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Frugal Wizard’s Handbook for Surviving Medieval England

廉价巫师手册——中世纪英格兰生存指南

by：Brandon Sanderson（布兰登·桑德森）

Part One：Empty Room

第一部分：空房间

4.

等我醒来时，那个年轻男人和女人正站在天花板上。

呃……等等，我被倒吊起来了。是的，这样就对了。

我的头骨底部还在微弱地搏动——如果没有纳米机器人，那将会是木板亲切慰问脸颊带来的剧烈震颤——我的手和腿都被紧紧绑住了。我是被绑在墙上了吗？是的，他们把我吊在了房顶的横梁上，然后把我的双手捆在背后。我好奇他们是用什么东西把绳子捆起来的。

这是一种创新的审讯技术，所以我肯定了他的原创性，但……椅子不是更有效果吗？它作为常用物品不是没有原因的。（3星。多看点谍战片再来回复我）

我刚一睁眼，女人就走上前来，她一头金色的卷发刚好碰到衣领，一件黑色无袖连衣裙套在一件白色长裙上，它的下摆和袖子都露了出来，颈部位置还有一些漂亮的栗色刺绣，但缠在腰间的白色绳子看起来已经磨损了，刻意营造了一种手工制造的氛围。

她眯起眼睛。

那么，好吧。我要怎么逃脱？我之前感受到的羞耻与恐惧已经彻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尴尬。显然我是有进行过肉体增强的，但就那么站在那被一个女人用木板糊脸。这太不专业了。

“你犯了个严重的错误。”我告诉她。

她没有回答，只是歪着头。

“我是一位极其强大的存在。”我告诉她。“你已经激怒了我。”

那个年轻男人躲在她身后，偷偷看着我。他看起来并不起眼——个子不高，有着类似的金色卷发，身材纤细。仔细观察，他好像比我想象得还要年轻。也许只有十五六岁。

“西法纹。”他嘶声道。“我不觉得倒置有什么作用。他的力量还在！”

“他把你吃了吗，韦恩？”女人问道。

“没有。”

“那么倒置生效了。”她说。

“没用的。”我说。“就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我正在积蓄能量。现在放了我，否则我会让火焰与毁灭吞噬你的房子。”

女人双眼眯得更紧了，然后她举起了两只手，手指向上，两只拇指对碰。然后她开始念。

“久违之爱人  沐我之余光。

  为我之守护  辩我之亲房。”

等她念完后，两个人都凑了过来，似乎要检查下对我有没有效果。

“诗？”我说。“听起来不错。”

年轻人拽了拽女人的胳膊。“换个强力点的誓词。”

她点点头，然后做了相同的手势，又开始念道。

“堡垒之古墓  野兽之放逐。

  畏我之歌声  颂我之威武。”

我皱了皱眉，他们两个都退缩了。

“他一点都不畏惧。”年轻人低声说。“这也太糟糕了，不是吗，西法纹？”

“我不知道，”她抱着肩膀说。“我之前从没有释放过艾芙。”她用食指轻轻敲打着胳膊。“去把小父亲请来，但悄悄过去，别让那些来访者听见。”

男孩点头，然后迟疑了一下。

“我没事。”女人说着，并没有看他。“倒置已经让他失去力量了。”

“但他说——”

“威尔姆，你又来了。”她说，“你被吃了吗？”

他低下了头，似乎是要检查一下自己是否被吃了。

“如果艾芙的力量未被束缚。”她说，“我们就不会站在这里了。要么我们会被他控制，要么我们早就化成了脓血躺在地上了。去找小父亲。我没事。”

年轻人点了点头，然后快步跑出门。我再次下调了对他的年龄评估。可能他只是比同龄的孩子显得高大。

“你能不能好歹让我正面朝上？”我对女人说。“我已经开始头晕目眩了。”

她上下打量着我，并未回复。

“所以……”我说。“你一直叫我什么……伊芙？我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也许你能帮我科普一下？”

没有回复。

“刚才那个孩子是你弟弟吗？”我问道。“你是领主的女儿吗？”他们肯定是——她和那个男孩都穿得比镇上其他人要好。但为啥她要管那个领主叫“小”父亲呢。

是的，她还是一言不发。

“你已经看到了，那个男孩的武器从我胳膊上弹开了。”我说。“我警告你，我是一个很强大的人，我现在越来越不爽了。”

她的眼神如钢铁一般冷硬，脸上毫无表情。0星。我宁愿和一具尸体对话。至少他不会全程瞪着我，可能也更会听我讲话。

我把注意力转向了我的能力增强方面。显然我的前臂已经做过一些改装。那个是叫……电镀。对，是这个。我的皮肤下有一层微丝网，它是由富含骨骼增强技术的纳米机器人结构支撑的。基本上，只有工业强度的激光或军用级别的武器才能击伤我的肉体——只要我体内的纳米机器人还在工作。如果是另一位同样增强过的人士依旧可以把我打得失去知觉，但对于一群中世纪农民来说，我可以算是刀枪不入了。

