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鹰旗传 第三卷 飘摇之世 第十章 暗流涌动

看着昏迷不醒的马尔凯鲁思，克劳狄在愤怒之余，大脑也开始飞速运转——刺客为何要刺杀马尔凯鲁思？作为初次踏足的外乡人，他们在迦太基可以说是无冤无仇，当地人没有理由刺杀他。难道是马克西姆斯的阴谋？似乎也不太合理，如果这老东西要是真想动手，在半路上制造事故让他们喂鲨鱼岂不是更稳妥，何必要到了迦太基再动手？那，，又会是谁呢？克劳狄一时摸不着头脑，只好先随着小阉奴去见见这位被捕的刺客。

众人连夜到了禁卫军大营，在一间审讯室内见到了被捕的刺客——刺客长着一张偏阿兰人的面孔，看起来似乎是当地人，小阉奴先上前和狱卒交流了一番，然后回来向克劳狄说：“大人，我刚才问过狱卒了，他们说这刺客嘴硬的很，他们已经用尽了各种审讯手段，可这出生还是不开口交代。”“是吗？那我来。”克劳狄余怒未消，让小阉奴向狱卒传达亲自审问的意思，片刻之后狱卒向克劳狄敬礼致意，而后退了出去。“说吧，是谁雇佣你们来行刺的，你们为什么要行刺罗马使团？”刺客似乎听得懂拉丁语，见克劳狄说话，抬头看了看克劳狄，轻蔑的一笑，缓缓开口道：“什么嘛，原来你才是克劳狄乌斯啊，早知道应该把你们都杀光的。”“说！到底是谁！你们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克劳狄给了他一拳，愤怒地抓住刺客的衣领冲他大吼。可刺客没等克劳狄说完，就头一歪，没气了。“是服毒自尽，这帮人可真够狠的。”塔西佗验尸后得出结论。克劳狄此时虽然还是愤怒不已，但已经恢复了些许理智。“罢了，让人把他悄悄埋了罢，他们也不过是小喽啰，闹得太大了反而会打草惊蛇，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回去让所有人加强戒备，防止刺客偷袭。”

是夜，东罗马帝国商人会馆，一位使团副官走进了希拉克略的房间，此时希拉克略正与来访的客人密谈。“有什么事情要报告吗？”希拉克略见密谈被外人打断，有点不太高兴。“希拉克略大人，是关于白天西帝国使团的事情。”语毕副官看了看来客，似乎并不愿意让客人知道这件事。希拉克略注意到了副官的顾忌，他先向客人点头致歉，又回头对副官说道：“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要报告的就直接在这儿和我们说罢，就算在这里保密，这迦太基城发生了什么事，也大抵是瞒不过面前这位大人的。”听见主官如此信任眼前的来客，副官于是放下了戒备，将白天马尔凯鲁思遇刺，克劳狄夜进禁卫军大营审问刺客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向面前的二人做了简单汇报。听了副官的汇报后，希拉克略先是若有所思了一会儿，随后对来访的客人戏谑道：“看来对面忍不住先动手了......真是一群头脑简单的家伙，明明有更加稳妥的方式，却偏偏选择这种最激进的，非得去主动招惹西帝国的人。那帮老匹夫无疑是给自己找了个大麻烦...不过，这样子反而对我们更有利，您得加紧联系，确保一举功成。”“好的，希拉克略大人，待到事成之后，我一定会兑现我向陛下的诺言，届时还希望陛下和大人您全力相助。”“那是自然，愿我们在狄奥多西陛下的庇佑下共同成就一番大业！”说着希拉克略举起了酒杯。“愿我们共同成就一番大业！”客人应和着，二人随即开始把酒言欢。

让我们把时间向前移动些许，当天傍晚，塞克斯图斯在酒馆里和人喝酒吹牛了半天之后从宿醉中醒来，打算回到茱莉亚号上休息。尽管已经睡了一觉，但出酒馆大门的时候整个人仍然半醉着。因为临近傍晚，码头工人都下班了，街道上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塞克斯图斯迈着不稳的步伐，嘴里哼着汪达尔小调，走在通向港口的大道上。这时，在旁边的小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女孩，神色慌张，四下观望也没看路，直接和塞克斯图斯撞了个满怀摔在地上。“我去......走路的时候看路啊喂......”塞克斯图斯有点不爽，但是很快让他更不爽的事情来了——尾随姑娘的还有四个杀手，一个个手提利刃，似乎是在追杀这个受伤的姑娘。“老大，有其他人怎么办？”“还用问，一并除掉，那位大人嘱咐过，今天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语毕四个杀手气势汹汹地冲向两人。“好家伙，你们是真不讲武德啊，路过的吃瓜群众你们也杀，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塞克斯图斯抽出了腰间的短剑，和四个刺客扭打在一起。姑娘虽然受伤，但武力值并不低，见有人出手相助，也不顾伤情加入战局，最终，四个刺客通通被诛杀，塞克斯图斯脸上也挂了小彩。“真的谢谢你啊，路过的士兵...先...生。”女孩因为受伤，再加上刚才的酣战，直接昏死了过去。“好家伙，这是什么剃须捡到女高中生的剧情？”塞克斯图斯懵了，但是作为一个良知未泯的人，他也没办法干看着姑娘倒在这儿生死不明，于是心一软，把她背回了茱莉亚号上疗伤。

