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少前&方舟]破晓下的泰晤士河（下）
“看起来这附近没有感染体了，就地休整。”柳贺看了眼终端后下令。
他在巡逻时发现路边有一个反光点，靠近一看，是一张21世纪某知名偶像团体的某次演唱会的蓝光盘，外包装的塑料膜甚至没有撕开。
“大马路上捡到文物真是想都不敢想，带回去让艺术协会检查一下看看能不能复原吧。”说着把光碟放进包里。
“各小队，报告当前情况。”
“这里是404，我们发现了一批感染体，正在交火。”
“这里是海嗣，我队A组正在稳步推进，B组已前往大本钟为防卫科开辟通道。”12人的海嗣小队由布拉斯特尔抽出六个人重组，沿着泰晤士河畔向大本钟靠近。
“灰鸦收到。露西亚，丽芙，里，我们该继续行动了。”
“明白。”
此时仍在测试阶段的休伯利安已经抵达伦敦城市机场旧址上方一千米高空，甲板上为超时空传送仪预留的坑清晰可见，而这艘获得重生的老船会在未来经历更多的测试。
本次的任务目标：测试近防炮、导弹发射系统、雷达和相控阵系统的稳定性。
由于此次测试全程由在空中花园的技术员远程操纵，因此不会有人员伤亡。
“没有调试好直接进行实战测试真的好吗？”负责执行任务的技术员之一凯西问。
“先不说这个，你相信卡列尼娜吗？”执行本次任务的临时舰长晓宇说。
“当然啦！毕竟她是改造的负责人之一，换作其他人的话，我还会有些怀疑，但唯独她，我可以百分百相信。”
“这不就完了吗，有什么问题她会解决的，开始吧。”
“嗯。”
“理事会的要求是对地支援，但保险起见，卡列尼娜申请再加装一组对空雷达，毕竟你不能保证所有遇见的感染体都是地上跑的。”
“那你们要负责的部分有些多啊，但也没有负责远程驾驶的桥本桑那么多。”
“我听得见你们说话[关西粗口]，你知道我们组还要负责什么吗，不止是远程驾驶、还有姿态调整、航道规划、导航系统校正等等，不过好在我们组的工程师都是顶尖水平，所以问题不大。”
“行了别聊了，雷达开机，武器预热。”晓宇一声令下，所有人立刻进入状态，“另外，地面有防卫科的成员，尽快确认他们的位置。”
“目视确认，连线完成，通讯已加密，所有成员均位于议会广场，并发现少量感染体。”
“注意开火时机，避免误伤。”
两侧的近防炮不断向外吐出火舌，地上的感染体毫无招架之力。
自从国际空间站被摧毁之后，在地面上失去制空权的感染体只能被单方面压制，但海上的威胁——被感染机械角鲸依旧没有被解除，仍然需要空中战舰定期巡逻，只要一天不消灭它，地联就会继续加强探测。
“这里是防卫科，感谢休伯利安的支援，目前我们仍需要收集数据，请优先协助位于格林威治皇家天文台的灰鸦小队、海嗣小队和404小队。”
“不客气，这是职责所在。”
柳贺没有收到来自任何方面的休伯利安进场测试支援的通告，突如其来的加密通讯让他下意识提高了警惕，在互相确认识别码之后才解除戒备。
“柳指挥，我们将在空中持续待命，如需要火力支援，可以呼叫我们。”
“灰鸦收到，目前我区域有两艘西尔达维亚太空军的炮艇进行巡逻，暂时不需要支援，请你们优先支援海嗣B组，数据链已发送。”
“休伯利安收到，请你们注意安全。”通讯中断。
‘两艘有完整攻击能力的炮艇不比那半成品老爷船强？起码现在是。’
灰鸦在行进至公园正东部时与404正面相遇，并从416口中得知，不久前的交火当中有一台外观与蝎甲兽机架有些许相似的感染体，经过与地联数据库对照才知道那是突击堡垒。
好在柳贺先前安排了鹈鹕11协助404，多重火力打击下直接让那个大块头原地报废，但行动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小意外，导弹击中突击堡垒溅射而来的碎片划伤了G11的前额，所幸并无大碍。
之后柳贺与鹈鹕11联系。“鹈鹕11，这里是灰鸦，你机继续沿公园周围进行巡逻，适时扩大巡逻范围，必要时支援海嗣B组，完毕。”
“鹈鹕11收到。”
然而刚断开与鹈鹕11的通讯，下一秒就传来了不好的消息。“这里是海嗣A组，我们遭到大量感染体追击，鹈鹕12无法完全压制，B组和鹈鹕11正在回援，请求启动第二次静滞力场。”
‘[川渝粗口]，到底是谁把伦敦归类到安全区的，等我回来再找你算账！’柳贺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之后立刻激活了第二个时空核心。
“海嗣，静滞力场已经启动，两分钟内撤回传送点；休伯利安和鹈鹕12立刻前往海嗣A组位置掩护撤离。”
“休伯利安收到。”“鹈鹕12收到，“”海嗣明白！”
“灰鸦，404，我们出发与海嗣A组会合。”
“是！”
由于第一个时空核心在激活之前就已经调整过影响范围，使用第二个时没有时间允许柳贺去做调整，也只能作罢。
而对于天上的两艘炮艇和一艘半成品战舰来说，正片才刚刚开始。
“灰鸦，这里是海嗣，我已抵达传送点，目前暂无人员伤亡。”
“收到，鹈鹕11鹈鹕12由休伯利安接管指挥。”此时任务的难度明显加大，柳贺不得已中止任务，并申请让所有小队撤回空中花园，理事会同意并下令立刻启动传送仪，同时让浩俨所在的交通艇强制转向返回。
