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卷]夕烧
问连载卡文的时候脑袋在想什么
想写一些无脑短篇
娱乐圈向
北极cp人开始自我产粮
带壳飒溜达
勿上升,上升暗鲨
·雷打不动的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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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内知名热搜体质华炸,每周总会在榜上看见一两次,最新的热搜话题是#炸演电影 卷唱主题曲#,cp粉高兴得像大过年,评论区清一色的期待两位老师再次合体。
两人是老搭档,炸出道八年以来两部电视剧七部电影,主题曲有三分之二都是卷唱的,观众和粉丝已经习惯在看其中一人的时候想到另外一人,没有谁觉得不对,也没有谁深究他们之间是否有过什么故事。
卷坐在车里倚着柔软的座椅,偏过头去瞧窗外的夕阳。金黄而颓靡,喝得烂醉一样涂抹在天际线上,也像打翻了浓稠的糖浆。他晚上有一个音乐盛典要参加,本月最后一个行程,唱完今天的两首歌,他就可以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了。
经纪人阿火知道他情绪不好,脸色是肉眼可见的差,卷只希望晚上化妆师能给他修饰得红润一点儿,让过场走得从容体面。
卷对炸的最后一幕印象停留在那个潮湿的雨夜,苍白的闪电割开光影将炸的轮廓照得锋利,也让他清晰地看见了他眼底的冰冷。——他们相爱七年无人知晓,分开时更是沉默至极,像在荒原上刮了一阵无疾而终的风。
卷并不懂太多复杂的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是认真的爱着,也是实打实的伤着。可能他们谁也不比谁痛得少,只不过结局最终是以分开画上句点。
热搜他看见了,但无暇去理会,他只是个唱歌的,电影本身没他的事,发不发微博表态都无伤大雅。也是好笑,分手了还在继续合作,但毕竟他们的感情无人知道,面对外界总得做戏不是?他们也的确是通过合作相识的,剪掉中间所有过程只留头和尾,剩出一个人尽皆知的关系,老搭档,没有任何问题。
化上妆,熬到盛典开始,撑着状态唱完两首摇滚,卷领了奖,无心在台下坐到活动结束,径直去了休息室。阿火特地没跟来,让他一个人静静,不想卷推开门后,看到了最不应该出现在这儿的人:炸。
“……”卷关上门,什么话都不想问,嗓子疼得厉害,自顾自去倒水喝。
为什么不应该出现之前还加个最,因为炸此刻应该在他新电影发布会的现场,而不是在这个跨越了小半个城市的盛典活动休息室。他们以前也从未打扰过对方的行程,只在被同时邀请的活动中同框,互动的程度也恰到好处,衷肠、爱意在回家后煮沸蒸腾,卸下防备与伪装,把烈火烧进对方的骨骼,血液淌入对方的心脏。
卷的性格跟他的歌声一样,能够清澈温柔,也带着桀骜不驯。炸可谓领教此点第一人,不是用思维领教的,是用唇角结痂的伤口、用脊背的抓痕明白的。卷不经常哭,只有极度委屈或是弄得疼了才掉几滴眼泪,比人鱼的珍珠还要奢侈,不像自己身为演员,眼眶酸楚说来就来,也难怪被骂真假难辨,以假乱真。
炸站起身走到卷旁边,卷看了他一眼,闷闷的问:“干什么。”
炸拿走水杯,捧过他的后脑跟他接吻,携着薄荷味的劲风席卷口腔,吻得结实又认真,卷蓦地睁大眼睛,反应过来后伸出两手推他的肩:“有…有监控!”
