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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论》第一卷的摘录和笔记(六十:工人阶级在住房上遭受的苦难)

2022-10-02 10:17 作者:哲学的物质武器  | 我要投稿


第一册 资本的生产过程

第七篇 资本的积累过程

第二十三章 资本主义积累的一般规律

5.资本主义积累一般规律的例证(续)

(4)危机对工人阶级中报酬最优厚的部分的影响(续)

1、“汉特医生报告的每一页都证明,我国农业工人的住宅数量不足而且质量很坏。多年来,他们在这方面的情况不断恶化。现在农业工人要找到栖身之所困难大得多了,即使找到了,也远不能适应他们的需要,这种情况也许比几世纪以来的任何时候都更糟。特别是最近二三十年来,这种祸害更迅速滋长了,目前村民的居住条件简直糟糕透了。村民在这方面束手无策,除非那些靠他们的劳动发财致富的人认为值得对他们发点善心。农业工人能不能在他耕种的土地上找到住处,那个地方适合于人住还是适合于猪住,同时是否附有一小块能够大大减轻贫困压力的园圃——这一切都不取决于他是否愿意或者有能力支付适当的房租,而是取决于别人怎样行使‘任意支配自己财产’的权利。不管租地面积有多大,也没有一项法律规定必须在上面建有一定数量的工人住宅,更不用说像样的住宅了;法律同样也没有给工人保留拥有土地的丝毫权利,虽然工人的劳动对土地来说就像雨露和阳光一样必不可少……还有一种大家都知道的情况更加深了工人的灾难……这就是济贫法关于居住和负担济贫税的规定所产生的影响。在这项法律的影响下,各教区为了金钱上的利益都要把本教区居住的农业工人的人数限制在最低限度之内,因为不幸的是,农业劳动并不能保证劳苦的工人和他的一家维持永久可靠的独立地位,而多半不过是一条通向需要救济的赤贫的或长或短的迂回道路,在整个途程中工人离需要救济的赤贫是这样近,他只要一生病或者暂时失业。就不得不立刻求助于教区救济,因此,只要有农业人口在教区内定居下来,显然就会加重教区的济贫税负担……大地主们只要决定不准在他们的领地上建筑工人住宅,他们对穷人的负担马上就可以减轻一半。那些可以‘任意支配自己财产’的地主,凭借绝对的土地所有权,竟能够像对待异邦人那样对待土地的耕种者并把他们从自己的庄园上赶出去。对于这样一种绝对的土地所有权,英国宪法和法律究竟准备在多大程度上予以承认,这个问题不属于本报告所讨论的范围……这种驱逐权不单是一种理论问题,它在实际上被广泛地行使着。这是对农业工人的居住条件有决定性影响的情况之一……这种灾祸殃及的范围,从最近一次人口调查中就可以看出。根据这次调查,在最近10年间,尽管地方上对房屋的需求增加了,但是英格兰的821个地区拆除的房屋却越来越多,以致撇开那些不得定居的人<即不得在自己劳动的教区内定居的人>不说,1861年居民人数虽然比1851年增加了才5.33%,但是他们居住的房屋却减少了4.5%......汉特医生说,减少人口的过程一旦达到目的,就出现一种供人观赏的村庄,那里小屋所剩无几,除了牧羊人、园丁和看守狩猎场的人这些固定的仆役以外,谁也不准居住,只有他们才能从慈善的主人那里得到对他们这个阶级来说通常已算不坏的待遇。但是土地需要耕种,于是我们看到,雇来种地的工人并不是地主的房客,而是也许从三英里外的开放村庄来的这种开放村庄有大量小房主,他们在非开放村庄的工人的小屋被拆除以后就把这些人接纳下来。在那些正走向这种结局的地方,小屋大多破烂不堪,显示出它们注定要遭到的命运。这些小屋正处在自然倒塌的各个阶段。只要房顶还没有塌下来,就允许工人租用,而工人往往也非常乐意承租,即使他必须付出像样的住宅的租金。可是房子从不修理,从不改善,除非身无分文的住户自己动手收拾一下。当房屋终于完全不能住人时,只不过表示又多了一座拆毁的小屋和未来的济贫税将相应减少而已。当大地主这样把居民从他们控制的土地上赶走以摆脱济贫税时,附近的小乡镇或开放村庄就把这些被赶出来的工人接纳下来。我说的是附近,但是这个‘附近’也可能离工人每天做苦工的租地农场有3-4英里远。这样,工人为了挣得每天的面包,除了整天干活外,每天还必须走6-8英里路,而这好像不算一回事似的。现在,他的妻子和孩子们所从事的一切农活也要在同样困难的条件下来干了。然而住得远所引起的灾难还不止此。在开放村庄里,建筑投机家购买小块地皮,尽量密集地建造一些最简陋的小屋。在这些可怜的小屋里挤满了英格兰农业工人。这些小屋即使面临空旷的田野,也具有最坏的城市住宅的种种最可怖的特点......另一方面,决不要以为,那些即使居住在他们耕种的土地上的工人能够找到一所同他们的生产劳动的生活相称的住宅。甚至在最阔绰的田庄,工人的小屋也往往是非常简陋的。有些地主认为,能让工人和他的家庭住上一间牲口棚已经很不错了,可是他们在出租这类房子时竟然恬不知耻地榨取尽可能多的房租。这也许是一座破落的小屋,只有一间卧室,没有火炉,没有厕所,没有可以开关的窗户,除了水沟而外没有任何供水设备,没有园圃,但工人对这种不公正也无可奈何。而我们的卫生警察法仍然是一纸空文。这些法律竟然恰恰要靠出租这类破屋的地主们来实行……我们决不能让那些偶尔见到的灿烂夺目的景象迷住眼睛而看不见那些有辱英国文明的大量事实。尽管现在的居住情况已经糟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但是权威的观察家们却一致得出结论说,住宅固然普遍恶劣不堪,但同住宅数量不足比较起来,那还是一个微不足道的灾难。这种状况真是太可怕了。多年来,农业工人居住过挤的状况不仅使关心健康的人深感不安,而且也使一切关心体面和有道德的生活的人深感不安。因为那些提出关于农村地区流行病蔓延情况报告的人一而再再而三地用一成不变的看来已成老套的词句指出,由于居住过挤,为制止已发生的流行病进一步蔓延而作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报告同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证明,农村生活本来对健康有许多好处,但是由于居民过于曹集,不仅传染病蔓延大大加快,而且非传染性疾病也很容易发生。揭露这类情况的人对别的祸害也没有保持沉默。虽然他们原来的任务只限于保健工作,但是他们几乎总是不得不注意到问题的其他方面。他们在报告中指出,已婚的和未婚的成年男女常常挤住在一间狭小的屋子里,这必定使人相信,在这种情况下羞耻心和庄重感被最粗暴地伤害了,道德的败坏几乎是必然的......例如,在我最近一次报告的附录里,载有奥德医生关于自金汉郡温地区突然发生热病的报告。他谈到一个从温格雷夫来的年轻人怎样把热病带到了温。他在得病的最初几天和另外9个人同住在一个房间里。两个星期的工夫,房间里就有几个人被传染了。在几星期内,9人中有5人得了热病,并有一人死亡!同时,圣乔治医院的医生哈维曾因私人出诊的关系在传染病流行期间到过温,他也向我提供了类似的情况:一个患热病的年轻女人晚上同父亲、母亲、她的私生子、两个小伙子即她的兄弟以及各有一个私生子的两个姊妹睡在一个房间里,一共是10个人。几星期以前这个房间曾住过13个儿童。

