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完结章）

骷髅家庭邪教 作者：BubblyShip 第 32 章 他们死了。他的父母都死了，一切都变得更糟了。 他们是他妈的英雄。这个故事广为流传，以至于每个怪物都在哀悼他们的死亡。他们的一生拯救了数百万的人们。他们就是这样称呼他们的。 当天早些时候，Frisk和Undyne编写了一个证据册，展示了一名在他父母地下室里浑身是血、受尽虐待的男子，以及Sans发送给Frisk他曾经所见的屏幕截图。然而，当事人对此给出了不同的解释。 Jandle和Gaster几年前有一些访客。他们结交了一位名叫Muffet的新朋友，她后来成为Sans的保姆。在一个他们去约会的晚上，回到家的他们发现他们的孩子正在因害怕而抽泣。Muffet解释说Sans偶然看到了一部关于阳光家庭邪教的纪录片，他被影片里恐怖的场景吓到了。尽管犹豫不决，但她说服了他们假装成邪教，以减轻他的恐惧，这使得Sans混淆了他们的身份，并害怕地带着仍在襁褓中的Papyrus逃跑了。当时，这对父母并不知道Muffet真的在他们的地下室杀死了一个人，而Sans目睹了整个事情。为了避免证据与她有关，她蒙骗了这对可怜的父母。在害得他们失去孩子后，她又趁他们最悲伤、最脆弱的时候，借机占用了他们的房子进行邪教仪式。 当Muffet被逮捕时，在她手机上找到的一些她与Jandle的旧短信“证实”了这个故事。一同被找到的，还有在后座失去知觉的Sans和Papyrus。短信谈及了Muffet如何要求借用他们的房子。这得到了Asgore的证实，他说Jandle和Gaster曾多次提到他们将房子让给了Muffet居住。在Sans和Papyrus离开后，他们希望有人能守着家，以防他们的孩子决定回来。 报纸上的故事还在继续。在Sans和Papyrus与父母团聚后，Jandle和Gaster让他们的孩子们搬回了家里，并要求Muffet和她的大家庭停止探访。此时，Muffet对Jandle产生了敌意，并与她进行了争执，直到这位女士最终-不情愿地-同意让她继续使用他们的地下室。到了这时，Jandle和Gaster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了，并开始担心起来。直到有一天晚上，他们下楼并在他们家里的角落发现了血迹。他们原本忽视了这一点，直到Jandle无意中听到Muffet声称她会绑架她的孩子并谋杀他们。这吓坏了可怜的女人，并让她一有机会就找到了Toriel。有多名目击者称，Muffet接近了看起来非常害怕的Sans和Papyrus，并把他们带走了。这促使皇家护卫队在火灾发生时封锁了现场。一个小时后，人们找到了被Muffet下药绑架的两兄弟，以及她的后备箱里放着的几捆绳索和几瓶针对骷髅的药物。 Jandle找到了Muffet的大家庭，要求知道Muffet和她的孩子们失踪后去了哪里，这促使邪教烧毁了房子，试图破坏证据并逃跑。两位骷髅父母，在他们生命的最后时刻，帮助护送了无数人逃离大火。为了挽救更多生命，两人回到他们的房子里，寻找是否还有其他幸存者，但再也没有离开过。报纸报道说，他们光荣地去世了。邪教的领袖后来被发现，邪教组织成员也被全部抓获，所有邪教都在审讯开始前自杀了。 简直他妈的一派胡言。Sans醒来后听到了这个消息，听到了这个他的父母几十年来一直在构建的故事。他们像完美的人一样死去了，与邪教没有任何联系。作为受害者，作为为了保护他们的朋友和孩子而死的父母。 一切都结束了。它在Papyrus和Sans睡着的时候结束了，他们他妈的根本无法控制任何事情，甚至连看都没来得及看。一切都结束了，一切都变得更糟了。因为有太多证据证明Muffet是领导者。除了邪教的受害者之外，Jandle和Gaster从未被提及。 Frisk和Undyne试图反对，并展示了他们拍下的照片。