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咲/步侑同人】《魔女与人偶》Part 36~Part 40 人偶假想篇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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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虹咲/步侑同人】《魔女与人偶》Part 31~Part 35 人偶假想篇
人偶假想篇其二：人偶起源
Part 36
老实说，我已经很久没有像今天一样心情舒畅过了。
在魔法之都艾尔沃斯，我和马克每天都会在大量的游客面前进行人偶表演，就这样日复一日地重复着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工作。你以为我们会因此感到厌倦吗？不，恰恰相反，我们每天都沉浸在为大家表演所带来的成就感之中。人偶表演实在是一个技术活，作为一个男人，我不仅要每天去学习大量有关女性衣着打扮的相关知识，研究她们的身体姿态和动作要领，还要去制作那极为复杂的少女的发声系统，而这些都只是成为人偶师的基础要求；接下来，你就需要学习大量的礼乐和舞蹈知识，这些声音和动作竟然还需要你用精细的操线技术在人偶们的身上再现出来，这可比自己穿上裙子去跳舞麻烦多了。还好我在魔法学院的同学马克愿意帮助我进行歌曲创作和舞蹈编排——他从小就对唱歌跳舞怀有巨大的兴趣，只不过迫于家里人的压力而选择了魔法这条道路，在我向他偶然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后马上就决定加入我的计划，从那时起我们就已经决定开始准备我们的人偶表演，因为在魔法学院浑浑噩噩地度过每一天并不会让我们的未来出现转机。
不瞒你说，虽然我们两个都没有结婚，但是却早已经把这些人偶当成了我们的女儿一样对待；我们精心为她们梳妆打扮，设计服饰，创作新的歌曲和舞蹈，甚至她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具有重要的意义；与那些只把人偶当作赚取眼球的工具的人偶师不同，这些小姑娘们早就已经成为了我们的家人，我们生活的一部分，虽然外表和动作仍然与普通人有一些区别，而且需要我们的操作才能动起来和说话，实际上最后变成了我和马克的自导自演；但是我们都没有因此感到任何难过，反而变得更加珍惜与她们在一起的时光。与女儿们一起从事着我们所共同热爱的职业，这样的生活又谈何厌倦呢？
因此，当眼前这位黑绿发的小姑娘问起伊丽莎白她们的故事时，我自然是充满了骄傲和自豪；我滔滔不绝地向她讲述人偶的种种原理，从材料的挑选再到制作，我和马克如何利用课余时间到2英里外的人偶工坊去学习人偶的制作手法，那些店里的人偶师往往只会去购买现成的人偶；接着，我们讲述了我们制作的第一个女儿“伊丽莎白”的故事，那时候我们对于少女的打扮还知之甚少，以至于过了好几天伊丽莎白仍然没有一套像样的服装；我向她一边介绍操线魔法的原理一边讲述我和马克艰难的练习时光，因为马克在魔法的学习上并不及我，而我则是一个毫无基础的声乐白痴；我们就在相互求教和学习中不断磨练着自己的技术，每次马克由于操作失误让伊丽莎白摔倒我都会狠狠地责骂他，然后自顾自地跑去将伊丽莎白扶起来。我仍然无法忘记伊丽莎白第一次完整地完成一场演出时我们两个无以言表的心情，以至于在和小姑娘说起这件事时我们两个都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我们向小姑娘介绍了每一个女儿的名字，并用魔力细线让她们向小姑娘打招呼，她脸上惊讶的表情让我们充满了自豪感，虽然这里每天都会有各种来魔法之都旅行的外乡人，而我们也偶尔向他们介绍我们的工作，但是这位小姑娘不知为何让我们想起了最初见到伊丽莎白时候的感觉，仅仅是因为这位小姑娘是少女吗，还是因为她仿佛人偶一般的白皙的脸庞，亦或是她那朝气蓬勃的姿态让我们想起了年轻的自己？我们并不知道。但是马克晚上对我说，因为今天和这位少女的谈话，他更加坚定了自己选择的人偶师的道路。我也有差不多的感觉。
