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忘/HE/两机一羡/双洁】回川 02 【鲛人羡&兄弟叽】【专栏文与视频同步】
02.
‘ 三伏起炎阳，尘垢自成泥。’
带着浓重酒气，蓝忘机对月自吟。
白日里，在叔父籣室，当着大兄和自己，兄长主动应下鲛族婚事。
情景浮现脑海。
虽然，蓝湛应婚对他不无好处，可蓝忘机心中还是愤愤。
不为自己，只为他。
那日杀玄武时光历历在目，他的言语明确，兄长已经占了其身。
以仙灵力诱惑他，占尽便宜还不肯兑现承诺。
如今，接了鲛族婚书，是为权势富贵，还是迫于压力，又或…听了大兄和叔父劝言，说那鲛皇小殿，是个万古绝一的美人……
总之，无论何种理由，蓝忘机都对哥哥感到不齿。
天上月亮不圆，如同地上…人影成单。
等了几个三日，始终不见他人赴约。
兄长与鲛族婚事大张旗鼓。
或许，他听着消息，心中难过，所以…
便不愿踏足姑苏了么。
……
明月当空照的光景里，蓝家双生两个，弟弟飘着酒意在桥上望月。
哥哥则独个儿将长琴拨的曲悠情浓。
或是愁，或是喜。
可浮现在月上和琴音中的人影，却是不约而同。
……
望碧崖上，海风郎朗。
听闻鲛族婚事，水里路上各族，来送礼的可是不少。
东海太子殿下节帅，更是亲自带着厚礼而来。
‘ 这是海大鱼的烤肉，上了岸，怕就不好吃到，你喜欢，多吃些。’
‘ 对了，我备了许多明珠。岸上人视财如命，还计较嫁妆薄厚。你把哪几箱子都带上，别让人小瞧了~’
‘ 切，珍珠我家多的是。再说，你忘了我是鲛，想要自己哭两嗓子不就成啦。’
‘ 哦，是我疏忽。不过，我那些海珠个头大，你可哭不出。’
‘ 小瞧人，要不要我现在给你哭个大的！’
‘ ……’
嘴里撕扯鱼肉干，想着节帅说的上岸吃不到的话，魏婴心里也是不由难过。
海风掀起他的发梢。
日光透亮，他的脸更是透亮。
节帅看的呆了呆，心中塞满惆怅。
他忍不住，抬手在魏婴胳膊上来回摩挲。
‘ 干嘛，拿我衣裳当抹布？’
这份不解风情，并没能消融节帅愁绪，反而令他看人的眼神益加绵绵。
‘ 当初，你说…若找不到对眼的小仙子做媳妇，就…就嫁给我做媳妇…反正，你们鲛身，可乾可坤…’
‘ 哪本黄历的芝麻，你还要捡呐。再说，我这都要嫁了，你又过来叽歪，怎样，有本事带着你家螃蟹龙虾，来我家抢亲喽~’
‘ ……’
‘ 不敢吧，就知道你不敢的。龙王老爹厉害，你这儿子只能乖乖听话。哎，我也得乖乖听话，听哥哥的话……’
魏婴叹息着，想起前日兄长喝了酒同自己说的话。
‘ 自从我坐上鲛皇的位子，便没了自己…’
‘ 弟弟，你好可怜，怎么就做了我的弟弟…’
哥俩当时对着噼啪，干掉两坛老酒。
末了，都是脸红眼也红。
爹娘没的早，他是在哥哥殿中长大。
小时候，侍候的嬷妈几乎成了摆设，是哥哥呀一把屎一把尿拉扯。
脑顶是哥哥称谓，手里干的却是又当爹又当妈的活儿。
十六年来，自个儿在水里上蹿下跳，蹦跶的比虾欢实，走起来螃蟹都没他横。
这一切，还不都是哥哥在背后靠着。
家里这婚约一事早就有闻。
可一来老的都没了。
二来，蓝氏那边听说生的俩儿子，据说还是怀了三年才生出来的。
灵域都说那对子聪明，水里这边毕竟远，鲛皇当哥的养大弟弟不容易，舍不得远嫁，心里存着你不追我不究，这事就这样默默湮了的打算，所以也没刻意去打听他家细节。
谁知道聪明是真是假。
憋在肚皮三年，生下来还活气就算不错，还能指望才高八斗不成…除非神仙下凡。
没成想啊，十六年匆匆过，那边醒过味儿来，拿着信物要人。
鲛皇计算，蓝氏儿子比弟弟大了得有个八九岁。可婚书来了一看，好么，没有零头，正正好十岁。
蓝家小子二十六。
鲛皇心里那是百感交集。
想着路途遥远，心头抽一抽。
想到那边是岸，心头又再抽一抽。
想起灵域有一夫多妻的制度，心头抽的连带肠子都打了转儿。
