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别样演出》
- 舞台上两道幕布之间,张楚楠透过缝隙看过去,观众席上坐满了人,都在讨论今晚的演出。他咽了口吐沫,他清楚这次演出对他很重要。
- 离演出还有些时间,张楚楠靠在护栏上,寒风冷冽的挂着他的面颊,哈气的烟雾转瞬间消失在空中,他抬头望去,那时的月亮也是这般清澈,明亮。
- “知道吗?明年我就要走了。”高雄靠着栏杆说到“留学,去德国呢。”他每次想到这儿就情不自禁的笑起来,带着村里人的朴实,黝黑的脸上露出一排牙齿。张楚南轻轻笑了笑“行,那我就排好出一场话剧,给你践行。”,夕阳落下,映出两人长长的影子。
- 那次演出,小王急匆匆的跑了过来,告诉张楚楠,女主穿的那件衣服因为经费原因,取消掉了。“取消掉了?”张楚楠走到会长跟前,声音神经质般的提起,众人停下来手头工作,目光齐刷刷往这边看过来,火药味弥漫,整个后台静的出奇,少顷,张导手一摆,默不作声的往回走,他拿起一件不起眼的素白色长裙,用美术刀将一根笔的笔芯划开,众人云里雾里,只见他手指清弹,油墨点或大或小的滴在衣服上,剧中的角色是刚逃到乡下的公主,这件衣服苏素白的底子,上面的油墨又未能晕开,清爽与肮脏间的不协调,刚好将公主此时的处境体现的淋漓尽致。众人说笑着散开,都在心中苦笑,谈论着居然会怀疑张导的能力。
- 事情就在此刻突然出现,刺耳的声音回荡在会场中,张楚楠望向舞台,一阵刺耳的声音在舞台上响起,随后,几个演员们你看我,我看你,对着话筒说话,却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众人目光如利剑般刺过来,张楚楠绝望的看着这一切,他记得自己被钉在那里,大脑一片空白。
- 风吹的更大了,张楚楠紧了紧衣服,起身回到会场,他进了门,几个人认了出来“哟,张导,要不要我帮您检查检查音响啊?”这句话就像玻璃划过黑板一样刺耳。人群里的笑声此起彼伏......张楚楠沉默着快步走开了,他打开蓝牙耳机,和各个小组沟通,听着他们的汇报张楚楠走到一间漆黑的屋子,问向他身边的小王“准备好了吗?”小王嗯了一声,打开了灯,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一件墨染的舞衣挂在墙上,张楚楠看着这间衣服,白的地方耀如白雪,黑的地方幽如深潭,它将在独舞的环节中穿在整个话剧社最好看的女孩刘雨身上。
- 大幕拉起,一轮圆月挂在当空,飞机缓缓在降落在机场,高雄坐在观众中,看了眼手表,他整整身子,期待着演出开始。
- 张楚楠有些不安,眼前的一切都太像了,他情不自禁的将过去重叠,直到一些电流声扰乱他的思绪。
- 电流声?
- 他发疯了一般跑到后台一线,直到听见了音乐正常响起,他才松了一口气。刘雨穿着那件衣服,在舞台中翩翩起舞,灯光映着她精致的面庞。电流声再次响起,张楚楠以为耳机被干扰了,他摘下耳机,电流声越来越频繁,整个舞台开始闪烁,不好的预感在他心头升起。几次闪烁之后,黑暗侵袭了整个会场。
- 张楚楠眼前一黑,慌乱之中耳机掉在地上,观众席上已经开始窃窃私语,张楚楠大喊了几声,可是没人回应他,几下嘘声在观众席响起,他摸着黑,一个不注意摔在椅子上,无力感涌上他的全身,他愤怒的砸着所有能触摸到的东西,最后还是劳累的瘫在椅子上,他清晰的回想起自己木纳的过去,想起那件本该在舞台上绽放的舞服。月光透着窗户照进来,清晰映出他在镜子里面庞,他的眼神突然有了焦点,他突然意识到今天晚上是晴天,而会场正好设计了几个巨大的落地窗。
- 音乐的前奏想起,刘雨还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舞台右下角响起,黑影往观众席奔去。是光吗?灯管短路又哪来的光呢?
- 窗帘被猛地拉起,月光下,刘雨看清楚了窗边的黑影,是正张楚楠,张楚楠从小不爱运动,只喜欢窝在房里读书,此刻,他正在擦着额头大喘气。脚步不停,一面、两面、三面,会场的窗帘不断被拉开,月光在无灯的环境下显得格外皎洁。
- 刘雨的时而挪步时而转身,在朦胧的夜色下好似梦中的仙子,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观众席上再无一个多嘴之人。
- 飞机缓缓起飞,高雄坐在座位上,闭眼回想起今晚演出结束时,那热烈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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