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VERLORD同人译:黄金公主(The Golden Princess)不和谐中的喜悦(卷一).5

当春雨落下时,就无暇再顾及其他人。
过路的马蹄和路人的靴子使这里原本平坦的道路变成了深褐色的泥择。泥浆阻止了所有过路人的脚步。就这样,五岁的拉娜发现自己正踩着泥泞,牵着姐姐卢娜拉的手掌,而姐姐的另一只手则被国王的近侍麦克纳马拉骑士紧紧握住。三个人像是被织成一半的菊花环那般连在一起,作为被剥夺了马匹的王室成员行走在军队的行伍当中。
麦克纳马拉骑士在征求同意后将自己的马匹敬献给了国王,但对于他的女儿们,国王拒绝了同样的提议。年迈的骑士知道,青春时的少女们更喜欢在泥地里玩耍,而这对这一对久居深闺的公主来讲尤甚。毕竟,总有仆人会负责女孩们之后的洗浴,不是吗。
女儿们玩耍的笑声是能抚慰灵魂的药膏,兰布莎三世骑马走在队伍的前方,在回头观察女儿时给予后者一个安心的微笑。
他们刚刚结束那令人不安的关于巴哈斯帝国的动荡和鲜血帝赢到当前局势的内部战略整合会议。对于兰布莎来说,战争已经是一个近在眼前的幽灵,而他却不能把他的人民所面临的迫在眉睫的威胁给清除。拉娜和卢拉娜被要求作为公主参与会议,这也是她们宫廷教育的一个核心部分。她们默默地坐在一旁,为沉闷的会议带来一抹靓丽的色彩。大姐维娜并没有出席议会,她目前正在参加另一场同龄宴会,这是结婚程序的一部分。她将在春天结束前作为政治筹码举行婚礼,因此其在大部分时间都已经从皇族的职能成员中消失,转身进入了一个由贵族间跨表亲婚姻和政治权力相混合的滚烫泥潭。兰布莎三世不禁叹了口气,为自己的女儿们默默地祈祷。
夷——,那是谁?
拉娜突然注意到了一个正躺在她左侧水沟里的男孩。他正蜷缩在一条毯子里,脸被遮住,只有一部分金发在雨水中探出头来。拉娜不禁停了下来,当姊姊扯着她的手打算继续前进时,拉娜让她的手指从姐姐的手里挣脱出来。向着那个男孩跑去。周围喧嚷的皇家卫队并没有立即注意到她离开了匆忙组织的车队。
他是谁?他看起来很冷。
拉娜注意到男孩正在发抖,十分严重地发抖。他的脚赤条条地裸露在外,露出毯外的皮肤像鬼一样地的白。当拉娜走近时,她意识到这更像是一块破布,破破烂烂,湿透了。这样的一块烂布在蒙蒙雨季里除了夺走男孩的仅剩保暖能力外,其实什么也做不了。现在是初春时节,下的雨与一周前的飞雪不过一线之差。
他将会死去。
拉娜没有一个正常的童年,通过接触王国的事务,她了解到死亡和阴谋在现实生活里如影随形。看着这个男孩,拉娜知道他撑不过今晚。
如果我帮助他,会发生什么?他会喜欢我吗?他会想成为朋友吗?他会听从我的话吗?
麦克纳马拉骑士终于回头看了看依附在他手心里的女孩,在注意到拉娜不在时,老骑士感觉到地面似乎从他脚下他塌了下来。他不由自主地大喊一声,引来一阵骚动,马匹纷纷倒退,惊慌失措地发出刺鼻的响声。几秒钟内,娜拉便被发现了,羞愧的麦克纳马拉立马跑过去打算抓住她。她知道自己必须做出决定,于是她跪下了来,拉开毯子,看见了那双灿若彩虹般的蓝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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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风月,29日]
她正看着那双同样的眼睛,十年之后。它们变成了委屈的红色。
我需要为我和我的克莱姆建立一个安稳的未来。我想让你陪伴在我的身边度过余生。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克莱姆,你既没有过去,也没有血统;除非王国与巴哈斯帝国的战争升级,否则你也没有机会得到任何的爵位。我永远都不能给你应有的丈夫的名分,只能留你做妾,或者担任一个虚假的近侍——但我怎么才能让别人同意呢?我需要有对他们讨价还价的筹码。但作为一个女人,这很艰难。我的出身决定了我没有继承土地亦或头衔的权利,当然,我也没有赢得它们的实力。除了这份虚无缥缈的血脉,我实际上一无所有。也不可能收买一些像你这样忠心耿耿的仆人。我唯一可被利用的只有我的智慧,作为一位出色的战略家来进行工作。但在那些愚蠢的贵族们看来,我也只不过是一个只会提出空头政策的小傻瓜。
拉娜感到一阵的无力。她不知道该如何抓住自己的克莱姆。这让她很难过,恐惧的种子开始在她的脑海中生根:她要失去他了。总有一天,巴布罗会带着新的提议回来,或者其他的一些贵族会把自己困在一个阴谋的漩涡中。她会在历史的厌恶中迷失自己,成为第三位国王最不起眼的三女,除了嫁人,为丈夫生子,她将一事无成;只能在档案馆里保存的模糊的家谱记录中被偶有提及。她将再也不能和她的克莱姆在一块了。
实际上,赛纳克似乎已经开始怀疑我的本性了。
拉娜让女仆取来一杯水,然后重新坐下。她开始了沉思。
