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斩荒&昊辰（七）
前言：全员ooc，不上升，圈地自萌 （②发在围脖，这里无法过审）
七、明心①
又一次吃了闭门羹的斩荒垂头丧气地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婚房。
看着婚房的布置，他心里委屈极了。
他斩荒自认从没有这么用心对一个人好过。他放下身份事事亲力亲为；绞尽脑汁生怕对方不高兴；对方怒了他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从不与他置气。纵然是气的狠了，也都是一忍再忍！
可是，他为什么就那么铁石心肠？！
唉……为什么他追个人就这么难？
他支着额头，伤脑筋地揉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门外有人跪地回报：
“禀告主上，虎族夫人已带到，不过……”
斩荒眼睛一眯，“虎头也跟来了？”他阴恻恻地接下话。
“主上英明！”
斩荒正愁没地方撒气，正好！
“去，把他夫人送到妖后院里，告诉他，今天好好陪妖后，至于虎头么……”斩荒冷笑。
“是！”
外面的人领命而去，斩荒摆摆衣袖，抻抻衣领。他也该找虎头好好算算账了。
不消多时，北荒界边，幻化成了原型的大老虎腾飞在空中不断躲闪着雨点般的攻击，没多一会儿，急促的虎啸震耳欲聋，虎族首领被打的唉声痛叫的声音便传遍了方圆十里。
此时，昊辰所在的庭院内，一个身着黑色带虎纹华服的中年男子被妖奴带了来，说是妖帝找来给妖后说话解闷的。
昊辰坐在梨花树下捻着一枚棋子对着一本棋谱孤本摆着棋谱。
桌案上茶香袅袅，不时有白色梨花纷落，他就那样一身白衣背脊挺直地坐着，时而蹙眉，时而释然。
直到听到身后有人走近，才略微分神。
他没有回头，以为又是那少年，便漠然道：“月余后我自会离开，你不用着急。”
来人眼神微讶，却很快掩饰过去。
“虎族煜珂见过妖后。”虎族夫人面带笑容躬身施礼。
昊辰闻言抬头，回过身一看。只见一位身材颀长、面容俊雅的男子正施完礼抬起头站在他身后。
男子头戴金冠，发丝梳的一丝不苟，眉目间带着妖族的气息，却浑身上下显露出与妖格格不入的正气。
虎族？昊辰想起斩荒曾和他说的虎族首领，顿时明白了眼前人的身份。
他忙放下手里的书和棋子，起身垂袖，后退一步给来人施了一个大礼：“昊辰拜见曾叔祖。”
虎族夫人煜珂也打量着昊辰，深深为昊辰的容貌和气度所折服。
他神色不无赞叹地上前一步拖起他的手臂，“妖后无需如此。”而后目露欣赏，“是妖帝宣我入北荒，许是怕你想家，让我来看看你。”
煜珂说明了来意。
昊辰听了，不觉怔忡。
想家？那座冰冷的皇宫，还是他自小生长的少阳？
见昊辰神色略带黯然，煜珂似有所感。
前段时日，妖帝曾亲临西凉找森简议事，森简后来也与他说了些，如今他突然被妖帝单独请来北荒，煜珂其实心里早有预感。
他曾和妖帝斩荒在战场上对峙过，后来形成同盟，又与之一起征战魔族，对斩荒多少也有些了解。
这个人性格洒脱恣意，狂放不羁，虽做事全凭喜好，但非常懂得帝王之道、驭下之术，是妖族和当初参与了那一战的所有人族心目中敬仰的存在。当初若非自己先遇见了森简，和森简在一起了，想来，他也会喜欢上他。
后来，皇室送来第二位皇子和亲的时候，煜珂就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够得到斩荒的青睐呢？
哪知道，人才送来，他便转手赐婚给了鸟族。
直到这次人妖两界“和亲”，当所有人都以为他又要赐婚给其他部族时，却不料他自己看中了这次的和亲皇子。
难得见斩荒亲自操持婚宴，单宴席就足足摆了七天七夜，更遑论席间布置的华贵隆重。那时，三界响当当的人物亦皆被他请来，就连常年隐居蓬莱的天帝都前来观礼，足见他对这位妖后的重视和喜爱。
从那时起，他便又对这位“妖后”充满着好奇。
奈何婚礼从始至终他都无缘得见妖后容貌。
今日一行，他从那些妖奴口中得知，这位妖后长得简直比天上神仙还要好看，但脾气坏的不行，总是把他们妖帝往外赶有时还会打妖帝。妖帝被迷地晕头转向，对妖后是千依百顺，万般讨好，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他便更是对这个后辈好奇不已了！
究竟是怎样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才能得到斩荒如此青睐啊！
今日一见，果真非凡品！
就连他都为之惊叹。
听着曾叔祖的话，还有他不加掩饰的欣赏，昊辰只得一笑带过。
昊辰示意煜珂坐下，他一边给他倒过去一杯茶，一边微笑道：“曾叔祖直接唤我昊辰吧。”
“好，那你也不要喊我曾叔祖了，显得我很老。就叫我煜珂吧。”煜珂笑着拿起杯子，抿了一口茶。随之又称赞了茶香清逸绝伦。
两人相视一笑，像是找到了知音，从茶聊到书，又从书聊到面前的棋谱，后来两人就着棋谱残局往下下着。
昊辰执白子，煜珂执黑子，两人你来我往，战得好不酣畅。
动棋之人，从一个人的棋品和他下棋的策略就能体现出这人的气度。
煜珂被昊辰兼容并包之势困住，虽单看战局中各角之势好像是黑子占了优势，但纵观全局，白子已悄悄包围了黑子，若白子杀意显露，黑子定难突围……
