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好！

今天更新长篇《三千世界》第五章的第1-2话~

前情提要：

吕可颂决定让奶爸编写新的秩序，依靠我昂子掌舵，吕可颂辅助。又一次的飞行开始了，这一次十八只狗越升越高，凝结为一股力量，在天际消失。

此后，吕可颂收到了动物管理委员会的来信，邀请她成为一名顾问。吕可颂有了新的收入来源，缓解了生活的压力，同时她也收到了奶爸寄来的一只特殊的手机，通过它吕可颂连上了青天国的电路，因此可以和肖捷、美莹一同去拜访青天国。

| 苏莞雯 | 未来局签约科幻作家、独立音乐人，北京大学艺术学硕士。擅长在日常生活场景中展现惊奇想象。代表作《岩浆国》《九月十二岛》《奔跑的红》。《九月十二岛》获豆瓣阅读小雅奖最佳连载。

三千世界

第五章 全线燃烧

（全文约8000字，预计阅读时间15分钟。）

01 看不见的盗贼

吕可颂遇上了一个大麻烦。

三月的一天早晨，她还睡得迷糊时接到了动物管理委员会的电话。

“蛀牙被盗了！”

这句话让吕可颂一下子清醒。

成为动物管理委员会的顾问后，吕可颂将自己和一些动物相遇的经历写成了报告上交。从土拨鼠王子那里得到的一颗蛀牙也被她交给委员会保管。

虽然蛀牙被盗的消息让她震惊又难过，但这还不是消沉的时候——她立刻动身出发。从气温刚刚复苏的城市街头急匆匆地闯入动物委员会所在的楼房，吕可颂又连乘两台电梯抵达办公区域。

“有盗贼的线索了吗？”她迫不及待地问在门口等候的工作人员。

“还没有一点头绪。”

“不是说这里的保管室管理很严格吗？”

“只有少数人有权限进入保管室的。”工作人员满头是汗，“其……其实除了蛀牙，其它重要物品也被盗了。”

吕可颂不清楚其它物品有什么风险，但那颗蛀牙有一次逆转时空的机会，要是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后果将会是一堆麻烦，甚至是大灾难。

“现在有什么措施吗？”

“领导们正在开会讨论……你干什么呀！”

吕可颂径直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在推门而入之前，她并没有想太多。随着会议室的门一下子打开，十几对颜色与形状各异的眼睛一齐朝向她，她才觉得自己闯了个祸。

但她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走入会议室内：“一定要优先找到丢失的那颗蛀牙。”

动物管理委员会里不仅有人类工作，也有许多动物参与管理事务，因此会议桌边坐着的不仅仅是人。

“咝咝……”一条脸孔上布满棱角的蛇从桌边摇晃着升起。

吕可颂不自觉后退了一步。她记起了翻译用的耳机，连忙从背包中找出，戴上。肖捷制作的翻译器耳坠和动物管理委员会给吕可颂的耳机不是同一种系统，因而功能有所差异。对于未接触过的动物，还需要专用耳机才能翻译。

“小姐，我们知道蛀牙是你的物品。”蛇的话语从耳机中流淌出来，“但我们丢失的东西太多了，你能说说为什么要优先找到蛀牙吗？”

吕可颂想到了时间倒流之后的种种不便，但她知道眼前的领导们关心的不是那些。她说：“如果用蛀牙逆转一次时空，就会增加一个平行世界。”

主持会议的人点点头：“本来地球的平行世界数量已经超负荷了，再多一次可能会打破裂缝，发生灾难。这个道理，就像一块雪花的重量也可能引发整座山的雪崩一样。”

会议室内气氛愈发肃穆了。

吕可颂环顾一圈，问：“龙女士呢？”

“她还没来。”

“龙女士有权限进入保管室，该不会……”有声音嘀咕着，引起了一些不安的回响。

“你是说，可能是会长自己偷了东西？”有人问。

“说什么呢，她是现任会长。能干那种事吗？”

几句争论过后，人们和动物们还是先压抑下纷飞的思绪。因为，蛀牙和其它物品被盗不是动物管理委员会遇上的唯一麻烦。

“吕可颂，你认识汤璐璐吧？”主持会议的人突然这样问。

吕可颂望着他，好奇为什么会从他口中听到汤璐璐的名字。

“是这样的，我们最近和地铁部门有一项合作，她是VR网络监控的专家，所以也请她负责一些技术问题。”

