为止大半个人生的男人，少女抬到一半的手还是无力的放下。
我可真是个贱人。自嘲的笑笑，归终的眼眶有些红润。
哪怕只是替代品，也请允许我暂时贪恋这一时的温暖吧。
“怎么了？眼睛怎么红了。”空看见归终的表情，愣住了。
“没事，冬天了眼睛容易干。”归终抬手揉了揉眼睛。
“眼睛不舒服的话，要不我们到里面坐坐吧。”空环视四周，目光落在了旁边的一家奶茶店。
“你请客吗？”归终狡黠的眨眨眼。
“是是是，我请。”空叹了口气。
少女欢呼一声，拉起空的手就往奶茶店里走。归终的步伐轻盈，和当年那个高中时期的她没什么区别。看着兴高采烈的幼驯染，空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圣诞节，店里的顾客很多。但绝大多数都是买完直接带走，所以店里能坐下来的卡座还是不少的。
“你的香草双拼。”空将白色的杯子推到归终的面前。
少女没有说谢谢，捧着被子津津有味的喝起来。吃甜食能给人带来幸福感，奶茶也不例外。像一只小仓鼠，归终的大眼睛笑的弯弯的。
空没有喝自己身前的咖啡，倒是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的少女。
“喂，你怎么不喝啊？”归终美滋滋的吸了半天，才注意到眼前男人正似笑非笑的注视着自己。
“我觉得比起奶茶，现在的你更和我的胃口。”空搅动着奶茶，老神在在道。
少年脸色一红，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失控了。矜持的放下被子，归终撇撇嘴，嘟囔道：“又是从刻晴她们那里学来哄人的话···”
“天地良心，我这话连刻晴她们都没听过。”空连忙叫屈。
“也就是说，我是第一个喽？”归终眼睛一亮。
少女的眼神中带着些忐忑和期待，还有点娇羞和不安。很难相信一个人的眼神中能包含这么多复杂的情感，看的空心里一动。
没法说出拒绝她的话，男人点点头。
“哼哼···”哪怕明知道现在自己脸上的表情很不对劲，但归终实在无法控制自己扬起的嘴角。小腿扑腾着，女孩捧起奶茶摇头晃脑，完全看不出一个快要三十岁女人的样子，倒像个被男友夸奖后有点得意忘形的小女孩。
“你知道吗，现在你特别像一个高中生。”空吸了一口奶茶，“还是那种刚谈恋爱的小女生。”
归终一愣，随后突然意识到这句话里有歧义。
“我怎么感觉你在占我的便宜？”归终虽然嘴上这么说，但心脏却不自然的狂跳。
“你知道吗，其实我昨晚做梦梦到你了。”空突然伸出手，握住了少女的一只小手。
空的手有些粗糙，但并不磨人。手心已经不复当年的热量，而是变得越发温润，越发内敛。
“那个，你注意一点啊。”归终低下头，两朵红云浮上两颊，“大庭广众的，欠人家女生的手。”
听了这话，空差点翻了个白眼。
那你别捏着我的大拇指不放啊！
“咳咳，我梦见如果我当年拒绝了稻妻方面的录取邀请，咱们会是什么关系。”空的脸也有点红。说实话，他这个已经三十岁的大男人因为这种事脸红总会让人觉得有些出戏。但面对自己的幼驯染，他却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排除我在外留学这么长时间，咱们认识应该有20年了吧？”空轻轻抚摸着归终的手，虽然那已经不复当初的水润，但空感觉此刻他握着的就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玉。
“21年零6个月。”归终小声道。
“额，所以怎么说呢···”空深吸一口气，“那个，如果你不嫌弃的话，额···”
看着面前眼神乱飘、说话还结结巴巴的男人，归终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话都到嘴边了，你倒是说啊！
都三十岁的人了，怎么还这么墨迹？
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准备让我一个女生来说这种话吧？
越想越气，归终忍不住踢了空一脚。
“哎呦！”空瞪了一眼对面的女孩，“你踢我干什么？”
“让你说一句话有这么难吗？”归终毫不犹豫的回瞪回去，“你都30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