希望我们的讲述能够让那位小姑娘对人偶产生同样的喜爱。
Part 37
我现在的大脑仍然处在极度的混乱之中。
那两个人偶师到底在说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我承认他们两个在少女的衣着打扮上还算是有些品味，但是要论起制作人偶的技术那就实在是过于外行了，那些人偶完全就是还没有完成的半成品，就这样让她们出来表演还真是完全没有责任心呢，我都要替那些人偶前辈感到不值了！也是呢，魔女大人说过，在艾尔沃斯街头表演的多半是一些魔法学院的退学生，他们不就是因为学不好魔法才不得不出来卖艺吗，这样的家伙怎么可能能够做出像样的人偶来呢？恐怕他们在人偶工坊也没学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吧！他们的操偶技术多少还算得上是可圈可点，但是魔力丝线才不是这样用的呢，魔女大人的操线技术比他们高明得多，但是魔女大人可从来没用来操纵过人偶，如果不算采摘草药时用丝线将我放下去的事情的话；我可是好好听着呢，我胸口的心跳声，真正的完整的人偶是有动力装置的，根本不需要外力让她们行动，她们自己就能够主宰自己的行为，这些三流的人偶师不仅没能制作出拥有心脏的人偶，甚至还玷污了作为人偶该有的骄傲和尊严；我想每一位人偶都发自真心地想为主人服务，但是用丝线操纵着她们未完成的身体去满足自己的愿望，恐怕就连人偶之神都会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吧！虽然魔女大人说过人偶没有人权，但是我相信每一个人偶在内心深处都有自己的信仰和教条，如果想为主人尽心尽力的人偶们因为缺少心脏而永远没办法将那份祈愿展现出来，那么这些家伙无疑断送了那些希望实现自身价值的人偶的前程。
我一边责备着那两个失格的人偶师，一边向市区的更深处走去，在街边的餐馆里我见到了另外的人偶，她被操纵着进行繁琐的送餐行动；越往前，我见到的人偶就越多，心中的迷惑也就越凝重，她们有的被操纵着在舞台上表演节目，有的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商店的橱窗里充当着服装模特，更有甚者直接被明码标价地放在了集市上售卖，但是无论是谁，无论在哪里，这些人偶都没有一点【活着】的迹象，我甚至都开始觉得伊丽莎白她们反而有些活着的感觉了；在这样人偶的地狱中我不断奔跑，直到接近了那个人偶工坊，我立刻就向老板申请了参观许可，为此我还支付了一笔入场费；我惊讶于这个城市居然如此不尊重人偶的意志，在没有完成之前就让她们全部出来工作，对人偶的买卖更是如此明目张胆，以至于我在前进的过程中都开始担心起自己的安危来；我想，艾尔沃斯没有任何一个地方比这个人偶工厂更加拥有概率找到同伴了，于是才刚进入大门我就二话不说甩开向导到处寻找起来，但是到处都找不到一个完成的人偶的身影，实际上，这里的大多数人偶都还没有开始组装；我一直走向工坊的最里端，那位向导飞速追了上来拉住我不再让我前进，并说前方已经是非展示地区；我向她说明了自己的人偶身份，并开始大声叫喊希望获得附近人偶的回应，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那位向导并没有相信我的言论，还让我不要再胡闹，这可把我彻底惹恼了；我向她不断重申着自己的人偶身份，并且还向她陈述了艾尔沃斯对待人偶的种种不公；她好像一下子也不知道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于是就带我回门口去到了那位收了我入场费的老板面前。那个老板好像对我的这番言论很惊奇，我本打算向他抱怨我今天遇到的事情，但是一想到我现在是完全孤立无援的状态，再加上这个地方对人偶的恶劣态度，我瞬间就紧张了起来；当他问起我的身份时，我支支吾吾地说自己只是一时兴起想体验人偶的生活才说自己是人偶的，这倒是激起了他对我的兴趣；他询问我对艾尔沃斯的人偶的看法，我自然是发表了一些略微不满的言论，尽管比我的实际想法已经柔和很多；等说完那些早已积压了很久的话语以后，我才意识到眼前这个老人是这间工坊的主人，这样当着人家的面数落当地人对人偶的不公待遇一定会引起对方的不满；我赶紧连声表示歉意，没想到那位老人并没有露出愤怒的神情，他和蔼地看向我，那眼中的某种慈祥居然让我有些心生愧疚。
