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击文库同人文）另一个世界的主角们（五十三）
（八十九）
“当——麻——！！！”
茵蒂克丝口中发出了恶魔般的叫声，上条甚至听到了牙齿摩擦的声音。
“喂喂喂，冷静一下啊茵蒂克丝小姐。”望着眼前如扑向猎物的野兽一般的茵蒂克丝，上条不禁冷汗直冒。
“唉，还有时间打打闹闹吗？现在我们莫名其妙地跑到这儿，都还不知道这里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坐在上条肩头的欧提努斯叹了口气说。
“嘛，话虽这么说，只要有……嗷！”一边说着，上条突然感觉到头顶仿佛被什么东西夹住了——准确说，是茵蒂克丝的牙。
好在茵蒂克丝咬合力不大，咬人基本也就和蚊子叮差不多。
主要在于，身上多了一个人，依旧拄着拐杖的左臂也就要承受更多的压力，幸亏茵蒂克丝也不算太重，因此问题不大。
“话虽这么说，只要有“罗盘”，我们最起码还是可以离开这个时间点的吧。”上条接着说道。
“至少现在不行，这里的地脉太弱了，根本没有办法提供足够的魔力。”欧提努斯伸出一只手说，“除非你愿意冒着血管崩裂的危险咏唱咒文提炼魔力，当然就算你这么做了，恐怕幻想杀手也会把你提炼出的魔力消除吧。”
“可是按理说，我们现在应该处于和出发时相同的地点才对，为什么地脉的强弱会有所不同……啊疼疼疼疼。”上条正思考着，欧提努斯突然掐了一下他的耳垂。
“傻瓜，这都没注意到吗？现在这个地方根本就不是我们出发时的地点，甚至就不是在丹麦。”欧提努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真是，你都没感觉天气变热了吗？”
“这倒是，有点……”上条这才感觉到这里气温确实比先前所在的地方高了很多，依旧套着两层外套的他，此时额头已经开始出汗，“不过这也不能说明这里就不是丹麦吧，说不定只是因为这里现在是夏天？”
“从周围环境看这里至少应该是19世纪了，如果这里真的是丹麦的话，你觉得身为一个活了几百上千年的北欧魔神，我会看不出来吗？”欧提努斯抱着胳膊说。
“这倒也是……不过这样一来的话，也就等于说我们不但时间出现了偏差，地点也出现了偏差？”上条进一步思考，“可是，我脑中想的明明是中世纪的纽希拉，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如果说空间上位置不变，需要的魔力更少，那就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如果排除你分心的这一可能的话，那就只有可能是受到外力影响了，问题就是到底什么人能干扰到魔神的灵装？”一边说着，欧提努斯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
在他们说话期间，上条的汗已经沾湿了衣领。
“比起这个，人类，你还是先快点把外套脱了吧，汗味臭死了。”欧提努斯捂着鼻子说。
“啊，抱歉抱歉。”上条将欧提努斯放在地上，脱下外套搭在手臂上，“那么，茵蒂克丝你也把外套脱了吧，我帮你拿着。”
“嗯，那就交给你了当麻。”茵蒂克丝将刚脱下的第一层外套交给当麻，并拉开了第二层外套的拉链，露出了穿在里面的修女服。
“Omnes vultus, ut puella, quae a monaca.”街道一角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随后整个街道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目光纷纷望向穿着修女服的茵蒂克丝。
“怎，怎么回事？”被一群人紧盯着的上条有些不知所措，急忙打开库温瑟交给他的翻译机。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穿着修道服？”人群中一个人向茵蒂克丝喊道。
不知是听不懂他们的语言还是被吓着了，茵蒂克丝一言不发，只是颤抖着向上条靠拢。
“喂，到底是怎么回事。”上条喊话道。
“说，那个女人是不是教会的人？”
“我们这里不允许一切宗教人士的存在，滚出这个国家，不然就等着被我们打死！”
“对，滚出去！”
群众们向上条怒声唾骂，几个小孩子甚至向他扔来石子。
“先解释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刚到这里，什么都不知道啊。”上条感觉自己就像刑场上蒙受不白之冤的无辜犯人。
“不走是不是，那好，各位，咱们打死这个教会的修女，还有她的同伙。”
