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圈地盘
*日常流水账 *窗户纸从来就没有 闷油瓶回来之后,我处理了杭州的盘口,紧了这么多年,终于可以松口气,我尝试着放纵我自己。睡不着就不睡,白天困了就地补眠,想吃什么都冲胖子要,反正他会骂骂咧咧的给我做,烟瘾犯了就来一根,抽到过瘾为止。 这种日子确实舒服,但我的身体它享受不了。我的肺太差了,过度抽烟只会让它越来越差,越来越疼,闷油瓶劝说无果,开始给我制定戒烟计划。 他大概也明白,瘾是一时半会戒不掉的,所以打算循序渐进的给我戒掉。第一阶段,白天不能抽,晚上睡不着可以来一根,一天仅限一根。他认真地写下来,然后拿给我看,我笑着说,没问题。 可第一天我就破戒了。月光太亮了,鸡叫声太大了,胖子太能打呼噜了,我睡不着,所以抽了两根,蹲在院子里抽的。 闷油瓶的警惕心依旧很强,他大概过于相信我的自制力,所以在我第二根抽到一半的时候才出来。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然后从我指间抽走那半根烟,扔到地上,捻灭了。 “明天没有了。”他说,声音听不出情绪。 我锤了两下蹲麻的小腿,站起来,顺着他说:“好。” 我抽得急,烟雾还没完全散去,此刻不止是我,连闷油瓶都被环绕其中,我眉头一挑,有种莫名其妙的满足感。 也许香烟对我的确有助眠作用,后半夜睡得很香。 我开始放任自己做更过分的事情——不听闷油瓶的话。 他让我戒烟,我偏不,不让我白天抽,我就要在太阳高照的时候抽,而且当着他的面。闷油瓶会生气,他会警告我,“吴邪,你的身体不能这样下去。”我应着,但不看他,再吸一大口,这才转过头对上他的眼睛,把嘴巴里的烟丝徐徐地吐出来,吹到他的脸上。 黄鹤楼的味道不是很呛,我很喜欢,有时候我会觉得,香烟就是一种特殊味道的香水,但是比普通比香水留香的时间更长,所以每次看到闷油瓶被烟雾拢在其中,我就忍不住要嘴角上翘,虽然胖子说我这是在作大死,但我想想就觉得开心。 他身上会染上这个味道,吴邪的烟,吴邪的味道。 闷油瓶作息规律,六点就起床,晨练一小时,然后去跑山,再从村口买早餐回来。他长得好看,村里的小姑娘总是“张小哥,张小哥”地叫,上了年纪的阿姨大妈就个个想给他介绍对象——把自己家的姑娘介绍给他,闷油瓶不爱说话,每次遇到,总是用脸拒绝,但我很不爽。 我开始早起,晨起一根烟,舒爽一整天。七点,闷油瓶要出门的时间,我会提前十分钟夹着烟来到院子,在他身边走走停停,把香烟的味道充分地过渡到他身上,然后心满意足地送他出门,虽然我闻不到,但我就是觉得,等他回来,身上还有这股味道,好几次胖子都忍不住在闷油瓶走之后吐槽,说吴邪你消停消停吧,瓶仔浑身都是你那黄鹤楼的味,腌入味了都! 我不回应,只上下拍拍手,心满意足地回屋睡回笼觉。 我的心思没藏,闷油瓶也乐得陪我玩,他控制我抽烟的数量和频率,但也不会通通没收,我总能在犄角旮旯里翻出一两根,够我满足自己现在变态的癖好。 这种日子过了三个多月,入冬之后,闷油瓶叫了停,因为我开始频繁感冒,然后发烧,输液,住院,其实没太严重,但闷油瓶显然不会再放纵我。香烟从家里的各个角落消失了,除了厨房,任何能点火的东西他都没给我留,村里的小卖部也买不到,闷油瓶提前打了招呼,不知道是怎么说的,反正我出十倍的价格,人家也不卖给我。 好吧,当张起灵发力的时候,吴邪没有任何办法。 戒就戒嘛,我什么做不到。可这次我高估了自己,熬过了没有尼古丁的生理反应,却熬不过自己心里那道关,闷油瓶身上没有我的味道了,我觉得他离我越来越远。有时候我摸不到烟的时候会去寻他,他听到我叫,会放下在做的事情,坐到我身边,直到我的焦躁被慢慢抚平。 在家还好,但如果碰上他去巡山三五天不回来,我的脾气会压也压不住地爆发,我经常在清晨惊醒后,穿着拖鞋和睡衣上山找他,然后再被他皱着眉头背回来。 闷油瓶说:“吴邪,你不能再这样了。”我回他:“我知道,可我忍不住。” 为什么一定要抽烟?为什么要我染上你的味道?为什么会山上找我?为什么呢? 我从没听过闷油瓶一次问这么多问题,一个个为什么像石头一样敲到我的脑袋上,我被打得有点懵,只能抬起手搓搓脸,尝试回答:“因为,因为你不能走。” “我不会走,”闷油瓶说。可我不信,他好多次丢下我自己走,跑那么快,我追不上。我需要看到他,摸到他,与他建立联系,然后留住他。 我这样想了,也就这样说了。闷油瓶就叹气,很无奈的样子,他说黄鹤楼的味道不好闻,也不是吴邪的味道,要我换一种,我问换成什么呢?他又不答了,只是带着我,把他的被子抱到了我的屋里,我走在闷油瓶后面,抱着他的枕头。 病会好的,烟也能戒掉,嗅觉会恢复,觉也能睡得着。等到第二年春天来的时候,我的脸颊上都有了肉,跟我爸妈开视频,我妈说我胖了,气色也好了,她说福建有什么呀,让你过得这么有滋有味?我还在想怎么回答,闷油瓶就凑过来,乖巧地喊阿姨好,我妈喜欢他,两个人便开始聊。 胖子走过来,捏捏我脸上的肉,小声说:“有情饮水饱,有情人,啥病都能好。”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