“小姑娘，我想你一定是对艾尔沃斯人和人偶产生了一些奇怪的误解。”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
“是的，但是这就是艾尔沃斯人与人偶相处的方式。”
我说不出话了。
“哈哈哈哈，小姑娘，我想你一定是第一次来艾尔沃斯吧。”那个老人笑了出来。
“嗯。”我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甚至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既然这样，就让我来和你讲讲人偶的历史吧。希望你能够在听完后对人偶和艾尔沃斯人有一个全新的认识。”
我无奈地点点头。
就这样，他开始滔滔不绝地向我说起人偶的起源故事。
那是从远古时代就开始的对人的模仿；一开始仅仅是出于对人体的崇拜，在那时制作的人偶往往赤身裸体，比例夸张；随着时代的进步以及近代医学特别是解剖学的发展，人偶开始拥有与人体类似的关节系统，在造型和比例上也变得越来越接近人，在那之后，人偶开始在各种不同的地方被使用，比如医学研究和艺术领域；而在当时的贵族群体中，人偶开始成为展现他们财富的工具之一被套上各种华丽名贵的服装；随着时间推移，人偶逐渐进入大众视野，很多人开始定制属于自己的人偶，这间工坊大约就是在那时候成立的。不过，真正使得人偶的影响力发扬光大的是虹咲时代，因为当时来到此地的女巫们带来了一种古老的魔法【魔力丝线法术】，这种原本用于连接物体的魔法在这里与关节人偶发生了奇妙的融合，女巫们用丝线操纵人偶进行各种活动模拟人的行为，这样新奇的应用虽然没有带来任何研究上的突破，但是却收获了大批民众的青睐；从此，人偶表演作为一种新的艺术形式被搬上舞台，艾尔沃斯成了名副其实的人偶之乡。不过，由于虹咲时代以后生物学和物理学的崛起，人偶也被投入到更多领域中去，甚至还有一些人热衷于赋予人偶生命，不过那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可是，在艾尔沃斯，人偶已经成为了人们生活的一部分，他们会出现在各种地方，各种场合，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身份，他们已经不再只是供人们欣赏的展品，而是能够作为人们的帮手甚至是伙伴一起工作。
老人自豪地向我讲述着这些故事，而我早就已经惊讶得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了；等到老人终于说完了人偶的前世今生和这间工坊的历史，我羞愧得无地自容，连连为自己之前的冒犯行为道歉。那位老人和蔼地表示了自己的理解，并语重心长地说出了令我难以忘却的一句话：
“请你明白，小姑娘，在艾尔沃斯，无论人们与人偶之间是什么关系，无论他们之间是如何相处，如何生活的，有一点并不会改变：爱着人偶的人一直都有，人偶在他们眼中与其他人并没有区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更加重要的存在——因为人偶承载了他们的爱和希望。”
Part 38
想必此刻的人偶小姐心情一定十分复杂吧。
