犬系少女与喵王子【第25章】前奏 原创长篇小说连载
“冬凛让我接你去医院，本来他想亲自带你去医院的。”芽衣说着直接下了车：“但是他现在录制节目无法脱身。”
方遥儿不解地看了看芽衣又看了看云茸。
“医院？为什么我要去医院？”汪云茸听得一脸迷茫。
“冬凛说你受伤了。”芽衣关心地走近她，拉起她的手查看她的手臂：“没有扎到动脉的玻璃，还好，后背呢？还痛吗？”
云茸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她的心理寂静无声，温热一片。低下头，她不想眼中的悸动被人发觉，待再次抬头时，脸上又只有明朗的笑容了。
“不痛，不用去医院。谢谢芽衣，也替我谢谢冬凛。”
这时，方家的车开过来了。
司机为遥儿打开车门，她回头迟疑地朝云茸问：“云茸，你要跟我家的车一起走吗？”
“好，我马上。”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这些伤口还是处理一下比较好，不然会留疤。”芽衣劝道：“你的后背如果有伤，你自己也不好上药。”
“没关系，不会有疤的。”云茸笑容温静，她对自己的肤质最为了解，如果会留疤，当时那么深的伤口早就留在腿上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方遥儿坐在车里，已经有些不耐烦地轻声喊：“云茸。”
“等一下。”芽衣也不再勉强，把一个小袋子放到云茸手里：“冬凛知道你很可能不愿意去医院，嘱托我在附近买了些药，回去记得上药好吗？”
“好。”
云茸点点头，拿着袋子转身上了方家的车。车门关上，她对着窗外的芽衣挥挥手，车辆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星星闪耀。
“是个好女孩。”
芽衣久久望着那个方向，自言自语般双手环抱到胸前：
“我也很久没回圣咏看看了。”
深夜两点。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通告。
名贵的西装随意扔在深色沙发里，淡淡月光从阳台外撒进。冬凛如孩子般疲倦地闭着眼睛，他彷佛已经睡着了，月光勾勒出他绝美的面容。晚风吹起窗纱，客厅里只有茶几上纸页翻动的轻响。
芽衣端着热牛奶和三明治从厨房走出来，冬凛今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这是他刚拜托她帮忙热的。
可是，看到冬凛的睡容，芽衣决定先把牛奶放回去。他太累了，除了学业，还有无数的通告，每天都要面对无数摄像头和无数记者。这片刻的睡眠，对他来说是非常珍贵的。
然而，冬凛的声音忽然从她身后传来。
“伤口，还流血吗？”
声音里有疲倦。
还有一丝哪怕在嫉妒的疲倦中也无法释怀的牵挂。
芽衣一怔，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云茸的情况：“没有流血，手臂上有几处纱布和止血贴包住了，腿上背后从衣服看应该没事，其它地方不见有伤。她不肯去医院，我把药给她了。”
“嗯。”
冬凛笑着仰靠在沙发里，一年过去了，她果然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尽管性格似乎内敛了很多，但是骨子里的倔强和疏远跟以往毫无差别。
“今晚Kevin跟我通了电话，”芽衣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Kevin说，下周六会对所有新人咖啡师进行考核。到时候会在萤火购物中心的广场搭建对立的临时摊位，把他们分成两组比赛受欢迎程度。”
“是最终考核了吗？”冬凛坐直身体。
“应该是，”芽衣答道：“看时间表安排，已经差不多到新人与我们合作拍摄广告的时候了。”
“她跟谁一组？”
“她？”
芽衣不知道他说的是云茸还是以瞳，试探着说：“好像还没有决定，以瞳她……”
“瞳瞳没问题。”冬凛毫不在意：“她在咖啡店吧台好久了，只不过就懒得考证。”
“担心的是云茸吗？”
话刚一出口，芽衣就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做冬凛助理半年，她深知冬凛最不喜欢别人过问他的私事。
可是，初冬凛毫无察觉，望着窗外夜色。
“把下周六行程全部取消。”
她大惊：“下周六有电视台娱乐节目的录制，他们把其它人员都通知好了，如果你……”
冬凛笑得漫不经心。
