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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古战锤高崔克与菲利克斯系列恶魔屠夫第十章翻译

2021-05-16 14:59 作者:伯格曼啤酒馆  | 我要投稿

第十章:基斯里夫

原作者:William King

译者:伯格曼啤酒馆

 


川奎罗乘坐着自己的轿子,沿着地下隧道向北飞驰。世界边缘山脉【World 's Edge Mountains】下的这一段地下隧道几乎空无一人,一般来说,在自己的军队减员严重的情况下,川奎罗会很紧张,他们很容易被兽人、地精,又或者是矮人的小队突袭,矮人们一直在试图夺回他们古老的领地。然而,在这个时候,灰先知内心的沮丧远远胜于紧迫感,

他正绝望地咬着尾巴。从他的仆从勒尔克那里他得知,飞艇已经离开米登海姆,向东北方向航行,那个哭哭啼啼的可怜虫在飞艇再次停靠之前设法与灰先知报告进展,目前他们已经跨过了水域,而脚下的土地开始变得越来越空旷和荒凉。所幸川奎罗是一只知识渊博、游历遥远的鼠人,他立马意识到,飞艇的目的地将会是人类口中的基斯里夫。

他不知道那些愚蠢的矮人对那荒凉之地有什么打算,也许是听说了关于黄金或古代宝藏的传闻使得他们前去。虽然他对矮人这个种族的研究并不深入,但川奎罗对其了解足以推测这是最有可能的目标。不幸的是,他还是不知道矮人的最终目的地,而且飞艇的速度远比他以正常手段追赶的速度要快。

他几乎想要迫切地下命令,让勒尔克找到破坏飞艇的方法,好让自己追赶,但有个问题,以经验来看,像勒尔克这样愚蠢的走狗肯定会做错事,要么害死他自己,要么完全毁掉整艘飞艇。不——这种是不得已情况下的最后手段,川奎罗告诉自己还没到那种地步,在此前,他会想尽一切更好的办法。

他考虑着种种选择,也许可以联系莫德尔氏族的魁首们来协助自己,他们那强大的斯卡文之都,地狱深坑【Hell Pit】,就位于基斯里夫的北部,很有可能是离飞艇目的地最近的鼠人大本营。这似乎是一个明智的计划,他知道,尽管自己毫无疑问是很强大,但即便如此,也不得不承认,单靠自己是绝对无法拿下那艘飞艇的,因此他需要帮助,即使这意味着要委屈自己去找莫德家族的驯兽师们求助。但是他也在想,把计划的全部细节告诉其他鼠人也许是不明智的,因为他们可能也会试图将飞艇据为己有。这群鼠人也是蠢货,没了自己的计划,他们肯定也会失败。

不,他转念一想,目前最紧要的是尽快往北赶,并且他希望矮人们能遇上什么不测,延缓脚步。他从轿子的窗子探出头来,对轿夫叽叽喳喳地说,要他们加快速度。由于害怕主人的愤怒,它们飞快地向前移动,在沉重的负担和灰先知的魔法装备下呻吟着。

 


菲利克斯一直认为基斯里夫是一片茫茫白雪,一年四季都如寒冬,人们总是裹着厚毛皮四处游荡。然而下面的景象与自己的印象截然相反;连绵起伏的平原上长着长长的草,坐落于在茂密的松树林中。经过片刻的思考,他得出结论,基斯里夫是一个以骑马闻名的地方,如果他们生活在无尽的厚雪堆中,必然难以形成这样的习俗。

菲利克斯不得不承认,这里此刻的阳光比帝国的阳光还要灿烂。基斯里夫的夏天可能很短暂,但也很热烈,菲利克斯想知道这是否也是伯列克计划的一部分;在冬季暴风威胁来临之前北上。如果他发现如此,也不会感到惊讶,因为这次探险计划的周密程度远胜过他与高崔克那般的四处游荡。在他俩的旅行中,很多时候都只是一时心血来潮,身上就只有碰巧携带着的东西。显然,这不是典型的矮人习性,也许屠夫除外。

在飞艇下面,一群驯鹿受到了飞艇巨大的阴影的惊吓,开始四散跑开。一群蹲着的猎人们立马站起来,遮住眼睛,惊奇地抬头看着飞艇。其中一个比其他人更勇敢,或者更加紧张的人,将朝飞艇投掷长矛,但长矛在离飞艇很近的地方停止了飞行,落了下去,颤巍巍地插进长草中。

