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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的塔罗词典》教皇篇

2020-05-02 19:54 作者:占星师安德烈  | 我要投稿

“我们在这里讨论的不是细枝末节的事,而是指导我们生活的正确途径。”

——柏拉图《国家篇》


“凡事都有一定的限度;最终的界限则是固定的,超出或不足都是错误的。”

——贺拉斯《讽刺诗集》


“新出现的真理的通常命运是:以异端邪说起始,以陷入迷信告终。”

——托马斯·赫胥黎


    在所指的时代上,教皇暗示着“一神宗教理论”的诞生与发展时期。我们可以把其理解为公元四世纪时罗马皇帝迪奥多西一世把基督教视作国教的时期,在某种意义上也类似于公元前一到二世纪时,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政策——甚至你可以把它更早得追溯到公元前十四世纪时,阿蒙霍特普四世所推崇的阿吞崇拜,这种信仰被很多历史学家视作最早大规模推广的原始一神教。


    若是提到女祭司与教皇的区别,除了牌面上气质的鲜明不同,也必须从人类文明的历史轨迹中查找些相关联的线索。女祭司也和信仰问题有关,但它的位置出现在魔术师(工具的发明与使用)之后,女皇(农业革命与定居文化)之前,象征着对待自然仅去感受和解释的原始信仰(女祭司的性别也象征着母系氏族时期);而教皇则不同,它的时间点在皇帝(国家、领土与继承、统治权的诞生)之后,这是一个把人的信仰置于自然之上的时代,只能有同一个答案、同一种思想、同一套原则与同一条路径,除此之外皆为异端。


    可以说,正是皇帝所带来的“僵化但暂且稳定的社会结构”催生了一神教信仰,在这种层级分明的结构下,上层的精英与贵族需要维持自身地位的稳定,而下层的贫民也需要一套“主神之下人人平等”的戒律,这套约定俗成的关乎美德、尊卑、真理、慰藉与救赎的律法理所应当得占据了思想的主流。而在属于女祭司的时代,这一切都无法产生,那时候人们的最大威胁并非来自社会内部或文明之间的零和博弈、互相征伐,而是与大自然的未知博弈:人类也只不过是自然生灵中较为特殊的那一类,任何的意志都无法在自然法则中见证奇迹,必须与他们所崇拜的神灵一同接受更大的法则,而非把神祇视作是规则本身


    就像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在他的《摩西与一神教》中所写:“既然法老(上文所提及的阿蒙霍特普,安德烈注)操心的范围现在扩及到埃及之外的努比亚和叙利亚,神本身也就必须放弃它的国界,埃及的新神就必须像法老一样,在埃及的新世界中树立起唯一的和无限的权威。


    “教皇”牌的英文名称“The Hierophant”并非特指身在梵蒂冈的罗马天主教皇,而是泛指所有宗教系统里的高阶神职人员,这一名称同样可以译为“大祭司”或“导师”。无论是何身份,他都是一个精神世界的引导者,是心灵与信仰方面的领袖。在实际解牌中,用“教皇”牌所指的人一般是那个掌握长期规划的意见领袖,但他所指的事情通常是未实现的长期规划,或者对原则问题的诠释。在指代某一阶段时,教皇的出现也让混乱变成有序的安排、绝望变成高涨的信心、分裂变成坚定的联合。


    当你仔细观看张牌的图案,要素间的二元对立与组合反复出现,拼凑了一幅统一的秩序场景:左下角与右下角人物衣着上的红玫瑰与白百合,象征着基督教中的殉难与纯洁;石座上的教皇与臣服听令于他僧侣的位置关系展示出一个声音与多个追随者的关系,这种关系其本身也是信仰与戒律的一部分;地毯上交叉的钥匙图案与座椅背后的双柱则寓意当下的现实与未到达的愿景仍存有距离,但这把似乎能打开真理大门的钥匙已经出现,至少人们愿意去相信、去尝试。


    而在实际解牌中,教皇的统治也并非是完美的。就像历史上中世纪的信仰崩溃于一场瘟疫那般,教皇所指出的道路、制定的计划或许也可能只是永远无法实现的缥缈愿景。由于”支撑起“教皇”牌存在的基础并非是类似于皇帝的统治权威,或任何一位国王对某个特定领域的控制,“教皇”身份所引领的思想绝非只针对某件事或某个时期,他就像是当今这个时代的“权威专家”“意见领袖”,所做出的任何解释都是赞同多过质疑,它是肉眼凡胎们与“最终真相”产生联系的唯一路径。而他的自以为无所不能,和几乎无人质疑的权威性,让这张牌中的计划没有任何的自我纠错能力。它的危机并不像皇帝那样已有觉察,而是藏在了不可见的地方,只有在遥远的未来才能去看清它能否兑现


    与其他牌的联动


    权杖五、宝剑五及一系列象征着内部纷争的牌出现在教皇之前时,可以视作是纷争终结者,它的出现制止了混乱,新的领导意见统一了思想阵线。这种纷争到统一的过程未必发生在当事人与其他人中,也很可能源自当事人对不同意见的犹豫不决(最典型的例子当属权杖十)。需要注意的是,战车牌也具有类似的效果,不同之处在于战车强调行动方法与方向的统一,而教皇则更强调理论和长远预期,这些仅停留在想法层面的东西未必是当下就在做的。


    某些情况下,例如之前出现身处困境的权杖侍从或寻觅目标的圣杯骑士等牌时,当事人也可以在这张牌中扮演“接受引导的迷途羔羊”,或“发现了道路的先行者”,让这张牌的出现就像是阿基米德的那声“尤里卡”,困境有了至少理论上可行的答案。


    在很多的牌与教皇的关联需要通过宗教与历史层面进行解读,例如星币五加教皇可以联想到利奥十世为修建教堂而发行赎罪券,甚至不再让穷人享受免费的宗教服务,这里的教皇充满着对他人感受的冷漠与带来绝望的压迫感;又或者与死神牌放在一起则会很容易联想到历史上黑死病时期的天主教会下的破碎与压迫,这里的教皇摆在其之前则暗含故作聪明的讽刺,放在其后则强调重建秩序或赎罪的心理;结合倒吊人(尤其是当它处于逆位时)则可以联系到中世纪乃至近代的审判女巫活动,这里的教皇则更多表现出捍卫自身荣誉与权威时的不可侵犯


    与其他牌的差异


    权杖首牌(此处和下文特指正位)与权杖六等牌,都和教皇一样代表着思想上的统一,不同之处在于权杖本身有着植物生长的暗示,权杖首牌更像是在描述“思想的种子”完成了“破土”,全新的灵感、意志或使命就此降临;权杖六的统一同样建立在地位的高低悬殊的差别上,骑马的骑士带着随从们朝着同一个方向进发,这里更强调方向和目的的一致性,而并非思想意见与所信奉理论的统一


    在高瞻远瞩的设想方面,权杖二和隐士这两张牌的含义也很容易与教皇混淆。权杖二比起教皇而言更强调“通过观察而得出结论”,教皇则是抱着预设的目的去寻找答案,前者更强调对陌生的更大世界的观察和向往,而后者则更强调在内部(或外部)世界中追寻一个特定的目标;隐士也与教皇完全不同,他已经有了非常坚定的个人信念,只不过是在等待所信念事件发生的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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