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黑色耳钉 05
*翔霖only，微量文轩
*bking拽哥出逃财阀立志当赛车手严金毛 X 小城学霸一激动就胃疼贺儿小记者
*前期校园，后期都市，主霖视角
*全文预计30多章，日更不会坑
*关于梦想和爱
“那栋最高的楼听说是云程集团的地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进去看看。”
05
“严浩翔，你的耳钉呢？踢足球的时候你还戴着。”
闻言，严浩翔抬手摸了摸耳垂。他摩挲了好一会儿，像是在不断地确认，那里真的没有那枚耳钉。
“不见了，好像，真的。”
贺峻霖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瞬间名为“忧伤”的情绪，不过转瞬即逝。
“对你很重要是不是？”贺峻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急切，“那枚耳钉。”
“重要。”严浩翔说。
“应该是打架的时候掉了。”说着贺峻霖便起身，“走，我们赶快回去找一下，说不定还找得到。”
摇摇头，严浩翔没动，仰头看他：“带着它打架，我，那么多次。这次，它丢了。Sometimes it's providence.”
严浩翔说，是上天注定的。
贺峻霖看着他的眼睛，“可是它丢了，你还是会难过。如果不是因为我……”
“自责，你不要。”严浩翔将他拉着坐回沙发上，“天意，真的。耳钉，拧很紧。轻易不会掉。”
-我每天在这个巷子附近搜索，打听了附近所有的摊贩，环卫工大叔、阿姨。给游荡在附近的乞丐买饭吃，企图让他们帮我发现遗失的东西。可我没能找到那枚蓝色耳钉。
-它太小了。
-我找遍万崇所有的饰品店，所有。也没能找到一枚蓝色的、闪耀的耳钉。
-万崇太小了。
-长相山下有家饰品店里有枚黑色耳钉，形状和那个一样，勉强像那个一样闪耀。
-我把它买了下来。
-有点儿贵。一个月零花钱了。
-神奇，居然不心疼。
——2011 于万崇小巷子
-四月的巴黎气候宜人，这个时候出差我愿列为人生幸福的一百件小事之一。
-拜访对象是位华人珠宝设计师，很有名，叫余意。怎么形容他的地位呢，珠宝设计界的周树人吧，只不过活的时间长了点儿。
-我向他形容那枚蓝色耳钉，年迈的他颤巍巍给我拿出了设计图和照片。
-他说那是他设计的。
-我看着设计图，真精细啊。那么小巧的一个东西，原来耀眼的蓝色是来自克什米尔的蓝宝石，原来扣住这枚耳钉的是需要特制螺刀才能拧开的螺丝，原来背面开成向日葵花瓣的样子，象征活得热烈且自由。原来耳棍上，刻着YHX.
-不愧这么多年过去，即便主人早已远走，我却依旧记得它的闪耀。
-余意说，这枚耳钉是云程集团女主人廖云程当年为还没出世的小少爷专门设计打造。不过她已经去世很久了。
——2018 于巴黎
贺峻霖一大早到教室，却觉得班级里氛围很古怪。大家窃窃私语，偷偷按着手机，表情变幻莫测。
严金毛还没来——他通常要上午第三节课中途才会懒散地晃进教室。不上课间操，也不做眼保健操。
贺峻霖将红糖饼丢到宋亚轩座位，低声问：“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了？我怎么觉得大家怪怪的？”
“你已经爱上严浩翔不爱我了，我不要告诉你。”
“瞎说什么呢，”贺峻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走红糖饼，“不爱你？不爱你还给你带早餐我可真的多此一举。你别吃了！绝交五秒！”
“错了贺儿。”宋亚轩立马一脸可怜巴巴，送了他一道完美的上目线，“红糖饼是无罪的。”
他长得白净，本就可爱没有攻击性，这么看人的时候，就连贺峻霖这样跟他从小学厮混到高中，一起玩儿泥巴摔跤撒尿，在彼此面前毫无形象的死党也会被击中心脏。