我需要给赛纳克一些暗示;无论是向他提供一些东西,还是威胁他。他的欲望一直都很清楚,即得到王位。也许我可以帮助他做到这一点。只是需要个彻底扳倒巴布罗的契机而已。这可以用无数种方式来完成,巴布罗实际上已经完成了所有前置的工作。如果赛纳克接受了我的辅佐,那么我的未来就有了保证。但问题在于如何向他展示我是可以被信任的。我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她又看了看克莱姆,还有他身边挂着的那把短剑。
这将必需发动一场轰轰烈烈的政治行动,一场足以平定王国威胁的行动。挫败教国在武都森林里的阴谋是一种可能,但有太多的不确定性。我很可能会引起与漆黑圣典的正面冲突,而这将是一个必需竭尽避免的可能。此外,我认为除了我和葛杰夫之外,没有人会知道他们的入侵,所以这么做并不会给赛纳克带来认可。而王国作为一个整体,所有的外交纠葛都应该从名单上删除。而且对与我来说,那些事件的影响力都还太小。如此,那就只剩下国内的威胁了。幸运的是,在任何情况下,我都是唯一一个可以随时雇用苍蔷薇的人。
她的目光从男孩的剑上爬到了他的胸口,克莱姆的呼吸已经逐渐舒缓,回到了正常的速度。
她突然灵光一现。
啊,是的,我本想为他制作盔甲,而且,在下次见到拉裘斯时,也可以和她谈谈刚才的问题:就对国家的威胁而言,实际上并没有多少选择。那个死灵法师邪教知拉农的存在是个问题,我没有关于他们活动的可靠信息。如果他们仍然存在,他们也可能已经离开了王国的范围。耶兰提尔的反叛者都已经被镇压在了地里,但我相信拉裘斯会坚持认为这是一个国家的问题,而不是冒险者的生意。因此,现阶段唯一真正有意义的斗争问题其实是八指帮,但这也有它自己的问题。
八指帮是以王都为主导的犯罪性组织。事实上,在某些方面,它也是王国本身的一部分;正如它的名字所透漏的那样,【】【】【】【】【】【】【】乃至【】都在其头目和部门负责人的领导下生根发芽。这个盘根错结的组织里甚至还有政府部门的参与——通过庞大的人脉、贿赂和勒索,王国生活的各个方面都能感受到八指的影响。许多贵族公开宣言反对它,向自己的人民发誓为结束它的存在而不懈奋斗,但暗地里也通过简单地贿络而成为该集团的附属品。
拉娜犹豫了,这不是因为她害怕得罪这样的一个组织,而是因为她也知道八指存在的必要性。毕竟,她在禁止奴隶制的时候就已经赢得了他们的愤怒。 而且,即便她要对它布下进一步的谋略,她也不会立即被认定为导致他们痛苦的背后傀儡的女主人。无论他们多么强大,刺杀一位公主仍然不需要耗费过多。应该说,拉娜害怕的是一个没有八指的王国。虽然八指通常被称为王国的癌症,但称它为癌症会暗示王国没有它也能运作。事实上,它是一个重要的器官。社会需要某种程度的黑暗欢乐来运作;赌馆、妓院和舞厅的娱乐价值可与帝国的竞技场相媲美。
尽管如此,这并不意味着我不能给他们以重大打击。我应该针对的部门是毒品和奴隶贸易。一直以来,被毒品迷惑的人们都有一种恶性的循环,并最终成为自己的躯壳。从长远来看,消除黑粉的生产将有助于王国的稳定。而如果能给奴隶制以致命一击也是不错的,但我怀疑这是否可能。也许只是简单地让它受到打压——在突袭中发现的任何证据都会让人感到振奋,毕竟这对一个贵族来说是比他们的赌债更要好的筹码。
拉娜的思绪回到了自己身上,那种无力的感觉慢慢地消失了。在她迷失在遐想中的时候,露西亚已经带了一些药水回来递给克莱姆,而后者一口气喝下了去。看着自己的爱人,拉娜不禁一笑。她开始觉得生活又回到了自己的掌控之中。
"克莱姆,我刚才还想说点什么,但我的皇兄打断了我。——我打算为你订做一套秘银制的盔甲“
"什么?"克莱姆不由得一惊。
"是的,”拉娜继续说着,“我准备和拉裘斯好好谈谈,她和苍蔷薇会帮忙的。如果你能提供你的尺寸,我将会非常感激。那么……克莱姆,我能对你说一些实话吗?……"
"当然可以,拉娜殿下。您可以向我倾述任何事。"
"我为王国的未来感到担忧。随着我父王的年龄越来越大,他可能无法再继续做国王了。我也担心我的皇兄是否能保持皇家的完整。虽然他努力地保持受欢迎,但他也很容易成为贵族派系利用的目标。我不知道他在面对帝国时,或者在面对那个八指集团时,会有什么表现……我很害怕,克莱姆。在那样的动荡中,我可能随时都会受到威胁……你会一直都在这里保护我的,对吧?……"
露西亚,你可一定要听仔细哦,不要忘记把我的话传到更远。
当拉娜还在构建出她的全部的计谋时,她仍然可以开始为其打下基础。虽然自己那尊敬的王兄已经衷心要地让自己难堪,但第三公主随后在私下里对她亲密伙伴所流露出的怀疑,将使一个简单的小丑行为上升为任何贵族都会感兴趣的话题。
巴布罗,我真的必须感谢你。你为我创造了这样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顺便还帮忙理清了我的思路。
一个残酷的微笑在她内心形成。拉娜回头看了看自己的爱人。
如果我能够让他远离这场政治的舞台就好了。真的好想,好想把你给锁起来哦,我可爱的克莱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