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一零年十二月二十四日的那个下午(诗歌)
血冲刷着我的白球鞋
那已经没了形的脑袋
随便地散落在地上
尖刀似的北风,裹挟着尘土
一遍遍掠过,像一张大网
遮天蔽日,撕扯,扭曲
脚边那个脑袋
刚出锅的熟食一般热腾腾冒着白气
湿润着我刚复完仇的手
手,自己哆嗦个没完
麻木地畅快啊,连刺骨的寒风
也是一种温存
远处是他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妻子
我清醒地知道,我干了什么
可我从没像今天这么高兴
我终于有了一个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就一会儿
那狰狞的笑声,弥漫在冬日下午的村庄
那恐怖而刺眼的阳光里
我听到风中充斥的嚎哭
也看到无形镣铐
都与我如此地亲切、接近
我可以轻松地死去了
我可怜的父亲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