第二天一早，王宫的内侍就宣克劳狄进宫面见国王，克劳狄看着昏迷不醒的马尔凯鲁思有点犯难——他不放心把马尔凯鲁思一个人留在使馆里，毕竟昨天的事情历历在目，迦太基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么安定。塔西佗看出了他的不安，对他讲：“克劳狄，你和卡苏斯去吧，我在这儿看着马尔凯鲁思，这里被重兵保护，刺客不会那么容易就进来，大不了我再想办法联系庞培，让他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公务第一，不用担心我们。”“是啊，克劳狄哥哥，我相信他们会保护好马尔凯鲁思的。”罗穆卢斯应和道。“......唉，我如果再加派一些人手，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克劳狄虽然还是自责不已，但总归在一众人好说歹说下，启程前往王宫。

汪达尔虽是蛮族王国，其王宫却颇具罗马风格：这里过去本就是罗马阿非利加行省总督的驻跸，自盖萨里克巧取豪夺得到迦太基开始，汪达尔人仅在这片土地上统治了不到十年，因此这片土地上依然保留了诸多罗马统治时代的遗存。在内侍的带领下，克劳狄一行人进入大厅，见到了坐在王座上的一代枭雄盖萨里克——仅仅几年升平安定的岁月已经磨平了这个曾经带领族人四海为家，经历了一系列传奇冒险，最终定居于北非的蛮族领袖，此刻这位刚刚经历丧子之痛的老国王，看起来和拉文纳那个病怏怏的老皇帝没什么两样——至少精神上是这样。内侍向大厅内的众人宣告：“西罗马帝国凯撒，全权使节帕布利乌斯·克劳狄乌斯·梅特卢斯觐见！”语毕，在场的所有贵族均将目光投向了领头的克劳狄，仔细端详着这个不过20岁左右的年轻人。老国王听完了内侍的宣告，抬起疲惫的眼睛，看了一看，随后又垂了下去。“你就是西罗马帝国那个传说级别的战神克劳狄吗？没想到啊，原来是这么年轻的小伙子，你看起来和杰西卡差不多大呢，看着也算是一表人才，和埃德马克...有得一拼呢...”说着说着，也许是又想到了自己那个英年早逝的儿子，老国王又止不住地哀叹起来，伴随着断断续续地抽泣声。

“王叔，您把我们全部召集来，不是说要宣布杰西卡定亲的事情吗，我们都想知道杰西卡到底是要许配给哪位西罗马的贵族公子啊，不会是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子吧？”说话的是盖萨里克的侄子，汪达尔前任首领哥德吉塞的儿子斯昆内克亲王。“亲王殿下，我觉得与其将公主殿下许配给那些西罗马的酒囊饭袋，让公主去意大利受委屈，还是让公主殿下挑选一位汪达尔或者阿兰勇士作为驸马入赘，岂不是更好？”另一边的贵族领袖艾萨塔克反驳道。“大酋长这样说就不对了吧，公主殿下和亲的事宜是国王陛下和贵族会议已经决定好了的，这时候唱反调不太好吧。”斯昆内克不甘示弱。“你这乳臭未干的小东西，老子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还多，你算老几在这儿对我指手画脚。”艾萨塔克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素养，辩论不过便开始爆粗口。“你这为老不尊的老东西，我今天非得教教你礼仪不可......”说着斯昆内克就要动手，两边的贵族也都蠢蠢欲动。

“够了！在外国使节面前还不够丢脸的吗？”老国王动怒了，立刻喝止了双方。“去，把我拟好的国书拿来，当众宣读！”老国王随即命令内侍取来国书，准备宣读。“东罗马帝国全权使节希拉克略·希波克利乌斯·埃米尼乌斯求见！”又一个内侍进来，打断了众人的思绪......

本章作者：赛克斯图斯·庞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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