“VR网络？”

“我们正在建设与其他平行世界沟通的通道，这就要使用到VR网络技术。因为和各种动物沟通存在语言和文化的隔阂，只有让VR把场景还原出来，让动物和人身临其境才能促进理解。”

“那要我做什么呢？”

说话人的脸色有些难看：“最近我们建设的VR网络时不时就会出现不明故障，导致很多工作都不得不停滞。希望你能和汤璐璐配合找出原因。”

“可这么严重的事，我恐怕……”

“你帮忙找出原因，我们重点查找蛀牙，怎么样？”

吕可颂没有找出故障原因的信心，但她也没有更好的方案。而且，去见汤璐璐这个朋友也让她感到一丝安心，因此她还是接下了这个任务。

“我可愁死了。”在地铁下的监控室里，汤璐璐一见到吕可颂就忍不住抱怨道。

吕可颂踏入黑色的屋子里，看到了墙角的狼藉——成堆的外卖盒和零食包装袋。

“你一直在这里加班？”

“可不是嘛。”汤璐璐回到控制台，“我有多头疼，你看一眼就知道了。”

吕可颂才刚放下背包，黑色的地面就倏然扭动起来。

不过不是地板真的在动，而是汤璐璐这次开启的VR影像蔓延到了整个房间。奇异的光彩碎片爬满地面和墙壁，连汤璐璐和控制台也仿佛处于一个异常的空间。

“动物管理委员会一直想要主动打开其他平行世界，不过他们的技术还不成熟。”汤璐璐嘴里叼着一只吸入式果冻，声音听起来有些含混，“通过他们提供的技术，我暂时连上了一个平行世界的影像，本来是想和那里的动物进行沟通的。但是，这个新世界里的画面不能完全显示，看到的都是残影，我们就像身处一个割裂的世界。”

吕可颂已经感到眩晕了，她觉得自己掉入了一只万花筒里。这样的情况下别说和动物沟通了，连让自己稳住都不容易。她缓缓蹲下来，闭上眼睛之后，才感觉好了一些。

“现在勉强对接上的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收到动物的回应。”汤璐璐不甘心地说，“该不会是失败了吧，但是机器各项指标都显示正常，唉。”

“那该怎么办？”

“只能不断尝试了。这也是受了你的影响吧。”

“我的影响？”吕可颂有些不明白。

“其实很早之前就有同事跟我提起过动物管理委员会，但是直到王子的事件之后我才真正认识到三千世界。现在虽然不知道连上的是个什么样的世界，会有什么样的动物成了那个地球的主人，但我还是想多试一试，这可比监控人类有意思多了。”

光影和色彩忽然消失了，就像“啪”一声断电一样干脆。

吕可颂以为是汤璐璐关掉了影像，没想到汤璐璐反而叹了口气：“又来了，这种没有来由的故障。”

“怎么回事？”

“是VR网络的瘫痪。不是因为停电，机器也没有问题，根本查不到原因。”

“这个我也听说了。”吕可颂问，“这种情况经常出现吗？”

“嗯。不过从前我的工作中可不会这样。”

“你有什么头绪吗？”

“还是一头雾水。如果我这里出了故障，遭殃的一定不止我一个，恐怕我的同行们现在也在头疼吧。最近因为这种故障，很多VR网络监控系统都得彻底重启，所以……”汤璐璐话锋一转，“现在是散步的好时候了。”

“散步？”

汤璐璐调皮一笑：“我这种熟手可以偷偷连上其他系统的监控记录。你有什么想看的吗？”

“这不好吧……”

“一定有的吧？好好想想，比如动物管理委员会的内部监控。”

“你是说……”

“网络是拥有记忆的，你不是惦记着失窃的那颗蛀牙嘛，不如我们潜入进去看看蛀牙是怎么被盗的。”汤璐璐的手指已经飞快在操控台上移动起来。

不一会儿，一个全新的场景在她们身边降临，那是动物管理委员会里的保管室。吕可颂起身轻轻走动时，就像穿行在货架之间。

她在一只玻璃橱窗里看到了那颗蛀牙，它宛如一颗钻石，被安放在一只水晶盒子里。她才刚伸出手，橱窗里的水晶盒子就不见了。而且诡异的是，橱窗没有被打开，四周也没有谁进来过的痕迹。只有她的余光中闪过一抹淡蓝色。

