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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云】念云

2022-06-12 18:11 作者:东方素笙  | 我要投稿

柳江鹤X陆青云

重度OOC+私设+文笔废

巨尴尬沙雕的清明节贺文(现在才写完SOS)

正文:


1.坏话


台上的说书人正在讲故事,讲了许久,随着惊堂木拍案一响,故事自此结束。


柳江鹤停了嗓,喝了杯茶润口。他是便这茶馆的说书先生,同时是桃花坞的大百科。在江湖上的许多事,问他,他准知道,他也时常会将那些陈年旧事编撰成故事来讲与大家伙听。


他讲的故事生动有趣,如亲身经历过一般。每次,只要是他来讲故事,茶馆里必定满堂看客前来倾听。


在他的故事里,往往都与旧时所听到的版本不同,恶人有隐情,善人有私心,常是角色颠倒的。


故事中,所谓人的本性交织于善恶之间,模糊界线,难辨是非黑白。


————————


今日讲的人是杀兄屠城的白面鬼陆青云,臭名昭著,曾在围剿中诈死,后被贺兰山庄前庄主周子坤所察,正道对其展开了第二次围剿,于清明节那天将他与当时同样假死的前前任魔教极乐楼楼主一同诛杀在千行崖。


“先生,”台下有个半大的孩子,胖乎乎的,手里拿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看着让柳江鹤眼熟,那似乎是茶馆老板的儿子,只见他咬着葫芦开了口,含糊不清地问柳江鹤:“白面鬼是坏人吗?”


故事中详细讲了陆青云为了亲人生心魔执念,为了恋人死于千行崖下二事。他受心魔控制跟兄长解清玄屠了青山城满城,又在最后时刻杀了解清玄这两事则一笔带过,略得不能再略。


孩子也不是吃葫芦时分了心,只是柳江鹤讲陆青云的故事时,语调仿佛在聊家常般平淡,跟他骂刘渊大恶人时语调激昂,神情激动的模样完全不同,让人分不清这在外臭名昭著的陆青云究竟是好是坏。


孩子身边的同伴拍他的脑袋,骂道:“吃吃吃就知道吃,你问的什么蠢问题啊?听哪里去了,陆青云是白面鬼,杀兄屠城,当然是坏人啊!”


这个娃娃就住茶馆隔壁,和他是无话不谈的好友。


他捂住了脑袋,咳嗽道:“咳咳咳……不是!你才蠢,别打我,你是不是嫉妒我爹给我买糖葫芦?我是认为,柳先生讲的故事不是我们平常想的那样的……”


“不就一串糖葫芦我稀罕什么!就是骂你蠢,有什么不一样?别用你那好吃的嘴脸来审视我。”另一个娃娃傲娇地扭过头去,生气了,“我不理你了!哼!”


“诶诶诶,别生气啊!糖葫芦我分你一个~”


台上的人听到问题后垂下了眼,不过片刻又变回那副万年不变的慈祥笑容,下台摸了摸孩子们的脑袋。


“世上并不全是以好坏来分的。”他没头尾的说了句,还不足以让孩子们听明白。


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停下别扭,抬眼看他。


柳先生的故事一直很有趣,某种意义上,柳江鹤成为了桃花坞的孩子王,是坞里的每个孩子所钦佩的对象。


“不过……”他又垂下身来在那拿糖葫芦的孩子耳边轻声说了什么,起身时唇角上挑,眉眼弯弯,很开心的样子。

真就是个孩子王的模样。


“可别告诉别人,”指尖抵在唇上比出“嘘”的姿势,“这是个秘密。”

对方眼睛发亮,点头如鼓。


柳江鹤再次摸了摸人的头发,转身离开茶厅。


同伴好奇的不得了,凑过去问:“先生跟你说了什么啊?快说说快说说!”

这回轮到那孩子拿葫芦敲他的脑袋,翘着鼻子骄傲说:“都说了是秘密,哪能随便说。笨蛋!”


“说说又怎样!兔崽子,看我不治治你!”

“嘿嘿嘿,我就不说!略略略!”