想不到，昊辰居然有如此宏图伟略，可偏就这样惊才绝艳的人作为“和亲”对象送来妖界，着实是人界的损失！妖族的福气！
“想不到，后辈中居然有如此人物！”煜珂忍不住称赞，“难怪妖帝如此在意你。”
冷不防听到他说妖帝，昊辰抿唇，“煜珂是来为他当说客的？”
煜珂落下一子，笑了笑：“那倒没有。”
想到自己被妖帝宣来，说是来陪妖后，却不许森简跟着，又联想前段时日，森简与妖帝说的那番胡话。再看昊辰的态度，煜珂猜想，定多少促成了他们两人的不睦，如今才得这么个传唤。
妖族人尽皆知，这几百年来，森简总是不放心他和妖帝在一起，是不许他单独来北荒的。
这还完全“得益于”他当年在森简面前从未掩饰对妖帝的“欣赏”，若非如此激地森简勇敢选择了和他在一起，找妖帝要人，如今怕他和森简也没有现在。
而他那种拈酸吃醋的激将法、小把戏，原想着森简说给妖帝，他听听当个笑话就算了，如今……看样子，应该是学了去……
煜珂不由得好笑，这难道就是当局者迷吗？
不过很明显，妖帝可能还没有想到要我来当这个说客，仅仅是拿他想寻森简出出气罢了。而当下又只有自己或能与昊辰一谈……
也难怪昊辰会以为他是来当说客的。
煜珂看着棋面，越想越是觉得好笑，怎得那样一个人，为情所困后居然也会做那些不理智的事情。
不过，现在麻烦找到他和森简头上了，是否应当将功折罪一番？
……
煜珂看着昊辰思索着落子的脸庞，观昊辰面色，以及初来时他所说的话……
煜珂犹豫了片刻后，说道：“妖帝应该和你说过我和森简的事。”
昊辰闻言，挑眉看着煜珂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森简木讷，是个粗人。三百年前，我与他相识相知，他却因我是妖帝和亲人选，所以打算和我划清界限，殊不知妖帝早已知晓并为我们而同意了和亲之事，森简为表衷心，差点自戕，我气不过，后来为了酸他，我又特意在他面前多次提及仰慕妖帝之事，才使他明白，他没有我不行。”
同样一个故事，在斩荒道来有趣的不行，在煜珂道来，却似乎饱含深情。
煜珂每说到森简，神色便又温柔一分。
看着煜珂说着他和森简的过往，昊辰便知道他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
他从第一眼见到煜珂时就知道，森简肯定爱他爱到了骨子里，不然，煜珂一个人族，又如何还能三百年保持如此年轻模样呢？定然是有人和他定了同生契，共享命数。
而这个人除了森简还会有谁呢？
昊辰由衷的祝福他们。
煜珂一笑，“也因此，森简从不许我一人来北荒，见到了斩荒来找他，他也会想尽办法支开我，就是不让我和斩荒见面。你说，这样一个人，怎么像一族的首领？”
“幸得所遇，两情相悦，你们这样很好。”昊辰给煜珂的杯子里倒了一杯茶，故意牵离话题。
昊辰聪敏，从煜珂第一句就知道他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想以森简喻斩荒，劝他。
“昊辰，恕我冒昧一问。”煜珂捻着棋子轻点桌面，转眸望向昊辰，不打算放弃。
“……请讲。”昊辰啜饮茶水，眼睛仍旧看着棋面——斩荒死缠烂打的脾性也是学的他们的吗？
“你对斩荒是何感情？”
昊辰一怔，放下茶杯，迎视煜珂的询问。
但煜珂的眼神太过真挚，倒让一直不愿面对这个话题的昊辰有些无法拒绝。
“我不清楚，但……大抵是感动。”昊辰最终没有回避这个问题。
既然说到了这里，那么，他是否也需要一个人聊一聊？
“我看得出来，斩荒爱你到了极致，不然就森简几句胡话，他得失智到了什么地步才会想着尝试一二，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讨你欢心。
而你对斩荒并非无情。每当我提及斩荒的名字，你的眼睛就在告诉我，你喜欢他，而非仅仅的感动。”
“是又怎样？”昊辰知道斩荒挖空了心思想讨好他，但是有些事情，不是说你爱就可以伤害。
那少年的话，还有斩荒随时随地可以找人在他面前亲昵的行为，他承认他非常介意！他已经决定不想再去管了。
“是的话，就试着去接受一次，好好享受，最后怎么选，再做决定。”煜珂朝着昊辰眨了眨眼，落下一子。
昊辰看着煜珂不再退守，而是试着进攻解围，便也落下一子挡了回去。
他说：“你说你不是他的说客，如今却劝我给他一次机会。”
“不，我是劝你。”煜珂拦住白子围势，杀出一阙，“你该给自己一次机会。
越是优秀的人，越是不清楚自己有多优秀，越内敛的人，想的就会越多，拥有的越是少的东西，就越不敢期望，昊辰，你应该为自己争取一次，而非如这局棋只围而不攻、静观事态，最后放手，终致落败。”
昊辰大为震撼。
棋局的最后，煜珂和昊辰打成了平局。两人这之后又换了话题，从妖界异闻，谈到了人界昊辰修炼的过往。
转眼暮色已至，煜珂已经离开，被安排在侧院休息。
而昊辰很久没有如此放松地和一个人聊过天，更没有如此尽情地和一个人在棋海里厮杀较量。
当他洗漱好了正准备睡下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闯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