“蛀牙没了，其它物品也没了。谁能在一瞬间无声无息全部偷走这些东西？”吕可颂忍不住问，“是不是这个画面有问题？比如是网络瘫痪的时候出错了……”

“虽然时不时有网络瘫痪，但是这一段被盗的画面刚好完整录下来了。而且这是VR监控，就算是人为篡改画面，也很难全方位不露马脚。”汤璐璐沉思道，“听说能进保管室的只有龙女士这样级别的领导……”

“龙女士……”吕可颂若有所思。白天的会议上就有人提出龙女士有嫌疑。她平时确实严肃、高傲，和人类、其他动物都有点疏远。

“看你一脸严肃的，在想什么呢？”

“我吗？没什么……”

“该不会又是自己想去冒什么险吧？你骗不过我的。真正遇上大事，你是会第一个冲在最前面的那种人。”

“虽然我被安排过来和你一起调查VR网络的事，但心里还是惦记着蛀牙。”吕可颂在地板上坐下，抽出了脖子上挂的戒指，“我想去问问王子，有没有办法追踪到蛀牙，毕竟那是他自己的东西。”

“这倒是个办法，你这就要出发了吗？”

吕可颂尴尬一笑，收起了戒指：“还需要等审批。”

“为什么？难道你去老朋友那里还要经过动物管理委员会的同意？”

“交了报告上去以后就是这样了。”吕可颂说，“可能是委员会有自己的考虑吧。而且，我还要带上监控设备，全程进行VR录像。”

“那我也去申请帮你收录影像吧，毕竟我对王子也熟悉一点。”

两人达成共识之后，开始等待审批通过、准备出发的那一天。只不过她们没想到，那天到来时还有几名为委员会工作的人和一些乔装打扮的动物聚集在地铁下的监控室里，想要共同体验吕可颂的这趟出行。

汤璐璐在控制台坐下，看了一眼角落的黑色布帘。在那后面没有公开露脸的是默默不语的肖捷。他也听说了最近发生的事，想来调查些线索。

吕可颂站在屋子中央摘下戒指，闭上眼睛，口中默念着口令。

屋内所有的眼睛都开始盯着她。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孩，竟然有能够平安穿梭于两个世界的本事，真是让人疑惑和惊叹。

吕可颂很快闯入光线中，滚落到记忆里土拨鼠的世界。

她从泥泞中站起来，拍掉身上的草叶。眼前的河流、草地、土坡都是她熟悉的，但也有了一些变化。稍远处，还有散步的小鹿。她朝着有土洞——也就是回谷的方向走，想要找到王子或者他的家人。然而弯腰迈入一个回谷之后，她的眼前却是空空荡荡。

没有一只土拨鼠，也没有其它动物。

隔壁的几个回谷也是同样的情况，她想回头去找刚才路上遇见的小鹿，却发现小鹿也不见了。

“怎么回事？这里应该有成群的土拨鼠才对，现在怎么像是荒郊野岭了？”吕可颂的声音通过随身设备传达给监控室里的人。

“真的有土拨鼠吗？真的有王子吗？”有声音传来，“你该不会是说谎吧。”

“这么说起来，也只是从你的报告里见过土拨鼠的故事。”

吕可颂听到这些质问声，一下子紧张起来。紧接着，她注意到了一种异样。“璐璐，我觉得有点奇怪。”她说。

“怎么了？”

“我……说不清，好像闻到了河流的味道，但眼前却只有青草地。”

一条羽毛掠过吕可颂的眼前，袅袅而下，很快消失。所有通过VR网络参与体验本趟旅程的人也看到了它。

“那个羽毛，是会长龙女士的。”

“其实，蛀牙被盗的时候，那个房间里也有一片会长的羽毛。”人们讨论起来。

02 又见肖一切

一时间，动物管理委员会内弥漫着对龙女士的怀疑。她那高贵羽毛的毛絮掉落之处，都会流传出一些猜疑。似乎所有的问题都是龙女士造成的。

刚巧，龙女士很久没有在委员会内现身了。

“一定是畏罪潜逃了。”有人说。

一开始这样的声音只是小范围传播，但是随着龙女士连续两个星期没有现身，这样的猜疑便彻底传开了。

动物管理委员会还不是一家公开的组织，为了避免引发社会过度关注和恐慌，目前伪装成一家普通的公司在运作。在委员会内部，设立了不同的工位，吕可颂也分到了一个，有时她就像个普通上班族在那儿坐上一天，把时间花在撰写报告和整理资料上。

