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君初相识》【纪云禾x长意】久别重逢
写点思念成疾,爱恨交织,还有一点醉酒文学,和剧里有一点不一样,有ooc,字数2.7k
北渊终年大雪,湖面四季冰封,雪下的大的时候,北风裹着冰粒,狠狠砸在地面上,恍然以为要将一切埋葬,可长意却觉得很好,至少比寂静无声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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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您把这一页已经看了半天了,是在想什么呢”
长意似被惊醒一般答道“没什么”
罗索略微瞥了一眼长意刚刚扣下的文书,似乎是鹿台山的探子传来的简报,于是他一边给长意摆弄饭食,一边试探道“世子,可是鹿台山那边有了消息”
可是长意半天没有回答,直到罗索打开了窗户,他才微微抬头,今天难得有些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他面前的桌子上,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看向远方的峦山,他知道,那群山的后面,距这里千里之遥的地方,关着纪云禾,那个他猜不透也看不透的骗子。
“鹿台山的时机快要到了,去帮我请一下空明先生”,他说完便随手关了窗户,室内又变得昏暗了起来,他有些不想看到阳光,那会让他想起万花谷那个困他多日的洞府,那时天气好的时候,洞顶会透进几缕阳光,日日夜夜,他就靠着那点光亮来计算时间。
罗索走后,室内又是难以忍受的安静,每当这时,他就会产生幻觉,他听到纪云禾在这里呼吸,在这里轻声唤他“大尾巴鱼”,过了一会,纪云禾又会笑,讥讽他“你不会真的以为我爱上你了吧”,胸口的旧伤传来钝痛,却也不及心里的杂乱无章,无奈之下,他开始用指节轻敲桌子,“叩,叩,叩”,耳边终于安静了...
其实他知道纪云禾不在这里,鹿台山的消息说,从棘所的确有一个众人不能靠近的牢房,平日里,只有仙师和顺德时常前往,顺德还因为那牢房中人竟和仙师生了嫌隙。
千头万绪之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涌出,他应该恨她的,可是此刻内心的苦楚又好像不止是恨,他不能将那种多余的心思概括为心疼或者担忧,那样的话,他只会更加厌弃自己。
外面又起风了,他不用再故意制造声音掩盖沉寂,北风呼啸,将他喃喃的话语也几乎要吞噬,他说“纪云禾,你最好活到我找到你的那一天,不然,你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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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棘所内的纪云禾似乎明白了仙师的忠告,他说“双脉本就是逆天而为,得到多少力量也要付出多少代价”,的确,隐魂针对她来说是耗命之法,使用越多,损耗越快,可她已经全然不在乎,因为她明白,这条命是她最后也是唯一的一把武器。
她本想杀了顺德,一命换一命,全然不亏,可最终只是划伤了她的脸,这就不太划算了,但是濒死之际,她又见到了长意,这的确算是意外之喜。
她忍不住唤他“大尾巴鱼”,可长意凶巴巴的,瞪着她不说话,她也不在乎,即使四肢已经使不上力,胸腔里似有积血吐也吐不出,可她还是在笑,用尽全力去笑,“大尾巴鱼,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纪云禾,你少假惺惺”,长意皱眉,不肯和她多说,云禾只是笑,她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刚勉强起身就又往地上倒去,慌乱之中,长意还是转过身抱住了她,她好轻,这是长意的第一感受,以前的云禾总是很有力量,即使被鞭打到匍匐在地上,也能恶狠狠的继续站起来,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
“谢谢,但我可能走不快了”,云禾的声音微弱,听得长意不由握紧了她的胳膊,他想问她是怎么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当初不是趾高气昂的嫌弃他是个累赘吗,怎么甩掉了包袱还是混的这么狼狈,可现在不是质问她的时候,他要先将她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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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路上,云禾时睡时醒,空明探不出她的伤势,只是说长久试药导致身体耗损严重,只能勉强养着,无法恢复如初,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损耗严重,是无力回天,她已经不能再使用灵力,不然只会加速她的衰亡。