“你说我像小孩子？”空被气笑了，“到底是谁在车上睡觉的时候还流口水？真佩服你流口水能流了一脸。”
“我睡相不好怎么了？难道你睡相很好吗？”被戳到痛处了，归终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我前些天还听芭芭拉说你有的时候睡觉还会蹬被子呢？相比之下到底是谁才像小孩子啊？！”
“你，我···”空被怼的一时间说不出话。
“走，回家！”恶狠狠的瞪了眼前的女孩，空抓起脱下来的大衣。
“回就回！”归终也较上劲了，紧紧跟在空的后面。
前台的店员一脸懵逼：不是，刚才进来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一副冤家的样子？
两人自然不可能回空的家，黑色的SUV疾驰，伴随着不明觉厉的拌嘴声，两人一路狂飙到归终的家里。
“你还是不是男人啊，都是刻晴她们把你惯坏了，才让你自我感觉那么良好！”
“我是不是男人？当初是谁在我走的时候哭的稀里哗啦的？你还有脸说我，要不是你的问题咱们早就不只是这个关系了！”
“那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怎么，难道还要为洗干净了躺在床上求你吗？你有没有一点男人的进攻性啊细狗！”
我靠！空感觉自己脑袋两侧是太阳穴突突突的跳。
你难道不知道有些词是不能对男人说的吗？
“看来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是不行了！”空恶狠狠的说道。
“来啊，谁怕谁啊？”归终也毫不示弱的瞪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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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一切的一切在男人和女人悠长的叹息中尘埃落定。
空无力的从归终身上翻下来，大口的喘息着。归终看了一眼男人，然后趴到男人的身上。
“现在我在上面了。”归终哼了一声。
“喂喂喂，都完事了，还有意义吗？”空哭笑不得。
“我不管，反正我在上面了。”归终嘻嘻一笑，双臂用力，在男人的双唇上轻轻一吻。
“行吧行吧。”空摸了摸女人被汗浸湿的长发，宠溺道。
两人就这么静静的相拥着，享受着极乐后的余韵。
“对了，你是不是还有一句话没对我说。”归终突然撑起身子。
“额，咱们都这样了，没必要了吧。”空老脸一红，不自然的挪开目光。
“我不管，我要听！”归终嘟起嘴，一双小腿扑腾扑腾。
“人家要听，人家要听嘛——”
“好吧好吧。”在归终的撒娇攻势下，空终于还是屈服了。
和别人不一样，眼前的这个少女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了。
本来应该是类似于兄弟姐妹之间关系的两人，此刻却这样躺在床上。奇奇怪怪的感觉在空心里升起，一种莫名的负罪感和羞耻感撩拨得空心里痒痒的。
深吸一口气，空直直的看向女人的眼睛。
从今天开始，他们的关系已经不单纯是青梅竹马了。
“我喜欢你，归终。”空轻声道。
幸福感如同气球一般，在归终的胸口迅速膨胀。原本只有可能发生在梦里的场景，此刻却真实的发生在自己的身上。她曾经眼睁睁的看着机会从自己的手心溜走，但上天又给了她一次机会。
“我也喜欢你，空。”同样注视着空的眼睛，归终在空的唇上轻轻一吻，“我喜欢你，好喜欢好喜欢你。”
归终篇主要是稍微补了一些芭芭拉篇的设定，然后埋一些伏笔。
所以大家应该都看出来了，真正的历史是当年的空并没有回来，归终参加高考然后出国深造做了一名精算师。而归终对于空的感情也是真的，但为什么当年空回国以后并没有和归终立刻在一起，这个我会放在后面慢慢讲的。大家可以想一想，为什么一个可以说创立了物理学新时代的人最后会选择做一名高中教师。
其实说心里话，我本来确实是想写个刀的，但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让这两人在一起吧。毕竟我们都喜欢美好的故事，空的经历已经足够坎坷了，就没必要再这样那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