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小恶魔，是小天使 港区回忆录(七)
港区，信天翁的卧室
响把抱枕丢在床上，然后铺开被子。
“指挥官约人出去逛街了，先帮他暖床吧。嘿嘿嘿～指挥官买了我的r18抱枕居然不叫上我一起来用……”响抱着抱枕，安然躺下。(其实现在才下午3点)
外面的乌云如豌豆汤般黏稠，雨水不紧不慢地下着。这里的天气比海岛要不稳定，偶尔会有台风拜访。
三公里外，一个人冒着雨走在公路上。
如果信天翁穿着是军服也不至于被淋成落汤鸡……落水狗吧，看他那垂头丧气的样子，脸都要贴到地上了。他身上被塑料膜包住的背包仿佛有千斤重。
……一小时后
浅度睡眠的响听见了门开的声音，但没有在意，继续抱着抱枕睡觉。
“咳咳!”因为房间里没有开灯，床帘也没有拉开，信天翁没有看见床上的响。
响被咳嗽声惊醒了，转头去看声音来源，摔倒在地上的信天翁艰难地爬起来走进浴室，一个背包留在地上，地毯上留下一串脚印。
信天翁进浴室后啪的一声把门关上，脱掉鞋子，双手撑着浴缸边缘，一只脚踩上去，然后整个人无力地翻进浴缸，把冷水阀和热水阀扭到最大。
响疑惑地打开台灯，被水浸湿的地毯让她以为是一朵乌云窜进来了。
一冷一热的水流让信天翁清醒了一些，开始脱去身上的常服，露出被雨水泡的发白的皮肤，嘴唇从紫青逐渐变回红润。
“咳咳咳!……”信天翁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响推开浴室门，信天翁慌忙到连灯都没开。
“指挥官你没事吧?”响进来时看见信天翁双手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盯着前面漂浮的衣服发呆，水仍在不断溢出。
响打开了灯，信天翁回头看去，如石头般僵硬的脸动了，似乎在挤出笑容，“我没事。”
这怎么可能没事啊?
“指挥官……”响伸手小心翼翼地摸了信天翁的脸，有些冷。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响直接踏进浴缸里，有些烫，然后蹲下，水浸湿了她的衣物。
“一点小事而已……头好晕，可不能倒在水里……”信天翁还是有些理智，试图站起，但全身乏力。
“我体温不太对……”
“指挥官别晕在水里!”响抬起准备滑进水里的信天翁，接着关掉水阀开始排水。
响往陶瓷地板上铺上毛巾，然后将信天翁从浴缸里抬出来放在毛巾上，卷好擦干身上的水，接着再拿条毛巾裹住腿，拖进房间里。
艰难地把信天翁抱到床上后，从衣柜里拿出新的睡衣帮他穿上。
“还要打扫房间……”响没有停下休息，先把衣物和鞋子丢到门外，撕去背包的防水袋查看，最后卷起被弄湿的地毯放在外面。
响赶紧回到信天翁旁边，脱掉被浸湿的过膝袜、裙子和和服，坐到床上，“帮你收拾好了……”响轻轻触碰信天翁的额头，“好烫!”