他们在云层下飞行是有原因的。矮人观察员们从舷窗和指挥甲板的前挡风窗向外窥视,他们快到目的地了,所有人都被命令密切留意尤莉卡父亲领地和住宅位置。马凯森引航将飞艇驶进了大致区域,而现在,矮人们正在寻找在进入混沌荒原之前最终着陆的确切地点。

到目前为止,他们看到的只有偶尔出现的猎人和零星的村庄里,草皮屋顶上的烟囱里冒出的烟缓缓地飘向天空。飞艇让村民们停下来农作,挤在村庄的围墙内,无疑,他们以为飞艇肯定又是混沌扭曲的产物,前来侵犯他们的领土。

菲利克斯仍然对这趟旅程之快感到惊讶,本来要花上几个月的路程,他们最多只用了几天的时间,而且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寻找那位波雅【Boyar,基斯里夫贵族称呼,这里就是指尤莉卡的父亲】的宅邸上。他由衷赞叹,矮人的工程技术堪比魔法。

“那儿!”

他听到尤莉卡喊道,转身看到她在指着远处,它坐落在遥远群山的阴影中。菲利克斯意识到她的眼睛一定很敏锐,因为自己能看到的只有一团模糊的烟雾。

马凯森转动舵盘,飞艇的机头朝着指示的方向转了过去,他推动高度操纵杆,飞艇继续降低高度,并加快了速度,一群群受惊的鸟儿从草丛中扑扇着翅膀飞了出来。随着山的靠近,菲利克斯的眼睛一直盯着尤莉卡指示的方向。慢慢地,一座又大又长的大厅映入眼帘,令他吃惊的是,在庄园宅邸的旁边,厚重的围墙内,有一座高塔,高塔上有一钢铁建筑,与孤塔的类似,不过更小。

那是他们要着陆的地方,这很可能是这趟旅行中的最后一处人类住所。

 


尤莉卡的父亲身材魁梧,比菲利克斯高一头,壮得像只熊。他的胡子又长又白,但头发却剃得只剩下顶髻,眼睛和他女儿的一样湛蓝透彻,牙齿稍稍泛黄。一件厚厚的皮外衣包裹着他的躯干,下半身是粗布裤子,腿上则套着高统马靴。他的粗皮带上挂着一把长剑和一把短刃,一串护身符在他脖子上的铁链上叮当作响。

他大步走近在塔下等候的的矮人们,在他身后,一排战士正仪式般地展示着他们的武器。他靠近尤莉卡,将她紧紧抱在自己强壮的胸前,然后又把她举高高,像哄孩子一样不停地旋转。

“欢迎回家,我心爱的女儿!”他喊道。

“回来真好,爸爸,快把我放下来,有客人。”

老者发出笑声,他跺着脚走向正在等待的飞艇成员们,似乎要上前抱住矮人,但在最后一步时停住,并以矮人的礼节低低地鞠了一躬,对于他这样大岁数和粗腰围的人来说,已经算是十分灵活。

“伯列克·叉胡 !很高兴见到你,我相信你会对我们的准备满意的。”

“我相信我会的。”老矮人说着,同样鞠了一躬。

“高崔克·戈尼森,也欢迎你的到来,你已经很久没有光临我的大厅了,我很高兴看到你还拿着那把斧头。”

“我很高兴能回来,伊万·彼得罗维奇·斯特拉霍夫【 Ivan Petrovitch Straghov】,”高崔克拿出了他最为礼貌的态度回礼。

菲利克斯猜想,屠夫能再次见到眼前这位基斯里夫人肯定内心十分高兴。

“看看这是谁!斯诺里·咬鼻?待会我一定给你额外再留一瓶伏特加!哈哈哈!欢迎!”

“斯诺里认为这是个好主意。”所有的矮人都挨个受到了欢迎或被介绍给了基斯里夫人,然后尤莉卡领着父亲来到菲利克斯和法师站着的地方。

“父亲,这是来自阿尔道夫的菲利克斯·耶格尔。”

“很高兴认识你,”菲利克斯说着伸出了手,斯特拉霍夫没有以同样的方式回礼,而是走近菲利克斯,拥抱了他一下,然后在他的双颊上各吻了一下。“欢迎!欢迎!”他对着菲利克斯的耳朵吼道,声音震耳欲聋。菲利克斯还没来得及回应,老人已经离开了他,并对施莱伯同样拥抱亲吻。

“我感谢您热情的欢迎,先生。”法师喘了口气说。

菲利克斯和尤莉卡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惊奇地看着那一排站在大厅的战士。伊万·斯特拉霍夫的外表和行为举止可能像个野蛮人,但毫无疑问,在这片国土上,他是一位强大的军阀。一百名骑手作为仪仗队站在其身后,所有的骑手目光锐利,十分冷酷,看起来他们十分善战,技艺娴熟。据尤莉卡说,她父亲手下还有九百多名这样凶猛的骑士。作为军事先锋波雅的伊万,是指挥并负责对抗混沌部落的第一道防线,由此可以看出其地位显赫,举足轻重。

“现在,请跟随我,一同共享大餐!”斯特拉霍夫雷鸣般地声音再次响起,“喝个痛快!”