注:这些由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导致的事实骇人听闻。

2、“房屋出租者<租地农场主或地主>直接或者间接地靠别人的劳动致富,他每周给这个人10先令工资,然后每年再从这个穷鬼身上榨取4镑或5镑房租。这种房子在公开市场上连20镑也不值,但是由于地主的权力却保持着人为的价格,地主会说:‘要么住我的房子,要么滚你的蛋,没有我的证明,看你到哪里去找住处……’如果有人为了改善自己的状况,想到铁路上去铺轨或者到采石场去干活,同样的权力又会对他说:‘要么拿这样的低工资给我干下去,要么在提出声明后过一个星期就滚蛋,有猪你也弄走,往后看你从你的菜园里长的马铃薯中能搞到什么。’如果地主<或租地农场主>觉得还是采取别的办法更有利,他有时就抬高房租,以作为对工人辞工的惩罚。”

注:上述引用自汉特医生的报告;不难发现,房屋出租者的卑劣手段和今天惊人地相似。

3、“新婚夫妇对于睡在同一个房间里的成年弟弟妹妹不会有什么好影响,虽然不能记下实例,但有足够的材料可以证实这种说法:血亲通奸罪使妇女招致极大痛苦,甚至常常死亡。”(汉特医生的报告,载于《公共卫生。第7号报告。1864年》第137页)有个曾在伦敦风气最坏的街区当过多年侦探的农村警官,在谈到他们村的姑娘时说:“她们在这样小的年纪就这样道德败坏。这样放荡不羁和厚颜无耻,这是我在伦敦风气最坏的街区当侦探时都从来没有见过的……他们像猪一般地生活,小伙子和大姑娘,母亲和父亲,统统睡在一个房间里。”(《童工调查委员会。第6号报告》1867年伦敦版,附录第77页第155号)

注:道德败坏是恶劣的社会环境的必然结果。

4、雷斯林沃思:卧室大约长12英尺,宽10英尺,还有许多比这更小。矮小的平房通常都用木板隔成两间卧室,在高5英尺6英寸的厨房里往往还放上一张床。房租3镑。住户要自己盖厕所,房东只提供一个土坑。谁家一盖了厕所,邻居们便都来使用。一个叫理查森的一家租的一栋房屋真是漂亮非凡。它的石灰墙鼓得像行屈膝礼的女人的长裙一样。山墙一边突出来,一边凹进去,而在凹进去的一边不幸还竖着一根烟囱,即一根用泥土和木头做的歪歪扭扭的管子,活像一个象鼻子。烟囱用一根长棍支着,防备它倒下来。门和窗都是菱形的。在调查过的17户人家中,只4户有卧室一间以上,不过也是挤得满满的。在一座只有一间卧室的小屋里,住着3个大人和3个孩子,另一户这样的小屋住着一对夫妇和6个孩子,如此等等。

注:原文中,列举了英国12个郡的各种情况,在此只摘录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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