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马】偏执面（四）
#图马不拆逆，常规A图B马
#非典型abo 魔改预警 私设如山
#人物归赛博妲己，ooc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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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责任的重量
图恒宇天生便有一副好相貌，平时便已经足够吸引身边女性的目光。婚礼上，一身西装更称得他身材修长，俊美非凡。
新郎新娘挽着手站在一起迎接宾客，让人直叹好一对郎才女貌，佳偶天成。
而此时图恒宇虽然保持着得体的微笑，眼睛却一直紧盯着门口，心跳得像打鼓。
他在众多前来恭贺的人群中努力寻找着马兆的身影，心中十分矛盾。
既希望看见他，同时又不希望他真的来祝贺。
他心里清楚，不管马兆的祝贺是真心还是违心，这恐怕对他们彼此都是一种伤害。
从他那天踏出机房大门时他就后悔了。
明明两个人久别重逢，明明你看见他还活着是那样的激动，明明你还那么在意他，为什么要把这一切搞砸呢？
这些天不知道是不是马兆故意躲着他，他几次想去为那天的恶劣态度道歉，却一直都没有见到人。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不知道今天，他会不会来。
正在图恒宇纠结之时，马兆出现了。
他看起来脸色比哪天好了很多，穿着一身比较正式得体的西装，这套一般是他出席比较重要场合时的常规装束。
马兆先对正羞涩的挽着图恒宇的新娘微笑着打了个招呼，才看向图恒宇说到：
“新婚快乐。”
图恒宇看着马兆的眼睛，仿佛能感觉到他离自己越来越远。
他是从其他人口中得知，原来他的研究项目很早就受到了国家的支持和关注，他入职数字生命研究所的事早在半年前就已经敲定了，是马兆执意压着消息，一定要在他博士毕业后才通知他。
其他人都猜测：“这可能是马老师怕影响小图的学业。”
可只有图恒宇知道，恐怕是马兆怕他会不顾一切的和他在一起，才故意这样做的。
既然让自己和其他人在一起是马兆的希望，那就如他所愿。这样不是再也不会有他这个累赘缠着他了吗？大家都开心，多好？
那一天，平时滴酒不沾的图恒宇喝了许多酒，直到醉的认不清人被送回新房。
他接受了，可他还是不甘。
就好像马兆早已向前看，只有自己被抛在原地，只有自己还在意那些过往。
图恒宇得承认，在最初他的心中确实是有怨气的，可这种不满在他入职仅仅一周后便烟消云散了。
仅仅一周，他便真真切切体会到了当前形势的严峻。
太阳危机是真实存在的，并且经过全世界的科学测算，发生的可能性极高。如果什么都不做，人类只会在一百年后，在膨胀的太阳面前随着地球一起消失。
为了应对这一危机，一开始各国也试图合作，但最后却不欢而散。无奈之下，各个国家便开始各自为政，自行探索。
中国早在四年前便秘密制定了危机应对计划，那便是“移山计划”。
移山计划需要在全球建造数万台行星发动机，驱使地球离开太阳系。相比与其他计划，这是当下最可能实现，也能挽救最多数量人类的办法。
但是眼下却面临着许多的技术难题和要克服的困难。
想要建造数万台行星发动机，不仅需要科学的设计、完备的工业体系、足够的资金及原材料。更重要的是，更高效的生产力和协同上万台发动机的运行能力。
不然仅凭人力，恐怕还不等行星发动机建设出来，人类就已经灭绝了。
数字生命研究所的成立就是为了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在有限的时间内开发一款能大幅度提高现有生产力的运算硬件，同时进行人工智能新领域的探索。
图恒宇是马兆从中科院点名预定的人。
或者说，在很早以前遇见图恒宇并发现他是一个好苗子时，马兆便一直在将他往研究人工智能的方向上领。
如果说计算机等硬件是大脑，那么人工智能便是这个大脑的思想和行为逻辑。只有拥有了这两方面的支持，才真正能让量子计算机更好的服务于现实。
国际上对人工智能的探索早已到达了一个瓶颈，而图恒宇早在五年前就提出的设想———人机互助的学习模式，又称人在回路。
在传统人在回路的基础上，图恒宇提出了更为大胆的模式，将真实人类的各项生物数据尤其是大脑的数据作为AI的学习材料，分析人类的行为，让人类成为AI学习的模板。
一旦在这个过程中能够迭代出拥有自我意识的人类模板供AI学习，那么AI便极有可能成长为拥有高度自主能力的超级人工智能。
在此基础上，如果能再结合具有超高算力的运算硬件，他们现有的研究难题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图恒宇的加入给已经停滞不前的项目带来了新的方向和灵感。不过通过脑机接口扫描实际人体数据的技术现在还不是很健全。
