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记录_Ⅱ.Ⅴ卷其二十六:《柃与铃(中)》
写在前面:
(说起来笔者的风格差不多要换换了,内心描写是不是太少了呢...回到主角的视角也是个好选择。那这篇就试试吧)
———『回到现在』———
“伤口?你摸摸鼻子”
“嗯...什么时候?”
原本在物理上断裂的鼻子现在已经完好无损了,只是,依然感觉不到鼻子的存在,就像麻了一样
“今晚建议你吃饱点,伤口明天就会好”永琳低头医生看着自己的笔记本说着,依然是不近人情的样子
但我依然有在意的地方。伤口能好的这么快肯定是药物的作用,但药物是什么时候灌下的?
吃早饭的时候?还是什么时候
于是我便问了
“医生...您给我灌药了对吧?”
”嗯”她很直接的回答了,但依然看着自己手上的笔记本,拿着笔在一串字旁打了个✓
“什么时———”我本想追问下去,医生却无情的做了手势打断了我,说:“跟我来”
我们几乎无声的走在走廊上,过了差不多几十秒,我看到在旁边的草坪上有几只妖怪兔拿着锤子在一个桶里捣鼓什么东西,锤子从桶里出来的时候偶尔会出现白色的相对于液体来说较粗白色拉丝
【至少可以确定不是牛奶】
帝在旁边拿着扬声筒指挥着,兔子们也发着吆喝声(尽管动作看起来十分懒散),一次次的拿锤子往桶里砸。这吆喝声在我和永琳说话的时候就可以听到了
【啊,是年糕啊】
过了差不多三十秒,我来到了永琳的办公室,里面一排排的柜子里全都是药,因为药房就是永琳的办公室,或者说,常去的地方。
到了地方,我正以为医生又要以什么理由给我试药的时候,她突然看向我开口说:“你先在这坐会,凳子在桌子的那边。”
【嗯...?】
似乎也是察觉到了我的疑惑状态,她低下头看着笔记本说了又几句:“你可以自己想想自己在这里的理由,或者其他的————”说着,走到一个柜子旁边,拿出了我看不懂的,封着的药物,放到我前面的中式桌子上...的一个篮子里面
“我五分钟后回来,你先在这坐着。先提醒一下,现在没有茶水的”她依然冷淡的说着,便带着药离开了房间,门没有关。我也没上去关。而是开始认真思考永琳是在什么时候给我下药的
『———
「以下这段是和WIS一起分析的」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只有两个时机,早饭和昨天那次试药
但早饭的团子不是每个人自己拿的,要我拿到有药的那份也是得讲概率的,而永琳医生不仅仅是看起来很聪明...不,她就是个天才
如果每块团子都有的话...得了吧,药不要钱的?
总之,早饭团子并不是正确答案,那唯一的答案就是那次试药
答案揭晓了
———』
但这又拉出了一点,为什么她要这么做?这是一个重点
另一个重点是,她为什么要给我喂这种药?
...第二点怕是只能亲口问她了,那么第一点...
『———
我们之间的关系应该没那么好,看永琳平时也是那么不近人情的样子,就算我帮了铃仙也不可能让她产生多少好感
...如果单从利益上来看,我有什么值得———
我的...尾巴
WIS灵魂尾巴,她也和爱丽丝一样想研究这个吗??
如果是那样,她应该会让我长期呆在永远亭,但这会跟爱丽丝起矛盾...吧?
不,不会,这两并不冲突,爱丽丝几乎没有脾气,唯一能驱动她情绪的除了战斗就是研究了
至少那段时间我和她一起生活我是这么感觉的,对于魔法使这个种族来说,研究魔法,探索知识大概是她们活下去的方式吧
相比之下我就有些怠情了
【等回去了好好学习魔法知识吧...】
话说回来。假设这灵魂尾巴真的让永琳起兴趣了...她应该会强行让我留下。毕竟看她对待我像对待小白鼠的心态...
