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双同人学院篇——仲夏之章（其之八）

绯色的云朵仿佛谁人多情的柔发，在风的梳理下在风中似乎将欲飘飞向低垂的地平线，夕阳的色泽如同挥毫泼墨般垂落的红枫，飘零于交错的行人与步道间，让熙攘得略显嘈杂的车水马龙似乎难得静谧几分。川流不息的车轨在城市的三种眼色中踟蹰前行，平淡如沙粒的景致因光影失衡而渐渐隐匿其层次，只留一抹引人臆想的多情剪影 。   “.........”薰衣草般甜郁的发香在微风中氤氲飘荡，蓝色的发带也随着奔跑的情态富于韵律地轻盈弹跳，她紧搂着琴盒，堪称娇小的身躯在逆流的人群中仿佛彷徨的游鱼，焦急而无奈地找寻着铁幕间的缝隙。 “....唔....非常抱歉.....”突如其来的冲撞让她霎时险些没能抓稳琴盒，她似乎略有惭愧地简单拂过难得凌乱的额发，垂眸飞快向眼前被撞散的情侣微微躬身，随后再度被心中的忐忑驱使，迎着仿佛枫叶的夕阳小跑起来。 “..............”与此同时，他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凝望窗外，似乎正若有所思地欣赏着咖啡馆的柔灯与夕阳混合剔透薄暮，又仿佛心不在焉地张望等候着谁人抑或何物的来临。 “.....这位同学，请问想要喝点什么吗？” “..........”清澈如流泉的音韵恰如其分地在耳畔响起，那套规整而修身的服务生工作服自己自然再眼熟不过，但身着制服的眼前人倒是足以令人耳目一新。他收回远眺的眸光，随后予以眼前人一抹介乎无奈与感激的笑意，“....不必了，不过还是谢谢艾拉。” “.....这是在谢我做你的临时替补吗？”艾拉浅笑着伸出点单用的铅笔在空中虚画优雅的弧，娇俏的黑色领结宛如蝴蝶般停驻于白色的衬衣之上，而后者又是显而易见地辽阔宽广，好似一望无际的雪原，衬得蝴蝶更为渺小起来，“....举手之劳举手之劳，你待会儿只需要配合赛琳娜好好表演就够了。” “....那当然......只不过.....”他似笑非笑地揉揉额角，随后又再度习惯性瞥向窗外，亲密相依的绯色爱侣间，似乎并无任何形单影只的矜持身影，“....算了，继续等吧。” “....你莫非是在担心人家放你鸽子吗？”艾拉将兴致盎然的眸光分予菜单中琳琅繁华的名目，又将漫不经心的一瞥分予眼前杞人忧天之人，她微微挑眉，红润的唇瓣似乎正有意味不明的浅笑荡漾，”....安啦，她从小到大从不失约。更何况，她很看重这次的路演，所以你就放心吧。” “....嗯。”他轻轻点点头，随后微妙地自喉间吐露出一股沉郁挤压的浊气，仿佛要将心间所有凝结的忐忑与紧绷悉数释放。天色渐暗，明媚的橘灯即将取代天中的暮色，也逐步吸引了更为稠密的来客，陶瓷杯盘的碰撞与店门风铃的轻鸣从未冷寂，而是孜孜不倦地演奏着清脆的序曲，夹杂于谈笑与啜饮的橘色中。 “....威纶和冰镇蓝山是吗？”纤云般柔软的面庞在橘灯的映照下明灿如霞，少女素雅的颈项也在问询与顾盼间轻盈地微微颔动，比起游刃有余还和自己无事打趣的艾拉，同样是作为临时替补的丽芙则略显分身乏术。尽管笔尖早已龙飞凤舞，但她的嘴角依旧留存着一抹娴静的微笑，“.....好的，请您稍等。” “.........”他在书架与青藤的身影间抬眉凝视那忙碌却又不失风度的丽影，似乎直至此刻才能领略作为一名闲散顾客的视角，在这样的角度下，自己曾熟稔于心的咖啡馆似乎也有颇为新奇的景致。 “....原来你在这儿啊，亏我还好找了一番呢。”贾米拉轻柔地明亮起金色的眉目，用轻薄的白色头纱将难以打理的卷鬃黑发简单盘起， 比起往日的倦怠惺忪，此时的她似乎久违般沉浸于陌生的雀跃中，“....诶，你找的这两个女孩子可真不错，客人们似乎很喜欢她们嘛，还有没有其他可爱的女孩，拜托介绍给我。” “.....那是都是同学，临时来帮忙而已.....”他无奈地迎视那潋滟起浓烈金辉的双眸，自己似乎正如同黑卡般被眼前人如获至宝地衡量，“....而且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要是能来我这儿一直打工就好了....”