跟大祭司一说，隔日，老太太亲自登岸往蓝氏去了。
之后带回消息，说那蓝湛极为识相，自己话未说完，那青年就承诺，此生只小殿一妻，绝不纳妾。
接着，老太太说起蓝湛其人容貌，气质。
凭她那里捧出花儿，鲛皇这儿始终都觉是自家亏了。
站在大殿露台前，远远看见望碧崖上两人。
尤其节帅暧昧的动作。
放在以前，鲛皇居蓝可受不得旁人对弟弟上下其手。
今时不同往日，现在心里难舍离愁。
瞧着东海太子爷，想到两家毕竟都是水族，而且也不算遥远。
不禁暗暗叫声悔。
本来就知道他俩青梅竹马，而且鲛人乾坤皆可，能嫁能娶。
当初就该早些把弟弟嫁给节帅。
鲛皇居蓝这里肠子发青，却昏昏然忘记，他家兄弟到今年也才十六，想要早嫁，能多早。
再来，若是魏婴不嫁蓝氏，那婚约可就落在鲛皇自身……
……
在两族选定的吉日，魏婴披红出嫁。
一日间，百川之地处处珍珠…
进入云深山门时，魏婴瞧瞧从盖头角往外偷看。
最后撇了嘴，暗暗抱怨：
蓝氏地皮太旱，山下的溪涧也忒浅……
……
一对新人迈马鞍，踏百果。
贺礼的人声也是不绝于耳。
蓝启仁少见笑的如今日这般多。
蓝涣夫妇忙着招待。
唯独蓝忘机，这位只待到了观礼完毕，就闪躲开围着自己的花团锦簇，悄悄下山。
太阳快要落山，他急着往姑苏城中明月桥上。
今日兄长大婚，也不知，他会不会赴约。
……
魏婴还在才抓了把红褥上的花生在手，盖头就给人掀开。
‘ 合衾合欢，咱们喝了酒，该就寝了，阿羡！’
面前的脸俊美无边，但看着可不陌生。
毕竟是自己从洞庭跟屁虫似的，追出去几百里的人……
‘ 你急什么，太阳才落山，不过掌灯时辰而已。’
魏婴起身，在镜前去了冠。
蓝湛过去，从后为他按摩头皮。
‘ 阿羡辛苦~’
‘ 我自然辛苦，你没带这玩意，要了命的…干嘛呢？’
说话功夫，喜服袍子已经落地。
‘ 别怕，阿羡，今日…我会温柔，不再像那次，那样莽撞…’
魏婴给他说的脸红。
拧动肩膀，甩开人，自己坐去床沿儿。
他把手腕伸给跟来的蓝湛：
‘ 先办正事，不然，我不干~’
蓝湛笑。
床幔在眼前落下，魏婴眼前天地颠倒。
显然，蓝湛误会他的意思。
两人....较劲儿似的.....
在濒临失守前夕，魏婴稳住神。
他是不能吃亏的。
手掌扣住自己嘴巴，不许蓝湛...到。
...............
魏婴给....的恨不得脑顶出气。
好容易钻个空，还是把自己逼在床角。
一只脚顶住蓝湛胸膛，算将俩人隔开。
‘ 你不要脸，耍赖皮…说了的，过仙力给我，三次就能生根…’
蓝湛怔了。
‘ 才只一次，还差两回呢。要…那个，就得先履约…不然，我不应的…’
目光落在魏婴伸出的手腕，蓝湛略有所悟。
忘机日日往明月桥的事闪过脑海。
还有那日，在叔父面前，自己应下鲛族婚约后，他也对叔父说，有了心仪之人，不日回领回云深。
‘ 阿羡，我…可是约了你？’
‘ 嗯，不就是什么姑苏城中明月桥。你可不许计较我没赴约。反正接了你家婚书，我…事情很多，想着进了你家门总有时间，无畏再来回折腾么…’
魏婴这边说的有些心虚。
其实，他本是纠结了几日的逃婚还是不逃，这才耽搁的忘了赴约之事。
待想起来啊，节帅又上门合计，要不要真的来个抢亲，给魏婴气的骂他缺心眼又骂了几日…
一来二去，赴约想起没想起，反正都来不及了，日子直接过到了出嫁。
蓝湛心底理出脉络，此刻望着在自己床上的魏婴，那种劫后余生之感恍然于心。
幸亏，幸亏最终，还是他娶到人。
魏婴这里当然不明白蓝湛此刻恨不能敲锣的庆幸。
在他看来，这会儿的蓝湛，实在有点…不正常。
他居然，垂了眼，盯着自己抵着他的脚看。
而且，不只看，还…上手。
‘ 共工子脩，好远游，足迹所达，靡不穷览…言鲛，泪眼珠，肤脂绢，足入怀，冰雪散…’
下巴给他说的向后撤，腿脚也连带。
可蓝湛却不许，反手将魏婴的脚....
