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库拉】章零二四 背你回家
一行三人默默走在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忽然从后面传来一声钢管滚动的声音,尽管十分轻微,但依旧被祝冬捕捉道了。
祝冬停住了脚步,回过头来:“怎么了?”
他明显的看到一抹痛苦的表情从朗明的脸上一闪而过:“没什么。”
随后,他就看到了他身后的那根还在轻微晃动的钢管。
祝冬的视线再次聚焦道这位兽人的脸上,他并不相信真的没事:“真的没什么?”
兴许是不善于撒谎的缘故,这点倒是跟暴雪的设定很像,诚实。只不过为了不让他担心而已,撒了一个很拙劣的谎:“真的没什么。”
祝冬的视线往下移,便看到他的右脚的后脚跟处有一串殷红色的血迹,血迹的尽头就在那根钢管处。
祝冬赶紧跑了过来,俯下身子去查看那个伤口。
那根钢管将他脚上的一块皮给蹭了下来,所以血就这么从这个创口处汩汩流出。
祝冬立时站起身来,眼神之中装出一副很严厉的样子,说道:“你真是愚蠢啊,这样的伤口还跟我说没什么?”只是语句中满满的关切之意是无法掩饰住的。祝冬的内心也许在滴血。也许。
朗明似乎也有点慌了,他并不知道为什么祝冬突然会这样:“真的没什么。我以前又不是没有受过这样的伤。小时候我光着脚四处乱跑,经常这里蹭破一点那里蹭破一点,不过没几天就好了。这真的没什么。”
祝冬这回心真的在滴血了。光着脚么?祝冬想起自己曾经看到过祝英在家里拿出过一张他小时候的照片,照片上的祝冬还很小,一双明亮的大大的黑色眼眸不要说有多漂亮了。纯真,可爱的表情。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脚上也穿着厚厚的袜子和一双棉布做的小鞋。祝冬不禁思绪万千。
只不过,他很快就将这些念头都甩开了去,眼下,既然他在人类的世界,那么,自然要用人类的处理方法来处理一下伤口,否则对他来说,这就是良心的谴责:明明可以做的更好,为什么不呢?
祝冬转过身来,蹲下身子,回过头来对朗明说道:“上来吧。”
朗明连连摆手道:“真的没什么。”
祝冬只得说了那句话——他极不情愿说但又是不得不说的话——否则以朗明的性格,是不会劳烦他的:“这是命令。”
朗明只得服从命令,上了祝冬的背。
祝冬刚想要起来,却忽略了一件事:体重。没错,一个兽人的体重绝对要比一个人类的体重要大,而且,体型也更大。祝冬差点没有站稳就要连着背上的朗明一块摔了下来,幸得有弗兰德在一旁扶助才没有摔下来。
弗兰德看着祝冬如此吃力的样子,便说道:“冬宝,还是让我来背吧。”
这可不行,祝冬在自己的心里大声的回了一句。今天可是已经被办公室里的老师们看轻过了,他可不愿意再被看轻一次。而且,他今天总归要证明一下自己,为自己正名。
他说道:“不用了,我可以的。”随后,便对自己进行了部分龙化。首当其冲的就是他的肤色变得红了起来,随后有一层鳞片开始渐渐的从他身体表面涌现出来,整个身体看上去更加的强壮而且富有力量感,同时变得更加高大。
祝冬再一次尝试,这一次,他成功的将朗明背了起来,他尝试着走了一步,很稳。然后,他便转头对弗兰德报以微笑,然后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随后,他就背着朗明往家里走去。弗兰德紧跟其后,随时准备施以援手。
十几分钟之后,终于到家了。打开房门,祝冬便背着朗明来到了沙发前,小心的将他放了下来,然后叮嘱道将脚抬着,不要碰到地上。随后,他便去自己的房间里找来了酒精棉球和创口贴,往地上一坐,准备开始着手处理伤口。
在开始之前,他对这个第一次经历人类的处理方法的兽人说道:“会有点痛,忍住。”
朗明点了点头,表示他能够理解。
祝冬看到他点头之后,便用镊子夹出了一个酒精棉球,然后将它轻轻的往伤口处抹去。
“嘶。”朗明略微发出了一点声音,不过也就只有一点而已。
第一个酒精棉球上沾满了兽人的鲜血,同时还有些许灰尘。
祝冬看着这个棉球略微发了一会儿呆,随后便将其扔进旁边的一个垃圾桶里,再次夹出一个,然后重复刚才的流程。
终于,在用了不下5个酒精棉球之后,祝冬终于看到伤口清理干净了。现在,就该贴上创口贴了。
他将创口贴上的胶膜撕了下来,然后,调试了一下角度,将其轻轻的贴在了兽人粗糙的皮肤之上。
祝冬松了一口气,说道:“好了。”
兽人看来看那个被贴上了一个名叫“创口贴”的东西的伤口处时,对祝冬说道:“谢谢。”
祝冬忽然感觉心中一阵莫名的开心。
得到感谢当然值得开心,不是么?
不过就算没有感谢他也一样很高兴。
他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将这位脚后跟受伤的兽人扶了起来,然后再弗兰德的帮助下,将其扶回了房间,让他躺在自己的床上。
祝冬坐在床边,看着朗明,眼神之中尽是关切之色。
后方突然传来弗兰德的一声惊呼。
祝冬转过头去,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空间之洞走出。
“妹妹?”祝冬很诧异,怎么这么快就来找他了?
沃特一出空间之洞,就扑到了祝冬的怀里,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
“怎么了?”祝冬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又出事了。”沃特的抽泣声从祝冬的怀里冒出,“海德又对兽人出手了。”
“你说什么?”祝冬的声音里一种不可抑制的怒火正在燃烧,“海德又干什么了?”
沃特说道:“他将克洛德掺杂在了干冰里,然后进行了一场人工降雨。前几天一直没有下雨,然后又出了天河被污染那档子事,现在突然下雨了很多兽人都将其接了下来。一些已经没有水的将它喝了以后。。。。。。”
沃特已经说不下去了,只有抽泣声仍在继续。
祝冬知道她要说的是什么,但是他还是想要听到她亲口说出来。
祝冬强压住自己心头已经处于爆发边缘的怒火,说道:“他们喝了以后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