贾米拉她微蹙清秀的眉角，似乎已然饮下半瓶起泡酒，眼眸中潋滟着索然无趣的柔光。她若有所思地伸出指节，悬放于嘴角的情态状似深思，“....或许我们偶尔也该轮换一下服务生才对....嗯....要让客人们时刻保持新鲜感，人也一样。” “....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他不由得微微蹙眉，似乎深重忧虑于眼前人那淑丽仪容下的锱铢必较。 “....嗯？你刚刚说什么了吗？”贾米拉微微愣神，蜷曲稠密的发丝随着那微巧的顾盼摇曳生风，她的眼眸似乎从方才的规划中重回澄澈，随后又仿佛若无其事再度明眸善睐，“...诶，你今晚那个搭档呢？她还没来吗？” “....可能路上堵车了吧。”他不由得就此垂落眉宇，一抹蔓延着忐忑的苦笑并不明朗地展露，暮色渐浓，某人的亲口许诺也在渐进的夜晚中飘摇不定，“....再等等吧。” “....没事儿，她来了你们直接上场就好。”贾米拉微微颔首，情不自禁地展露明眸善睐的姿容来融解他的忧虑，在转身离去之前还不忘回首浅笑，那柔魅亲近的微笑犹如平静的海潮，不知何时慰藉了他眉间的褶皱“....当然，如果她放你鸽子，你就得准备好独角戏哦？” “......知道了......”他脸庞无奈虽然依旧却随性了几分，那微微僵硬的指节也不由得松懈些许。百无聊赖之余，他左右顾盼片刻，随后从包中取出信纸和钢笔，停顿少顷便书写下几行源自内心的字句：   .........这是我第一次真正地来学校外的咖啡馆喝咖啡，虽然店长有点唠叨，但是气氛却挺不错，有时候偶然能遇到几个认识的同学.... “............”正当他提笔书写之时，悬挂于门扉的风铃忽然摇曳鸣响，黑发少女陡然有些冒失地闯入咖啡馆，她拥有一双宛如夏夜般瑰丽的紫色眼瞳，但此刻的她正携带着这份纯粹与美丽追逐时间，仿佛飞蛾扑火般在人群的迷乱跌跌撞撞地奔走，在或是诧异或是淡漠的眼光中，黑色的长发宛如编制星夜的丝线飞舞。 “....赛琳娜！”他下意识伸手示意，终于让那无主的眼眸垂落于自己身上，而后者也自彷徨中恢复了郁紫色的柔光，她迫不及待地朝向他的方位跑来，随后如释重负地俯下身，仿佛已然在仓皇的奔走中筋疲力尽。 “....呼......呼......我来得.......”她微微俯身，艰难地将烧灼着胸腔的微粒吸入，似乎精疲力竭地撑扶住自己的双膝，让本就不堪重负的身体暂且得以喘息，“....我来得不算晚吧.....” “.....你这是.....怎么了？”他不由得惊愕地扬起眉宇，随后急忙搀扶起那柔弱摇曳的躯壳，将其安置于沙发上，“....你是一路跑过来的吗？” “....路上..路上堵车....”赛琳娜略微颔首，仍旧柔润的墨发自圆润的额角缓缓垂坠，被遮挡掩抑的紫色眼眸似有些许憔悴与易碎的美，她按揉着单薄的胸腔，兀自将方才的困顿隐藏一半并告知于他，“....我....我就跑过来了.....” “.......这样啊......”他不禁略显沉默地垂下眼眸，已然在内心深处责备起自己曾几何时闪过的疑虑，“.....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呢？”赛琳娜将额角的乱发梳理于湛蓝的发带之后，后者宛若迷茫的飞蝶般再度寻回栖息之所，她踌躇着颦蹙起书写着细腻思绪的眉宇，仿佛想要推心置腹地料理他的心事。 “.....啊....没什么。”他赶仓皇掩饰自己有些过于直率的心，随后不自觉将手搭在包上，似乎下意识掩藏着自己那封还未完成的书信。 “.......嗯？”似乎是察觉到他那反常的举动，她也将好奇的眸光一同垂落于他所遮掩的地方。 “....额...那个，先喝点东西吧，我们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急忙推过自己身前那丝毫未动的黑咖啡，也顺利地让那随性飘飞的郁紫眼瞳不再危险的边缘寻觅，“....这是艾拉给我点的咖啡，不过我实在没什么心思喝，赛琳娜将就将就？” “....