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的世界
——做一件好事我不知是否能推动社会道德进步,但每一件坏事却能实实在在使得人的底线后退。
无意间,在网上翻到一个关于十几年前那个蒋跑跑现状的帖子,出人意料的是那个帖子竟然有为数不少的评论表示“理解蒋跑跑珍惜生命的举动”。
我开始好奇了:短短十三年时间,为何墙倒众人推的蒋跑跑现在能有这么多理解之音?究竟是社会变得如此自利了?还是寄生于这网络社会中的你们在如此宣泄自己的情绪?亦或这就是一个想要被炒热的话题?一切蒙上道德讨论的外衣后,变成了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网络谜因。“渴求活着”的人之本性尚可理解,但是“战士死沙场,学者死讲座”的责任感却让我不能接受,当真是世态炎凉了吗?顺便感叹一下,这十数年时间就把昔日的热血青年们变成了一个个说话不经大脑思考、总想找到话题引起大家关注的网络喷子,岁月可真是把杀猪刀……
诡谲多变的社会里可憎的不是坏人、可怜的不是好人,而是那些没有立场的键盘侠,相隔两分钟你就能在他的评论记录里发现两条立场相互对立的评论,可怜的人总是想找寻在社会里的存在感,期待着大家的关注,他们在现实的一面可能并不擅长交际,只能躲藏在这匿名的世界中,运用他们自认为引以为傲的文字搬弄是非。
易变的总是人心,福延至三世,后世之人而忘之,十年救命之恩,如今冷言嘲讽。
我也不知道当年红极一时的一种模式:让小学生一边说着自己“死了妈”,另一面又想要观众点赞,这么有创意的点子究竟是谁想出来的,最令人费解的是同一天有数十名“小学生”一齐“死了妈”并求关注,究竟是大人在秀下限还是小学生智障?躲在屏幕后面,用一个化名就以为事了无痕?理所应当的藏匿于世界之暗?这个崩坏的社会吾不语。
现在人们沉迷于这种匿名的社交,而与其将之称为“社交”,不如说,只是一群无聊的、脆弱的、孤独的人戴上了面具展开的活动而已,暴露的这是真实的人心,网络既会给你想看的,同时也会给你不想看的,以最快的方式把最真实、最虚伪的一股脑呈现在你面前,触动人心的可能是商业炒作,广受赞誉的可能暗藏黑幕,隔着一层匿名的面具为所欲为,因为啊,没有谁能够看清他们的脸、没有人认识他们,就这样肆无忌惮的宣泄着妄言,着实令人恶心……
有人说九零后是垮掉的一代,零零后是千禧一代是希望之所在并举出零零后许多成名的栗子,我只能跟着笑笑,是啊,抽烟、喝酒、泡吧、各种乱搞,九零后在新时代里似模似样的学着,但是对上已经去掉底线的……匿名为他们烂掉提供太多太多“保护”了,我开始为社会的前景担忧了:与世相交良心反而是最廉价的。
但似乎每一个亲人、朋友都在提醒我:不需要这样敏感。光与暗本身就是一体而生的,相比于指谪那些罪恶,忽略身边的美好才是最为惋惜的地方,时间流逝会让人清醒,原来的八零后已经都是三十而立养家糊口的大叔大妈了,当年他们也被认为是垮掉的一代,可工作、生活的压力最终让他们这些“追求自我”的人们认清现实(正路)。
是的,尽管匿名的世界中有诸多令人作呕的恶意,难道就没有任何美好与幻想埋藏其间吗?同样匿名保护弱小、检举罪恶、曝光黑幕,如果每一个人的言行、举止都被放置于聚光灯下,每一条错误都被钉在耻辱榜上,那么又能有多少人能不紧不慢的抵达终点?还会有多少人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在“无人知晓的世界”里认识到自己需要走过的人生观道路呢?
一句句骚话,一条条不堪入目的新闻,十年时间磨平了我的棱角,荒废了我的青春,“鲁迅先生”说过:没有一个人的青春不是热血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死了。我也曾写道:每当有少女长成时,都伴随着一只小妖精死去。我还埋在名为“青春”的土壤里,长出来的的花却沉郁、萎靡。我也苟活于匿名的世界中,因为良心谴责、厌恶自身而想要毁灭它,不计后果,可如果从今天,今天开始,匿名的里间不复存在,这世界又会怎样?我所期盼的弱小是否又能如期获得幸福?言论之阴是否会云定风轻?孩子们、同辈们、后辈们是否茁壮成长?或许良心面临的又是另外一种谴责……
疾走夜街月正圆,微风拂面身稍凉,看着微黯的路灯,从车灯繁华的主道走进静谧、人少的小巷,三个姑娘迎面走来,看不清她们的年纪,或比我大、也许比我小,穿上让我心动的装束,还未等我嗅够青春的味道,便从风中拾起她们逸散的言语,似乎是去哪玩,我的归途方才是别人的出征道路,街灯朦胧还有数不尽的人坚守于自己的岗位默默奉献,虽然夜晚又是另一群人的寻欢作乐时间,我所敬佩夜能够容纳所有黑暗,但我真的不愿这本该静谧的时候,飘荡这一股腐臭……正如,匿名不应潜藏罪恶。
或许是我们忘掉时间,或许是他们被时间忘掉。
——遗憾无歌可成事
二零二一年十一月十五日
于成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