明明都离开热水这么久了，体温还是这么高……
响之前特地学过一些照顾病人的技巧，“先测体温……发烧了。”测温器响起滴滴滴的警报声，先在信天翁的额头垫上一块小毛巾再放冰袋。
“40度，接下来是……”响翻动医疗箱，找到一只枪形注射器和强效退烧药，“这个该怎么装上去?”药物瓶要塞进注射器中间的位置，响花费了一点时间才组装好。
就在手臂的位置注射吧！像网上说的那样。响摊开信天翁的手，肘关节上有静脉若隐若现，直接将注射器针头缓缓扎进，按动开关，活塞将药物瓶里的液体全部注入信天翁的……肌肉里。
过了几分钟响再测一次体温，下降了0.5度，药物起作用很快。
响松了一口气，把被子盖在信天翁身上。
一切都那么突然和莫名其妙。
“指挥官，好好休息吧。”响关掉空调，自己也钻进被窝里。
……四小时后
冰袋变成了一袋水，从信天翁的额头上滑落，碰到了响的肩膀了。
不安的响一直没有入睡，起身查看。
“床铺湿了?”响伸手去摸，“指挥官出了好多汗……是哦，退烧时会出很多汗。”
响掀开被子，又脱去信天翁的衣服，用毛巾擦去身上的汗，体温降得很快。
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轻轻张开信天翁的嘴，能感受到呼出的热气。
拧开瓶盖，准备倒水时发现会洒出一些。
“指挥官，我的初吻献给你啦。”响自言自语，喝下一口水，接着俯身喂水。
“啊……”响重复了两次。
找回注射器，更换新的针头，装进一瓶葡萄糖溶液，“该补充能量了。”
响准备再给手臂来一针，但看到上面之前注射的位置变紫还肿了一块就放弃了。
“指挥官之前那针真是抱歉了。”响把葡萄糖拿出，拔开密封盖倒入信天翁口中，再用嘴喂水……
……第二天早上
“咳咳咳!”信天翁睁眼后的三秒就感到喉咙非常痒，开始剧烈地咳嗽。
“指挥官能听见我说话吗？”响坐在旁边捧着书等着信天翁醒来。
“可以……”十分虚弱地回答。
“指挥官你发烧了，好好休息吧，我答应过要照顾你的。”响深红色的眼睛看着信天翁。
“我体温应该低于38°C了，我要回指挥室……md，昨天整整浪费了一天，真tmd……咳咳咳。”信天翁试图坐起来。
“指挥官好好休息!工作交给我们就好了。”响按着信天翁的肩膀。
“至少要装作没事……好吧我放弃。”信天翁感到四肢无力。
“指挥官能跟我讲讲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我想再睡会，能帮我煮早餐吗？”信天翁用一只手捂着眼睛，“要面食，病人吃不下米饭。”
……响在厨房忙活了一会，推着餐车回来。
“指挥官你怎么坐起来了？”响放开餐车跑到信天翁身边。
“嗯……你怎么还穿着……绷带?”
“把你拖出浴缸时弄湿了，指挥官也很爱看我的绷带是吧？”响笑了，一种狡猾的笑，“好了，靠着床坐下，我喂你吃早餐。”
……“那个，病人的食欲是没有普通人高的……”信天翁看了这个瓷……盆，里面是挂面混合了牛肉、鸡蛋、秋葵还有酱汁，这是五个人吃的量。
“我也要吃早餐呢。”响夹起一大堆肉，“和指挥官用同一双筷子嘿嘿。”
“病人也有戒口的食物……”信天翁还是一口吞下了。“酱汁味道是跟龙凤学的吗?”
