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如何存在

世界上人最终极的问题,即是人本身与世界本身的问题。一切的问题,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人的存在与世界的存在之上,存在本身的问题,是最根本最优先的问题。没有关于存在本身的答案,一切其他的答案都是虚悬的。
那么存在是怎样的呢?这是一个思考时但凡一直想下去就会想的问题。历史有许多的答案,我也有许多的答案,哪个是正确的呢?不知道,恐怕也无法知道,思考本身就是建立在存在基础上的,就和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眼睛一样,思考无法触及存在本身吧。而能让人看到看透存在本身的镜子,我不认为是存在的。这恐怕也是数千年来关于最重要最根本最普遍的问题的思考,没有实质突破的原因吧。
不认清存在,一切所谓的意义都是空谈,就和并不知道哪一片土地属于自己却在整个地球某一个角落耕耘差不多,但其实程度什么的要比这还重得多。反正没有终极的答案其他问题也只能空悬,哪怕关于最终问题的思考本身也是永远空悬而无法肯定的,如果要做出行动(思考在内)的话,也还是一样要试图穷究终极问题的。依靠推测,依靠思考,依靠建立在存在本身基础上的东西去思考存在本身,哪怕是虚妄的,也要行动,因为如果关于存在的思考关于存在都没有意义的话,那一切也都无法确定意义了,哪怕是猜测,也要穷究存在本身。
我不是特别关注历史上对存在本身的观点和结论,我自身对存在本身的认识的变化历程则有必要呈现一下。
在我的年龄开始可以对世界认识的时候,我的认识完全是神话的幻想,当然这种幻想未曾停止,只是心境比较不一样了。
随着时间推移,到高中入学的时候,我因故直接的开始关注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要活着,而这个思考贯穿到现在。
人为什么要活着,这与存在本身是一个相近的问题。不知道人为什么要活着,一切人活着的行动也就无法评判,包括目的无法展开,动力难以提供等等,也可以算是根源上的问题,而要思考人为什么要活着,也势必要解析存在本身。
我无法完整的复述当时的心境,但大体上如此:我用数个月的时间(后来以至三年乃至现在)找不到人存在的意义,我发现一切似乎都是虚无的,世界的存在是虚无的,我的存在也是虚无的。
后来在高三我的思考有了一个结果,我想,世界有可能就像一场梦,世界本身的一场梦。我们可以把世界本身当作上帝(但这只是一个用来辅助说明的比方),而世界就是它“梦”的世界,环境是“梦”中的背景,我们都是“梦”中的人。大家应该都了解,人至少有的时候做梦时,是处在一个类似真实的世界里的,梦里有“我”,有“环境”,有“别人”。如果说“我”是自身的意识体现,那么问题来了,“别人”是什么?
梦里的“别人”是我之外的存在吗?不是,它属于我的梦,属于我。那梦里的“我”和“别人”是什么关系呢?包括一花一草一木以及所有人和无机环境,都是属于我的梦,都是属于我,可它们又各自分立构成一个相对完整和真实的梦中世界,这,不是很有趣吗?
那真的世界是不是也如此呢?有我,有他,有环境,“我”在观察这一切,在以自身的视角行动着,然而其他人与环境和“我”的关系,是否和梦中一样呢?
梦中的“我”是我,“张三”是我,“李四”也是我,花草是我,太阳也是我,连虚空都是我,可是进行观察的,提供视角的,只是“我”,世界也是不是这样呢?世界就是我,而“我”在世界的“梦”中存在并行动,在我中存在,去观察与交互“我”之外的我,是不是这样呢?而这个理论也并不一定要突出“我”的特殊性。在人的梦中,可能只有“我”是于我而言特殊的,但在世界的“梦”中,“我”可以是我,是不是张三也可以是“我”,“李四”也可以是“我”,甚至花草树木虚空本身,都可以像人梦中的自身一样,都是世界“梦”中的“我”呢!
世界就是世界的“梦”,而后者世界是一个似人非人的存在,似意识非意识的存在,我无法把它确定的描述出来,就想象成介于有生命的一个“做梦”的“上帝”和无生命的虚空和世界之间的存在差不多吧,虽然其实世界就是世界,并不像人一样“有生命”(因为若人是世界的“梦”,那只是看起来有生命),也不以人的方式“做梦”。世界本身就是世界本身,只是借“梦”的方式描述罢了。
这是我得出的第一个几近完整的世界观(而且是根本上的,和所谓关于社会认识的“世界观”不是一个层面上,那应该叫社会观),也是我所知的世界观(包括我本身的)中最能让我相信的,最完整最合理的(当然是我认为,所谓合理的客观与否只是认为的人多少罢了,没有真神就绝对没有绝对合理,绝对的相对也没有,不过这是关于人的关系和社会为主了,不在本篇过多论述)(另外我感觉道家初期的观点和我非常相似,我也比较认同,就得出答案本身而言,先不争胜,我想道家初期的观点和我在根本上、核心上是相近或许可能相同)。这个世界观让我沾沾自喜,也让我失望,但也多少有些空旷,似乎些微的缓解了之前的虚无感(并没有否定虚无。这个“梦”的世界观基本否定了人的主观能动性,认为人做什么都不是自主的,自然也没有意义可言,不过也没有禁止什么,因为用所谓命运来讲,并不是约束你,只是把包括你的存在本身涵盖其中,所必然的规律和结果罢了。你可以做所有你能做到的,但只不过并非自主,皆为注定,没有意义罢了,这也是我核心观点根本答案初成型以来不曾变动的)。然而这并不是我思考的结束,在这我以为已经是天穹的答案上,竟又有的系列突破(包括存在本身的和以表面上的我与世界的),才是我现在几乎彻底失望与绝望,前所未有心境的原因。(所谓看穿却看不破的痛苦吧,可能与年龄与阅历有关,毕竟历史上穷问题到此地步的年龄一般都是我的几倍,但是可能更主要的还是我答案本身的绝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