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一)(二)
(纯属虚构,切勿上升)
(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切勿上升任何人)
(一)
我发现,我暗恋的人好像,也在暗恋我。
对于这种事,我感到很憋屈,因为我没敢跟任何人说。我怕是我自己自作多情,到时反被人取笑。
与此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我暗恋她很久了,但是从前那么多年来,我们面对的竞争太大了,时间和精力对我们来说,十足宝贵,所以我不应该,也不能够对她有什么想法。但是我只能控制我的行为,控制不了我想靠近她的心情。
她在我心里一直有着很特殊的地位,我有时会崇拜她,有时会佩服她,有时会欣赏她,有时又会心疼她。
她的特殊性,从我对她的称呼中就可以看出来。平时我总爱称呼她一个单字“昱”,偶尔也会叫她“昱昱”,我喜欢这样叫她,显得我和她有单独的一份亲密。
她好像也很习惯于这样的称呼。我第一次这样叫她的时候,她只是把眼睛稍微睁大了一点,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了。
我在心底里认为,我们一直做好朋友就挺好的——一直做好朋友,就不会有失去她的风险。
至于其他的,我没想过。不敢想。
她这个人,真的各方面都很牛。她才十来岁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往后肯定大有作为,但她的成长速度依然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常常觉得她特别耀眼,比任何人,比任何事,都要耀眼。
刚认识她的时候,会觉得她有点高冷,不太爱说话,不过熟了之后,我发现她可爱得要命,有时话也很多,道理一套一套的。我根本说不过她,每次都说不过她。
我们退役之前,网上很多人都说我和她很配,像是命中注定的眷侣。
无论是对“命中注定”这个词语,还是对“眷侣”这个词语,我都感到惶恐。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确实会常常想她。每当这种时候,我又会觉得用“命中注定”这个词语来形容我和她,有点不是很恰当。
靠近她,不是命运替我做出的选择,而是我自己的本心做出的选择。
至于“眷侣”嘛,如果她真的喜欢我,那么,我对自己的人生都要刮目相看了。
(二)
八九月间,天上没有云,只有蓝色,吸一口仿佛能把这满天的蓝吸进肺里,从头到脚的秋高气爽。
她退役之后又读了几年书,拿到学位之后,却出乎所有人意料地,十分离奇地跑到广东来做教练。
我问她因何而来。
她眨眨眼睛,伸出食指,指了指天,说:“因为这里天气好。”
“北京天气不好吗?黑龙江天气不好吗?”
她故作高深地拍拍我的肩膀,说:“也好,但是不够好。”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够好,但是隔了那么长的时间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也觉得这里的天气真的非常好。
我不但和她叙了两回旧,还帮忙给她找了个房子租下来。
她实在挑剔,陪她跑了好几天,不是说这个房子朝向不好,就是说那个屋子隔音不行,挑来挑去,她跟我说:“有没有离你住的地方近点的?”
“多近?隔一条街的那种,还是同小区的那种?”
她用手肘撞了撞我,眯着眼睛说:“越近,越好。”
我有点疑惑,她立刻就解释:“你住的地方肯定是很好的,不然你也不会买。房租贵点也成,我人生地不熟的,附近有认识的人好有个照应,这样我才住得放心。”
她说得很有道理,她老是非常有道理。最后她租的房子离我确实很近——就我家对门。
有天晚上我手机的数据线不知道怎么坏了,插进手机槽里完全没有反应。看着手机只剩5%的电量,我还是跑去摁她家的门铃。
她正在吃饭。
“床头靠边第一个抽屉,自己去拿。”她在餐桌旁坐下,重新把碗端起来,眼尾也不撩一下,“我刚回来,饿死了。”
我往餐桌上瞄了一眼,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说:“怎么不整点青菜吃啊?”
“地三鲜不是在这里摆着了吗?”
我一直觉得,我和她之间多少是有一点饮食地域差异的,不过我让着她,她说地三鲜是青菜,那地三鲜就是青菜吧。
我进到她的房间,拉开抽屉,却没见到有数据线。我正想开口问她,这时才看到了床头摆着的东西。
上面放了两本书,书的旁边竖着一个小摆件——一个抱着胡萝卜的小白兔,小白兔的耳朵还磕坏了。
那是她搬进来那天我送给她的。我一手递给她,一手想接过她手里拎着的包,没留意,手一松,把这个小摆件摔在了地上,兔子的左耳朵当场崩了一个小角。
她把包往旁边一丢,从地上捡起这只命途多舛的兔子,斜睨着我说道:“你看,本来就中看不中用,这下好了,也不中看了。”
她当时明明满嘴嫌弃,却原来好好地将这个崩了耳朵的兔子摆在了床头。
小兔子的脚下还踩着一张便利贴,是前段时间我趁她在厨房收拾碗筷盆碟的时候写的:“昱,你冰箱里的最后一个雪糕,我顺走了,下次过来蹭饭再赔你一个。如果你生气了,我就赔你两个。”
我还在上头假模假样地签了自己的名字,把这张便利贴贴在冰箱上,然后冲厨房喊:“昱,我先回去了哈,下次轮到我洗碗。”
这种东西留下来干吗啊?还特别平整地放在自己的床头。
她绝对不是那种舍不得扔东西的人,比如她的房间干净整洁到了一定的程度。
无论是有瑕疵的兔子,还是我随手写的便利贴,似乎都不应该是她会收起来,甚至摆在床头的东西。
也就是从那一个瞬间开始,我觉得她可能,会不会,也许,其实,也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