炸笑了,眼尾狭长:“我又没做什么监控不能看的。”拇指摩挲着卷的下巴,突然用了力把人推到沙发上,欺身而上用阴影整个笼罩,赤色与墨色纠缠交融,紧接着是比刚才更胜一筹细腻深情的吻,吻到空气都被点燃,卷几乎要被迫动情。
他已经感觉到炸身下的炙热,但炸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唇分交换空气时炸整个人趴在他身上,每一寸热度清清楚楚透过衣料渡进卷的感官,烫得他轻轻发颤,而心脏处传来的寒意却冻得他浑身发冷。他下意识环抱住炸,相恋七年的经验告诉他,炸在伤心。
“不觉得我是演的了?”炸在他耳边笑了,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听得卷的心也一并凉了。还没说话,双腿之间突然被炸用力顶了一下,道:“这个可没法演,这是真的,生理反应。”
卷恼羞成怒,这人有事不去做,存心来找他不痛快?炸多了解他,在他还未挣扎起身时就按住了他,一双凤眼眯着:“别跟我闹,否则我不介意在这办事儿。”
“我们已经分手了,华炸。”卷并不反抗,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说。
“分手是你说的,不是我。”若要说影帝把哪点贯彻的最为优秀,那一定是偷换概念,投机取巧。炸没有在开玩笑,他从来不是会开玩笑的性格,卷在他瞳孔中看见了一丝偏执,还有大片沉重浓厚的乌黑,漫无边际,怎么也化不开。
“卷老师,既然那么相信自己的判断力,就对自己的选择负责。”炸的声音凉如薄荷,发涩的哑着,没有再亲他,起身将衣服理整齐离开。
久违的称呼让卷躺在沙发上愣了好半天,等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满脸是泪。曾经疏离礼貌后来带着点亲昵的叫法,现在一路退到原点,提醒着他们已经陌路的身份。
卷忽然想起主题曲里其中一句歌词,“四季不再更迭,宇宙不再变迁,万物不再生长,你仍会爱我吗?”
仍会爱我吗?
炸走远的身影宛如黑色乌鸦哀悼着他们的爱情。
卷搬出了同居的房子,回到自己家,大致收拾了一番后开启植物人模式,躺在手机充电线长度范围的圈圈里吃喝玩睡,外卖到了才肯挪一下位置起身去拿。
睡了两天,卷扯下客厅那架波士顿三角落灰的绒布,开始练钢琴。买的时候欢天喜地,结果一年到头没几天能摸到,不是在跑行程就是在炸家里待着,还好室内没阳光,也不潮,钢琴没走音。
休息归休息,该做的事还得做,卷最近在准备新专辑,下午打算去录最后一首歌。时间是他自己选的,到了公司却好巧不巧看见了炸,正在会客室里笑着说话,身旁坐着一个白净的男孩,须,也是这次炸新电影的另一位主演。
屋内还有第三个人,卷走向电梯的时候探头看了看,发现是华帝娱乐总裁华壳。是哦,他差点忘了炸还有一个身份,华帝集团二公子,华壳的亲弟弟,直接在自家公司出道,认识他以后,毫不犹豫将他签进了华帝。
托炸的福,卷没怎么像其他艺人一样受过公司的气,想发歌就发,想上哪个节目就上,想开演唱会就开,只要合理范围内,一切随他心意。卷的合同签了十年,他比炸晚一年出道,算下来还有三年,虽然有自己的工作室,但说来说去也都是华帝的人,是否续约这个问题,他还没想好,何况还有那么长时间让他慢慢考虑。
须是新生代演员,实力不错,壳的意思是让炸多带带这个苗子,都是一个公司的人。炸应了,想起前几天的热搜,问壳什么时候给华立风开演唱会,卷的新歌一首接着一首,自从华立风跟了你之后,都不怎么营业了。
壳闻言笑了一声:“他也不需要我啊,主意大的很,我管不了。”
这头卷完全没想到会在录音室里遇见飒,卷发白T牛仔裤,正靠在墙边悠然的拨着吉他。飒算是乐坛前辈,也是他选秀时的导师,飒看见他很高兴:“小卷儿?你来这里录歌吗?”
“立风老师。”卷也挺高兴,回道:“来录新专辑最后一首歌。”
卷并不知道飒和华帝总裁壳之间的关系,而且具体什么关系,当事人也没有挑的很明白。究竟是情人,还是恋人,还是看顺眼了彼此玩玩,飒自己也说不清。他不是华帝旗下的艺人,早年跟个狗公司到点解约,而后就自己发展,再没签公司。壳倒是问过他要不要来自己这里,飒拒绝了,说一个人自在。
“老师,今年有演唱会安排吗?”作为头号迷弟,卷眨巴着眼睛期待满满的问,飒笑了,揉了一把他的脑袋:“有,年底,在海口,你要来当嘉宾吗?”
