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争之歌第四季（七） 往事▪Past Events
末地。 艾比盖尔接到下界使者的消息，意识到形势严峻，决定通知六大国度以及阿多尼人五大部族，联合三个维度的代表们召开会议商讨应对措施。 瓦坎尼斯勉强稳住了下界的局面，带领随从前往阿多尼亚。 六大国度接到消息，迅速指定国度代表去见艾比盖尔。 森达里斯、门多里斯、内斯托里斯和卡尔塔里斯四位长老在接到消息之后立刻派遣信使鸟前去寻找伏尔塔里斯长老，告诉他即刻返回。 森恩、里亚等阿多尼亚骑士团成员在旅途中遇到前来送信的梅林，立刻调转方向，现在正在以最快的速度赶回来。 阿多尼亚大部分居民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从这次的规模来看，恐怕有大事发生。 …… 入夜。 “今晚先歇歇吧。我们已经离开康科德很远了，争取明天抵达森达里亚。”里亚说。 森恩来到帐篷外，抬头看向星空。 “在想什么呢？”森恩回头和里亚的视线撞在一起。 “也没什么……听梅林说下界君主都来了，不知道这次又出了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很快就能知道了。” 布伦德也离开了他的帐篷，默默地看着依偎在一起的森恩和里亚。 他们后面的树丛中有一个人影闪过。布伦德警惕地回头，但什么也没看到。就在那个人影成功将自己隐藏起来的当儿，第二个身负长枪的身影出现在树上，透过夜幕看着他们，包括刚刚隐藏起来的那个人影，以及其他没被那几人看到的人影。 没看到不代表没有。布伦德转过身紧盯着树丛，拔出了背后的剑。 “怎么了？”或许是听到了拔剑的声音，森恩和里亚转头看到了布伦德。 “我好像听到有人。”布伦德没有看他们，眼睛依旧盯着树丛。 过了一会儿。 “你过于敏感了吧，要不要好好休息一下？” 里亚问道。 布伦德转过头看向她。毫无征兆地，他冲向里亚，挥剑直指对方的面门—— “你干嘛——” 森恩刚准备阻挡，只听“当”的一声，就看见布伦德虽然是冲着里亚去的，但他的剑在最后关头绕过对方，弹开了一柄短斧。要不是布伦德反应快，斧头就会直接砍在里亚的脑袋上。 两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偷袭！ 森恩和里亚拔出武器并叫醒其它人时，布伦德已经单枪匹马地干倒了四五只亡灵。亡灵从四面八方涌过来，所有人迅速投入战斗。 站在树上的那个身影抽出长枪，但没有过去。 战斗进行了十来分钟，亡灵们开始处于下风，但依旧在负隅顽抗，没有撤走的意思。 树上那个身影终于动了。 四只亡灵包围了布伦德，他挥起剑砍倒了其中一只。突然，树丛上方射出许多发着红光的晶刺，非常精准地命中剩下三只亡灵，放倒了它们。 所有人都抬头看去。树上站着一个人，一个阿多尼人。准确地说，是一个女性伏尔塔里斯。她手持一杆附魔长枪，附魔后发出的红光和她纹路的颜色一致，在夜幕中看得很清楚。 但他们的关注点不在这些。他们都非常惊讶地看着她身上的纹路形状。虽然他们不是所有人都和那个人碰过面，但他在阿多尼亚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至少在场的人都认识他的纹路。 那是英格拉西斯的纹路！ 这个神秘的女子是谁？ 女子无视了他们震惊和探寻的目光，举起长枪指着亡灵。一个红色光球出现，许多晶刺从光球中射出，扫向亡灵。 侵袭之歌——晶刺！ 亡灵发出恼怒地低吼朝树下涌来。女子莞尔一笑，翻身跃下树杈落地，一拳卸下了一个骷髅的脑袋。虽然是个女性，但她的战斗力不容小觑，没一会儿就摞倒了不少亡灵。一个即将爆炸的苦力怕朝她跑过来，被她甩出的钓鱼竿鱼线勾住扔了出去，倒把僵尸给炸死了不少。 在大家的努力下，亡灵终于被清除干净了。 人们三三两两地向神秘女子走来，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只是在离她两三米远的地方踟蹰不前，警惕地打量着对方那一身和英格拉西斯极为相似的纹路。一时间没人说话。 森恩率先打破沉默。 “英格拉西斯？” 虽然知道对方不可能是，但他还是忍不住这么问，就像当初他第一次见到加里亚斯。 “他是我哥。”对方回答。 “那你是……？” “我叫苏西芙。苏西芙▪伏尔塔里斯。”