但是他们的父母正是围绕他们的证据编造的故事。照片？Jandle说Muffet借用他们的房子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这显然是Muffet干的。没有证据证明是谁谋杀了那个怪物，这只证明了案发现场在哪里。而监听器里只有几个邪教成员谈论清理尸体的录音。唯一一次出现的他父母的声音是Gaster的，当他发现它时，他困惑地想知道是谁把它放在了这里，并在之后关掉了它。Undyne因违反父母制定的限制令而被判入狱六个月。他们提供的证据只是进一步巩固了Jandle和Gaster多年来精心编织而成的故事。 甚至有“证据”表明Muffet的家人在邪教持续的几十年里，也都参与着邪教仪式。她的家人将这个传统传给了她，在她家的储藏室里发现了旧武器，这些武器经鉴定被认为曾用于怪物进入地下之前发生的谋杀案。Sans知道这是Gaster和Jandle在那里埋下了的障眼法，但媒体接受了它。 Sans和Papyrus只能看着周围的人讲述这个故事。人们哀悼着他们的离去，称赞着这对如此出色的父母。现在…一切都结束了。邪教消失了，没有一个幸存者。他的父母按照他们想要的方式完美退场。 他们赢了，Sans看着他们挤满了人的葬礼时意识到他们赢了。他们以自己的方式死去，他们的故事光彩夺目，甚至作为击败难以捉摸的邪教的伟人被写入历史书籍。Papyrus和Sans周围没有其他人。他们只剩下彼此，不敢伸出援手。因为每个人都认识他们的父母，每个人都崇拜他们。 他们赢了。他们死了，但他们仍然赢了。 他不确定是什么感觉。他并不想念他们，但有时他还是会哭。其他时候他会突然惊醒，从床上滚下来，期待着去迎接他的父母，却发现他们不再存在。每当他打开邮箱app时，他们的联系人都会盯着他看。他回头看了看，也只能默默的看着。 不过，事情也有好的一面。他们在遗嘱中把一切都留给了兄弟俩。当他们看到有多少钱时，他们的眼眶都瞪大了。Papyrus抓住了他兄弟的胳膊。 “Sans。”他低声说。 “嗯。”Sans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滞住了，“这…这他妈的太多了，兄弟。” 除了彼此，他们什么都没有了。事情发生后，他们设法与Toriel谈了谈，告诉了她他们所能收集到的每一个小小的真相，但她只是向他们投去了怜悯的目光。 “我知道接受父母的离去是一个很艰难的过程，但试图诋毁他们以减轻他们离去的痛苦并不是一个适当的悲伤过程。”她说。 Sans皱着眉头瞪了她一眼：“去你的。” 然后他拉着Papyrus的胳膊离开了，他们一起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即使到了最后，她也不相信他们。操她的。 于是两兄弟搬走了，搬到了一栋远离他们认识的人的小房子里。房子远离大型怪物社区，坐落在一座小镇上。周围是皑皑的白雪，以及茂盛的树林。那里的人都很好，甚至没有人知道两人是兄弟。他们自我介绍为一对情侣，两人牵着手，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一年后，他们的关系在Papyrus向他求婚后发生了变化。不过他们没有举办婚礼。相反，为了回忆，两人在签署结婚文件时分享了一碗糟糕的意大利面，并一起看了Mettaton的旧版重播。这不是Sans想象中的婚礼，但它是完美的。 生活仍在继续，用着苦乐参半的语气。Sans喜欢他的生活，但他的父母仍然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里，过去的阴影始终挥之不去。有一次，当他们在过道上传递催眠药物时，两人都停了下来，惊恐地盯着对方，然后迅速逃跑。还有一次，一群孩子在万圣节戴着面具敲响了他们的门，在极力地压抑下，Papyrus双手颤抖着将糖果分给了他们。那天晚上，两人都没有再开门。 