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彼岸 9、正义的贼

彼累了，几乎是跪在地上，扶着墙面喘不过气，充满湿气的闷热气候下，血腥味混在空气中一同呛进肺部。 狼狈起身，看向四周，蛮横的野犬与流浪的孤儿夺食。它不曾是野犬，它曾是家养的爱宠；他不曾是孤儿，他曾是邻家的孩童。而现在，他们却是对方眼里的敌人，或只是一块暂时还会动的肉，饥不择食，食不果腹。 彼漠然转移视线，悲确认彼还能活动后起身道：“走吧，看看附近有什么能让我们多活段时间。” 熟悉的大街上残留着残肢断臂，哀嚎声不绝于耳，诉说着他们对生的渴望，却透露着他们将死的噩耗。 “人们过度渴望，招致完全绝望。” 四周只能依靠记忆隐约回忆起一些凤毛麟角。 “这里…好像是商场，看看还剩下什么吧。” 刚推门，哪知这门竟向后倒去，玻璃渣碎了一地，里面已经基本空无一物，只有各个产品疯长的价格标识。 所有人都去避难了，好像世界只丢下了他们两个。 “避难前夕，人民嗅闻着火药味，几乎是逃来了商场，抢着拿东西往外跑，却被店家拦着要求付款，店家嗅着铜臭味，趁火打劫疯涨物价，很多人无奈硬闯，被迫成了一个贼，最后自然被“正义”的判了盗窃罪。”悲陈述着他逃亡路上的所闻。 “只要能活着，不择手段对他们来说也是对的，做的事情是对的，那主观就是正义的，况且所有人都在做，他们为了家人也好，为了自己也好，为了不和野狗夺食也好，做贼有什么不可以？”彼捡着地上剩下的食物。 走出商场，这些食物只够他们度过三天，寻遍商场，只剩两包泡面，一块面包，两罐矿泉水，两小袋咸菜，这些本身25元都不到，当时硬是一路飙升到了八十甚至一百，更何况有些人是要提供给一整个家…… “主啊…请…原谅我的罪行，做贼的…罪行，我忏悔…我忏悔……”信徒跪在残碎的神像前，显得格外扭曲，颤颤巍巍的不断嘀咕“请原谅我……原谅我…”声泪俱下。信徒猛然尖叫“主啊，我该怎么办啊……”抓着一尊石像的裙角弄的石像左右摇晃，最后石像的头落下，砸向了襁褓之中的婴儿…… 在这末世，人人都只能苟且偷生，做一个贼，一个为了家庭的贼，一个为了自己的贼，一个只是不想和野狗夺食的贼，谁也不要妄想获得谁的庇护，只有自己才值得信任。 “在战争爆发前，又何尝不是呢？” 彼看着即将下下的暴雨，穿梭在昔日的大街小巷，他们望向远方，本该灰茫茫的天边居然出现了……那是…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