“那你就是他的妹妹了？” “不错。” 森恩的脑海中有回忆闪现：“我，我不知道……英格拉西斯没跟我说过……” “他当然不会跟你说，”苏西芙有些没好气：“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活着，你又怎么会知道？” 布伦德不易察觉地动了一下。 “……” 森恩无语。 “这不对，”里亚插话，“如果你真的是他妹妹，离第一次大战都过了一个半多世纪了，你看上去也就二十来岁，年龄对不上啊。”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我哥也是一个半多世纪前的人，那为什么一个半世纪后他再次出现时年龄也还和大战前一样呢？” “……” 里亚答不上来。 “这个说来话长，”苏西芙说道，“如果你们不介意，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说吧，我们都很感兴趣。”森恩道。 几人在帐篷前升起一堆篝火，环绕火堆坐下来。苏西芙凝视着跳动的火焰，缓缓地讲述她的故事。 “我和他都曾在北境的巴里亚山脉生活过。在我所知的最后一次围剿前几日，长老留下大部队应付敌人的攻击，让其他人撤离巴里亚山脉，我就是其中之一。长老坚持让我们两个都撤走，但英格拉西斯执意要留下来，说是为了掩护离开的人，为未来而战。那次战斗中只有他一个人逃出来。在大家都认为伏尔塔里斯已经彻底覆灭的时候，我们，当初撤离的那一部分又回到了北境，继续我们的隐居生活。 “然后发生了什么大家都知道。我哥杀死了三位长老，逃回北境，和下界结盟，带领族人大闹阿多尼亚。或许他们本来是可以达到各自的目的，但潮涌颂者的横空出世打乱了他们的节奏，下界大军被迫撤回。这个时候，我哥做出了一个决定…… “穿过时间之门，前往未来。” “别误会，不是那个记载历史的时间之墙。”苏西芙看到大家的表情都很古怪，补充了一句，“时间之门位于威尔格山，它被开启后连接的不是空间，而是时间，两个不同的时间点。我哥让我们在未来等他，等所有人都将他遗忘。” 听到这话，里亚想起了什么。她好像是听潮涌颂者说过那个时间之门，说他也是从那边过来的，跨越了时间。 “于是那一天，他穿过了时间之门，穿越到了未来，潮涌颂者应该是跟在他后面过去了。而我，在他们两个都进去之后，独自一人来到了时间之门门口，也进去了。 “没有人知道我也跟着他们一起进去了。我开始只是想确认一下我哥是否还活着——因为当我赶到时，他的歌之力散落在地上，还有其他几个，大概是潮涌颂者的吧。像大部分人一样，我的第一反应是他们都战死了。但问题是，我找不到他们的遗体。然后我注意到了处于开启状态的时间之门。于是，我穿过了那个门，来到了这个时间线。 “跟你们说说我进去之后看到了什么吧。一片狼藉，满地尸体，到处都是战斗后的痕迹。我非常惊讶，同时感到慌张，把那些遗体逐一看了一遍，没看到他的。 “我放松了一下，但麻烦很快就来了。随着一阵类似风暴刮过的声音，时间之门开始缩小，直到彻底消失，只留下黑曜石门框。我跑道门框下，但那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启时间之门——我回不去了，就这样被留在了这个时间线，直到现在。 “反复确认我无法凭自己的力量回到属于我的时间线后，我接受了现实。我没有去找我哥，自从他做出和下界结盟的决定后我就一直不想原谅他。他已经不是我认识的那个英格拉西斯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陌生人，叫死亡颂者。 “但我总得想办法解决我当时的尴尬境况，我连自己到了哪个时间线都不清楚。反复权衡之后，我去了对当时的我而言最安全的地方：下界。 “因为联盟，当时下界不会攻击伏尔塔里斯人。下界的人我认识的不多，瓦坎尼斯是其中一个。他给我的感觉比其他下界将军相对而言要好一些，所以我就去找了他，说明原因之后一直在下界待到第二次大战开始，下界再次发动侵略，我才回到阿多尼亚。我始终没有去找我哥以及其它伏尔塔里斯族人，不仅仅是因为愤怒，还觉得和下界的那群疯子待在一起迟早会被他们反咬一口。这不……” 不管对族人有多么愤怒，在提及他们的覆灭时，苏西芙还是有意无意地回避这个话题。 “诚然，听到这个消息后我挺后悔，也有些愧疚。到底是我的亲人和族人，我都没去见他们哪怕一面。可事情已经发生了，不可挽回，还是不去想它了。 “回到阿多尼亚后我一直待在离这里较近的一个山脉。最近亡灵数量与日俱增，经常过来骚扰我。今晚的这些亡灵是被我追到这里来的，给你们添麻烦了，在此表示抱歉。” “原来是这样吗……” 其它人都从听故事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人群中有了一些躁动。唯独布伦德一动不动，低头做沉思状。 “感谢你告诉我们这些，”里亚开口道，“很高兴认识你，苏西芙，有兴趣加入我们吗？” “加入阿多尼亚骑士团？多谢，我很乐意。” 我巴不得呢。苏西芙看了布伦德一眼，心想。 跟布伦德加入团队时一样，除了冷心是别人帮他说的，其它人一一进行了自我介绍。 “时间不早了，”里亚说，“赶快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那么多人都在等着我们回去呢。” 大家纷纷钻进帐篷。苏西芙等大家都睡着了，离开帐篷来到外面。一双红眼睛始终注视着她，在看到她走远了之后，旋即跟了上去。 （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