嗯，谢谢。”并无过多推辞，想必眼前人也是胸中干渴难耐。只见她端起咖啡，疲乏而暗淡的眼瞳宛如久旱的沙土，在雨露的恩泽下再度重焕明澈。只是明澈之余，那已然浅笑的唇角似乎又在回味间逐渐迟疑而凝滞，“...唔....好苦.....” “....那个....我一般不加糖.....”他聊表歉意般讪讪挠了挠脸颊，嘴角的笑意也滋长几分尴尬，“....要不我让艾拉再煮一杯？” “...不必啦。”她兀自伸出纤白的手指矜持遮掩住娇俏而赏心悦目的唇角，宛如干涸的花束再度繁盛滋长。赛琳娜规允将双手轻搁于被黑色丝织包裹的双膝之间，浅棕色的长靴在圆椅与地面的距离间轻微地摇曳，“...她现在看起来挺忙的，就先不打搅她了.....嗯?丽芙同学也在吗？” “.....是啊，她俩看起来挺得心应手的样子。”他轻笑着耸耸肩，“....感觉比我有天赋多了。” “....嗯。”她的眼眸柔柔映照一番他那堪称兴致盎然的神色，随后这才舒朗而温存地流溢出精妙的弧度，“....话说回来，我是不是该上场了？” “....嗯，你准备好了我们就开始。” “....我准备好了。”那双晶亮的眼眸在微蹙的正色眉宇下闪耀着有些娇嫩的柔辉，仅是浅尝辄止的四目相对，便轻易吸附他的心神。 “....呼....那我们就上吧。”他看似如沐春风地应约答道，似乎在某人来临之际自己便需要成为一个足以令人仰仗依靠的存在，尽管自己也并不胸有成竹，“.....我们的首秀。” “....那个....需要店长介绍一下我们吗？”她颇为踌躇地搂抱起琴盒，弥香的黑发在米黄色的针织外套之上灵动流溢，似乎为其增色几分亲近的娇憨，“...忽然有点紧张起来了。” “....不用，我们是路演，直接上台然后按照我们的节奏开始就可以了。”他轻率吐出嘴角飘忽不定的气息，随后在周遭逐步聚集的眸光中武装起镇定从容的微笑，施施然坐在咖啡馆正中央的钢琴椅上。 “..........”赛琳娜轻轻挽起垂坠的鬓发，又搂抱着柔弱的双肩，仿佛失去荫蔽并袒露于风雨中的娇花般无措。但彷徨只是暂时的幻象，站定脚跟的她只是沉默着向四面八方凝聚的好奇神色中微微屈膝致敬，随后便将琴弓轻搭于光滑泛光的弦上，静默地等候着他的示意。 “.....诶....这是什么啊？有人要演奏曲子吗？”三两的调笑中，近似调侃的耳语在空气里不胫而走。 “.....应该是吧.....可能是情人节的特别节目？” “....那我们来这里果然是赚到了。”   “.....加油啊....首席...赛琳娜小姐。”遥遥远望的丽芙不由得回眸注目，纤软的睫眉在状似忧虑于介怀的心情间略显含蓄，展露出不甚舒朗的弧度与情态。 “.........”一旁的艾拉只是罕见沉默地浅笑着拍拍她的肩际，似乎正以无言的亲和抹平那眉宇间不自觉的颦蹙。   “..........”黑白两色的琴键是冰冷的构造，每当他的指尖触碰于那精巧的方寸之时，自己总会如此感慨，任何起承转合、抑扬顿挫都需耗费演奏者夜以继日乃至废寝忘食的练习，随后又要在这冰冷精巧的构造中完美无缺地将自己的操练复刻精炼。想到这里，他不禁沉郁起本就凝重的呼吸，在那略微炙热而黏着的注视包围中，做最后一次深呼吸。   “.............”随后，在咖啡馆暖映的穹顶吊灯之下，他朝向默然凝视他的赛琳娜，宛如许可般轻轻点了点头。 “..............”在顾客略显期许的注视下，寡淡而瑰艳的音符在苍翠的植株间渐次盛放，苍白的帷幕下，深沉如咏叹的琴音在金色的大厅流转，重复和弦与复位堆积着深沉的包容，鲜艳而温柔。 “............”他微垂指尖，在契合提琴吟咏的顿挫间偶然弹奏些许灵动如星辰的音符，随后又缓缓开始以柱式和弦为其抑扬的心语作为深沉的铺垫，宛若追随飞鸟的柔风一般，以自我的无私托起后者的高飞。他微微侧目凝视着她，似乎为有此刻，她的金色的脸庞才比斜光更为明灿。 “.............”与此同时。清亮而婉约的弦声也相伴相生，她以提琴的旋律作为桥梁，仿佛在时空的长河中翻寻美好愿景的金块与珠宝，并将其串联为晶亮的珠链。