说罢，一群人拿起钢管，木棒，向上条和茵蒂克丝靠近。
现在只有尽快离开这儿了。上条这样想着，俯下身让站在地上的欧提努斯顺着自己的右手爬到他身上，随后左手紧握拐杖，右手抓着茵蒂克丝的手腕，准备伺机逃走。
但此时群众已经有人开始向他扔来石子，木棍和烂橘子，一个人扔来一根木棍刚好打中了上条的拐杖，左腿的伤还未痊愈的上条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突然伴随着几声枪响，一辆摩托车从远处驶来，骑手是一个旅行者打扮的矮个子，手里握着一支枪。
旅行者向地面开了几枪，围观的群众被逼着向两边后退，留出了一条道路，旅行者加速通过这条道，在上条和茵蒂克丝面前刹住车并拔出了另一把枪，两把枪一前一后指向周围的群众。
“旅行者，你到底还要妨碍我们几次才肯罢休。”
“少来妨碍我们，不然，连你一起打。”
人群中吵吵嚷嚷，却没有一个人敢靠近举着枪的旅行者。
“在一个地方，我只会停留三天，等到明天，我就会离开这个国度，到那时候你们做什么就都和我没什么关系了，但既然我还在这里，我就会阻止你们，因为这也是我的“自由”。”旅行者严肃地说，“现在，我要带着这两位离开，不想吃子弹，就让开！”
一边说着，旅行者腾出一只手，将上条与茵蒂克丝拉上摩托车坐垫，随后自己也坐上了摩托车，右手握住了把手，左手依旧握着手枪，使围观群众不敢靠近。
“两位坐好了，我们准备全速前进了。”一个神秘声音不知从何传来，摩托车突然开始加速，上条一个不稳，本能地抱住了旅行者的腰，同时他感觉到茵蒂克丝也抱住了自己的腰。
就这样摩托车带着三个人，远离了愤怒的人群。
（九十）
旅行者带着受伤的上条和茵蒂克丝，来到了他居住的旅店。
“那个，谢谢你。”上条向旅行者道了谢。
“应该的。”旅行者扶着腿受了伤的上条坐在椅子上，并接过拐杖放在一边。
接过拐杖的同时，上条看见了旅行者的正脸，他这才注意到，这位穿着打扮偏中性的小个子旅行者，其实是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子。
“话说……”上条望了一眼摆在房间角落的摩托车，“摩托车的话停在外面应该就可以了吧？为什么要推进来？”
“普通摩托车的话，倒确实可以，但毕竟是汉密斯，还是一起回房间比较好吧。”一边说着，旅行者带着看待朋友一般的眼神望了望摩托车。
汉密斯，她还给摩托车取名字？上条更加不解，难道这个小个子旅行者，还是个恋物癖？
“一直在外面可是会生锈的，可以的话当然还是希望能和奇诺一起进来了。”刚才的神秘声音再次传来。
可是，房间里除了上条，茵蒂克丝，还有旅行者外，根本不见人影。
顺着声音的方向，上条锁定了声音的来源——
那是，角落里的摩托车。
“是你，在说话吗？”上条惊讶地看向那辆名叫“汉密斯”的摩托车。
“不然你觉得是谁呢？”摩托车再次发出了声音。
摩托车会说话，放在过去，上条准会认为是摩托车有内置音响，或者旁边的旅行者在用腹语说话吧，可这一次，他却很快接受了这一事实。
原因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总感觉仿佛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暗示他，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天色不早，你们，也饿了吧。”旅行者从厨房里拿出一纸袋，里面装着面包。
从时间上看，上条在两三个小时前刚在航母上吃过东西，所以现在的他倒并不是很饿，不过相比较而言，一旁的茵蒂克丝就……
“面包！啊，肚子好饿。”见到食物，茵蒂克丝顿时两眼放光。
“喂，注意点形象啊茵蒂克丝。”上条提醒道。
“出门在外，想必大家也都不容易吧。”旅行者微笑着把纸袋给了茵蒂克丝。
“谢谢，我开动了！”茵蒂克丝一把抓过纸袋，拿出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唉，真是拿你没办法……”上条摇了摇头，然后看向旅行者，“话说，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一看到茵蒂克丝的修女服就那么激动？”
“这里啊。”旅行者走到窗边，看了看屋外的人们，“这个国家，被外面的人称作“自由的国度”，据说在过去，这里曾经是个处在暴政统治下的帝制国家，统治者惨无人道，人民苦不堪言，直到一百年前，新上任的皇帝修改了法律，对国家采取了自由放任的政策，并严厉惩治了皇室成员中的守旧派，对那些支持过老皇帝暴政的成员判了刑，但由于他自己年轻时也一度随他的父亲，也就是老皇帝一同打压过百姓，因此不久后他便以身作则，主动放弃了统治权并入狱受刑，自此之后，这个国家便没有了任何法律法规，即便是杀人盗窃，也不会被判犯法，因此被称为“自由的国度”。”