...
该死,我才注意到她大概率不是人类。我的反应怎么这么迟钝...既然这样———
“怎么样了?”
“唔啊!吓死人...”
永琳冷不丁的一声差点把我吓得魂吓出体内,转过头看去,那平静且自然的眼神正盯着我看
【五分钟还没到吧...】
她坐在了我对面的椅子上,这次没有带笔记本或者任何东西,只是盯着我看。我不敢说话,而她似乎也是注意到了什么,眼神转为了斜视同时打破了这片沉默:
“你注意到了?”
“我没有看过幻想乡缘起,因为不识字”
“那是你自找的,不过我确实不是人类”
“唔...”
【我想她应该是月人。辉夜是月亮上的人,铃仙是月兔..这里难不成是外星人医院吗?】
于是,我将自己所想到的都告诉了她,听完后,她微笑着点了点头简短的说道:“很好”接着用起了很像给学生上课的口吻讲起了关于我这尾巴的事
『———
“我还没有给你的尾巴做更细致的检查,目前可以知道的是其温度、气质等数据。你的尾巴会对言语做出反应,你知道吗?”
“知道”
【看来永琳还不清楚这灵魂尾巴是WIS,而不是我...】
而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永琳突然沉默了一小会...就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一样,但我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不自然的动作...
不,她不是人类,感觉到的东西跟我是不一样的,更何况是天才...
“那么,你清楚这尾巴的价值吗?”
“我只知道爱丽丝对其很感兴趣”
我这么说着,看着背上那WIS半透明的尾巴
“那是自然的,不过真正的价值...举个例子。藤原妹红,公主大人的仇人,也是永远亭的熟人”
“仇人...”
【难怪那天妹红见到就上了】
“那么...结仇的原因是?”因为本能的好奇我便问了,但随即感觉到不妙,因为这感觉像是她们内部的事,我最好别多问
永琳并没有什么反应,只是依然用平静的口吻解释:“要说这个的话有些太长了,不过,确实,如果蓬莱之药被恶劣之人拿到的话———”
【蓬莱之药...永生...那恶人将会为所欲为?】
“那恶人将会终身受苦,永不得转世”永琳的回答让我非常意外,但稍微想想便会明白
而我也明白我身上这尾巴究竟代表着什么了。想明白了,我的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心跳,确认自己依然是活着的。因为有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就像猫里的盒子...
“医生...我身上是有通向永生的钥匙..吗”
永琳却是少见的露出了笑容,轻轻的摇了摇头,这种否定当即让我感到一股安心,毕竟自己没那么夸张的价值可真的太好了...
“试着想象一颗水滴...不,一棵草药”她看起来很从容的开始了讲解:“要是将草药平铺成二维,那面积将会很大很大,而你还能在此基础上认出这是草药吗?”
我大概明白她想说的了,但因为这方面的知识盲区我并没有开口。而永琳医生继续着她的讲解
“生者的灵魂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而你的却可以看见。至少尾巴这一部分已经不是灵魂原来的状态了。”
”那...是幽灵?”
“自然不是。”
“嗯...”
“不过,即便以及不是最初始的魂,这灵魂之尾对于地上人来说依然有着极高的研究价值,对于一些食灵的妖怪来说也是很好的食物。这也是为什么我要给你下那些药”
“保护...”我有些不敢相信,毕竟这种感觉实在是很少有过
“嗯...时间稍微长了些,以上说的你大概了解了就行。”
看来是说完了
在离开前,她最后说的一句话
“今晚有例月祭,想参加就去就找优昙华吧,她现在应该在病房”说完便离开了
只留下了处理着巨大信息量的我...
———『例月祭』———
今晚的月亮并没有比昨晚的大多少,听铃仙说明天才是真正的满月,而例月祭要做的,便是将团子之类的圆形物体当做满月,相对远离它。以防止月之使者的降临
之后,她便去搞祭典相关的了。而我则闲下来了
祭典很热闹,兔子们的喧闹...不,应该说是歌唱声,虽然是很不整齐却十分响亮,整个永远亭都可以听到歌声。以及嬉闹声
毕竟兔子是调皮的。只是...