“我可以吗?好啊!”卷星星眼,飒可从没请过人到演唱会上做嘉宾呢,这是何等荣幸。
卷的新专辑差不多也在年底发行,发完歌的第二天就跑到飒的演唱会去彩排。官宣嘉宾时粉丝狠狠吃惊,大呼梦幻联动,乐坛两顶流对碰,在热搜上挂了整整两天。壳也是刚知道这事儿,心里笑华立风不主动跟他说,明明夜里多亲密的接触都做了,还像是要划分界线似的。壳懒得管他这些小动作,华立风在娱乐圈里尽情娱乐,他这个总裁还得认真工作呢。
而炸早就拿到了小易发来的行程,卷的助理。小易知道这俩人最近闹了点矛盾,也知道炸在乎卷,便像往常一样把卷的行程发给他。
当晚炸在家守着演唱会直播,等待卷上场。飒的表演他瞥了几眼,刘海剪短了些,露出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壳很爱这双眼睛,每每对视时就像一个虔诚的信徒,自己也是这样看向卷的,但也许是太过虔诚,让卷分不清他是真情流露还是职业使然,不敢纯粹的错信。
卷的世界太简单了,像个唯心主义,相对论在宇宙中失效,只有绝对的真诚和绝对的虚伪。当他无法分清真假时就会退出,换一个待得更轻松的地方。只是现在这个人成了炸,卷退出他们的关系,心仍然乱着,只好慢慢冷静,再慢慢回望。
炸也想如此简单,可惜他是演员,他在大银幕上塑造角色,却无法证明自己在生活中没有表演天赋。
他怎么说呢?卷怎么信呢?刻意解释的一切都像是在画蛇添足,越描越黑。雷雨交加的那天晚上,黑暗中卷为他脱去沾染酒精香烟的外套,给他倒了一杯热水。卷并非不能理解这样的应酬,只是觉得炸不用活的那么累,炸笑笑,搂住卷埋在他颈窝,说今天见了几个制片人,有男有女,说导演让他和女主角挨着坐,又说这是部苦情剧,他演的角色不告而别,阿卷可千万别代入我,我爱你。
卷听着他的话,眼睛有些空洞,半晌问:“你爱我么?”
如果爱,又为何去那欢乐场搅和爱恨情仇,栽培那精湛演技,满身伤痕的回家,让人忘了你本来的面貌。他当然不会把角色代入炸,他很清楚那不是他,但他已经看不见真实的炸在哪里。
炸愣了,松开抱住他的手臂,卷心中一紧,凑近去吻他,他偏头躲开了。
气氛在那一瞬间剑拔弩张,难堪的对峙着,摇摇欲坠的感情终于噼里啪啦掉在地上碎成了渣,鲜血淋漓的刺穿心脏。
卷看着炸给了他一个凉薄的笑,闪电打来一道白光,怎么都破不开阴郁的墨色。
那一幕炸回想一次就心痛一次,卷眼里的受伤和强装镇定的冷静,衣摆下无措蜷起的双手,指尖还带着他外套上的香烟味。
好像过了很久,卷垂下眼眸,说,“分手吧。”
炸平静的看着他收拾了东西离开,半晌冲自己扬起一个嘲讽的轻笑,轻到连唇角都感受不到弧度。他太清楚自己不可能同意分手,不可能放卷离开,他的性格不允许,习惯不允许,赤裸的真心不允许,占有欲更不允许。
像他们无数个错开奔波的行程一样,卷只是去出差,去工作,等到他们双双空闲,迟早会再碰面的,只不过地点不是这个共同的家。
他的心脏扎根生长着一株带刺的玫瑰,盘根错节的缠着他汲取养分,用鲜血换取更瑰丽的色彩。玫瑰不知道的是,只要他活着,就会无止境的用心血灌溉,用柔软包裹那些尖锐,一生缠绕,永不分开。
雷雨夜过后是日复一日的晴天,再没落下一滴雨水,从盛夏到入冬,距离盛典活动在休息室见到卷,已经又过了两个月。
十二月份,真冷啊。炸往沙发里缩了缩,裹紧身上的毛毯,能包住两个人的毯子此刻显得无比宽大。炸无绪的盯着电视屏幕,一会儿就能看到卷了,希望卷能在他睡着前上场。
卷画着火星妆,头发编了几条小辫子,垂在耳侧还挺有范儿。他会和飒合唱两首歌,一首摇滚,一首情歌,后者是卷新写的,特地没收录在专辑,也只打算唱这么一次。
飒倒是理解他的做法,有感而发罢了,谁没个心情不好的时候。两人写完编曲和声,记住自己那部分词,算是合作曲同台首唱,就当演唱会惊喜。
当飒结束一首摇滚,蹦蹦跳跳的请卷出场,全场都沸腾了,观看直播人数极速上涨,炸家里那么优越的网速都差点被卡出去。另一边壳收到助理的提醒,打开投屏看直播,拿着钢笔的手抵在下巴上,好奇卷和华立风会唱什么歌。
