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冰雪寒烟,何时破晓;未来之章,心之所向(十二)
纵使寒雪纷飞,也难以掩盖街头的喧闹繁华,飘零的雪花诞生自虚无的黑夜,又消融于温润的吐息中。但此刻并肩而行的二人仿佛平行于整个世界,闹市的喧嚣无法渗透静谧与冰冷分毫。尽管分外平淡稀疏,但交谈依旧存在,只是话题有些异乎寻常。
目光若有若无地扫向寒冬下的城市,却不为温热侵染,或许仅存的温度只能出现在两人之间。残酷的过去促使两人对世界、对人性都看得很彻底,也很冷漠,但现在,他们似乎为对方留下了一丝温柔。
“确定要这么做?”
“当然,除非你想毁约?我可是很想知道,现在有多少人记得,你这位曾经声名远扬的音乐家”
虽然慕雨一直保持着“早已被遗忘”的观点,但阿尔法曾经也出于“两人”之间的相似,去了解过“雪染”,对他的名声有些许认识。实际上,她还好奇过这个名字因何而起,换来的是慕雨短暂的沉吟。
“终究……只是同一时期的不同身份罢了”
这次闭口不言的人换成了阿尔法自己,简短的回应已经诉清了一切。自己所处的世界已经沾染赤血,却仍妄图用新雪去掩藏、遗忘,最终不过是造就了一座赤雪构筑的峰峦。既可认作“雪染”,也可化作“血染”。
夜行止于一座被薄雪压覆的广场,密集的灯光和驻足的人群反倒消解了空旷所带来的孤寂。在阿尔法迫不及待地眼神暗示下,慕雨只得践行自己的诺言。一直背负着的黑盒开启,暴露出三色交织的笛身,也明显地让周围稀落的白雪愈发密集。阿尔法遵循着慕雨不久前的命令——不要过分靠近——坐到不远处的石凳上
“这个时节演奏,会出现一些意外,对于我本人无害,但是可能会出现类似七音•诺的效果”
紧跟在短暂的停滞之后的,是一段并不熟悉的音律,不像是当初对付她所使用的“雪映三生”,也不是慕雨经常吹奏的“孤行寒月”,而是一段……更加清冷的乐音。而这次失去了时间的限制,慕雨得以完整地奏唱一曲,愈发清冷却又无比宁静的笛声吸引着行人的视线。凉意裹挟着静谧侵入听者的内心,伴随着音律的起伏转变而荡起清浅的涟漪。
兴许是因为沉醉于笛声中,也或许是慕雨周身的异变还很模糊。在长达十分钟的演奏中,围绕着声音的源头,飘扬于夜空的冰雪缓慢凝聚。在乐章接近尾声时,约摸十数个拳头大小的雪球悬浮半空,而在最后一道笛音落下时,雪球也一点点溃散、形变。
“这次……是冰花吗,以前也有过……”
平静冷淡的冰瞳扫过空中晶莹的冰花,但眼瞳深处似乎还埋藏着几分欢愉,是因为能够再次演奏“月落潮生”,还是……美好景象恰好呈现在某人面前呢?如同神迹的景色仅仅存在几秒便幻灭消散,周围的观看者却舍不得发出声响,以免毁灭这份静逸。
“感觉……比曾经舒服的多”
或许是因为自己与从前终究不一样了,慕雨抱着这样的想法扫过面前的众人。突然,一抹蓝紫色的微光携着相当强烈的熟悉感映入其眼中,视线的接触似乎让对方轻颤了一下,但似乎没有打消她原先的意愿。在行人逐渐散开后,她径直走向矗立原地的慕雨,无视他眼中久弥不散的寒凉淡漠,猛地抱了上去。
不远处的阿尔法眼中泛出几分阴沉和异色。若是毫不相干的人,慕雨根本不可能让其近身,更别说有所接触了。但此刻,慕雨的神情虽然透着几分惊讶,却并不抗拒与对方的亲密举动,只是轻拍肩头以表明现在的情况。
“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
“……事出有因,抱歉”
……
面对面前有些气愤的少女,慕雨有着跟面对阿尔法时近似的耐心和平静,足以证明他们间的熟悉。正当两人相视而立时,一只手按住慕雨的肩头,把他拉到一边。赤瞳中显露着强烈的敌意,双臂环在慕雨颈处,仿佛宣示领土的王兽。与他们一般年龄的少女将目光投向二人,流露出一丝了然于心的意味。
“还是先自我介绍吧,我是艺术学院的赛琳娜”
“空中花园,慕雨(阿尔法)”
“原来真名是慕雨吗?”
“你当初不也是用的'伊利斯'吗”
并没有挣脱阿尔法的束缚,两人无比自然的贴合在一起,最近阿尔法的亲密举动增加了不少,但慕雨也没有去抗拒她。赛琳娜则是保持着静雅的微笑,和慕雨的对话逐渐暴露出久远的过去。

大概是三年前,慕雨将自己的身份一分为二的伊始。那时的他依旧被重重坚冰封存,对未来充斥着冰冷与破灭的灰暗,可以说“雪染”是他对未来的一线希冀,而“踏雪寒烟”是他熟悉奥洛特尔,渡过当下的另一面。也就是在这个寂灭的时期,他收到了一封幼稚到令人生厌的书信。
致收到信件的人:
很抱歉占用您的一点时间,但我希望这封信能被人发现。如果您对这封信感到无趣乃至厌恶,就请揉碎它然后丢弃吧;如果您愿意花费自己的时间,我想知道,您对“活着”的看法。回信就请寄往下面的地址吧。
伊利斯
老实说,当时的他虽然没有任何反感的情绪,但也没有什么回信的心思,这封信件在他的抽屉里尘封了一周。尽管如此,“活着”这一质问始终困锁其心,虽然于他而言,“活”早就是一个灰暗的文字。只是……或许是太久没有接受主动攀谈,即便是一封陌生的来信。最终,他还是取出信件,用纸笔做出自己的回应。
致伊利斯:
我从没有思考过“活着”,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于我而言冰天雪地的未来。尽管我不认为自己拥有,但“活着”理应是为了某个目的、某项使命。如果不是这封信件,是我几年来屈指可数的交谈之一,我或许会采纳你的第一个建议。不要对我用敬称,我能感觉到你我年龄相近。
雪染
笔墨的痕迹突然停滞,冰冷淡漠的眼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亮,似乎是在犹豫,要不要求取早已丢失的陪同,即便只是书信层面。刀锋般锐利果断的性格促使他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墨迹继续渲染,勾勒出一句曾经慕雨的世界中不可能出现的话语:期待你的回复……

“之后的信件来往维持了一年半”
“谁叫你突然了无音讯!我将信件寄出去也没有回复……”
这一敏感的时间节点让赛琳娜有些埋怨,最后一封信寄出到现在,她就没有收到来自慕雨的任何回应,慕雨的双重身份更是在半年后消失,两人之间的来往戛然而止。慕雨罕见的表露出一丝苦笑,实际上……他也尝试过主动写信,但亦是没有回音。
“一年半前,我似乎已经搬离了原先的居所”
“嗯?我在一年半前好像也搬走了”
紧靠在慕雨身侧的阿尔法忍不住发出一声嗤笑,嘲弄着有些呆愣的二人。慕雨和赛琳娜面无表情地对视一眼,基本理清了中断来往的可笑理由,双双面露苦笑。
回程的对话转而面向阿尔法和慕雨两人之间,虽然两人不约而同地否定了赛琳娜对他们关系的理解,但此刻的模样也同样否定了他们薄弱的反抗。

国庆更新(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