 


庄园内摆设了几张大桌子,来自四周的次级官员们都被邀请来到庄园,一同参与宴会,观赏这艘飞艇,他们对其赞叹不已。驯鹿肉在大火坑的烤肉叉上流着肉汁和油脂,滋滋作响,香味四溢。盘子里堆满了大块黑面包和奶酪,旁边都放着一樽樽巨大,盛着烈性美酒的瓶子,斯诺里认为那就是伏特加。果然,一桶烈酒放在了斯诺里的旁边。

菲利克斯鲁莽地学习着当地人的喝法,举起玻璃杯一饮而尽,那一瞬间仿佛在吞下熔化的金属,浓烈的烈酒灼烧着他的喉咙,直冲鼻孔,让他眼泪夺眶而出。他觉得自己就要喷射,而他必须遏制以免失礼。

他很高兴能控制自己,因为所有目光都在注视着他,看着外地人第一次尝到这种烈酒后的反应。

“你喝酒的样子像一位真正的翼骑兵!”斯特拉霍夫大吼一声,全桌的人都把空杯子猛烈地扣在桌子上以表赞同,主人坚持给在座的客人都倒满酒,然后喊道:“为了菲利克斯·耶格尔,一位来自帝国的朋友,咱们友好睦邻的盟友!”

当然,菲利克斯也不得不一同举杯,为他的族人和基斯里夫人民之间的古老友谊干杯。不久,矮人们也加入了宴会。菲利克斯注意到他的胃里有了一股令人愉快的暖意,感觉到自己的手指逐渐麻木,随着举杯次数越来越多,他越来越能喝,很快就再也感觉不到灼热。

成堆的食物被风卷残云般地吞咽下去,美酒一杯接着一杯饮下肚。大家深情地发表着热烈的欢迎以及歌颂友谊的讲话,直至夜幕降临。在那天下午的某个时候,菲利克斯逐渐没了记忆,脑袋因伏特加的后劲而晕眩,只模模糊糊地意识到自己吃得太多,喝得太多,还一起唱着他不知道歌词的歌。在晚上的某个时候,他确信自己和尤莉卡跳了一阵舞,然后她飞快地跑去和施莱伯跳舞,又过了一会儿,他好似记得自己跑到马厩旁边呕吐。

从那以后,大脑便完全一片空白,只记得伏特加和基斯里夫人的热情好客。在他的余生里,肯定都记不起自己跟谁说了话,说了些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进入就寝的房间。然而,从此以后,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都将永远心存感激。

第二天,菲利克斯醒来时,觉得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马踢了一脚似的,疼痛难忍。也许确实被踢了一脚,他想,看了看自己脸上是否有淤青,但没有找到。他环视了一下房间,地板上是夯实的泥土,床垫里塞满了稻草,有人在他身上盖了一床厚被子。在深夜某个时分,他觉得在枕头上流了口水,因为明显脸感觉湿漉漉的。至少,他希望那只是口水。

他站了起来,心里想,昨天晚上的某个时候,是不是真的向斯诺里·咬鼻挑战,并来了一场摔跤,他似乎模模糊糊地记得一些这样的事情,也许只是在做梦。四肢感到十分疼痛,因此他才会觉得自己做了那些蠢事,也许确实做了。

这就是为什么饮酒狂欢之后的感觉会如此糟糕,因为你永远记不住说过什么,骂过谁,又或者是,向谁提出过愚蠢的挑战,仅仅就是你加入了一场狂欢。在那一刻,他在想,也许酒精真的是混沌诸神给予凡间的禁忌之物,目的是为了让人疯狂,就像帝国里一些禁欲派所宣称的那样。而现在他不在乎,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打算喝那么多酒了。

这时有人敲门,菲利克斯起身,对着刺眼的日光眨了眨眼睛。

“嚯,你小子可以啊,”尤莉卡打招呼道。“昨晚那么多伏特加下肚,竟然还能起来,真是超乎想象。”

“我有那么出名吗?”