“帝?”看到熟悉的背影,我小声嘀咕了一句,对方却像是———不,就是听到了,那耳朵都动了几下
“唔,叫我么?”
“不去参加祭典吗?”我略好奇的问她
“有一个孩子走丢了,我在找”
“兔子?我没看见”
“你要是想帮忙就直说———”
“嗯?”
“不过你要是敢伤害那孩子的话...”她的脸突然黑了下来,看来初次见面的印象还在啊...
“我不会做的,兔子又能有什么坏心思...”
我这么说着的时候,她黑着脸走了过来,抬头看着我,用低沉的嗓音说
“你如果真想道歉的话...”
【难不成要打一架吗...】
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看到了她手上拿着的盒子
“这是?”
“赛钱箱哦~”语气突然欢气了起来
她将箱子抬过头顶,表情也一转为了平时开朗的样子,带着不自然但看着就会被染上快乐的笑容
嗯。这是骗人的笑容。但无所谓了
“你不会把巫女的赛钱箱偷走了吧”我问她
“sodayo~!是的呦~”
“骗人”我直接揭穿了这再明显不过的谎言
“是的哟”她倒是也承认了,不过接下来的话让我产生了一定的兴趣:“不过这箱子里的钱其实是给巫女赞助的”
“赞助?”
“你也知道的吧,那个巫女整天过着那种...”说着,她突然沉默了几秒,我看着她仰着头不好说话便蹲了下来问
“很糟的日子?”
“前阵子我还看到她找野菜吃哦~”
“现在是春天,不至于吧...”
“害,所以说你们外来人就是见识少。那巫女的塞钱箱你看到了吧,空的只剩树叶了”
“也就是说...”
“所以说啊,那巫女让我来帮忙搜集钱财,虽然很欺负人,但没办法...毕竟我是幸运的兔子啊”
【我似乎看到了几滴眼泪...有这么惨吗?】
红色眼睛里的眼泪是不假的,当时我也确定她确实有些委屈
于是在一通聊后,我...
我身上没有钱,我也不可能将身上的任何物品捐出去
于是在再三思索后,我做出了觉悟。我答应她:「那我可以给你当一天的手下。」
成交了
看起来被坑了是吧?
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本来就一无所有,固定住所没有(迟早都要离开爱丽丝那)、没有长久的工作,没有真正在意的人。情况要是再糟糕不是死就是赖活着。不过那种日子已经习惯了
无所谓了
反正兔子不会成为魔鬼,对吧
———『更晚的时候』———
“还没睡吗?”
“我还想问你呢,后半夜可是妖怪的世界”
“但铃仙你是月兔啊...”
“那对人类也算妖怪吧”铃仙苦笑着,我这也算是一句小玩笑
现在是刚到后半夜,我因为听到了门外的脚步声才起来的,(虽然根本就没睡着)一出门就看到了铃仙。
于是就开始散步闲聊了起来,春天的夜晚还是比较冷的,容易着凉,两人会稍微好点。而铃仙,昨晚脸上的忧郁已经完全消失了,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这样挺好的
“你———真的敢啊...”
“怎么了?”
“当帝的手下指不定她会让你去干什么缺心眼的事哦~”
带着略俏皮的音调说着,倒是有股少女感
“反正只是一天”
“这...问题不在这啊...你不了解帝”
“那...你告诉我她干的最缺德的事?”
“那可...唔...把我扔进一些有点过分的陷阱里...还有在我的水里掺了毒药...”
【WTF?】
“铃仙你一直被帝欺负?”
“不是欺负!”她的声音立马响亮了起来,说的话也认真了起来,似乎很不想接受这种说法
”我没那么弱气!”