一方面，她从老板的口中得知了人偶的历史，原来并不是所有的人偶都会行动，实际上，人偶小姐突然觉得让没有生命的东西自由行动是多么荒谬的一件事情，尽管她自己正走在赶回去的路上；根据老板的描述，人偶在与魔法结合以前甚至根本就不会行动，只能作为展示衣服的展品；即使在魔法技术已经相当成熟的现在，人偶仍然只能在人偶师的操纵下通过魔力丝线进行活动。人偶小姐想，今天中午遇到的那两个人并没有骗她。可是，魔女小姐从来也没有用魔力丝线操纵过她，甚至就算是采摘草药的时候也仅仅是用丝线防止她落入水中；虽然人偶小姐不用吃饭和休息，但是这样一来她的能量又是从哪来的呢，她的心脏又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她和其他人偶有什么不同吗？
另一方面，她得知了人偶们的使命原来一直都没有被误解或是玷污，大家一直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帮助着主人，实现自己的意义，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变得舒坦许多了；她在沿路上不断和见到的每一个人偶打招呼，那些人偶的主人也都同样亲切地向人偶小姐问好，有的人偶师还会操纵人偶上前与人偶小姐拥抱，这些人偶所获得的人们的爱和认同让人偶小姐由衷地为他们感到高兴，人偶作为一开始仅仅被当成娱乐品的工具，到现在成为人们的帮手，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奇迹啊。最重要的是，人偶小姐回忆起自己与魔女小姐生活的三年时光，她觉得在那些幸福的日子里，魔女小姐不仅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仆人，还像一位天使一样每天照顾着自己，为自己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答应自己的种种请求，还传授给自己丰富的知识；尽管自己并没有为魔女小姐带来任何实质上的帮助，只能做一些打扫屋子清洗衣物这样的杂活，还经常做错事情惹魔女小姐伤心，但是魔女小姐每次都愿意原谅自己，甚至在魔女小姐的住所暴露面临生命威胁时，她仍然不忘记回到森林里来寻找自己的下落，对于一个人偶来说，这是多么……多么难以想象的幸福啊。她不禁仔细去核对自己有没有好好完成一个人偶分内的工作：魔女小姐给自己做的衣服她每天都有在认真地穿着整理，让自己摆的所有姿势她都有好好地去完成；魔女小姐为她洗澡时的所有动作她都不会拒绝，并且很配合魔女小姐的指令；魔女小姐的屋子她每天都在打扫，魔女小姐的衣物她每天都在清洗，就连魔女小姐的花园她也细心照料，除了那次玫瑰花的惊喜；看家，采草药，整理书籍，所有的这些自己都尽全力在执行。想到这些，她心里突然有了一些慰藉，自己还算是做到了人偶的本分，可是魔女小姐对自己的关心早就已经超过了作为主人应该表现出的上限，这让她再一次想起了中午那两个人偶师对伊丽莎白的态度。人类和人偶之间的感情被魔力丝线连接在了一起，魔女小姐如此温柔，就算真的被魔女小姐用丝线操纵对于她来说也是一种幸福吧。
此刻，她心里有关人偶事实的烦恼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控制的想马上回到魔女小姐身边的急不可耐的心情。那天边的夕阳在远方的海平面上洒下点点金光，无限的温暖仿佛要将人偶小姐融化。
Part 39
魔女小姐现在就像是弄丢了孩子的母亲一样自责。
虽然和橙发贤者的谈话耽误了一些时间，但是她可没有想过人偶小姐会就这样不见了啊。
此刻，她正和贤者一道在伊斯特克劳德学院的四周到处搜索人偶小姐的踪迹，那骑着扫帚在天空中飞行的身影地面上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清晰地看到；虽说魔女小姐已经不再打算过躲躲藏藏的生活，但是像这样载着魔法学院的贤者满大街寻找失踪人口也太引人注目了吧。尽管魔女小姐最近才刚刚下定决心不再束缚人偶小姐的自由，没想到才过了一天现实就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像人偶小姐这样只要见到新鲜事物就会忍不住tokimeki的人偶来说，果然时时刻刻看住她不让她乱跑才是明智之举！