‘ 干嘛，你想拿我我脚当暖炉不成~’
魏婴脚上袜带早不知散在哪里，袜子要掉不掉。
衣裳在刚才俩人较劲打滚比赛时，也宽到不成。
衣摆扑在被褥上，白晃晃豆腐皮似的....摆在眼前。
这腿啊，魏婴自己看了十几年，反正没看出什么好赖。
他出身水族，最引以为傲，是入水后化出的鱼尾。
这人腿么，上岸能走能跑能杵稳当就成，好不好看的，并不在意。
但他鱼尾如碧，在水中仿若晶石彩宝。何况此尾化出的腿。
蓝湛帮他将袜子小心退掉，摸着脚丫的精细劲儿，简直比擦长琴时，还要提心吊胆千百倍。
‘ 喂，蓝湛，你说两句人话好不好，这个样子，我看着瘆得慌…你要咬我么！’
被他话说的，蓝湛才觉自己失神。
轻笑。
指尖在魏婴脚底滑了下。
长这么大，还从没遇见过蓝湛这样不要脸的。
第一次， 在破庙里，按着人非要记住他名。
第二回，竟然挠人脚底板…
魏婴痒的身上软下。
蓝湛趁机贴住他。
‘ 赖皮鬼，你还没…’
嘴巴给人黏住，魏婴惊讶地瞪大眼珠。
蓝湛着他，又是笑，又是喜欢。
头回两人破了节制，那时候，魏婴委屈的叫着赖皮，从头到尾，喊疼喊累，但眼皮丁点不肯闭上。
仿佛身上有何宝贝，怕蓝湛除了要人，还要顺宝~
又或者，他要亲眼看清楚，看清蓝湛怎么…做那些事…
这二回，两人是正式夫妻，那眼珠还是不肯闭上。
常人来说，这样时候，都会闭眼。
由此可见，他的魏婴，不是常人~
原本要推开蓝湛的手，反....
仙灵之力从.....入。
魏婴不吃亏，吃亏必找补。
所以，这个当口儿，他恨不得掐住蓝湛，将他给自己倒个满。
当做回应，蓝湛也将人....
俩人就这样，才算安生了片刻。
但很快，床幔从里闹腾出波浪。
里头魏婴在埋怨：
‘ 这样就…不够…’
蓝湛像是安抚躁动的猫儿：
‘ 那你听话，你…我就…’
‘ 嗯，好，我…了，你快些…’
尽管是有经验。
可魏婴还是懵懂如孩童。
他不知道，自己被连哄带骗的……
……
后半夜雷声紧了，蓝忘机才不得不改道回山。
又一个空等的夜晚，就这样过去。
天明后，心虚难平，他起身往冷泉静心。
竹林风过如浪摇摆。
蓝忘机人在泉中，心却早不知飘去哪里。
‘ 喂，不是给叔父叫去说话了！’
‘ 你泡多久啦，水好凉的！’
这声音如梦似幻，蓝忘机有些不置信。
转头，眼前立在石径的，正是心心念念的那个他。
林风徐徐，动容了他的鬓发。
忙穿了衣裳出水。
迎着人过去。
‘ 你…怎么在这儿，山门…如何进来的？’
魏婴瞪着他，觉得怕不是冻傻了。
看看身边冒凉气的泉水，下意识一个哆嗦。
就算是水，他也不要下。
‘ 你是不是泡冷水坏了脑子，我怎么进来的，你不知道么！’
阳光落在蓝忘机眼底，映出瞳孔最深处的墨蓝之色。
‘ 那日，我忘记问你…’
‘ 阿羡！’
交谈被打断。
两人同时看过去。
‘ 兄长。’
‘ 忘机。’
‘ 妈呀，你家有鬼吧，青天白日，怎么两个……’
两个蓝湛的话尾音末在魏婴嘴里。
他忽然想起，蓝家三年生出对双生子！！！
眼珠转动，左左右右，右右左左。
‘ 绝了，你们真的一个模子刻的似的哎…蓝湛，太绝了！’
蓝忘机眼里波动涟漪。
他看到魏婴挽住了蓝湛手臂，然后两人十指自然交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