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颜—圆宝视角

文/青风弄玉

   自从阿爹娶了阿娘，我在家见到他的次数越来越多。有时他会躲在柱子后面偷看我和阿娘，有几次阿娘应当是发现了。见阿爹没有上前的意思，她自然也没有回头。但我知道她心里肯定很开心。
   阿爹吃饭的时候会记住她的喜好，把她爱吃的菜推到她面前。天气转凉，还会特意嘱咐茯苓姐姐照顾好她。由此可见，他应该十分心悦阿娘。但奇怪的是，他跟阿娘一样，都不主动靠近对方。阿娘每次见到他，脸上眼底都是惊喜，可阿爹眼神看过来的一瞬间，她又低头敛去笑意，只柔柔喊一句：“将军。”便看着阿爹离开。
   有一次我问阿娘，“你为什么不跟阿爹多说几句话呢？”
   她柔声答：“你阿爹公务繁忙，不能打扰他做正事。”若不是她说完后很轻的一声叹气，我也要被她这个理由说服。
   我不想去书院，阿娘很讲义气，对我好，对阿爹也好。于情于理，我都不能让阿娘难过，更不能让我那个木头爹失去幸福的机会。我决定为两个人多创造一下两人世界。于是哄着阿娘把军用帐篷搭在院子里，看到帐篷，阿爹一定会过来。我还央求她跟我捉来萤火虫，挂在上面，一闪一闪，特别好看。
   阿爹看到帐篷里的阿娘明显一愣，阿娘看到他似乎也有些尴尬。我才不管这些，喊着让阿爹进来。他身量很高，坐下后，整个帐篷突然显得有些拥挤。我拉过两人的手搭在肩膀上，这样我正好靠在阿娘怀里。两人身体靠得近，感情自然也会近几分。
    任务完成，我也困了，至于阿爹口中关于萤火虫的故事，就留给阿娘听吧。
    等我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依稀记得两人在帐篷里说了些什么，还有梦里恼人的猫叫。我路过院子看到正在晨练的阿爹。他看起来心情很好。
   “我去叫阿娘来吃早饭。”
   “我去吧。”阿爹摸摸我的头，“她应该醒了吧！”他小声念叨着，抬脚正准备走，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叫来茯苓姐姐嘱咐道，“谁也不许去打扰夫人休息。等她醒来，想去哪里，想吃什么，都随她。”
    我以为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哪知道晚上阿爹的脸色就开始不好看。阿娘还是继续睡自己的房间，阿爹踌躇半天，也没有开口。两人之间的气氛又变得微妙起来，我问阿娘，她也只笑笑不说话。
    我去问阿爹的军师—云诺先生，他这么聪明，一定有办法可以帮阿娘。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就眼见着阿爹扛着阿娘进了自己房间。云诺先生还想上前，被我一把拉住往回走。不禁感叹，先生单身不是没有原因的。
    自从阿娘房间漏雨，在阿爹房间住了一晚后，他不去修漏雨的屋顶，而是让军师连夜劈了房间里的床榻。
     阿爹虽然温柔，但也严厉，平时莫说甜食，连糖葫芦也不让我吃，说是对牙不好。当阿娘拿着两根糖葫芦告诉我说是阿爹特意买来时，我第一反应是高兴，第二反应还是高兴。因为阿爹总算开窍了，虽然表达爱意的方式有些迂回。但我相信，阿娘一定可以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