魔女小姐一边焦急地在四处张望一边责怪自己不会吸取过去的教训，实际上那场大火才不是自己把人偶小姐束缚在家里才发生的灾难呢，正相反，一定是自己没有把人偶小姐时时刻刻留在身边才酿成的错误，如果自己每天都把人偶小姐带在身边，就连去卖草药都呆在一起的话，那么无论有什么威胁自己应该都能够应付；更何况，把人偶小姐留在家里这种祈求一时安宁的做法，不仅在后来被证明没有一点用处，甚至还缩短了自己和人偶小姐在一起的时间，现在想起来真是损人害己啊！她在高空中很难看清地面的情况，但是降下去视野又会减少很多，而坐在自己身后的贤者早就已经昏昏欲睡，完全帮不到自己了；一想起她和人偶小姐一起摘草药的场景，魔女小姐简直快要被逼疯——曾经她非常依赖人偶小姐那过人的视力，所有的草药花苞在人偶小姐碧绿色的双眼面前都无处遁形；但是现在，奇妙的时空对应在这里重现，只不过视力优秀的人偶小姐成了自己要找的人，那人流密集的街道让魔女小姐接近绝望；另一方面，曾经坐着自己最重要的助手的扫帚的后座上，居然躺着一位和永远醒着的人偶小姐完全相反的，永远睡着的贤者，这样凄凉的对比无疑让这次的搜寻雪上加霜。魔女小姐不安地想象着各种各样的糟糕情况，她想象着人偶小姐暴露了自己的人偶身份，然后被那些心怀不轨的魔法师抓走研究的场景；她想象着人偶小姐由于记恨自己没有教她魔法而选择离开自己独自进入魔法学院学习的场景；她想象着人偶小姐被街上那些华丽的人偶表演吸引，然后被新的美丽人偶夺走芳心的可怕场景，她甚至都能够听到人偶小姐已经悸动不已的声音；这些猜想无疑加重了她的担忧之情，扫帚的速度在无形中又加快了不少。
而在学院的大门口，人偶小姐才刚刚回到这里就收到了那位看门的大叔的提醒，说魔女小姐正在四处找她，人偶小姐的脸上马上就露出了十分不安的神情，自己的擅自离开一定终于惹恼了魔女小姐，因为之前自己擅自进入厨房的时候也被魔女小姐数落了一通；自己从中午的时候离开这里，而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如果不赶紧去向魔女小姐道歉求情的话，以后自己一定再也不会被允许外出了！
半小时以后，太阳已经完全落下。
魔女小姐已经坐在路边的椅子上泣不成声，贤者在一旁安慰她说人偶小姐已经强化过了身体，不会被别人轻易抓走；况且自己还有最后的绝招，那就是用水晶球占卜人偶小姐的位置，虽然这个手段并不总是成功。两个人孤单的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柔弱，可是谁又能想到这样可怜的两位少女，居然是一个魔女和一个贤者呢。
突然远处传来了魔女小姐熟悉的声音。
“魔女大人！魔女大人！我在这里！”
魔女小姐像是被电击似的猛地抬起头，在视线的远方，一个有着黑绿色头发的瘦小身影正逐渐向这边靠近。
一瞬间，所有的眼泪都向她说了再见。
Part 40
要读懂魔女大人的心思实在是一件不太可能完成的事情。
明明早上还将我独自留在学院外面自己进去见老朋友，没想到才过了多久就开始四处寻找我的下落，虽然这和我自己离开休息室有着难以脱开的关系，不过魔女大人最近接二连三的哭泣实在是把我吓到了；我不断地向魔女大人祈求原谅，难过的感受就像是洪水一般向我袭来，我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做魔女大人要求以外的任何事情了；不过魔女大人在见到我以后马上就停止了哭泣，还抱着我说以后不允许我离开她的身旁，我急忙连连表示答应，还对魔女大人说如果我再到处乱跑可以用魔力丝线把我绑起来，这样的说法瞬间就让魔女大人露出了笑容，没想到丝线还真是一个好东西啊。