……


身后两个孩子打闹起来,乐呵呵的。


————————


其实他也没说什么,只是……


“你若让我评价他,我觉得他既是个大恶人,也是个大善人。

总的来说,真正的他其实是个大笨蛋,笨的要死,东村阿青家的大黄都比他聪明。

你可千万千万别跟别人说哦,我怕被他听了去,到时候变成厉鬼来打我。”


浅说了陆青云几句坏话罢了。



2.吩咐


刚踏出门沿,一股湿意便扑面而来。阳春三月,外边下着绵绵细雨,从早下到晚,也不见停过。


望着这不断的细雨,柳江鹤莫名觉得烦躁,皱眉,朝门旁站着的少年道:“小禾,回家吧。”

小禾也不说话,淡淡点了点头,撑开了雨伞,带他往医馆走去。


天上乌云密布,雨越下越大,远处隐约传来几声雷鸣,要开始下暴风雨了。街上早已没有了人,空荡荡的,除了雨水拍打的声音,四周静的可怕。


“小禾。”他突然开口,叫了一声,没了下文。

小禾点了点头,没出声。


直到回到医馆门口,柳江鹤顿住了脚步,站在门前,半响不愿推门进去。

手里被小禾塞了伞,对方坐到了大门的门檐下,静静看着雨幕。


“今天什么日子?”他问。


小禾盯着他身后的桃树,树上已经没有花了,全都落了地,化作了底下的淤泥。

雨水正冲刷着地上的泥土。


此时少年才抬头看他,慢悠悠答:“公子,三月初四。”

“明日清明了?”

小禾不说话,默认了。


柳江鹤这才点点头,轻声跟他道:“开门,进去吧。”

看小禾听令推门,医馆里空荡荡的,没有别人。


“今天是最后一日了。”他走进医馆,馆里静谧的环境让他眼底泛凉。他忽然说,“天色晚了,回去睡吧。”


莫名的不安感从脚底升起,让人发麻。小禾关了门,走到公子身后。

一向话少的他开口:“公子何意?”


听及此话,面前的人瞬间变幻脸色,朝他笑了笑:“小禾居然主动开口说话,不错,有进步。”


来自老父亲的欣慰ing.

“……”小禾无语ing.


这有什么好讲的,他本来就只是不喜欢说话罢了。

好在这家伙没有过多去逗他,正经回答了小禾难得提出的问题。


“没事,只是打算明天去陪你先生。”


“先……生?”很奇怪,他记忆中没有所谓的先生。


小禾自小就是被柳江鹤捡回来的,从前他是流浪儿,无亲无故,别说先生来教他念书,饭都吃不饱。

捡回来以后,他认字念书,也都是柳江鹤自己教的,他并没接触过外界的私塾先生。


真是奇怪,除了柳江鹤,他哪还有其他的先生?


再说某种意义上,柳江鹤连先生都算不上,因为他不让小禾叫他作先生,平常皆是喊做公子的。


“回去睡吧,时间不早了。”柳江鹤没再顺着他的问题说下去,而是抖抖伞上的积水,转移话题,“我有事会出门,明日早上就走,出去很久,你不用等我。”


“明日份的健体药我也放在你枕头边了,明早醒后记得吃,那是最后一粒,往后就不用吃了。 吃完后去看看书房里的书,功课可别落下了。”

话毕,柳江鹤转身回房,留下小禾呆呆看他。


天天吃的健体药吃完了,不能进的书房能进去看书了,这些一改柳江鹤往日作风的事让小禾惊讶发愣。


他太疑惑了。


发生什么了吗?



3.清明


清明当日,小禾一早起来,艰难地咽下柳江鹤给他留的最后一粒健体药,起床。


那药的味道真是恶心,齁甜齁甜的,还夹着股肉味。

小禾从小吃到大,十几年了还是吃不惯这药的味道。


他出门逛了一圈院子,果真如柳江鹤所说的,他一早便出去了,现在医馆小院里除了他就没有别人了。


小禾听话来到书房,巡视一周,发现房里什么鬼书都有,琳琅满目,惹得他眼花缭乱。眼乱的同时,他望见桌案上留有两封亲启,一封落款柳江鹤,另一封写着陆青云。


陆青云?


4.结束【儿子是怎么养的x】


清明节的雨很烦。


柳江鹤是这么想的没错。


走上千行崖,这儿的风景与百年前无异,仍旧是一片荒凉,寸草不生。


崖边有一座孤坟,他的故人长眠于此。


雨水拍打墓碑,他望见一线银丝在碑上汇聚成珠,从姓氏一点点滑下名字。水渍模糊了上边的字,但仍旧依稀可辨。


那写的是“吾爱之人陆九”。

一笔一划都让他眼底生寒。


“第几个清明了?”他蹲下身,拿起随身备的一块银云纹手帕,擦拭着石碑上的水渍。

“我有点想你。”他亲吻碑上的九字,对待爱人般。


“你什么时候回来?

