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陈往事.北境篇(3)

  星熊醒来，发现陈搬了根凳子，就坐在她面前，手里把玩着照片，看着她。

  “老实交代吧。”陈从包里摸出烟盒，含在嘴里点燃，递给星熊；

  “那女警员是我在安插在感染者毒帮的卧底。”星熊吐出一口烟，“感染者毒帮的兴起，挤占并限制了我们的毒品市场。因为人们害怕染上源石病，我们失去了新的客户来源。又因为感染者们的源石技艺比较强大，我们便一直没有完全撕破脸皮。只是暗地里不断地有摩擦。直到有一天，那女警员卧底的身份暴露。那位历史教授决定出手相助，与感染者毒帮达成一个协议。”

   “动机？”陈为自己点了一根，“还有协议内容。”

  “那位教授之前有一次论文被盗的经历。当地警方展开调查后那教授又接到威胁信。我的那位卧底小姐替他挨了一枪，保了他的性命。那位教授决定报恩。”

  “报恩？”

  “对，”星熊抽烟抽得相当猛，“他曾经是一个十足的激进分子，因为他研究过很多关于源石技艺的资料，坚信那是恶魔的力量。他还参加过反对为感染者提供正常人同等工资待遇的游行示威。但是当他的性命受到威胁时，他却发现是感染者救了自己一命，愧疚感日日夜夜都在折磨着他。于是当他知道那卧底有危险时，决定出手购买含有源石粉末的毒品，然后提取出源石成分，以更高的价格出售给我们。赚到的钱按照协议，上交一部分给感染者毒帮，买那卧底的命。”

  陈点点头：“那你为什么知道这条密道。”

  “因为我发现了这件事，我知道上头的人一定不会放过那历史教授，但是我想要给他一个机会，劝他收手。这条密道是当初那卧底带我来见他时经过的。我在之前已经打听过了，刚刚那家酒吧为了应对突发事故也修有密道。所以我选择今晚在那家酒吧呆着。”星熊掐灭了烟头，“我在他被害的前一天晚上去警告了他。。。只可惜已经太晚了。他还是没能逃脱。后面发生的事你也已经知道了。”

  “你知道他已经被锁定为目标了，肯定有人在监视他；你也知道他在劫难逃，但还是选择去咖啡店那种公共场合警告他。”陈也掐灭了烟头，“为什么？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傻子。”

  “你看起来也不像个聪明人。”

  陈笑了。就目前的情况而言，撒谎对星熊没有任何好处。如果星熊只是和毒帮串通好了演我，那么这演戏的代价似乎也太高了。在刚刚那样的攻势下星熊很可能直接丧命。

  沉默许久。

  “你们这毒帮胆儿挺肥的哈，”陈脸色还挂着残缺的笑容，“连龙门来的警察也敢动。”

  “他们没把你当普通的警察来对待。”星熊坦言，“我们打听过你的一些事情，你是个战争英雄，还获得了勋章。”

  陈只是摇摇头：“战争中没有英雄，只有想活命的普通人。我也没有所谓的英勇作战，只是杀掉了所有想要杀掉我的人。”她又点上一根，”你这表情看上去像是解脱了一样。星熊。”

  “是吗？”星熊咧嘴笑了，“可能是吧。。。”

  陈知道，星熊其实心底里是抗拒这样违抗法律的生活的。这样的生活也许会带来金钱和各种刺激，但在星熊看来，这是糜烂的。陈看着星熊金黄的瞳孔，里面流露出了轻盈的解脱感。

  “请求支援吧，”星熊道，“现在的局势不是当地警察局能搞得定。”

  陈点点头，起身走到一边，给诗怀雅去了个电话，但是陈一句话也没说。过了很久，陈放下电话。

  “怎么样？”星熊问道，但是看着陈一言不发的背影，她预感到事情不太对劲。

  “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陈回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