在静滞力场消失后，感染体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彻底占领了公园，难以想象，如果撤退时再慢一拍，将会产生多少不必要的伤亡。
“防卫科，猎户座叫，理事会下令立即中止任务，撤回空中花园。”
“啥？但我们的数据才收集了一半！”
“这就够了，天文台附近的感染体数量正在急剧增加，原因不明，保证你们安全才是最重要的，至于数据之后再想办法，有的是时间！”
“防卫科收到。Fxxk，弟兄们，别打了，上面让我们撤了。”
“那后面的数据怎么办？”组员A问。
“后面的事后面再想，公园的感染体数量暴增，不出意外的话肯定会冲到这里来的，收炮上车，撤离战场！”
地面的四支小队全部顺利撤离，只剩下空中单位负责善后工作。
“鹈鹕11鹈鹕12，你部作为主力自由开火，我舰雷达将提供持续引导，数据链已发送。”
“鹈鹕11认收数据，自由开火。”
“很抱歉凯尔希医生，缪尔赛思小姐，我们恐怕不能前往天文台了。”浩俨满脸遗憾地说。
“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
“天文台附近出现大量感染体，地面部队没有足够的火力，只能撤退，先前太空军派出的两艘炮艇和一艘战舰已经接管战场并开始执行清理任务。”
“那真是太可惜了，那我们先回去吧。”
浩俨原本的计划是发布一份委托，让接受委托的小队前去处理公园周边区域的感染体，结果因为感染体数量暴增而导致计划全部打乱，因此只能作罢，同时登陆艇返回空中花园补充燃料。
战后调查报告显示，由于404与鹈鹕11的联合进攻导致突击堡垒在被摧毁的数秒前向外发射了大量电磁信号，导致附近的感染体在接收后迅速接近此处。
但幸运的是，大本钟位于信号覆盖范围之外，这使得防卫科有足够的时间撤离。
然而报告的结尾很耐人寻味，基本上就是归结于404和鹈鹕11未能及时摧毁突击堡垒导致的意外事故。
“这交代算什么，大费周章就说是一次意外？换你会信吗？”言希在一家露天咖啡厅对着柳贺问。
“这件事先放一边，我现在更想知道，当初是谁把伦敦归类到安全区，或者空中花园口中的低危区的，谎报误报可是军中大忌，这可马虎不得。”
柳贺查阅资料时发现在几分钟前，原本被归类到安全区的伦敦被修改成了中等危险，也许是情报部门发现了错误，及时修改了。
但资料库中依然保存着历史版本，最后确认创建者是归属于代号为407小队的辅助构造体嘉豪，然而这支五人小队早在三年前收复圭亚那时就已全部阵亡。
“我真是……死无对证了这下，要找他算账只能跟阎王爷求情了。”
“啥？我看看，等下，407？我好像跟他们见过几次面。”
“你知道他们？”
“理事会甚至传出来这么一首诗：
五构造体仨大炮，还有两个和事佬。
互相看谁不顺眼，满是硝烟和火药。”
“人才啊这是，那仨大炮就是嘴上牛哄哄，一到实战啥也不会，俩和事佬是队里最沉默寡言的，这么理解没错吧？”
“可以这么说，再说一个你不知道的，原本这支小队是六个人的，多出来的那个是队长，我不记得叫什么名字了，反正他姓谢，香港人，小队成立的第一天他就做了队长，然后第二年就跑去泰拉的黑钢当顾问了。”
“我大概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了，因为队员之间的磨合期过长，加上队里不时出现的冲突导致他压力过大，当满一年就找了尼科拉写离职报告，但当时的队员都不以为然，以为最后一颗绊脚石终于消失，自己当老大的日子已经到来，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差不多吧，尼科拉也很头疼啊，但当时不像现在有太空军回援，人手不够的情况下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硬着头皮让他们继续服役了三年，期间伦敦和圭亚那的资料就是他们杜撰的，然后他们就在圭亚那为自己的粗心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们不撤离吗？”
“当时大部分部队都传送回了空中花园，由于事发突然，加上超负荷运行，导致一台传送仪发生爆炸无法修复，爆炸余波甚至干扰了空中花园的电力系统，等切换备用能源启动备用传送仪时，一切都晚了。感染体彻底淹没了他们，就像你们在伦敦的境遇一样，只不过你们更幸运一些，传送仪更加稳定了，并且有太空军的支援。”
“我那时还在火星进修呢，某天接到我姐的电话说不知道什么原因停电了，原来是因为这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这就是他们咎由自取带来的结果吧。”
“我知道就这么多，等有时间了可以去找尼科拉好好了解一下，不说了，工作时间到，回见。”
柳贺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又坐了几分钟，放弃了思考。
“倒霉催的，一个上午就碰见这种事。”说完就结账离开，正好碰上了凯尔希和缪尔赛思。
凯尔希问：“请问，您是柳笙柳少将吗？”
“啊，不好意思，我是他曾孙，我叫柳贺，如果没猜错的话，您是凯尔希医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