华立风穿着火红的衬衫,像团燃烧跃动的火焰,被灯光追着跑。壳想到他在自己床上的模样,全身都泛着深浅不一的红,尤其是眼尾和嘴巴,像展翅欲飞的凤凰,像引人犯罪的禁果,在他的蹂躏下折翼,在他的齿间任凭采撷。
华立风很够劲,无论歌还是人,都会催发你病态的囚禁欲,看他在束缚中撞得头破血流。他白得几近透明的肌肤下清晰可见蓝紫色的血管,很适合被当成食物,贪婪的吸取,再渡进他口中让他咽下自己血液的味道。
飒好像很清楚自己的诱惑力,总是在壳为他着迷时发出笑音,或者类似笑的声音,有时会惹人不满,招来更凶狠的进犯,有时会迎来温柔,在唇心摩挲着落下一个吻,总之看壳的心情。
壳知道自己很爱华立风,他从没有这样深沉的爱过任何人,只是他清楚,自己不能驯服他。他本就是一阵四处点火的风,本就该自由放纵的活着,若成了他手下的困兽,华立风就死了。
但他还是自私的占有着他,让他自由,也让他眼里只有自己一人。
飒和卷叠加buff的摇滚直接炸了馆子,宛如大型蹦迪现场,看得人热血沸腾。一曲毕,卷下台去换衣服,飒坐在地上晃着脚丫跟歌迷唠嗑,吃了什么,胖了几斤,谁是宝贝,不嫁莫要调戏。直到卷一身洁白的走上舞台,飒才理理衣服站起来,敛了笑意回到舞台中央。
这首歌他们都有想唱给对方听的人,能否领会是聆听者的默契,他们要做的只有表达。前奏一起就与之前的画风大相径庭,众人屏了呼吸,有人颇有预感的准备好了纸巾,直觉一会儿会哭得稀里哗啦。
如果说演员能蛊惑人的是神态,那么歌手就是嗓音。刚才还金属感极强的声线一瞬间低哑婉转,清澈空灵,像是用了十成十的深情,浸泡在哀伤与苦楚里,漫过整个心室。
卷眼下的红痕已经洗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冰蓝色弧线,镶嵌着冷白碎钻,像条浩瀚没有边际的银河。如果有人看不清,会误以为那些钻石是卷的眼泪,挂在眼角欲坠不坠,闪着晶莹剔透的光。
哀鸣淹没在声声浪潮之中,尾音轻得像叹息又似呜咽,卷和飒眉头紧皱,双眼低垂,颤抖的鸦睫宛如受伤的蝶翼,宣告声嘶力竭的都已落幕,只剩下死寂一般的平静。
炸隔着屏幕,在卷的眼中看见了自己,在歌声里感受到了他的痛苦。他以为卷会哭,但是没有,唱完后也只是眼眶微红,不足以凝结成一滴泪。
情绪收放自如是歌手的必备技能,伴奏结束后,卷又笑了起来,调侃自己脸上的银河是水星妆,为了这首歌特意画的,祝大家玩得开心,然后蹦蹦跳跳下台了。
他十二月份的工作仍然很多,五个品牌活动要跑,大大小小的节日营销,还要准备跨年晚会。阿火有点儿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卷摆摆手说习惯了,反正飞机上也能补觉,别让他早起就成。
几天后飒的演唱会圆满落幕,意犹未尽的说明年再聚,和乐队一起鞠了个躬,缓缓走下舞台。他订的是连夜回北京的机票,飒接过助理买来的手抓饼,上了车一边吃一边往机场赶。
飒跟壳汇报了落地时间,如果他不忙,应该会去接他,如果他没来,打个的回家就是。他才不会自作多情的跑到壳那儿去,谁知道他一天天在忙什么呢。
壳是没去接他,但安排了车去机场,飒一出来就被带上了车,在助理小烟的注视下飞速离去,活像拐卖人口。
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烟心里骂了壳总无数句,喜欢她家大明星就对他好点啊,二话不说拉着人就过夜,弄得像包养一样,立风才不需要这个。
司机直接把飒送到了公司,飒无语了一会儿,裹紧围巾朝大楼走去,一路坐电梯到二十七楼,轻轻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壳倚在落地窗边出神,闻声回过头,晃了晃杯里的红酒,说:“来了。”
飒朝他笑:“壳总这么晚还不睡?”
