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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不会

2021-11-16 10:13 作者:唯有缄默方永恒  | 我要投稿

吾与友于黄忠林荫一别,三人之会,已三年有余。会逢寒冬腊月,而天显异日,皓日千里,其温与三伏无异,余出危楼,汗流不止,当是时,吾友宝森,扯一德律风,言曰:自结业以来,吾友三人期年不见,如今甚为想念,期与汝二人于午时狩猎于金沙。金沙者,为王君所属之地,亦为吾上学之必经之要冲、所游之要害。

宝森者,姓杨,别号博文先生,巴郡南部人,行事任侠,每遇事多仗义,然气质略莽,吾初中挚友也,吾之评:刚过易折。余者王君,字乐,无号,不知其祖地,而其行事多谋而寡断,言多且重情,每遇宝森洒扫书院,其必仗义执帚,亦或究其论,以待吾督余人洒扫讲堂,吾语:言多必失,应效博文先生甚多。吾名某平而姓周,江阳郡人,少长于擁嶲,年十三迁成都,时而寡断,时而果决。自评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是日,吾辈煮茶论经好不快意,然王君之弟插科打诨,更兼王母对其子曰:休谈之,既食饭,方复谈。时一气名唤尴尬,充斥于吾左右。既别,方复约:明日聚首。方知钱者鹤滩《明日歌》言之:“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世人苦被明日累,春去秋来老将至。朝看水东流,暮看日西坠。百年明日能几何?请君听我明日歌。”所咏之意,是也,心曰:明日之约是为不见。

前年(2016)荷(六)月,吾与宝森匆促一会,并未得知乐之踪于何,其二人全聚,而吾又为俗事所缠,令人唏嘘,而今已有一载有余。

今会宝森,中二如初,与之交谈,侠气外流,乐者亦如当初,确认之事三度问吾,不得而叹之:岁月虽逝,吾辈却同为其人。古、今、人、事皆吾辈口中谈资,同宿之生,夫子之趣,皆成褒贬对象。以一实话告知,于初中之学,吾之友甚少,塾内风气,为吾所仅见,然所结之友可谓皆为良实,同趣之好,所以为友也,可谓之臭味相投,亦或人以群居,吾诚不愿与其余人相会!先贤有云:友贵精,而不在多。

入夜,三人围聚炉旁,便炉者,今人谓之“火锅”也,串串者,川人以木签串食,以其喜好,投食于便炉之中,煮至沸腾,各食所爱。除乐喜蔬,余者二人皆以食肉为欢。既食其肉,又啖其菜,天干物燥,越栏而易之,得冰粉三碗,其粉辅少量梅粉,以其冰不利于胃,然浅尝辄止而舌口生津,微风拂面好不快活,念及曹孟德伐秀,以梅诱军士脱险,吾辈食肉啖粉,岂非人间之乐?且夫,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迎风大呼:“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且罢三人颇有杨子慎做《临江仙》之感: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方复三年三人得聚,再聚得以三年乎?吾不知,然以人生为蜉蝣,天地之大,山南海北以万里计数,三年之聚,恐不可得,望居其一地,处其一所,不若刻意而为之,怕亦数月一面,十数年弹指而过,居其间亦为俗事所缠,不欲后事如何,却惜天光,不忆以为悔。

方复观此文,已距三年有余,而三人聚,虽不多,然亦非少可言之。以后事而观之,其变数在天,而情在人心,追忆为悔,悔而惋惜,此言谓:惜情,惜时。勿过,而追。

吾尝英伦求学,其地间万里,友人时与信之:平者,何日而归矣?然新冠之疫,浩然于世,此天灾何尝为人所料也?昔武昌之役,得万众一心,犹胜而不敢轻言之,西方诸国,今口出狂语,而言行不一,致使新冠反复,肆虐二年有余,此人祸又出乎众料。今吾经羊城返蓉,隔离二旬又二旬,得见天日,然博文先生远走他乡,乐亦为成都疫情所困,所言再会不易。

吾所忧:求学之路尚未完结,而其二人之事业亦需时日,三人之闲不置一处,再会不会。

当曰:执此天罡剑,壮士当羡笑黄泉,只是秋已现。

——原作于丁酉鸡年桂月而复改于辛丑牛年荷月后及雾月修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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