铃仙这么说,接着沉默了会...
“但...”
声音弱气下来了
“确实会被捉弄呜...而且有时很过分的那种”
“有教训过吗?”
“那是自然!毕竟有时候真的很过分。上次她...”
就开始抱怨起来了,只是她经历的那些事我听着就疼死了
那些都是可以致人类于死地的陷阱,并且我从中了解到帝是很喜欢干这种事的。
【所以说我刚来幻想乡那晚上的洞就是她的杰作是吧...真的是*了】
抱怨了将近十分钟,铃仙几乎将她来幻想乡后倒霉的事情全都说了出来,每个都很短,但有始有终,我甚至开始怀疑她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但我还是听了并表示同情,从中我也了解到了永远庭在「永夜异变」之前一直是不为人所知的地方。
确实,竹林是个很适合隐居的地方
但只是单方面抱怨的话就算不上聊天了。我向她简略交代了一下上年她送我到村子后发生的事情。那段生活已经和现在的我基本没关系了。
“所以说你现在的老师是那个人偶师?”铃仙似乎很震惊
“也不算吧...毕竟学费没交,爱丽丝她也只是偶尔给我上过课”
至少我自认为我还算不上
“唔...你认为不算吗?”
“我也不清楚,我自从毕业后就没系统的学习过了”
“这样啊。那你之前。啊!”
【...话题...】话题不妙起来了,我不想谈的话题。当时的我意识到了这点,所有的思考也在那一瞬间愣住了
“我都将自己的悲惨经历说出来了,你也说说你在外界的事情?”
不用看我也感觉的到那略带期待的眼神
【别...】但我当时只有这个想法
“不能说吗?这个波动是拒绝的意思哦”就像是能读心一样,即便我的表情没有多大变化,但她还是看出来了。
【不...】而我的内心依然是拒绝的。我闭眼认真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但铃仙还是没有放弃
“如果是什么不好的事情说出来不好吗?你的波长刚刚产生了很大的波动。”
我没有回应,只是犹豫着
即便无法使用灵力,铃仙依然可以感知到各种波长,只是无法主动改变。(昨晚她无意中告诉我的,她的能力)
“铃仙”
“嗯?”
“我想问一下,为什么就突然接近我了?”
“嗯...”她开始了一段思考,这也给了我一会的喘息可以好好的根据利弊做出选择
但我没想到的是她一会就做出了回答,她走到我的面前,那双红色的眼睛直视着我,银色的月光之下,她双手背到身后微笑着说出了我听过最真实的话
我认为她想用眼睛来让我的情绪激化让我脱口,于是看向了地上的草地
”跟人说话时至少要看着对方,对吧”她轻悄悄的说着,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看了过去,不过还是没直视她的眼睛
“那么,我的回答是:因为想接近就接近了,没什么其他的原因。你是担心我会拿你当工具人吗?”
“...”
“柃,你的波长一直都很有规律,这种规律几乎没有改变过,至少除了刚才那下大的波动外我从没见过你的波长有什么大变化。大多数人类的波长都是有着交替,时长时短,变化无常,焦急与散漫交替着。你却像个机器一样”
“虽然我不清楚你在外界遇到了什么,有怎样的生活,我不清楚,估计,以后也不会关心。但是,师匠大人说过。一直把话憋在心里面是会坏掉,最后崩溃的。虽然我也不是什么心理医生...但也会试着听听的”
...
...
“铃仙”我点了点头,说:”下次吧”
————『独白』————
『这个世界如桃花源一般,让人感到散漫、温馨。而我就像是从地狱逃到这里的孩子,弱小,无力,却感受到了难得的温暖。尽管过了一年多,我也认识了许多人,强到离谱的,比我还弱的,但即便是这样,即便过了这么久,我还是感觉自己融不入这个世界』
『安心的生活令人向往。而我却依然保留着苟活在地狱中的习惯』
『是我坏掉了吗?还是我已经无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