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本主义的起源】第四章 第一节 从行会手工业分化出来的资本主义性质的手工工场

一、行会的分化和行会领导权的转移

市场越大，单个的小商 品生产者就越是处于盲目的、自己不能控制的状态，即不仅控制不了 自己收入的增减，而且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命运。对小商品生产者 的任何意外打击，都会拉大他同其他小商品生产者的收入差距。

西欧封建社会中技术的不断进步给手工业生产组织形式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一方面，手工业品供给的增加，使竞争加剧 了；另一方面，对手工作坊产品的需求的增加则促使有实力的行东们力图突破行会原来的限制，竭力扩大生产规模，采用新技术。

行会领导权的转移是行会内部分化的必然结果。城市经济发 展与市场扩大后，富裕的行东出现了，富裕的行东形成了行会的上层。富裕的行东把持了行会领导机构 之后，或者修改长期沿用的行会章程，或者置原有的各项规定于不 顾，带头突破这些限制。当富裕的行东把持了本行会的领导机构之后，行会与行会之间的不平等便公开化了。

市场扩大和交易额增长以后，特别是跨城市的经济往来增多 以后，商人们发财致富的机会更多了，不少商人通过进出口贸易而成 为城市中的首富。商人公会的领导人， 即那些拥有巨额资产并在商业或金融领域内活跃的大商人，进入了城市领导机构。他们同手工业行会中的富裕行东一起把持了城市的领导权。大商人和富裕的行东都是希望摆脱城市中已经实行多年的限制商品货币关系进一步发展的规定的，他们把持了城市领导权以后，不可避免地循着符合大商人、富裕行东们利益的道路走去。

二、富裕行东对行会限制的突破

富裕的行东对行会限制的最重要的突破，就是雇工人数超出了限额，并且使作坊规模扩大很多。而当雇工超过了一定人数之后，手工 作坊的性质就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

第一，行东本人不再是作坊的主要劳动力了，或者他本人不再参加劳动了。他变成了一个经营者、监督者，一个以雇佣劳动力为主进行生产的老板。

第二，行东的收入不再具有手工劳动收入的性质。行东的收入变为由经营管理收入和利润收入所构成。而利润主要来自行东雇佣帮工与学徒的剥削收入。

第三，帮工和学徒成为作坊的主要劳动力，或纯粹由他们担任劳动。于是他们同行东之间的关系改变了。行会中过去存在的作坊师徒关系已经转变为雇主与雇工、老板与受剥削的劳动力之间的关系了。

富裕的行东对行会限制的另一个重要突破，就是容许在家中设机雇工，这种行为被认为打破了技术上和规模上的双重限制，损害了众多小生产者的利益。

此外，富裕的行东还突破了行会关于手工业者兼营其他行业的限制。

富裕行东在手工业生产方面还把相关的几个生产环节合并起来，这也是突破行会限制的表现之一。

三、永久性帮工的出现

在富裕的行东把持了行会领导权之后，帮工升为行东的条件变得越来越苛刻。行东、帮工、学徒之间关系的变化，产生了三个明显的结果：

第一，在一些城市出现了一批所谓的永久性帮工，他们几乎已经 没有希望再升为行东，而只能一直靠被人雇佣为生。

第二，帮工、学徒同他们的雇主之间的矛盾加剧了，这就迫使帮工们设法自行组织起来，成立团体，以保护自己的利益。

第三，帮工们还以罢工之类的方式表达他们对雇主的不满。

从农村逃到城市里来的农奴、破产小农的人数越来越多。他们一方面作为帮工的竞争者出现，愿意以较低工资受雇；另一方面，他们又同帮工们有相似的经历与遭遇，他们愿意和帮工们站在一起对付雇主。他们由于来到城市的时间更晚，所以遭遇比帮工还要困 难。他们是城市中永久性帮工的源源不断的补充者。

近代资产阶级的前身（大作坊主、富裕的行东）和近代无产阶级的前身（永久性帮工）都来自乡村，来自农奴，来自被迫离乡背井的小生产者。前者在商品生产、货币交换不断扩大的基础上，从小作坊主变成中等规模的作坊主，再变成大作坊主，发财致富了，雇佣更多的雇工了。他们剥削帮工，还千方百计阻止后者升为行东，阻止后者获得同样的发 财致富的机会。后者则除了出卖劳动力以外，没有其他谋生的途径， 他们中的多数人只好终年打工为生。一富一穷，差距越来越大。正如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一卷中所说：“在中世纪城市的幼年时期，逃跑的农奴中谁成为主人，谁成为仆人的问题，多半取决于他们逃出来的 日期的先后，在资本主义生产的幼年时期，情形往往也是这样。”

四、手工工场的资本主义性质

生产资料集中在一个老板手中，造成了局部 工人对资本的绝对服从。也就是说，手工工场的资本主义性质反映于雇工劳动的性质，使雇工成为资本的附属物。“简单协作大体上没有改变个人的劳动方式，而工场手工业却使它彻底地发生了革命，从根本上侵袭了个人的劳动力。工场手工业工人按其自然的性质没有能力做一件独立的工 作，他只能作为资本家工场的附属物进行生产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