上条不禁回想起当初从伦敦归来后，刚从亚雷斯塔手中接管了学园都市的一方通行的所作所为。
“新皇帝主动入狱后，起初百姓们过惯了暴政下的日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生活着，但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尝试过去他们从不敢做的事，并最终越过了底线，烧杀掠夺之类曾经被他们视作潘多拉魔盒的事情，逐渐变成了家常便饭，最终就连原本的皇室成员也都全部遇害，自此国家也彻底陷入了混乱。”
听到这里，上条已经说不出话，回想去年的圣诞节，一方通行入狱不久，学园都市就出现了新的乱子，如果他后来没有及时出面，恐怕学园都市也会是一样的结果吧。
“当然，混乱也并不会一直持续下去，尤其是邻国为了保障自己国家的安全关闭了前往这“自由的国度”的大门，使得这个国家成为了一个封闭的领域，这就好比泼到地上的水不会一直波动，终究会流向低洼处并平静下来一样，长时间的混乱，使这个国家发展出了弱肉强食，强者生存的社会，人们开始向强者靠拢，逐渐形成了无数帮派并互相斗争，最终在混乱持续了十几年后，一位曾经在暴政时期做过义警的男人打败了所有帮派首领，成为了这个国家实际上的精神领袖，加上他受过些教育，在他的引导下国家也逐渐恢复了秩序，并诞生了许多不成文的法律，现如今这里虽然依旧没有法律，“自由”依然是这个国家的象征，但人们心中也都有了一个标杆，现在若有人犯法，虽不会被告上法庭，却也会面临群众的谴责，轻者驱逐出境，重者甚至会被当街打死——没错，差不多就像你们刚才那样。”
“可是，为什么与宗教沾染上关系就会被判定为犯法？按理说，宗教信仰应该也属于个人自由吧。”上条继续问道。
“这就得从那位前义警说起了。”旅行者回过头来看了看正大口嚼着面包的白衣修女，“听这里的一些老人说，那位前义警最早其实来自一个宗教盛行的国家，因顶撞神明的罪名，被教会通缉，逃到了这个国家，因此痛恨宗教，由于这个国家统治者的暴政让他想起了当初教会对他的所作所为，因此他戴上面具做了一名义警，劫富济贫，打击犯罪，在民间也有着极高的声望，甚至有传言称新皇帝之所以敢退位并放任国家的自由，也是因为他的存在。大混乱期间义警经过多年的准备，最终打败了众多帮派首领，从精神上统一了整个国家。”
说到这儿，旅行者停顿了片刻。
“由于经历了十几年的大混乱时期，这个国家有超过三成的人都丧生，活下来的人又大多都是些缺乏教育，也缺乏独立思考的能力的年轻人，他们的价值观完全基于他人的行为，事实也确实如此，刚才我说现在这个国家的人心里都有了一个标杆，但这标杆其实很大程度上就是来自当初那位前义警，但义警毕竟只是义警，终究代表不了法律，他的理念难免有主观之处，比如大混乱结束，邻国开放了国门后的某一天，一位传教士来到这里打算传教，被那个前义警发现，痛恨宗教的他当街暴打了那个传教士，打断了他的腿骨，以致传教士最终只能爬着逃离了这里，当时，围观的人很多，但在他们看来，义警所做的一切就代表着正确，因此宗教代表邪恶的观念便在人们心目中扎根，到如今义警已经过世，思想却深入人心，因此这个国家的人直到今天都一直视教会为眼中钉，时常会有不明真相的教会人士误入这里，被打得遍体鳞伤甚至残废后驱逐出境，光是我在这个国家停留的这两天，就遇到过四次——算上你们，就是第五次了。”
“那，这个国家，还真是一个扭曲的地方。”上条不禁感叹道。
“嗯，是这样。”旅行者低着头，两手交叉，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不过说起来，那位义警，还真有点像克拉布，不，应该说简直如出一辙吧，如果任其发展，那克拉布的世界，或许也会和这个国家走向一样的结局？”
“克拉布？”上条不禁重复了一遍旅行者口中说出的名字。
“啊，抱歉，差点忘了。”旅行者抬起头来，“你们的话，好像更倾向于称呼他为，“C博士”吧。”
“这么说，难道你也……”
“唔？原来你们没有发现吗？”这次是一旁的摩托车在说话，“奇诺她出面帮助你们，可不是没有原因的哦。”
“奇诺？奇诺！你就是，当时出现在圣珂士摩广场上的那位……”上条猛然回想起来。
“嗯，没错，就是我。”旅行者点了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