他们之于彼此是形形色色的过客，但却被她演绎着置身此地时，本质与根源的心声。 “.....好厉害........”丽芙的眼眸泛滥起被音韵撩拨的柔情波浪，在富于韵律的切分与磋合间不由自主垂落眼眸，闭眼沉醉于柔灯之下的衷肠之曲，而两人静谧却也飞扬神采的脸庞也清晰如拓扑般弥留于脑海最清晰的镜中，相伴相生。   “................”她的琴声仿佛月光下剔透素白的独角兽，在他琴声的铺垫下轻柔踏上山涧的顽石不断轻灵攀登，似乎要直至顶峰才会停驻回眸，而围观的人群也早已屏息凝神，只是静默地瞻仰那出尘的生灵。   ........................   “..........”他将白糖和牛奶轻轻倒入古板的深褐色液体中，后者也在精致小巧的漩涡中升浮起暖融融的气泡，随后呈现为泛有奶晕的浅棕。他将盘中氤氲着浓郁雾气的咖啡递过，“....喏....给你的，就当补偿刚才那杯苦的吧。” “....谢谢。”赛琳娜的眉目似乎分外轻灵地上扬，仿佛一只飞鸟的羽翼，她双手捧起咖啡细细品味着其间的香浓，垂落的睫眉间似乎流淌着陶醉的清泉，“...呼....好喝。” “....有时候会有一些喜欢甜口的客人，所以店长也告诉过我怎么投其所好。”他将银匙置于咖啡中缓缓搅动，直到此刻他的眉宇间似乎才表露出几分惬意的起落，他微微侧身，饶有兴致地打量起周遭那仍旧沉浸于美丽时光的顾客，随后不禁微笑着朝向身边人说道，“....这次演出很成功嘛，大家听完之后都赞不绝口。” “.....呼.....幸好如此.....”赛琳娜将咖啡杯放回桌上，纤弱的肩际似乎总算卸去无形的重负，她微微摇曳起一抹可人的微笑，紫色的瞳眸便仿佛月牙清泉上的星辉般亮眼，“....当初还以为自己赶不上了。” “....是因为堵车吗？”他轻抿了口咖啡，眼前人那近乎劫后余生的语气似乎难以令人置若罔闻，“.....毕竟今天是情人节，堵车也正常。” “....其实....其实我今天是偷偷跑出来的......”她纤细的睫眉以仰视的姿态迎上他惊愕的目光，其间似有几分惭愧与后怕，但逐步闪烁的确实某种不以言谕的微妙骄傲，“...直到跑了一段距离后才想起可以打车，结果之后路上又很堵.......” “.....那真是.....辛苦了......”他不由得无奈摇摇头，嘴角那忍俊不禁的弧度也难免掺杂几分将心比心的忧虑，“....不过....我记得你之前说会和家里人请示....结果还是先斩后奏了啊。” “....因为他们肯定不会让我情人节那天出门，所以我从一开始就没报太大希望.......”她略有沉郁地轻柔搅拌着瓷杯中的半杯咖啡，似乎更衬得两人独坐的角落静谧安逸，穹顶的柔灯并未慷慨地朝向他们的一隅分予过多光辉，只是偶尔明灿了谁人的额发与鬓角，“...所以不如一开始就做好最坏的打算。” “.....感觉某人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可真不像以前的你。”他似有调侃地发出一阵舒朗的轻笑，“....不过我果然更欣赏你现在的样子。” “...是么.....”她似乎心绪复杂地垂落眉目，随即暂且脱离两人风平浪静的四目相接，她扭头去张望窗外一闪而逝的风光，婴儿般娇嫩的肌肤缓缓渗出一抹羞赧而无从掩饰的樱红。 “....说起来倒是有些奇怪，分明现在已经不怎么忙了.......”自知言谈有些失控的他只能微微颔首，若无其事般转换了换题，“....结果艾拉她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上门么？” “......确实呢，感觉好反常.....”赛琳娜似乎略有懵懂地应和着他的疑问，那仍有羞赧的紫海又随后升浮起几粒生动的气泡，“....按照以往的相处来看，她应该会第一时间扑上来吧。” “.....管她呢，也是正是因为这样才难得能这么清闲。”他颇为惬意地轻舒一口气，似乎想在不闻不问的平淡中彻底松懈神经，品味口中弥留的回香，“....赛琳娜也是....难得情人节出门，就一起放松放松吧。” “.............”