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课】【语文】试题拓展

雪后黄楼寄负山居士① 陈师道
林庐烟不起②,城郭岁将穷③。
云日明松雪④,溪山进晚风⑤。
人行图画里,鸟度醉吟中⑥。
不尽山阴兴,天留忆戴公⑦。
词句注释
①黄楼:元丰年间苏轼任徐州知州时建于徐州城东门,称为黄楼。负山居士:陈师道的友人张仲连的号。
②林庐:林中房舍。
③岁将穷:指年底,岁暮。
④明:明亮。
⑤进:指风吹进。
⑥鸟度醉吟中:是说诗人正在吟咏,鸟雀一瞥即掠过。“度”通“渡”。
⑦“山阴兴”两句:指《晋书》中王徽之雪夜访戴逵事。戴公:本指戴逵,这里指友人张仲连。 [1]
白话译文
登上黄楼,我纵目远眺,林中房舍已无炊烟缭绕,年终岁暮一场大雪,把城郭打扮得分外妖娆!夕阳的金辉透过薄薄的云层,照在松枝积雪上明光闪耀,忽然间,呼呼晚风吹来,溪水波光闪,青山响松涛,眼前恰如一幅《冬天雪景图》。
行进在曲曲折折的羊肠小道,又有一群飞鸟展翅归来,不由我诗兴大发呵,为眼前的美景所倾倒。想当年王徽之雪夜访戴逵,船到剡溪,乘兴而来,兴尽而返,调转船头不去把戴逵寻找。而今我却希望呵,观赏山阴之兴不尽,使我长忆张仲连,在这天赐的秀山丽水里任逍遥! [1]
雪中访友:【围炉夜话】【踏雪寻梅】
意境美好,去寻求自己个体的自在,或者说得到整个审美上面的升华,体现的是生命的欢畅和精神的高层次的追求,升华起了内在的生命的观察,传达了一种令人迷茫又迷醉的人格美感,洒脱
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一个人的风花雪月
最后体现的都是个体生命本身一种大自在
王子猷等文人:率性不羁、放浪形骸、手足情深
李泽厚:内在的智慧、高超的精神、脱俗的言行和一种漂亮的风貌
清高自视、傲慢不羁、无意、无功利
一身琉璃白,一曲风雅颂,它本身像一段被虚度的时光,又像是宿醉后的断片一般,空空荡荡,却嗡嗡作响,以无意直视前有生之涯,生机蓬勃的古典浪漫情怀。在今天,我们很多时候,当我们更从从俗世当中抽脱出来,有那么一些闲情逸致的时候,也在去追求对这样一种生活范式的一个追求,或者是说一种物质嗯,哪怕说他可能只是在我们的生活当中,有的时候沦落为可有可无的一种点缀,也是那一种那个最古的浪漫,在今天的一种遥远的怀想。这个意义价值就是我们所说的,当我们在这种现实当中被俗世所积的时候,依然能够以某种方式来表达,你对生命自由的这样一种向往。

第六章 魏晋清谈
钱以东汉之季,士厌于经生章句之学,四方学者会萃京师,渐开清谈之风。【161】“此三百年间之风气,自古学者,率致轻蔑之意,且盛加非难,甚则以谓乃五胡之乱所由兴焉”【164】这一段话值得特别注意,受布克哈特式文艺复兴叙事影响: [然于当时三百年学术风尚主要精神所在,则未见有为之抉发者。是毁誉抑扬,要为不得其真也。盖凡一时代之学术风尚,必有其一种特殊之精神,与他一时代迥然不同者。必明乎此,而后可以推阐其承先启后之迹,与其功罪得失之所在也。余尝谓先秦诸子,自孔子至于李斯,三百年学术思想,一言以蔽之,为“平民阶级之觉醒”。今魏晋南朝三百年学术思想,亦可以一言蔽之,曰“个人自我之觉醒”是已。此其端,肇自王充,倡内心批评之说,传统之尊严旣弛,而个人之地位渐以襮着。又值世乱,生命涂炭,道义扫地,志士灰心,见时事无可为,遂转而为自我之寻究。今举当时风会所趋,言论行事,倾动一世,后人所目为淸谈家派数者,一以“自我觉醒”之一语观之,即可以得其真精神之所在,而知我言之不诬也。]【167】应参照梁启超《清代学术概论》和蒋百里《欧洲文艺复兴史》。钱又言,[此皆足以见晋人之风格也。何以言之?夫好财之与好屐,自今言之,雅俗之判,若甚易辨,得失胜负,未为难决;而时人不尔者,正见晋人性好批评,凡事求其真际,不肯以流俗习见为准,而必一切重新估定其价值也。而晋人估价之标准,则一本于自我之内心。故祖、阮之优劣,卽定于其所以为自我者何如耳。士少见客至,屛当财物,畏为人见,意未能平,此其所以为劣也。遥集见客至,蜡屐自若,神色闲畅,此其所以为优也。凡晋人之立身行己,接物应务,诠衡人物,进退道术者,其精神态度,亦胥视此矣。至如子猷之访戴,其来也,不畏经宿之远,其返也,不惜经宿之劳,一任其意兴之所至,而无所于屈。其尊内心而轻外物,洒落之高致,不羁之远韵,皆晋人之所企求而向往也。]【179】钱指出,[夫所为“我”者,或羁轭于外物,或牢锢于宿习,于是而有环境,于是而有趋向,而自我之表见,常为其所摧抑而窒绝。若阮遥集之蜡屐自若,庶乎可以忘人;王子猷之到门卽返,庶乎可以忘我。忘人是无环境也,忘我是无趋向也,若是而见其自我之真焉。此晋人之意也。故其礼法有所不顾,世务有所不问,而一切惟自我之无累为贵;而世乃以礼法世务责之,宜其不相入也。然晋人之所谓“我”者,终亦未能见“我”之真也。何则?晋人以“无”为本,趋向不立,则人生空虚,漂泊乘化,则归宿无所。知摆脱纒缚,而不能建树理想。知鄙薄营求,而不免自陷苟生。故晋人之淸谈,譬诸如湖光池影,淸而不深,不能具江海之观,鱼龙之奇;其内心之生活,终亦浅弱微露,未足以进窥夫深厚之藏,博大之蕴也。当时有裴頠着崇有论,可谓时代之诤友矣。]【180-1】最后,“此当时言家口实,谓执谈之本,转相破解者也。此自王弼、何晏、郭象所传二百年间胜人名士所从出也。然自宋、齐以下,渐尚博涉,老、庄、易理,各有前辈陈说,必当探究,无取虚说。又兼佛学东来,儒术复盛。学者之精神,又渐转而向外。而自晚汉以来,魏晋相承,所谓‘内心批评’‘自我觉醒’之真义,则又渐远而渐失矣。学风之迁变,其循环往复之迹,率如此也。”【18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