“等你呢。”壳将酒仰头饮尽,走过去拍拍他的腰:“去洗澡。”
飒想把这个蛋壳脑袋敲开,他就差没把累字写脸上,还要折腾他。横竖拒绝也不会有效,他更不想矫情,蹬了马丁靴光脚走向浴室,开灯关门,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慢吞吞的冲了个热水澡,飒擦干净身子,裹了个浴袍走出去,壳已经坐在床边等他了。室内仅亮着床头一盏橙暖的灯,飒努力打起精神回想调情的步骤,还没俯下身子就被拽进对方怀里相拥,滚烫的呼吸深深浅浅打在耳畔。
飒几乎是马上嗅到了一丝不寻常,又不知道怎么了,伸手拍拍他宽阔的肩,犹豫道:“心情不好?”
壳用脑袋蹭了蹭他,抬起头看他的眼睛:“你的直播我有看,怎么和卷唱了一首情歌?”
飒耸耸肩:“想唱就唱咯,哪有为什么。”
“我还以为你没有那么细腻的感情。”壳吻上他的下巴,在那颗痣上摩挲,弄得飒心痒痒。“别玩了…不做吗?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磨蹭。”
壳停了吻,手指在他脸上捏了捏:“怎么,觉得我只是图你身子?”
“不是吗?”飒反问。
壳闻言微微眯起眼睛,飒脖子一缩,挤进他怀里不动了。
半晌壳轻轻叹了口气,道:“让你满意真的很难。”
飒愣了一下,感受到他温暖的掌心从上到下抚摸着自己脆弱修长的脊骨,一遍遍的,不厌其烦。飒蜷得更紧了些,不敢打断这奢侈温柔,脑海一片空白,半晌发觉有液体滴落在被褥上,模糊的染湿了一小片。壳搂着他,一只手抚上他后脑:“怎么了,别哭。”
其实很难能听见华立风唱情歌,虽然这么多年翻唱过的作品不少,但都是流于表面只够当下记忆深刻的程度,极少有机会让他愿意真情流露。卷写的这首歌并没有太多高昂呐喊,但壳就是看出了华立风的声嘶力竭,痛到把时间冻结,把宇宙刺穿。
他想华立风应该也是爱着他的,不然何必为情所困,何故难以启齿,一点也不洒脱。
“别哭了,跟个小猫似的。”壳亲亲他脸颊,抱着人躺下,扯过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睡觉吧。”
飒的确累了,眼泪还盛在眼角,窝进他怀里轻蹭两下,缓缓合上眼睛。
炸一直到过年都没有什么活动安排,除了等待提前拍好的杂志和代言陆续放出,基本就是在家选选剧本。炸从来不无缝进组,早年还上上综艺,现在基本非必要不参加,一部电视剧撑一年。炸粉疯狂着急,说自家哥哥而立之年大好时光却越发佛系,炸对此想说,虽然他的职业是演员,但他对塑造时代经典角色没有任何兴趣,何况卷都离开他了,他更没心情管这些东西。
说真的,他想退圈了,安安心心在幕后支持卷的歌唱事业,比什么都幸福。
大年初一《鸦杀》上映,电影院里人挤人,赶着抢购新年首场。炸参演的作品票房自然是不用说,感慨故事情节的同时人们也认识了须这个新人演员,眼睁睁目睹心爱之人因为喜欢的人远去哭得撕心裂肺,又无可奈何,将爱而不得表现得淋漓尽致,令人大呼惋惜。
“我求求你爱她。”须抓住炸的手臂,泪眼朦胧中换来对方一帧淡漠而凉薄的表情,提着公文包上了飞机,没有回头。
观众无处上升演员,一来炸单身,二来炸的演技让人无法想起这是炸。某种意义上,他已经做到了演员的极致,塑造了无数个独立经典的角色,这也是实力与流量的本质区别,角色与本人形成了微妙的平衡,众人见是他,又好似不是他,由于炸很少分享生活,所以也无人知晓真正的他是何模样。
这样看来,卷大概是最了解他的人,也是唯一与他知根知底的人。
电影尾声时响起了主题曲,卷演唱的《三千》:「鸦雀三千终杀尽,换君酣欢再一晚。」
「四季更迭,宇宙变迁,万物生长,你仍会爱我吗?」
「若四季不再更迭,宇宙不再变迁,万物不再生长,你仍会爱我吗?」
听到音乐时观众已然哭得稀里哗啦,有网友说新年第一天把一年的份儿都哭完了。微博上出现了奇异现象,那就是炒起了炸卷cp,说炸的影视剧,缺了卷就不完整,再好看也差点什么。除了唯粉坚守阵地,妈粉爸粉颜粉cp粉纷纷出动,一本正经安排起自家孩子的终身大事。
七年之痒?我呸,不存在的,这是七年相守,不离不弃。