她有些茫然地侧视那澄明自得的侧脸，挺翘的鼻尖微微显露出浅淡的红绡，脸庞也再度挑染上一层浅淡的红。 “...额.....我的意思是.....”察觉到某人莫名耿耿于怀注目的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词不达意，他颇为刻意地轻轻咳嗽一声，“....咳.....毕竟无论什么节都是一年一次，既然难得肯定就不必像平常那样紧绷了。” “......嗯.......”赛琳娜只是语焉不详地微微颔首，盛放着紫罗兰的眼眸中倒映着纯洁无暇的白色，她的嘴角挽起一抹浅浅的弧度，但那弧度却并无真诚，反倒有几分忐忑的芥蒂，“...那个....我听说，你有个笔友....这件事是真的吗？” “............”某人的疑问宛若一击重锤击打在他方才惬意慵懒的心脏之上，但他却听不清任何声响，只因自己已在冲击中嗡嗡耳鸣，“....呃....笔友....？” “....嗯，笔友。”她执拗而恳请地凝望着他陡然失神的眼眸，紫色的瞳眸从未如此纤毫毕露，纤弱的瓣蕊似乎裹挟着一抹前所未有的强硬与决绝，“....我想问问你，这件事是真的吗？” “.....没有啊？”恢复了往日神采的他若无其事地挠挠额角，似乎想以漫步经心的浅笑蒙混过关，“...你看看我....像是有那个闲心和别人书信往来的人吗？咖啡馆的工作就已经分身乏术了........” “....嗯.....虽说有道理.....”赛琳娜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眉目在思绪发酵下微妙颦蹙，但那温软的眉梢与尽是晶润的眼眸却毫无刃锋，比起严厉倒更近似固执，“....但那是店长亲口和说我的，如果不是我听错了，那就你们其中有一个人在撒谎.....” “.....那当然得是她在胡说了。”疲于搪塞的他侧目瞟了眼贾米拉的所在之处，忙于招徕顾客充盈口袋的她自然是分身乏术，那么自己大言不惭的污蔑也就不会被她拆穿，“.....她虽然是店长，但唬起人来比服务员还利索。” “....是么.....”她尽力舒缓颦蹙的眉宇，眼眸宛若装有宝石的漂流瓶，将一半的失落沙粒倾洒而出，璀璨与靓丽地要将其重新填满。尽管如此，但那份耿耿于怀的疑虑似乎仍旧未曾打消。 “....你们在说什么呢？”就在此时，赛琳娜毗邻的后桌忽然传来一声娇俏含笑的音韵，艾拉那掺杂着揶揄的笑容也不再掩饰，堂而皇之地浮现于两人面前，“......我刚刚听到你们在说笔友没错吧？” “.....艾....艾拉.....？”赛琳娜不禁微垂眉目，似乎陡然因不速之客而暂歇了方才刨根问底的气势。 “.....你怎么在这儿......”他无奈抚额，“....我就知道你不会老老实实帮忙.....” “.....毕竟我也没有酬劳，还不让我恰巧在你们后桌休息一下吗？”艾拉略显促狭地抿嘴笑笑，幼齿而懵懂的脸庞桀然盛放着顺遂心意的满足笑意，“....我来的时机是不是不太对啊....感觉正好撞见什么不和谐的戏码.....比如女方追问男方是不是有外遇.....？” “.....没有这种事。”两人颇为异口同声地答道，局促与忐忑就好似传染般让两人如此共情。 “....抱歉，是我误会了。”艾拉难得垂坠那从未寂寥的眉目，一丝忧虑的芥蒂宛如星辰般跳跃于澄澈如镜的眼眸之间，“....但是情人节这天小两口吵架也不太合适吧？” “..............” “.............”两人微妙对视一眼，仿佛决心暂且既往不咎，专注解决眼前的大敌。 “.....如果艾拉再这样胡闹，我就向伯父报告艾拉最近一周闯下的麻烦。“赛琳娜缓缓展露一抹藏匿于阴翳之下的笑意，“....伯父一直对艾拉有很高的期望，总是叮嘱我要管教好你。” “....下周一的数学作业也不要再来拜托我了。”他看似云淡风轻地耸耸肩，就此为胁迫的氛围加了把火，“.....去找里抄就ok。” “....唔.....唔.....你们....你们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