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桌派》第四季第5期:自在-此心安处是吾乡丨窦文涛马未都周迅台词文稿整理

窦文涛:今天这一炉香是为了咱们周迅,小迅,啊,太开心了,终于小迅来了,所以我专门带酒来了,劣质酒,我们得约了得大半年了,然后就是说一会儿说赶这个拍戏,然后我们这节目也不赶趟儿啊,弄来弄去弄来弄去,到最后人家小迅就是说,咱也不为了宣传什么,咱就是哥儿几个来聊天,喜欢聊咱就来聊,你说这是不是反映她这个有点她的这个,哎,你对小迅的性格有什么了解。
张亚东:我觉得她就是她还挺爷们儿的。
窦文涛:挺爷们儿的,挺仗义。
周迅:挺爷们儿。
马未都:对,你这性格不大像女孩,对,一来说话什么都不像。
窦文涛:对。
马未都:看你这歪着头这样就不像。
周迅:对,但是我的性格确实是,因为那时候,那时候不是很流行玉女嘛,然后就是可能他们想把我塑造成一个玉女,然后我就跟他们说,我说千万不要,我说我可能装一两天,两三次可以,我说可是我装不了太长时间,就是你还是让我自己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所以这个就是可能是很明显的一个性格吧。
窦文涛:所以你看咱们就讲这个自在,你说咱们这几个人谁自在,我觉着马爷也挺自在,亚东也挺自在。
马未都:亚东自在。
窦文涛:拿着个相机,对吧,想往欧洲跑就往欧洲跑,但是呢,我自己感觉就是说这个自在是吧,我要自在呢,往往别人就容易不自在,但是我发现这个周迅呢是她自在吧,大家还都挺喜欢看她这么自在,这是效果怎么弄的。
周迅:为什么呢。
窦文涛:对啊,马爷给解解为什么呢。
马未都:现在问题是你个人的自在,有时候没那么容易,你还得照顾周圈的环境,你看,刚才还没录之前她要照顾,比如她助理的感受对吧,你助理来了帮你干什么,她得有一个呼应,所以我们今天在这个社会中的自在都是,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老觉得有点假象,就是你看着很自在,你看着她自在,我看着亚东特自在,亚东没准看着我比他还自在呢,对不对,就这个态度,你说我自在吗,我有时候不自在,我昨儿晚上,昨儿晚上下飞机已经十二点多了,光在机场就折腾一个多钟头才领了行李出来,我当时说这一个多钟头我都快飞回上海,我从上海过来,12点10分落地,一点半我才从机场走出来,是吧,你说你自在不自在,旁边还有人跟着,说有人给你拎着,你自个儿空着手往外走,你好像挺自在的,其实没那么自在,受社会条件制约。
窦文涛:亚东呢,你觉得妨碍你自在的现在是什么。
张亚东:就是我觉得所有事都让我不自在。
窦文涛:比如所。
马未都:你看见没有。

张亚东:就是我觉得一切跟人打交道的都不太自在,就是我个人来说就是,我忘记我自己的时候就是自在的,比如说我练鼓了或者去冲那个胶片了,就是这个时间我都觉得是,因为我忘记我自己存在,我只是去学习一个东西什么的,打游戏机都不行,因为打游戏机,只要是有输赢的就不行。
窦文涛:输了就不自在。
张亚东:对,就特别累,你还是会觉得累,你只要是比赛就不行,你没办法调整那个心态,所以我就是,你不是说刚才你跑步吗。
窦文涛:对。
张亚东:你是看片子嘛。
窦文涛:对。
张亚东:我现在练鼓的时候会看那个视频,就是反正我的身体在练习,但是我眼睛在看另外一个东西,那在这个过程里就觉得自己不存在了,还挺开心。
窦文涛:哎。
张亚东:但是不能无时不刻都这样,只能说每天大概留那么一点时间是给自己的。
窦文涛:那小迅,你真自在吗。
周迅:你说我不受限,我肯定也受限,我的工作环境,我的工作的,有什么角色什么的,这些其实都是受限的,那我觉得可能这是一个在有限范围之内自己向往的那个就是生活状态或者是你演戏的自由度,就是那种自在,因为我是比较喜欢大家在一起是非常放松的,对,然后也没有什么是很诚实的,你想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有说我要就是抓你的话柄或者是什么那种,人和人的那种相处,对,而且我觉得我,我朋友也不是那么多,那我在我的朋友面前我就是挺自在的。
窦文涛:哎,她的这个自在,你看她最近出本书《自在人间》,我就看她身边人给她照的照片,我发现不同人眼里有不同的你,比较接近我对她的印象的是这个,我经常见到小迅她就是这样。
周迅:对。
窦文涛:她随便拿个沙发就能跟旁边这个团队的就玩起来,跟身边朋友在谁家,其实有点像当年在谁家地板上一坐,拿个那个纸杯子就喝起来,这个特别接近。
周迅:对对对,我平常就是,就是不工作的时候基本都是这样的。
窦文涛:对吧,所以我就说还有一个照片是这个,就是这个,你说她什么时候自在,要叫我说她在缝隙里的时候自在,它这是什么缝隙呢,就是那个现在拍片子的那个车,是吧,一边是剧组,一边是每天晚上在剧组里的这个生活,就这个两者之间好像我有时候真觉得,当然你是个也是女孩子,我这个更多的咱不了解,我真觉得看周迅我老觉得她没家,真的,我每次看到她就跟身边几个朋友怎么玩,玩得那叫真自在,这个时候是你特别的开心的,还是说你这么作出来,为了让大家开心。
周迅:我觉得其实我不是一个,我觉得我刚开始小时候的时候比如说,其实我是一个挺害羞的人,但我小时候会有一种就是到了人群里边,我就想让大家开心,但是我真的会有比较好玩的那一面,就所以那个时候就会比较表现出来,我觉得那个也是一种故意而为的,然后时间久了之后就是会形成一个自然而然的一个呈现,那比如说我跟人接触,我都是喜欢,我就全打开了,我就这样,就是我就是这个样子的,就是我也没有瞒你,我也没有要干吗你
窦文涛:有些人哪,你还真的就是她行你就不行。
张亚东:那当然。
窦文涛:马爷,你觉得这是什么原因,而且有些人大家就喜欢看她行。
马未都:是,一般来说呢,按照中国的传统文化女性相对都比较封闭,真的,在男性社会里,我们今天,我这么一说男性社会肯定会有人骂我,我们现在说男性社会是全球的一个文化特征,就是你文明行,到这会儿,它就是个男性社会,慢慢会向女性社会过渡,过渡到那会儿的时候,我们就变得比较自在了。
窦文涛:我怎么觉得我跟这个小迅在朋友圈里,好像男性社会对她来说不存在似的。
周迅:对。
马未都:对,对,那我现在说的就是这个问题。
窦文涛:为什么。
周迅:因为我可能,不是我可能,就是我对这个没有一个,因为可能我小时候读的书也不多,对,然后这个对我来讲不是一个限制或者是一个,我知道这是一个男权社会或者是就是那个女人就会比较干吗的,就是我不知道,问题是我不知道,那所以我的相处其实我没有分你是男人或者是我是女人,就是可能从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去分这个。
马未都:你不分可以,但男性不能不分,我们翻过来说,如果他跑一堆女的跟前,他把他自个儿打开。