贺峻霖故作嫌弃，将红糖饼甩回去，“到底怎么回事？”
“你没上网吧？还要当记者呢消息都没我灵通。就贴吧传了条视频，”宋亚轩吃得满嘴油，压低了声音，“一女孩儿差不多被扒光了……几乎全身都是红色的胎记……那女孩儿是咱们学校的。”
贺峻霖莫名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打开手机一看，画面上的女孩儿，居然是他在美术班遇到，给他提供线索的那个。
那时她唯唯诺诺地对他说，求求你，千万别让童佳苗知道是我说的。
那副胆战心惊的模样，贺峻霖直到现在也清晰地记得。
联想到童佳苗雇人报复他的行为，贺峻霖莫名有点心慌。
可他从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从那个女生那儿得到了线索。
千头万绪，理不清楚。
想什么来什么，中午时有人找他，他一看，正是那个女生。他甚至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他出去后，女生直接往教学楼顶楼走去。贺峻霖愣了下，快步跟上。
女生站在围栏边，表情死气沉沉，宛如一潭死水。贺峻霖怕她出意外，就站在她半步之外的地方。
“你好。”贺峻霖说，“找我什么事？”
听完这句，女生“蹭”地转头看她，眼里的愤怒憎恨都很明显。
于是贺峻霖懂得了她的想法，看着她的眼睛：“不是我说的。”
“只有你知道。”
“但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不会只有两个人知道。你明不明白？我保证，我发誓不是我，如果你能信任我，我一定查出是谁说的。”
“我当时真不该心软。好人没那么好当。”女生说。
贺峻霖叹气，“你和童佳苗，你们怎么回事？”
“从小被她欺负到大，你说能是怎么回事？”女生冷笑，“因为我妈是她家的保姆，因为她知道我身上的胎记，因为我们母女两个要靠她们家给的工作才能活着。因为这样，我就活该被她虐待吗？”
贺峻霖皱眉：“你妈妈为什么不带你离开她们家？”
听完，女生哈哈大笑，笑得有些癫狂。“她知道童佳苗在我身上烫的每一个烟头，划的每一道伤。但她还是要我感恩童家，她说，人家给了我们活下去的机会，给了我上学的机会。对，我能上学，还真是多亏了童家呢。”
“童家人动动嘴皮，给自己的宝贝女儿找了个任打任骂的小跟班，我却要感恩戴德，将他们奉为我人生的神明。”
“凭什么？”
贺峻霖沉默。
这样的悲剧，他在很多新闻里看到过。
父母给孩子带来的影响真的太大了。有些小孩儿，这辈子，都要带着父母给的那些根本无法痊愈的伤口生活。
他只能对女生说出自己设身处地想过以后的答案：“当你能独当一面之后，你可以脱离童家，甚至脱离你妈妈。”
女生看着他，像在听什么天方夜谭：“说得轻巧。那是我妈，我怎么脱离？”
“只要想，就可以。”
女生冷笑，显然觉得他的话根本是个笑话。贺峻霖结束这个话题，问：“童佳苗到底为什么陷害程诺？”
“谁知道，恨一个人一定需要理由吗？”
毫无来由的恶意最为可怕。
此刻，贺峻霖应该安抚女生的情绪。但他这个人认死理，想到什么也就必须问了。他看着女生的眼睛：“那你告诉我。你给我提供线索，到底是因为不忍心，想做好人。还是想看童佳苗出丑的样子？”
“你恨她。”
“我恨她！！！恨不得把她的肉一块儿一块儿割下来！！！”女生吼得歇斯底里，很快又归于平静，“不过没关系。这被狗啃了一样的人生，今天就要结束了。”
“你说什……”
贺峻霖话音未落，被女生拉着从顶楼一跃而下。
腾空而起一瞬间带来的失重感，让贺峻霖连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来不及想。
但他没有掉下去，因为上面有人拽住了他的手。
是严浩翔。
他拉着那女生，严浩翔拉着他。一个人承担着两个人的重量，严浩翔很快便要坚持不住，整个人快被巨大的下坠力拽下来。
-我松手了。
—— 2011 于万崇家中