“在场所有人都印象深刻,特别是你一边攀爬塔楼,一边大声朗诵着你的诗歌。”

“哈?我干什么了?”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只是爬上了塔楼,大多数人认为你会摔下来摔断脖子,但是没有……”

“我真的爬上去了?”

“当然,你不记得了吗?你跟斯诺里·咬鼻打赌,甚至要蒙着眼睛去爬,但斯诺里认为这不公平,因为你蒙着眼睛,就看不到脚下的地面,也不会那么害怕。而那是在你跟他扳手腕,输了一枚银币之后的事情。”

菲利克斯呻吟着,“哦——不,我还做了什么?”

“我们跳舞的时候,你说我是你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什么?我很抱歉。”

“没事!你昨晚很会哄人。”

菲利克斯觉得自己脸都红了,对一位女士奉上赞美之词是一回事,但记不起来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还做了别的事吗?”

“你这一晚上做的那些事还不够吗?”她笑了。

“我想也是。”

“那么,你准备好跟我们去骑马了吗?”

“哈?”

“你告诉我你是一位经验娴熟的骑手,而且你同意今天早上和我一起骑马,我本想带你参观庄园的,而且你昨晚对此很感兴趣。”

菲利克斯想象着自己喝的酩酊大醉,和这个非常漂亮的女士聊天的情形。他猜想,在那种醉酒状态下,就算是去参观她父亲的猪圈,他也一定会表现出热情。

实际上,他确信,要不是现在自己的状态如此糟糕,他一定会同意前往,但他的宿醉让他十分想睡觉,即便面对眼前的尤莉卡·玛格多娃(Ulrika Magdova)的邀请。

“我期待看到你骑马,这将是相当令人印象深刻的景象。”

“我可能夸大了我的骑术。”

“那你会骑马吗?”

“额,会。”

“昨晚上你告诉我,你的骑术能和这儿的基斯里夫人一样溜。”

菲利克斯再次呻吟,难道有恶魔在自己喝醉时乘机夺取自己的身体,然后口出狂言了吗?自己还吹了啥牛皮?为什么会喝那么多?

“你准备启程了吗?”

菲利克斯只得点点头,“请容我先洗漱洗漱。”

 


他离开房间,漫步走进庭院,斯诺里还躺在那里,伏在桌子上,脑袋伸到了酒桶里,不省人事。高崔克躺在冒着烟的火坑旁边打呼噜,斧头攥在手中。菲利克斯走到水泵旁,弯下身子,开始拉动水杆,冰冷的井水让他背脊颤动,他喘着气,继续压动杠杆,企图给酸痛不已的四肢施加更多的压力来驱散宿醉。

他不禁思考,自己昨晚上真的说了那些话,还是尤莉卡在跟他开玩笑?他又想到,自己在失去控制的情况下说出那样的话语倒是很有可能,因为在过去的几天里,他对尤莉卡的思念十分之多,如果是喝得酩酊大醉的时候,那些话便脱口就出了。另一方面,他对自己能在那种烂醉的状态下爬上那座用以停靠飞艇的塔楼十分惊讶,这太疯狂,太鲁莽。

不,他觉得自己不可能爬上去,尤莉卡一定是在开玩笑。

斯诺里从桶里探出头来,睡眼惺忪地望着菲利克斯。“你想啥?昨晚我打赌输给你的那金币么?”

“是的。”菲利克斯不安地说。

“等我们从混沌荒原回来,斯诺里会给你钱的。”

“听起来额,很合理。”菲利克斯说着,匆匆朝马厩走去。

菲利克斯向后靠在马鞍上,转了转脑袋,以消除脖子僵硬的感觉。他从山顶往下看,一条溪流穿过起伏的平原。下面的土地有些泥泞,欢快的鸟儿在芦苇间翱翔。一些青蛙似乎在水里扑打,蜻蜓掠过脸庞,还有一些并不认识的大昆虫。有些昆虫的甲壳是明亮的金属色,比他以前见过的任何昆虫甲壳都更引人注目。他在猜测,这也许就是靠近混沌荒原的证据。

他看了看同伴,笑了,很高兴终于来到这里。在一开始,骑马对他来说似乎是一种精心准备的折磨,上下起伏和颠簸使菲利克斯的胃里涌起一阵阵痉挛,让他恶心。他不停地暗自咒骂着那匹马,那位女士,猛烈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但逐渐,这样的户外运动和日照终于有了积极作用,稍稍减轻了昨晚宿醉的痛苦。他开始对风景产生兴趣,甚至享受起了马背上飞驰的感觉,任由风吹打着自己的头发,贪婪地让阳光撒在皮肤上。