窦文涛:劈叉,打开。
马未都:对,你把你打开,你会有什么后果呢,这些女的背后说,文涛,这人不能再招他,说他这没大没小的一点规矩都没有,这就是男权社会的一个特征,就是当你陷入一个女性包围当中的时候呢,你就不由自主地变得比较矜持,你比平时矜持,这就是把自己稍微关拢一点,这社会文化现象很正常。
窦文涛:但是你看,马爷,你说这个话我就想起来这个《红楼梦》里,这《红楼梦》有一段话,就是说呀,我忘了是谁说的了,好像贾雨村跟人说,说这个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这种人呢,就说是天地之间的一种灵气,我估计也可以叫一种邪气,就是你不能用一般的善恶或者说男权女权去框他,你比如他讲,他举几个例子,他说你比如说是李后主这种或者说是宋徽宗,哎,像这样的一种人,你也很难说他是,他是正还是邪,但是好像人群当中总有这么一些少数人,这算不算是一种性格魅力,我觉得亚东就挺有性格魅力。
张亚东:也不是像我觉得我跟她不一样就是,你刚才说的时候我觉得是不是跟她职业有关呢,比如说我是表演的,所以她,我觉得她打开自己是必须的吧。
周迅:你这在看什么地方吧。
张亚东:明白。
周迅:对。
张亚东:那如果说像,比如我可能演戏就,我没法演,如果你让我演。
周迅:我们俩演过一个剧。
张亚东:我是演过一段。
窦文涛:你们俩演过什么。
张亚东:对,演过一个。
周迅:小短片。
张亚东:我客串了一个小的,很小的。
窦文涛:都客“窜”了还演。
周迅:客“窜”了。
窦文涛:客“窜”了,客“窜”了。
张亚东:对,但是就不太会演,你不要给我什么,所以像我这种我们的性格就不行,就有的人是打不开自己,比如说,比如我现在此刻,我只能发挥自己非常非常小的一个部分,我必须要完全自己的情况下才能打开自己,那可能就跟职业有关,比如说我编曲可能自己熬一夜或者熬一个月,都是自我的那么一个过程,但是我觉得你就不可能,无论工作也好,还是平时,你身边的人肯定很多。
窦文涛:就是你能在众人之中打开。
周迅:那也是得看,就比如说我前阵子有个朋友,他让我说去《声临其境》,我说我不行,我说我只能,我说我在(拍戏)现场,我只能在现场才能这样,你让我换个地儿,我可能就不行了,就是我觉得可能也是一个环境,一个习惯性的一个东西,就是你那么说,我就是说这个职业的分别也是有关的,因为我从小拍戏,其实就是每个戏都是一组一组一组的人,就是你要在这个剧组里边去接触很多人,那在接触很多人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可能跟我父亲给我的东西也有关系,就是他也是让,就是说让,就是说希望大家都是很平和的,就是很融洽的,就是在一块,去度过一段时间的,就包括从小他就跟我们说,叫什么家和万事兴啊,家和万事兴啊,所以这个可能在我脑子里形成了一个观念。
——待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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