“是啊，指挥官不爱吃豆瓣酱，我们特地改进了一下，现在改用辣椒酱了。”响又夹起一块肉。
信天翁:喉咙不保。
吃过早餐后感觉好多了。响还在呲溜地吸着面条。
“拌面比汤面香是吧？”信天翁一脸幸福地看着响。
“是啊，不过感觉太咸了。”响答道。
……
“我衣柜里有多的外套，你穿一下试试。”
响打开衣柜，“听其他人说指挥官的衣柜里放着好多的‘轻武器’。”
“那些传统火器都拿到夕张的研究室里了。”
响挑了件红色防风衣，这是信天翁在学生时代很喜欢的一件衣服。
“很有眼光，”信天翁看到这间衣服回想以前的美好时光，“以前和熊去逛街我穿着这件衣服，栖也借来穿过……颜色和你的眼睛很配。”
“谢谢夸奖，指挥官喜欢这样吗?”响稍稍提起衣服下沿，露出小胖的大腿根，大腿中间能看见白丝袜勒出的肉痕，手藏在过长的衣袖里。
“呵呵……你这样我可不能好好修养了。”信天翁喝了口水，看着响鸭子坐在旁边。
“所以指挥官能跟我讲讲昨天发生了事吗？”响凑上来，还不放弃，“理由？那种东西才不需要呢！我们之间难道不是已经无话不说了吗？嘻嘻〜”
信天翁笑了，第一次看见想隐藏自己感情的女生但这么不熟练的。
“不要告诉其他人。”
……昨天，城市CBD，贸易中心附近的另一座大型商场。
“我今天在汇二城和其他人看电影。”二哈回复信天翁。
“我在附近吃午饭，你那边有谁？”
“有……”
信天翁看过名字，都是见面都不会尴尬的人，放下了戒心。
“那我等你吧。”信天翁在一家很不正宗的西班牙餐厅里解决了午餐。
期间经理和所有主厨被信天翁叫了出来教育了一顿。
“我在欧洲服役时有群里来自西班牙的逗比，战斗力不行还经常来我们这蹭啤酒，不过他们煮的海鲜饭比这正宗的多……”
“珍珠米用的不错，但做的像平时的米饭软糯就很失败了……还有你们看这个灯光位置……”信天翁指着吊灯。
信天翁品尝其他食物时，店员们都像小孩子把考试不及格的试卷递给了家长般不安和紧张。
“虽然很不正宗，但可以理解，都为了迎合市场嘛……”
(响:指挥官还不进入正题吗？)
信天翁看了看手表，离二哈看完电影还有30min，于是决定直接前往电影院门口等待。
……
二哈:“只是见一面是吧？”
信天翁:“不逛一会?”
二哈:“女孩子买衣服逛化妆品，不太合适”
……信天翁让步
信天翁在电影院门口靠着柱子等了半小时，耳朵都要被耳机磨疼了，没有见到二哈等人。
又过了一小时……
信天翁提醒了一声。
“你们在哪？”
“我在吃午饭，”一张表情包，“不好意思我忘了你。”
“没事没事”
……信天翁依然想见二哈一面。
二哈:“可是我们在吃饭啊”
信天翁:“我在外面等”
二哈:“好尴尬，你还是自己玩吧”
信天翁:“就见个面”
信天翁绕了好久，找到那家饭店，坐在室外忍受夏末的天气。
……半个小时没有回复
信天翁:“算了我回家了。”并发了条损友圈“等了两个多小时就这?”
只有地点没有配图。
在火车上信天翁还是装作不生气的样子给二哈发了“贸易中心有家炸鸡店很不错……”
……火车到站时下着雨，信天翁把手探出火车站外感受雨的大小，然后径直走进雨中。
信天翁通过无人机管理的港区前哨站后只凭步行走过了三公里多的林间公路，一脚踏上主建筑的台阶，进了电梯之后到了居住区，摔倒在房间里，咳嗽声吵醒了响。
……
响抱住信天翁，她明白这种时候信天翁的心理是最脆弱的。
“没事……我们在这里……我们绝不会这样对你。”
响让信天翁躺下，这时情绪激动可能就真的会出事了。
……两天后，指挥室
“指挥官看起来生龙活虎嘛。”响又笑嘻嘻地提着保温瓶进来。
“我都好了，就不用给我带银耳羹了。”信天翁目不转睛地看着响。
“指挥官是故意盯着我吧？”响居然开始分泌唾液了，“嘻嘻，把持不住了吗？”
响走到信天翁面前，被抱起来。
“响的头发很特别……”信天翁一直想触摸她的头发，有种特殊的触感，尤其是头上的一根酷似鸟羽毛的呆毛。
信天翁把头闷进银白头发里开始呼吸。“响真可爱。”
“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呢。嘿嘿〜我喜欢指挥官啦！”
“早就看出来你喜欢我了……”信天翁的脸依然变得通红一片。
“……啊，莫非你害羞了？但是我的攻势还没有结束呢！喜欢你，喜欢你，最喜欢你了！嘻嘻嘻〜”
……
如果你有一位生活作息不规律的好朋友你也会学会照顾病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