少了一个人的重量，严浩翔很快将贺峻霖拽上去。
跪在地面，贺峻霖呆呆地望着严浩翔，喃喃念：“六楼。她会死吗。”
严浩翔握住他的后脖颈，很像一个安慰的动作。
随后贺峻霖听到尖叫，也听到警笛声。在一片混乱中，耳边蜂鸣，眼前的严浩翔越来越模糊，直到完全消失。
他失去意识。
再次睁开眼，是消毒水的味道和白色棚顶，他在医院里。
秦若羽女士见他醒了，赶忙凑上前来：“醒啦弟弟？你说你这小身板怎么比紫薇还弱不禁风，你知道人家医生说什么吗？惊吓过度。你老娘我只在电视剧里见过这种晕倒原因，你可真行。”
他忙得几天没着家的亲爹贺曙丰先生也凑上来，难得地为他说了句话：“哎呦，孩子刚醒，你就别刀子嘴豆腐心了。”
得，还是向着他老婆。
贺峻霖撑着身体坐起来，除了有点饿以外没什么不适的感觉。秦若羽女士说得有道理，他怎么会这么弱啊。
“严浩翔呢？”猛然衔接上晕倒之前的记忆，贺峻霖一下着急起来。
秦若羽女士：“谁？”
“一头金毛。”
“那个小帅哥呀，”秦若羽女士瞬间两眼放光，“长得可真好，特立独行的，有个性哦。”
看来没事，贺峻霖放下心来。“他人呢？”
“他死不了！”门口传来声音，是宋亚轩。
这人拎着盒饭走进来，一脸怨念地看贺峻霖，“一醒来就找他，你真的，贺峻霖，我们纯洁伟大的友谊就这样被别人插足了吗？！”
“少来，人家救了我好吧。他人呢？”
宋亚轩撇嘴，“是是是，为了救你受伤啦，都打上石膏了。他听说你没事先走了，应该是回家了吧？怎么样，感动吗？”
想想也知道。
两个人从楼上掉下去的下坠力，他用一只胳膊拉住，怎么可能不受伤。
思及此，贺峻霖才想起来问：“那个女生呢？怎么样了？”
沉默。
沉默就是答案。
她死了。
宋亚轩说：“她妈妈嚷着让学校赔钱呢。”
“她女儿没了，她只想着钱？童佳苗呢？”
“听说要转学了，去上垣。不过人家本来就是要转学的，只不过提前了。”
上垣。首都。
那里有最明亮的灯火，和最高的楼。
童佳苗轻而易举就可以去了。
她犯下的错，害死的人就这样被留在万崇这座小城，像手心里的细沙，风一吹，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可是她陷害程诺，霸凌那个女生。那女生是被她逼死的。”
“是。”宋亚轩看着他，少有地严肃，“可是她还未成年，她舅舅在上垣当官。”
“贺儿，世界就是有一部分永远在阴影里的。”
沉默了好一会儿，大概是气氛有些沉重，秦若羽女士跳了出来，“哎呀，小朋友们，你们每天小脑袋瓜里都想什么呐！哥哥你看哦，跟他们比我们那时候只知道每天傻玩儿，太傻了吧！”
秦若羽女士不让贺峻霖管她叫妈，要叫姐姐。也不让贺曙丰先生叫她老婆，要叫妹妹。
贺曙丰叹气，“早点儿接触这些也好。不然等长大了再摔跟头，摔得太疼。”
秦若羽忽然一本正经地握住贺峻霖的手，“儿子，爸爸妈妈只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地长大，知道吗？你做什么我们都支持你，前提是你要保护好自己。”
因为秦若羽女士很少这样认真地对他表达情感，偶有那么一两次，贺峻霖每次都珍而重之。
“我知道，妈。”
-我要考上垣大学新闻系，这是我一早就确定了的理想。
-我想去上垣看看，去万崇以外的地方看看，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那栋最高的楼听说是云程集团的地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进去看看。如果我很厉害的话，是可以进去的吧？采访他们的大boss，哈哈。
-现在我到上垣又有了一个目的。
-我要见见童佳苗。
——2011 于万崇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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