有几次，Sans梦到了他们的父母。他们会回到家里，吃着Jandle做的食物，而Gaster则戴着眼镜坐在他们对面看报纸。其他时候，他的父母会从背后抱住他，告诉他他们做得多么好，他们有多么的爱他们。他们的手会在他的连帽衫上留下血迹。又有几次，他猛地低头，看见长矛又一次刺穿了他的胸膛。 他们花了数年的时间去适应，但他们从未真正战胜它。因为他们赢了，这意味着他们总是和Sans和Papyrus在一起。一只手放在他们的肩上，一根手指顺着他们的脸颊滑过，思想侵入他们的脑海。两人都没有交到任何新朋友，他们都太害怕了。Sans通过学习线上科学课程，最终获得了官方学位，Papyrus也学会了完善他的烹饪技巧。他们一直都躲在小屋里，他们一起。他们不敢面对这个世界。因为最终，世界相信了他们的父母而不是他们。他们还没有准备好信任这个世界。 然后Sans又看到了她。 头发变短了，将将够到她的肩膀。但那就是他认识了一段时间的那个女人。  “Hey。” “Oh。”她转身的速度极快，“Uh…嗨。” 两人都站了一会儿。小镇里的一家市场因为湖中品质上乘的鱼而吸引了不少外来者。稀有物种，真正的优质食物。再加上Papyrus神一样的烹饪技巧，就注定了Sans这辈子都对它念念不忘。看到Undyne来买鱼感觉有点奇怪，但鱼类怪物与普通鱼在生物学上有很大不同，所以也并不令人吃惊。 “你剪了头发。”Sans比划着手势说道，“看起来很棒。” “Oh，谢谢。”Undyne嘟哝着，目光闪躲。 “你和…你和Alphys有什么进展吗？”Sans问道。 Undyne停了下来：“不，我们没有进展下去。她讨厌我的鲁莽，我也讨厌她的懦弱。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和一个超棒的女孩约会了好几年，我们现在已经住在一起了。她是个物理学家，一个人类，你会喜欢她的。你和Papyrus还好吗？你们两个…在一起了吗？” “是的。”他晃了晃手指上的戒指，“几年前，你同意吗？” “是啊，当然，完全地，去吧。”Undyne偏过头说道，“对不起，再次，为了…一切。我年轻的时候做了很多错事，毁掉了很多东西。” “没关系，我猜我们都搞砸了。他们赢了。但他们已经死了，所以现在这并不重要。” 两人再次沉默了片刻。 “Hey，我有没有可能见一见Papyrus，只是为了-” “不，不，抱歉。”Sans打断了她。“我不能…”他握紧了手里的篮子，“我想我再也不能相信任何不是我兄弟的人了。我觉得只有我们两个就很好，一直都只有我们自己。与以前的唯一区别是，我曾相信信任别人是值得的。” 他和Papyrus很清楚生活是什么。总是只有他们两个，一起。他们不能相信任何人，他们都是陌生人。他们的父母是对的。他们是对的，现在他们走了，因为他们是对的，他们的死去证明了这一点。而他甚至都没有看到。他与他们的最后一次谈话是在聚会上，当时Jandle拍了拍他的头，Gaster提到了一个他可能会觉得有趣的双关语。  永远都是Papyrus和Sans一同对抗这个世界。他们已经做好了决定。甚至同意，如果他们中的一人因某种意外而死亡，另一人也很快会跟随他死去。没有彼此的世界是什么？ “你也看到了，'Dyne，他们赢了。”他露出一个颤抖的笑容，“很明显，我们的友谊早就结束了。Toriel对我来说已经死了，Alphys也是。Frisk现在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你和我…谢谢你不曾相信过他们的谎言，但我不能冒险让任何人伤害到Paps。他是我所拥有的一切，我不能失去他。 “Oh，好的，我明白了。”Undyne点点头，然后转过身，最后朝他挥了挥手，“我很高兴你们两个现在过的很幸福。祝你们生活愉快，Sans。” “是的，你也是。”Sans说完，转身离开。  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