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录——「无法宣泄的感情」

源目不转睛的盯着正在脱衣的阿尔法，而阿尔法也早已察觉到这股视线，于是抬起头来看向源。

“那个……有什么事情吗？”阿尔法尴尬地问道。

源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对你的身体很感兴趣。”

“呃！”阿尔法脸色一变，随即说道：“不要说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我的意思是，作为医生我对你这副身体很感兴趣。”

说着，源绕到阿尔法身后用指尖抚摸着她的雪白的背部，而阿尔法则感受着源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和柔软触感，心跳不由得加速，同时心中涌出一丝莫名的渴望。

源见状，笑容更盛，然后用嘴唇贴近阿尔法的耳朵，轻声呢喃着：“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听到这句话，阿尔法浑身一颤，随即脸上升起两抹红晕，而此刻源的双手正从她的背部移到大腿根部，在上面游离着。

“别……别这样……”阿尔法轻咬着嘴唇低吟着。

“好啦，不逗你了，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你身上的伤痕……是怎么回事？”源突然停止了动作，问出了自己心中最想知道的问题。

而听到源的问题之后，阿尔法沉默了片刻，随即说道：“这些吗？这些……就当做是我个人兴趣吧，为了铭记那些不被记录的过去。”

源沉默了片刻后，苦恼的叹了一口气并一记手刀打在了阿尔法的额头上。

“阿尔法，那种时代已经过去了，而且现在你的身边有许多可以帮你分担痛苦的人。”源认真的说道。“那么……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这些伤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不是说了吗……这是我自己刻上去的，不过有时候会若隐若现罢了。”

“这才是我在意的地方！为什么会留下伤痕？你也知道的吧？我们这群人哪怕被剁下脑袋，搅成肉泥也能够再生痊愈，更何况区区几道伤痕……为什么你……”

“……我不知道，而且……这些伤痕也不是我用刀刻上去的……说起来可能有些玄幻，但是……”

“只靠‘看’对吧？这就是你残留的能力吗……”

“残留的……能力？”

源躺进放满热水的浴缸中，将整个身子浸泡在热水里，享受着温暖的包围。

“没错，帕弥什的力量，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代行者」，作为代行者所残留下来的能力，看来是通过某种媒介来实行斩击的能力呢～感觉挺适合你的。”源淡淡地说道。

阿尔法愣住了，随即苦涩的说道：“为什么你对这种事情这么熟悉。”

“当然是对其他代行者进行实验咯。”源瞥了一眼阿尔法的脸色解释道。“放心吧，说是实验，其实更类似于玩乐。”

“露娜……露娜也是这样吗？！”

“嗯，露娜她也有，只不过比较普通罢了，不会影响到生活……”源摸了摸阿尔法的伤痕说道。“这段时间，要麻烦你了，我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

“哦。”阿尔法点了点头，随即坐起身来拿起浴巾擦干身体穿戴整齐之后走出了浴室。

在她走后，源睁开眼睛，眼神中流露出一丝阴冷：“命运……真是给你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啊……阿尔法，哥哥啊～原谅我吧，我要当把阿尔法推下万丈深渊的罪人了。”

时间接近凌晨，天上的星空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这是自己不知道第几次仰望星空了，但每次都是这样，没有什么改变。

源浑身冒着热气从浴室内走出，看着坐在阳台床上抬头发呆的阿尔法，她微笑地说：“你在想什么呢？”

“不……其实……只是，想起了你哥哥过去曾经对我说过的话。”

“哦？是什么？”

“明天可能会死去，一切都可能会毫无意义，无论是早晨还是夜晚或是春天或是秋天，不变的是总有人在某处死去，无论是梦想明天还是任何东西都不重要。”

“……”

“只要你能活着就好。”

源深吸口气：“哥哥啊……该说不愧是你吗……这么别扭的告白……”（小声）

“什么？”

“没什么，要喝点吗？”源从冰柜中拿出了几瓶还冒着冷气的罐装酒问道。

“不……我……没怎么碰过酒，以前倒是有人灌我酒。”

“我也没碰过，有什么关系嘛？喝吧！”源塞给阿尔法一罐酒后自己拿起一罐喝了起来。

“医生也喝啊？”阿尔法看到源喝得很猛。

“其实我早就很想尝试一下了，这些年来所有的时间都奉献给了人类，我想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好好生活一次。”

“真的辛苦你了。”

“彼此彼此，你不也是吗？虽然你没有那个意思，但也是间接性的让许多人获得了幸福。”源说着又喝了一大口。“有人因你而死，而又有人因你而生。”

阿尔法沉默了一会儿后把一整罐酒全部灌进了肚子里。

“啊，忘记说了，酒精可是会麻痹大脑神经的，可能会说出自己最想说出的话哦。”源放下罐子说道。

“说出来也没什么关系，倒不如说是一次机会。”

半个小时左右——

桌上的易拉罐已经堆成了山，阿尔法醉眼迷离，嘴巴里嘟囔着一些胡言乱语，不时还发出哈欠声，脸上满是红晕，看上去十分可爱。

“你还好吧？要不要回房休息？”源问道。

“不用了......我还不困......”

“你的意思是说你还想再喝？”

“嗯......”阿尔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又坐到椅子上，继续拿起易拉罐灌。

源见状连忙阻止：“你这样下去会出事的！饮酒要适量！要的真出了事，露西亚可是要骂我的。”

“为什么！”阿尔法突然激动起来。“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源反问道。

“为什么是我活下来了？！我活着的意义在哪里？继续在这肮脏不堪的世界里徘徊？”

“……”

“我并不向往什么未来……但是……但是那家伙……他不一样……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期盼着……”

“所以请你带着哥哥的那份继续走下去，拜托了。”

“自私的混蛋……别擅自自作主张啊……明明我也……”

——明明我也期盼着。

阿尔法放下易拉罐一把抱住源的身体，源感觉到她的体温正在急速上升，而且越来越烫。

源伸手拍拍阿尔法的背：“我知道。”

“我……希望你能恨我……尽管是我的自我满足。”

“是有点不甘心啦，毕竟我可是他的妹妹，不过……恨这种东西，我做不到，而且也没有意义。”

“我……希望他能够活着。”

“我也希望。”

“我……好想再见他一面。”

“我也是。”

“我……是不被人需要的存在……即使自己死去也无所谓……”

“请不要这样想。”

“为什么我总是被抛下的那一个……为什么？！”阿尔法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不会的，谁也不会抛下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