北渊众人早已踏上返程,为了她这个病患,长意还特意找了人类的马车,远远落在大部队后面,他还是沉默的很,云禾偶尔醒来,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啊”
“北渊”
“我想去找洛洛他们”
“你现在没有选择的权利”
云禾不说话了,她实在疲惫,懒得再和他争辩,后来,她勉强可以走路的时候,她又问了几次,“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刚开始的时候,长意总是不理她,直到最后一次。
“那你先告诉我,当初为什么骗我,骗我又为什么不骗到底”
云禾松开了拽着他衣袖的手,她勉强扬起一个笑,“那是因为次次保护你总会累的嘛,如果你总是来找我,那仙姬就一直看不惯我,所以要和你及时断了才好”
长意觉得心里的某处地方似乎又碎了一次,他的语气里淬了冰,良久,才吐出一句“好啊,好,纪云禾,既然这样,那就是你欠我的,在你还完之前不准走”。
云禾终于收了笑,淡淡道“你困不住我的”
“那就试试看”
马车依旧在行驶着,外面已经越来越冷,离北渊也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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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渊之后,狐王殒命,长意指导着众人重新休养生息,静待时机,他也被众人推举为新的北渊王,继位在即,众人拉着他为他道贺,可他只是匆匆敬了几杯酒,就悄然离席,天色已经暗了,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云禾的小屋。
这里笼罩着结界,云禾刚搬来的时候,曾抱怨住在这里与关在天师府有什么区别,他心里一愣,权当没听到。
长意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忽然有一道声音传来,“哟,这不是长意世子嘛,今日不去酒宴,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自从云禾知道自己要被囚禁,便总是阴阳怪气的忤逆他,他很讨厌云禾这样笑着和她说话,明明就不高兴,很愤怒,却还调笑着讥讽他,好像罪大恶极的人是他一样,于是他没搭话,只是自顾自的走进去坐下。
云禾见他沉默,便走近去端详他,却意外闻到一股酒味,“大尾巴鱼学坏了,我记得我没教过你饮酒啊”,长意倒茶的手一顿,又听到她说“怎么没给我带一坛,天天被锁在这里,嘴巴都淡了”
“你是囚犯,没有资格提要求”
“对对对,我是囚犯,我还是活不长的囚犯,怎么这座牢狱连临终关怀都没有吗”
长意最忌讳听她说死,命短,活不长之类的话,可不管他警告几次,她都照说不误,今天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他比之前更加愤怒,他一把拽过云禾,再次狠狠道“我说了我不喜欢听这种话”
云禾伸手轻抚长意的脸,可他却偏过头去不肯看她,如果他认真去看的话,他会看到云禾眼里的悲戚,可他没有,他只听到云禾冷冷道“不管你信不信,但我的时间的确不多...”
这回她还没说完,长意就将她拽进了怀里,低头吻上了她的唇,他从外面回来,身上像冰一样冷,云禾怕冷却还是抱住了他,酒气随着呼吸萦绕,云禾觉得自己也醉了,她认真的舔舐长意的唇舌,想去辨认这是哪一种烈酒,可长意将她抱得太紧,她差点要喘不过气。
良久,长意松开她,让她呼吸,又依依不舍的抱着她,埋在她的脖颈里,汲取她的气息,她的身上有花的暖香,现在已经很淡很淡,纪云禾的身体此刻还是热的,可是说不定哪天就会变得冰冷,这种恐惧竟然在短时间压过了他心头的恨意。
云禾就在他耳边呼吸,这是真实的,不是幻觉,他抬手抚摸纪云禾的下颚线,往下摸到脖子,他能感受到血液在她的身体里流动,而如今她纤细脆弱,连脉搏都变得微弱,他再往下,顺着衣服想去摸她的心脏,这时,云禾抬手抓住了他。
“今夜的酒是真烈啊,我闻了闻都感觉要醉了,难怪你醉的厉害”,纪云禾又换回了之前那没个正形的语气,只是长意松开了他,沉吟道“对啊,难怪我醉的厉害”,醉的忘了你骗我至深,醉的想重新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