图恒宇没有告诉别人，他手中的试验版AI最初的学习数据还是来自他自己和马兆的。
没错，就是他们当年在学校实验室研究的那个项目。
在重重门锁保护着的一间秘密机房中，这里摆放着一台长宽均约一米的计算机。
这是世界上第一台量子计算机的初代机，也是马兆带领的这个团队四年以来研究的心血之作。
他们将图恒宇手中人机互助模式下诞生的初代AI上传至量子计算机的初代机中。所有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运算数据，详细的记录着其中数值的变化。
当一个研究员有些激动的喊到：“判定速度和准确率都远远高出以往的测试！我们成功了！”
等候在机房内外的实验人员全体欢呼雀跃了起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欢欣鼓舞。
在无数次的艰难探寻与不断碰壁后，他们的方向找对了！
四年努力的心血没有白费，未来的研究仿佛也走上了正轨。
图恒宇被这种热烈与喜悦深深的感染着，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知识原来是这么有用处。
他忍不住回头望向难得露出的笑容的马兆，终于体会到了马兆当时许下的一辈子投身于科研的宏愿是多么无私伟大。
图恒宇正式成为了马兆的得力助手，并成立了自己的研究小组，专门负责数字生命技术与AI相关的开发与研究。
在那些他错过的四年里，为了让这台机器的性能提升一点点，为了能让它的运行速度提高那怕一秒，马兆几乎是夜以继日的埋头工作着。
高强度的工作带来的是身体上的严重透支，才三十七岁的马兆已经比四年前憔悴了许多，头发多了许多银丝。
但这并不影响他的魅力，反而让他在看到实验成功任务完成时的露出欣慰笑容显得更加动人。
当然，这些感动是深切的也是有限的。
并不能在图恒宇第不知多少次抓到马兆带病坚持工作时压制住他翻涌的怒火。
踏马的马兆就是一个工作狂！
简直恨不得把实验室和机房当成自己家。
虽然在学校的时候图恒宇就发现马兆就有这个毛病，但没想到，工作之后这个问题更甚。
其实马兆还是很爱惜自己的身体的，他有每天保持运动的习惯，也做得一手好菜，几乎从小就是自己生活的他生存本领max，吊打在蜜罐里长大连饭都不会做的小图八百个来回。
但是面对工作，马兆好像总是习惯于把自己放在后面。
区区生病算什么，图恒宇甚至怀疑，只要还没死，还能动，马兆绝不会轻易的放弃自己的工作离开那间冰冷的机房。
在陪马兆无休假的连续工作了好几个月，上面突然下达了一个参加多国合作研讨会的任务，这也是他们量子计算机研究的阶段性总结展示会。
作为项目总负责人兼所长，马兆自然要参会，这也是那台初代机第一次离开机房在公众面前的初亮相。
因此马兆特意给图恒宇放了一个星期的假，让他回去好好陪陪妻子。
然而就在图恒宇刚刚陪妻子做完检查还未开始享受假期时，一条紧急新闻便狠狠的砸在了他的心头。
【本台报道，预定于今日召开的多国合作研讨会因遭遇不明恐怖分子的闯入与自杀式袭击而决定延期举行。自杀式袭击者身绑炸弹冲入会场中引爆，据悉该恐怖袭击已致多名研究人员伤亡，相关情况目前还需等待后续调查，本台也将持续跟进报道。】
研讨会？研讨会？！
那不就是马兆他们要去的哪个吗？！
此时图恒宇已经将妻子安全送回家，他铁青着脸拨打着马兆的电话。
无人接听…无人接听…无人接听
心里的不祥的预感越来越浓，一个陌生的号码突然打了过来，图恒宇毫不犹豫的按下了接听键，只听见一个带着些哭腔的女声传了过来。
“组长，马老师受伤了，现在已经被送到了医院，您赶紧过来吧。”
“等等，我马上到！”
图恒宇几乎是冲下楼跳上自己车的驾驶座，几乎是一路狂飙着到了医院。
抢救室外的人不算少、有保安、有记者、时刻关注着伤员情况动向的政府工作人员和忙忙碌碌进进出出的医务工作者。
惊魂未定的小郭也是个新研究员，这次带她来也是想让她见见世面的，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
抬头看见了图恒宇，泫然欲泣的小郭仿佛终于看见了主心骨。
而图恒宇此刻虽然担心的不行，却仍然保持着头脑冷静，耐心的询问着事情的经过。
“我不知道…不知道…会议的地点和时间本来都是保密的，但不知为何好像泄密了。那些人闯进来的时候，我们在内所有人其实反应都很快，在安保人员的指示下有序进行避险保障人员的安全。”
“可是…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他们一进来就直奔着展台去了。那些身上绑着炸弹的人要往上冲，负责安保的部队几乎是拿命去把他们扑倒和恐怖分子同归于尽，但展台四周的玻璃墙根本抵不住近距离爆炸产生的冲击，咱们的初代机那时还在展台上！”
“关键时刻马老师离的近，他一下就扑过去了。初代机被马老师护在身下只是有些硬件损坏，但那个碎了的玻璃墙却直接砸到了马老师身上。我看他流了很多血，满头满脸都是血，我不知马老师到底伤得怎么样，但那个时候他还有意识，交代我们马上联系政府的人，一定要把电脑安全送回研究所去。”