……

小禾都回来第三次了,你怎么一次也不愿回来看我。

他又长大了,前几月我为他办了成人礼。”


像是疯子似的,他背靠墓碑,朝着孤坟自说自话。


“你一直说不愿让他入道,因为修士无轮回。可是没法,我没法再替你照顾他了。

人间疾苦,你不想留,我也不想。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但我认为我最后能替小禾做的事便是引他入道,让他今后在这涛涛江湖里有防身之力,遇事可以反击,可以逃跑。

不至于像上回我刚捡到他时,血肉为奴,身不由己,也忒难看了。

就算没了来世,难道也不比这般受尽屈辱好么?”


雨中有孤伞,伞下未亡人。


他一点一点解下自己的衣扣,露出底下的满目疮痍。腹中央有个骇人的大孔,一点金芒穿过肋骨,微弱地闪烁着。


那是柳江鹤的金丹,本来该有拳头大的,现在却仅余下拇指大小。

金丹储存着灵力,是修士不老不死的生命本源。


“给他的药里有我的大部分金丹与一点儿骨血,结丹不成问题。

书房里还有我为他选的修炼典籍,他悟性不差,能看得通……”


“他当初在贺兰山庄救你一命,失了一魂一魄,性子变得呆滞痴傻,没有我们在医馆重会时的活泼。

我替你照顾了他三世,现在他已入道,人生漫长,他有没有来世都未曾可知。

我想,你的债务我为你还完了,你不表示一下么?连句辛苦都没有。”


说着说着,就好像在抱怨了。


他手中隐约浮现出一缕红丝,头头像张牙舞爪的蛇般不断扭动着,探向腐烂的身躯内,颤颤巍巍地缠住仅剩的那点金丹。

柳江鹤的手在剧烈颤抖,红线变得断断续续,他控制不好灵力了。



“你再见我一回吧,再来见我一回吧……”他呢喃着。




5.暴雨


雷公轰鸣,电母闪烁,狂风也不停地哀嚎着,天越来越阴沉,倾雨如柱。


“好大的雨呀……”茶馆里,小胖子咬着糖葫芦,坐在窗前。


雨真的很大,不停的拍打着紧扣的窗,发出“嘎吱嘎吱”声。


小胖子身边小瘦子手中也多了串红澄澄的葫芦串儿,这个娃娃不像小胖子咬来吃,而是小心翼翼地舔舐糖衣。

他家里人从来不会买给他吃,这一串还是小胖子瞒着大人们偷偷请他的。


“这你就不懂了,”他晃晃脑袋,学着他们教书先生的模样,似乎颇有学问,“我娘说,清明的暴雨是老天爷在为逝去的人哀悼呢!”


“诶?那祝那些人们走好吧,希望他们下辈子能过得开心。”

“走好吧。”




医馆的封印碎了,小禾终于推开大门,暴雨从门外席卷而来,一切都来不及。

柳公子随先生去了。

他手中散出赤红的灵力,翻指就能将门前粗壮的碧桃拦腰折断,他也成了修士。

修士无轮回,凡人无自我。

小禾无所谓自我,他只担心修士无轮回,他的两位修士恩公如今又身在何处?那么好的人,怎么会就没有往后呢?



尽管是暴雨天气,也抵挡不住人们对亲友的思念之情。他们出不了门,便在屋檐下焚烧纸钱,托个心安。

“南北山头多墓田,清明祭扫各纷然。

纸灰飞作白蝴蝶,泪血染成红杜鹃。”

不知哪家院下的孩童正在诵读小诗,怪应景的。


6.柳江鹤(沙雕迷惑预警+建议跳过别看)

《关于我禁欲几百年死后见到老婆的第一天就能上高速的离谱事》



“柳大楼主?”在无尽黑暗深渊的尽头,有声音带着些许嘲讽传来。


柳江鹤脑子糊成了团浆糊,不知道谁在喊他。这语调很熟悉,似乎在很久很久前听过。


迷蒙中,他看见自己在深渊下落,就要沉入不见光亮的水底。

会缓不过气的吧——“咕咚”一声,窒息感应邀而来,但并不难受。


“柳江鹤,死了就给我醒醒!”那声就在面前了,他逐渐变得烦躁,“不是吧?这还能活着么?”