当事人之一——炸十分苦涩,要是宣布七年相守是真的,怕是大眼软件得炸。他不想要这样的关注热度,好好的生活平白多上一堆喋喋不休的八卦,对卷不公平,对事业也不公平。毕竟平心而论,一个人的本身实力并不能说明在人际关系上,会交际,和因为优秀主动吸引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失去了利益价值便一无所有,而有的人退出名利场后,依然被人尊重。
他华帝娱乐二公子的身份摆在这,如果官宣,指不定会有什么难听的话,他都能在脑袋里模拟出来。
看电影的人在大年初一流光了一整年的眼泪,而演电影的人只是站在寒风中,想着爱人曾经说的话,不能在过年时哭,所以仅兀自微红了眼眶,让氤氲雾气缓慢蒸发。
天知道他一刻也不想等,他想和卷坦荡的相恋又相爱,然后顺理成章的成为一家人。
于是炸拿出手机,给卷发了一条短信:
“我想你了。”
卷看到信息时刚醒,凌晨三点半,习惯性摁亮屏幕看时间,瞥见了横在中间的那四个字。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作何反应。
这几个月以来他并没有太多分手的实感,两人因为职业关系聚少离多,只有闭关和过年期间可以腻在一起,否则也不会七年都没人发现端倪。他忽然不明白这样低调好还是不好,刚在一起那会儿两人都刚出道没多久,怕多生是非便没公开,然后一晃眼就是这么多年,只因从未质疑过对方的真情实感,所以也不在乎是否公开。
感情本就只是两个人的事,他们身为公众人物,才有宣布私人生活一说。如果他们就这样不了了之的分开,等同于什么都没发生,全当七年没有过对方;可如果他们没有分开,终有一天会被发现,他们需要承认,需要公开。
卷注定要因为炸的短信失眠了,在黑暗中躺了一会儿,给他回过去三个字:“我在家。”
约莫过了四十多分钟,卷翻来覆去还没睡着,突然听得一阵敲门声,力度不大,因为夜里寂静,他才保证自己没有听错。
明明有门铃啊,卷心里想着,会是炸来吗?踩着拖鞋悄无声息的走过去,透过猫眼看了看,果不其然,穿着一身黑的炸站在门口,险些没能看清。
卷打开门,还没
就被炸猛的扑过来抱住,身上 透着寒气,低声在他耳边呢喃:“卷……我们好久没见了。”
炸好像哭了,他的声音带着哽咽。卷从没有在屏幕之外见到他哭,一时间不知所措,任凭他搂着抱着,将满身嶙峋的脆弱尽数释放。
“四点多了…你怎么会来?”是刚醒,还是根本没睡?
炸将大门关上阻隔了越进越多的冷空气,拉着卷进屋,脱掉围巾外套,抱着人上了床。被窝里还带着卷的体温,炸嗅了
熟悉的气息,搂紧怀里的卷,在他眉心落下一吻。
“想你了。”
卷握住他的手,说:“阿炸,对不起…”
炸堵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手掌按在卷的腰窝轻轻摩挲,好半天
分开,低声问:“睡不睡?”
卷眨巴眨巴眼睛,小小声道:“…睡,困。”
炸没
动作,将他拥进怀里,二人一夜好眠。
网友看见官宣的消息时直接看到了明晃晃的戒指和红本本,差点怀疑自己穿越。炸的配文很简单:[恋爱已经有段时间,确认是携手相伴一生的人。]句号后边艾特了卷,加了一个红色爱心。卷很快转发,
发了个耶的手势
出乎意料的是没有预想中的攻击和塌房现象,好像所有人都一直在等今天一样,评论区满满的祝福。炸和卷喜出望外的同时也松了口气,向全世界宣布彼此是自己爱人的感觉真好。至于在之后的采访中被问到相爱时间具体有多久,收到回答“七年”时,又让粉丝狠狠吃惊了一把,那就是后话了。
飒看着手机界面上幸福洋溢的内容,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壳了解这个消息了没,这货不上网,有什么事都是助理告知,其他一概不知。娱乐公司的老板对娱乐新闻是一点儿不关心,这点就很奇葩,飒开始怀疑他在酒吧邂逅自己那晚说的巧合是真的
时他 为 蓄谋已久, 不错长得也好,发生点什么 也算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