等一切都安定下来以后，我和魔女大人她们就一起返回了魔法学院，路上魔女大人向我介绍起身旁的那位橙发的女性近江彼方，她是伊斯特克劳德学院的贤者，同时也是这次艾尔沃斯之旅魔女大人要见的老朋友。老实说我对这位贤者的第一印象并不能说太好，因为她气场诡异，神态迷离，全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祥的气息。我在《旧日谈》中曾经读到过这样的描述，生与死的边界上存在着一条叫做【近江】的特别的河流，这条河流将人们生活的世界与死后的世界分隔开来，虽然叫做近江，但是其宽度却永远无法测量，如果没有特别的船只，所有妄图渡江的人都会沉溺其中无法逃脱；而在那条河流的对岸是一个叫做【彼岸】的死后世界，传说头上长着羊角的恶魔巴弗灭就在彼岸日复一日地蛊惑着人心；巴弗灭是象征着【嫉妒】原罪的恶魔，它会助长人类心中嫉妒的邪念。现在，一位名字里带有“近江”和“彼方”的诡异贤者就这样走在我的身旁与魔女大人和我谈笑风生，那慵懒的声音仿佛是恶魔的低语一般带着诱惑的陷阱；最可怕的是，这个橙发贤者的头发的前端，两缕秀发被以一种奇怪的角度卷曲成了羊角的形状，我想不会有哪个人会对这种打扮产生好感。我就这样小心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生怕魔女大人中了她的阴谋。突然，那位羊角贤者看向我，那紫色的双眸中是某种我完全理解不了的深邃。
“步梦酱你的运气还真是不错呢，能有这样一个可爱的人偶陪在身边一定每天都过得很开心吧~”那位恶魔对魔女大人说到。
“能不能不要用这种语气说话啊彼方姐……”魔女大人回答道。那个羊角贤者居然是魔女大人的前辈吗？
“如果彼方把这个可爱的人偶藏起来的话步梦酱一定会急得大哭吧。”那个恶魔突然从背后接近了我并把双手环在我的脖子上。有一瞬间我居然以为她要拧下我的头。
“彼方姐！”
“好了好了，步梦酱的愿望就是彼方的愿望，彼方我会比步梦酱更加疼爱侑酱哦~”
魔女大人急忙转移了话题，那个恶魔才终于愿意放开我的脖子。
夜晚，我向魔女大人坦白了今天的事情，不过我并没有提到人偶的历史。一来是因为魔女大人已经累了一天，现在去向魔女大人询问人偶的事情可算不上什么好时机；更重要的是，魔女大人作为人偶师，却向我隐瞒了人偶的真实情况，这其中的某种隐情让我感到了略微的不安。我当然愿意相信魔女大人是为我考虑才决定隐瞒这些事实，因为在那个狩猎森林中并没有其他的人偶，告诉我人偶的事实只会让我徒增不必要的烦恼；可是，这没办法解释我的自我意识和能源供给，曾经的我把这些都看作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在学习了大量的知识以后我领悟了能量转化原理，而艾尔沃斯的操线人偶则应证了我的猜想：人偶需要动力。虽然我能够感觉到我的能量来自于胸口内部的心脏，但是让人偶动起来绝不是仅仅提供能量这么简单。我不禁开始怀疑魔女大人一定是一位了不起的大人物，而我就是被魔女大人制作出来的最新式的自动人偶，这样可以合理解释大部分的情况，甚至包括魔女大人不允许我外出的原因：这样先进的技术才不要暴露给外人看呢。
我就在这样的思考中迎来了午夜，魔女大人已经早早睡着了。我望着天边的一弯残月，突然想起那位羊角贤者来。
为什么她会知道我的人偶身份呢，难道是魔女大人告诉她的吗？如果她打算骗魔女大人怎么办，毕竟已经分别了二十年，说不定她早就不是原来那个魔女大人的好友了。
突然一种奇怪的想法涌上我的心头。
那个羊角贤者一定知道许多关于我的事情，因为她生活在这个人偶之乡，还是魔法学院的贤者，这是一种比魔女更高的阶职，况且……
况且她对我展现出了奇怪的关心。
我就这样朝着门外走去，没想到才没走几步就被那个羊角恶魔的慵懒声音从背后叫住了。我吃了一惊回头看去，那个羊角恶魔的脸上正挂着诡异的笑容。
“没想到事情居然会变成现在这样，就连彼方我的水晶球也没有占卜出来；真是不得了，看来步梦酱的处境确实相当麻烦啊。”羊角恶魔低语到。我已经吓得不能动弹了。
“睡觉可真是一个好东西，因为只要一直沉睡，所有的烦恼与不幸都会被抛在身后，人们会在梦境中收获幸福的果实；可是，如果这样的沉睡一旦苏醒，大量的不幸就会一涌而至在瞬间把人卷走吧。”那个羊角恶魔继续说到。我感到了她语言中的某种暗示作用，在月光的映衬下，可怕的气息已经将周围完全笼罩，我知道，巴弗灭已经近在眼前了。
“步梦酱，催眠魔法可不能乱用哦。”
“你现在究竟是高咲侑呢，还是……”
“Anata呢”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