“告诉他们作为补偿，我愿意接他们的访谈。”
芽衣这才松口气。
夜越来越深。
深色的沙发，皎洁的月光，冬凛一个人安静地坐着。茶几上放着凉透的牛奶和三明治，全无胃口，他若有所思般忽而皱眉、忽而危笑。
周五的晚八点黄金档。
陆家的另一座私人别墅里。
纯白墙壁上雕刻着繁负欧式花纹，堪比普通人家客厅大小的房间里，只有巨幕电视播放着节目，声音回放在空旷的房间里。陆獒坐在高档的黑色皮质转椅中低头沉思着什么，修长十指交叉，他右手边宽大的办公桌上散放着几份报纸和一些照片。
“这两个人……见面了吗？”
忽被屏幕的画面吸引了注意力，陆獒深邃眼神中闪过意丝感到有趣的幽火。
屏幕上，主持人正用欢快激昂的语调介绍今晚的嘉宾，几位咖啡师和艺人被打乱分配到两个不同的队伍，两队的队长正是陆白和冬凛。大家正在分喝陆白出品的咖啡，交谈中，两位队长不经意对上视线。淡淡一瞥，似是要擦出电花。
抬手在桌上的触屏操作，陆獒关闭了电视。
巨大的房间归于平静。
他重新拿起桌上的几张照片，这是几日前被媒体拍下的。虽然全都被人拦截下来没有登出，但是都被陆獒的私人眼线收集后送来了。
照片里的少女微长卷发散在肩头。
她坐在一地的碎玻璃中，仰头对着东凛的视线。似在发愣，似在犹豫，似在诧异，不知道该不该抬手抱住面前的布偶猫，茫茫星辰的眼底下蕴藏着深深的感情。
少女比起一年前透出了些惊人的美丽。
……
“都是因为你，因为你，对我过度的保护造成这一切。”
“除非？”
“除非……你死。”
……
突然闯进他回忆的段片痛得令陆獒几乎无法呼吸。
下颌崩紧成僵硬的线条。
他拿起所有照片扔进垃圾桶。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保护她的资格。
大到超乎寻常的房间，大到可以允许几个人同时工作的办公桌，只有陆獒一个人整理文件和审批项目。窗外的微光，勾勒出精致华美的陆家私人住宅，却显得格外寂寞冷清。
周六的萤火广场。
星星点灯。
无数的商店，无数的气球，无数的彩幅，熙熙攘攘的购物人群，奔跑玩闹的孩子们。一整条美食街露天的茶座，各家店铺放出的音乐，来往的公交车，由于道路拥挤而缓慢行驶的私家车，似乎全世界的人都聚集在这里。
广场中央有无数萤火般的灯光装饰。
琉璃透明，有韵律的高低排列，若隐若现地装点在广场的绿植上。星辰相映下，美丽梦幻得令人惊诧，萤火广场也是因此得名。
今晚，以咖啡节为主题的广场搭起了无数的临时摊位。其中最是萤火琉璃的灯光里，有一家咖啡店分了两个最大的摊位一半主白色调一半主黑色调，格外气派华丽。
两个摊位，对面而开。
吧台后的备货区。
矮小的男生有些紧张，他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像要冒烟。自从前天分组以后，他一直处于难过的情绪当中，原以为分成两组的话，肯定是云茸和以瞳一组，他再争取看看能不能和其他比较优秀的人一组。
谁知马上有人强烈要求和以瞳一组让几个人大惊错愕，接着，接二连三有人坚持和以瞳一组。
他被抛下了。
其实很好理解大家为什么想和以瞳一组，因为她的实力是最强的，和她一组，能够有更好的成绩。矮小的男生苦笑，可是，就算这样，如果大家一起配合的话也完全不可能输给云茸和以瞳呀。
想着想着。
他又感觉难过起来，心里满是委屈。
“喝点水吧，那边的备货我都轻点好了。”
温静的声音在他面前响起，男生慌忙抬起头，是云茸友善的面容。一杯温热的水放进他的掌心，让男生的心里忽然热了一下，一时间又觉得很不好意思，他之前经常随着其他几个人冷落云茸和以瞳。
“没关系，不用太紧张。”
“你……不紧张吗？”男生还未完全成熟的声音迟疑地问。这次的结果将直接影响谁最终有机会获得考试资格，店长Kevin说得很清楚，谁能够吸引更多的人气，谁的咖啡能获得更多的好评，谁就是胜利者。真正的咖啡师需要具备的品质能力是多方面的，出摊这一重大课题中群众的反映最能直观反映问题。
“我也紧张。”云茸笑笑，又摇了摇头：“可是，如果我在人群前冲咖啡就会紧张，无法达到标准的出品，那说明我不适合做咖啡师。就算失败，也有很多其他路可以走，这样想想就不紧张了。”
“可是，有很多人看着你冲咖啡的时候……”
云茸点头：“是的，所以这次如果还跟练习时相同，我会彻底放弃。”她很清楚，自己是几个人之中最弱的，不是不够努力，不是没有任何天赋，而是自己始终无法迈过那道阴影。呵，这么久了，还是无法打败内心的野兽真的对自己很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