想到这里，我本能地调出了视觉叠加显示。它列出了我所有增强过的能力以及状态。卧槽！从我的指尖一直延伸到肩膀再到后背全部都有镀层。另一套镀层是在腿上，从大腿一直延伸到脚部。这两套镀层都可以分摊伤害，而且会给我一些力量上的增强，主要是抓握能力。

这些可都是极其昂贵的能力增强。最常见的情况是从某些身体器官开始安装镀层，然后逐渐延伸到其他部位。大多数人会优先选择头部或胸部，这是最有用的位置。

但是，我的正因修复脑震荡而处于恢复期的纳米机器人告诉我，我居然没这么干。我皱着眉头看着菜单。我确实有安装头骨和胸部镀层——但它们现在显示是未工作状态。什么情况？

我隐约记得，我没有购买这些增强能力。我只是以工作为生的普通日，没这么多钱买这玩意。所以也许……那个为我购买增强能力的人还没安装完成头部和胸部镀层？但为什么我的胳膊、腿、背部镀层都可以正常工作？

我的记忆没有提供答案，所以我试着自己解开绳子。不幸的是，绳结打得太好，哪怕我的握力增强了，但如果够不着绳子还是无济于事。我胸部的肌肉好像都没有增强过，我试探性地绷紧了肌肉，并没有成功挣脱或起到什么类似的效果，尽管这样可能会让我看起来很蠢。

终于，门开了，桌上的油灯噼啪作响，两道身影闯了进来。一位是刚才的年轻人——威尔姆，她是这么叫的吧？另一个是橙斗篷。他肌肉发达，身高有6.4英尺，比起那女人来，这家伙像塔一样高。他的胡须和头发都染上了灰色，看起来大概四十五岁左右。但这伙计，他看起来就是那种可以和一块巨石比赛拳击还能获胜的家伙。

过去的人难道不应该比现代人矮很多吗，还是怎样？

“老实说，小父亲。”年轻的女人说——她叫什么来着？“我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

“他是什么东西？”领主问道，他眯起眼睛打量着我的牛仔裤——现在已经完全显露出来了，我长袍的下摆正悬吊在腰部系带的位置。

“不是地精。”她说，“因为我们都能完整看到他。他像女人一样剃得很干净，头发剪得很短，还有一双女人手——”

“喂！”我说。

“——以及不怎么强壮的身材——”

“在我的族群中我已经算很健壮的了。”

“——再加上苍白的皮肤和精致的面容。”她作出结语。“还要注意他完美的牙齿和干净的指甲。我知道那个传说，小父亲。这个男人与关于艾芙的描述完美契合。”

“那么，他不是神。”领主放松地说。

“极其危险。”女人说。“也许比神更危险。神会想要我们身上某种自然的东西。但艾芙……”

“小父亲，他拿走了一份供品。”男孩说。“那个咒语。他不在乎吃的或喝的。”

“那是书面文字。”领主说着，靠近了我。“艾芙，是你把它带到我们的领地来的，还是它的降临吸引了你的到来？我们要怎样做才能安抚你，释放你？”

“把我放开。”我用我最吓人的声音说道。“然后，你得为我所受到的粗暴对待道歉。”

领主笑了。我已经准备好看到一口脏兮兮的烂牙了。但我又猜错了，他的牙齿看起来很完整——虽然它们不是那种原始的白色，但并未腐烂。而且他的牙不全是直的，但对一个生活在牙医出现之前的时代的人来说，他的微笑还算可以。（2.5星。不会损坏相机的那种。）

“把你放开？”领主说。“艾芙，你以为我从来没听过歌谣是吗？”

“值得一试。”我说。“很好。那我需要一颗浆果，从未见过天光的那种，两块石头，被一只青蛙擦亮的那种，还有一片茄叶——作为回报，我将带着你们的祝福，离开这个古雅的村落，回到我的族群。”

领主看了女人一眼，女人耸了耸肩。

“我会……看看有什么能做的。”领主告诉我。

“或者。”我说，“你可以告诉那两个正在找我的人，说我就在这里？然后你可以把我交给他们……”

“哈！”领主说。“你可真狡猾！但你又不是红头发，也没有异域的特征，我觉得他们想找的不是你。”

等等。

他们没在找我？

领主转向了那个女人。“我要赶紧去跟上伯爵家的信使了，否则他们发现我不在后，会觉察出古怪的。”领主对她说。“他们很奇怪，一整天都是。你是要留在这里，还是和我一起？”

“我留下吧。”她说。“带我弟弟去；如果有任何不寻常的事情发生，可以派他来捎个口信。”

橙斗篷冲她点点头，离开了，那个男孩就跟在他后面。我对他和那个女人的互动方式很好奇。她并没有像我原先以为的那样鞠躬或行礼，我甚至都没听到一句“领主大人”。

看来我真该把自以为知道的关于过去的一切都扔掉了。

那个女人还在看着我。很好。又要开始和一堵墙“对话”了吗？

“听着，”我说，“我们能不能——”

“别瞎编了，陌生人。”她打断了我。“我知道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