“?”您是哪位?这是盼着我死还是干什么?


荒野中忽然闪出星星点点的荧光,从冰冷的尸体中升起,汇成人形。


“真死了?”他又突然有些失落,“其实做人比做鬼好的……”


是,真死了,变成鬼了,您要做什么?


人形越聚越清晰,能逐渐看清上边的脸。


看那张帅脸,这是柳江鹤的魂体没跑了。


有人伸手触上了他的脸,轻轻地,是很奇妙的体验,“你怎么也死了呢?”开口,还是那位。


看来他也是鬼。


柳江鹤挣扎爬出暗水,猛地惊醒,一把抓住面前的鬼怪。


对方愣在原地,似乎没反应过来。


气氛凝滞着,直到柳江鹤的双眼聚焦成功,他能够看清面前的鬼时,才被一声“放手”打破。


“青云?”他呆愣着,忙松开手。


对方仍旧穿着他二人最后一次见面的衣服,在他松手后紧将手腕收回来,没好气的看着他。


“怎么?柳楼主,不就几百年不见,人都认不出了?”


不知为何,他狂搓着方才柳江鹤握过的手腕,耳尖泛红,“也不晓得刚刚是谁在我坟前哭着说要再见我一面,啪的下子还自剜金丹死我碑旁了,不嫌晦气。”


熟悉的讽刺熟悉的味,熟悉的汤它从不换药。


“真的是你?”


“你在我坟前死的,见到的不是我难道是你家师兄不成?”陆青云挑眉看他,眼下一颗泪痣随他无语的神态显的格外灵动,与他往日在画像中所见多了人气。


咱也不知道为啥鬼有人气吧。


“你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一直在这?修士死后没有魂飞魄散?”


柳江鹤心中有很多疑惑,倒苦水般一股脑全问了出来,炮语连珠,炸得陆青云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求清净。


“我说修士无轮回,有说修士魂归天地吗?柳江鹤,我头回知道你理解力居然这么低下……唔额?”




“诶呀!那儿有两只鬼白日宣淫,真不要脸。”


不远处,几只小鬼躲在树后偷窥着柳陆二鬼,他们指指点点。


“是啊是啊,不要脸不要脸!”


“清明百鬼出行,他们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这般!真是没礼数!”


“没礼数!不要脸!”




这边陆青云面色难看,“你放开我。”呼吸随着柳江鹤拥抱的动作粗重起来。


新做鬼的家伙不懂规矩,不知道鬼鬼日常之间是不能相触的,于是被爱人失而复得的开心冲昏了头脑,狗似的就扑了上去,将人拥在怀里。


直到奇怪的地方有了奇怪的反应,柳江鹤这才反应过来对方之前为什么让他松手。


他俩现在是鬼,也就是灵魂。灵魂相触,那不就是双修中的一环么!?


他在做什么???


僵硬地放开手,僵硬地互相对视。


这都成鬼了,怎么还有反应!?鬼也要有夜生活吗?


气氛变的很尴尬。


最后的最后,陆青云在尬到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的对视中败下阵来。


他无奈着叹气:“跟我来我坟府吧,在外边不好。”


“啊?”柳酱懵逼ing.


“柳江鹤?你不是喜欢我?”质问声中,一张木门拔地而起,陆青云推开门,露出里边的景象。


居然是一座庭院,跟桃花坞医馆如出一辙。


他抬脚进去,转身一看,柳江鹤在外面没有动作,仍旧在为刚他问的问题思考。


“我……?是啊…”


“那就进来。”他不耐烦,又出去将人拉了进来,魂体相触的滋味真的很奇妙,酥酥麻麻,就像触电,却又让鬼上头。


进入坟府,他们身后的门消失了,转眼,他们来到了一个新的地区,是陆青云在医馆的那间卧房。

四周寂静,一个人都没有。


“我也喜欢你。”陆大夫说这话时语调平稳,看不出半分问题,可通红的面颊却将他出卖得干干净净,“既然如此,柳江鹤,你就把你乱抱惹的麻烦解决了吧。”


“什……?”


十指紧扣着,陆青云用亲吻打断了柳江鹤的废话疑问。


“好吧,”柳江鹤随着陆青云的动作,把人压在了床上疼。“小大夫,其实我也很难受。”


“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唔……”陆青云早已眯上了眼,意识模糊不清。


……


成吧,鬼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么正常的重逢会变成这副模样,真是奇怪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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