图恒宇不太愿意去回想那个等在抢救室外的时候自己是什么心情了。
事实上他人生中为数不多的几次等在抢救室外的经历都让人痛苦不堪。
他只记得马兆足足在医院昏迷了一个星期才醒了过来，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
图恒宇轻手轻脚的走进病房，看向床上只能侧躺着的人。
肋骨被砸断好几根，整个后背被迸裂的玻璃碎片刺得满是伤痕，最严重的还是头上的伤，被一块没碎的钢化玻璃板砸中了后脑，差点儿就因此醒不过来。
马兆的身上几乎缠满了纱布，眼下是浓重的青黑，脸色更是难看之极。可是他当时醒来的第一句话却是问他：初代机怎么样了，安全送回研究所了没有。
图恒宇实在不忍心和病号一般见识，但是心里的心疼与怒火早已烧得猛烈。
等马兆的伤终于有了些好转可以在床上坐起来时，图恒宇搬来了小板凳坐在床边，终于打算秋后算账了。
“你当时，为什么扑上去？”
图恒宇一边削着苹果，一边认真的向马兆发问。
“我离的最近。”马兆冷静的陈述到。
“可我们还有数据和图纸，就算那台计算机没了我们也还可以再造，你没有必要为此豁出性命。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当初不是这么教我的吗？”
“时间不等人，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再去试错，那是整个研究所整整四年的心血。”
“那台电脑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是，它比我的命还重要。”
图恒宇削苹果的手已经被气得发抖，他怔怔的看着马兆，眼里仿佛马上要落下泪来。
马兆头上还缠着纱布，为了做手术头发也被剃了，那样严重的伤势不可能不痛，但从醒过来到现在他却一声都没吭过。
此时他看着图恒宇这样，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该不该哄。
两人相视无言，僵持了片刻。
最终马兆无奈的叹了口气，努力坐直了点身体，从床边摸出自己的眼镜戴上，认真解释到：
“图恒宇，你听我说。”
“现在的国际局势并不稳定，敌人的技术手段也越来越发达，这几年我们遭遇过的破坏性袭击数不胜数。这台初代机最早的雏形，是四年前上一任所长，也就是我的老师从劫机绑架的绑匪手中拼了命保下来的。”
“他出事那时候，我就在他旁边。”
“所以有些时候，个人的生命是没有集体的利益重要的，该是你承担的责任便只有你去顶住。而且我们没有下一个四年了，上面已经下了死命令，最多三年，一代机就要正式经过线下测试准备正式投入使用。”
“这个国家的所有人都在努力，有政府在顶住国际上的压力为我们争取发展空间，有军队在选拔精锐镇压支援各地发生的暴乱，有各行各业的人在着手参与地下城和行星发动机的设计和建设。如果我们不能如期完成第一批量子计算机的开发，这些东西便通通无法落实执行。”
“所以我说，我的命没它重要。这台机器，是我们国家未来移山计划推进的保证。退一万步说，就算有一天我真的死了，剩下的任务和计划还得交给你继续去完成，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马兆从来没有一次性对他说过这么多话，那语调甚至堪称温柔。
这…难道是在哄他么？
图恒宇失笑的看着马兆眨了眨眼，刚才那点儿泪意瞬间不翼而飞，仿佛那只是马兆的错觉。
“我明白了，马老师。”
他笑着欣赏马兆少有的错愕神情，把自己手里削成小兔子形状的苹果轻轻放在马兆手心里。
马兆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被耍了，声音低了下来。
“图恒宇。”
“别生气，马老师。你这个人总是把自己藏的太好了，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你的心里话而已，这招叫兵不厌诈。”
“…………”
“所以说你真的不疼吗？马老师？”
“疼。”
“那我扶你躺下吧，你休息一下，过一会儿护士还要来打针。”
“对了，马老师，我辛苦过来陪床，假期都泡汤了，回去可不可以给我把假补上啊？”
“不可以，回去给我加班。”马兆平静的一口咬掉了兔子苹果的耳朵，淡淡说到：
“项目不能如期完成，都得死。”
图恒宇有时想，马兆真是他人生中最好的导师。传授知识，引领道路，教会了他什么是爱，更身体力行的告诉了他什么是责任。
他终于走近了他的内心，触及到了那被埋在心里深重情感的冰山一角。
tbc.
小声bb：
腹黑图兔初次崭露头角，并察觉到了马兆的软肋是见不得他哭。
图：好的👌，以后有事儿我天天哭给马老师看！
下章争取把丫丫从出生到去世一起写了，我要给丫丫完整的一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