尤莉卡的骑马姿势写意,轻松而自然,如同她从小就在马鞍上生活一样。确实,作为基斯里夫的贵族,她自小就骑马。自从他们出发以来,两人无多交谈,都很满足于在空旷无垠的天空下自由奔驰的感觉,直到最后,两人来到这座小山丘上,心有灵犀般地同时停了下来。

在小溪那边的远方,连绵的黑色山脉似乎在吞噬着地平线,令人毛骨悚然,巨大的山体似乎由荒凉的凄骨堆砌而成。那里,比他去过的任何地方,看上去都更荒凉。崎岖的山峰上没有积雪,但有别的东西,像一层油脂一样的薄膜附着在石壁之上,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换着颜色闪烁。群山弥漫着不祥之兆,令人生畏,暗示着在那山峰之后,便是混沌荒原。

“那道隘口叫什么?”菲利克斯一边说,一边指着北边一处巨大的裂口山谷,看起来好似被一位巨人的斧头从中劈断。

“那是黑血隘口【Blackblood Pass】。”尤莉卡平静地说,“那里是混沌荒原进入南方的主要路线之一,因此我们的女沙皇在那里设立了哨所以观察敌情。”

“北方的黑暗奴仆们会时常从那里过来吗?”

“你永远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来,甚至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有时是一群身着黑色盔甲的北方骑手,有时是长着动物脑袋,拿着武器的野兽人,有时候从那里出来的扭曲之物更加糟糕。它们的来犯没有任何章法可循,无论是盛夏还是寒冬,都必须保持警惕。”

“我也一直无法理解混沌的原理,也许你应该和施莱伯先生谈谈。”

“也许吧,但我怀疑就连麦克斯那套混沌的理论也解释不了,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随时准备点燃烽火,拿起武器战斗。”

“烽火?”

“是啊,有一排烽火台从关隘一直延伸。当烽火燃起,所有在外的村民都知道,必须赶忙逃回村庄,锁上大门,所有的枪骑兵都必须火速聚集到我父亲的庄园,随时准备驰援。”

“白天看烟,晚上观火。”菲利克斯喃喃地说。

“是的。”

"你生活的领土上时常会有战争和纷乱,这很可怕,尤莉卡。"

“没错,但它也很美,不是吗?”

他看了看她和远方,点了点头。他注意到尤莉卡眼睛里的瞳孔放大,嘴唇微微张开,正慢慢,微微地向他靠过去。菲利克斯明白了什么。

“确实很美,你也一样。”他向她靠过去,手碰在一起,手指交错,嘴唇触碰到了一起,就像一股电流贯穿菲利克斯的身体,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但也结束的太快。

尤莉卡往回退去,勒住她的马。

“很晚了,不如来比赛,看谁先回到庄园。”她说着,突然掉转马头奔去,菲利克斯感到非常沮丧,便开始追赶。

 


勒尔克沿着飞艇舱体的顶部快速爬行,很久没有如此兴奋,天黑了,飞船上剩下的成员大多都睡着,除了指挥甲板上的那个,其他人都在下层甲板里,喝着笑着,唱着愚蠢的人类歌曲。船舱里有很多食物,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注意到了自己的存在,于是他开始放下心来,转而想要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这是斯卡文的另一个特点。他偷偷摸摸地绕着飞艇,探索着所有的角落和缝隙,发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

有一条金属通道直达上面的大气囊,其正好穿过气囊,一直到顶部的一个小观察台上,这之中有一个阀门通向气囊顶部。这整个通道都被蛛网覆盖着。

在飞艇最末端的一个小舱房,里面放着一架小型飞行器,对对,就是这东西,在孤塔战役中帮助矮人破除了斯卡文的最后攻势。那里有巨大舱门以及斜坡,看起来像是为了让飞行器飞行而设计的。要是他懂得驾驶这东西就好了,他就可以把它偷走,像英雄般地驾驶着它回到斯卡文魔都,这股冲动让他急切地想要进入飞行器,摆弄那些控制装置,拨动开关和拉杆。他认真考虑过这个想法——但在最后一次与灰先知的交流中,他很清楚自己的任务是什么。

在川奎罗的进一步指示之前,勒尔克啥也做不了。灰先知的话相当无礼,他把勒尔克当成个白痴,说,如果没有灰先知的指导,自己很可能会犯蠢。川奎罗总是如此,勒尔克想到。但只有像他那样强大的术士才能做到在如此远的距离与自己沟通。

算了,他只能静候命令,什么也不做。
除了等待,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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