从王子那儿失望而归后，她就在工位上写下了此行的报告。当她终于提交了报告邮件，起身去接水时，在饮水区听到了一段私下的议论。

“已经罢免了吗？”说话的不是人，而是一匹马和一只白鹈鹕。

“听说联系不到她，委员会就默认她畏罪潜逃了。”

很明显，他们讨论的是龙女士。

“不是都说她实力很强嘛，有很多金子。”白醍醐有着夸张的黄色大嘴，她一边吃小鱼干点心一边说话，翅膀还时不时撑开抖动。她对龙女士有一些畏惧，也有一些嫉妒：“我还听说龙女士爱吃老鼠，有钱动物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马摇了摇头：“我不行，我不敢吃那些会动的东西，我只能吃草。”

这两种动物，一种生活在水面，一种奔驰在陆地，他们的祖先之间从来没有打过交道，现在他们却看起来如此要好。

几天后，由于新会长迟迟未定，动物管理委员会各项工作逐渐停滞。而蛀牙的寻找还没有一点进展，吕可颂试图从公开的资料里找到一些线索，因而又在委员会内加起了班。天色渐黑，她起身去接水的时候，再一次遇上了那一对动物在悄悄讲话。

“大家处在怀疑当中。”马一边说话，一边嚼着干草点心。

“那是因为驱逐了龙女士之后，情况也没有好转。”

“是啊，VR网络瘫痪的问题不仅没有改善，反而更严重了。”

“怎么个严重法？”吕可颂忍不住问。

白鹈鹕吓了一跳，立刻扑扇起宽大的翅膀。马也上下打量着吕可颂，眼神很是不安。可以看得出来，平时他们是不轻易与人类说话的。

“VR网络里的景象有时候会被一些诡异的六角形占领。”白鹈鹕冷静下来了，反而是马格外胆小。

“那……”

“具体的就不多说了。”白鹈鹕打断了吕可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动物管理委员会能做什么吧。谁能改变地球呢？”

吕可颂没法反驳什么，她失落地走回家时，在一根路灯下看到了肖捷。他默契地冲她点点头。

两人走近了。

“吕老师，你看起来很苦恼。”肖捷说，“人和动物互不相信，人和人之间也是如此。我们的世界本来就是这样的。”

“虽然有时候你说的话很冷漠甚至有点无情，但你其实很热心。”吕可颂说，“你来找我一定有事的吧？”

“随你怎么说吧。你写的报告能给我看看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那些事不是你和我一起经历的吗，你为什么还要看报告？”

“要看了以后才能说。”

吕可颂从背包里翻出了一叠资料：“刚好今天打印出来了，本来想带回家整理的。”

肖捷停下来，原地转了一圈：“这附近没有你的同事吧？我是说动物管理委员会的人。”

“没有。”

他接过资料，快速翻了一遍，并没有仔细查看。

“吕老师，我建议我们一起去见一趟肖一切。”

“为什么？”

“你没有写关于他的报告。”

“对，我是想过阵子有时间了再详细写写。”吕可颂看着肖捷的模样，试探着问，“你是在怀疑什么吗？”

肖捷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你写下了王子的记录，结果找不到王子。奶爸的记录也在，但是你没有通过审核，所以无法去见奶爸。所以你现在可以自由去见的只有肖一切了，而且，委员会内部不知道肖一切的存在，这样能减少很多麻烦。”

两人回到了招牌屋里，吕可颂启动了光晶体戒指，带上肖捷一同滚入袋鼠的草原。

他们只打听了几只袋鼠，就找到了肖一切伫立的那片山坡。肖一切仰着头，漂亮的毛发沐浴在风中。

吕可颂和肖捷相视一笑，一同向他走去，却在半路摔了一跤，身体往下陷了大半截。

肖一切起身跳过来，哈哈大笑着。

要是平时被这样捉弄，吕可颂大概会生气。不过现在看见肖一切，她和肖捷脸上的表情都舒展开了。

“你们想我想得不得了了。”肖一切把本来该用疑问句说出的话变成了陈述句。

“你在做什么？”吕可颂试图爬出草地下的深坑。

“陷阱。”肖一切长长的睫毛忽闪着，“我最近迷上了做陷阱。”

“那正好……”肖捷费力地爬上了草坡，喘着气说，“我们这里可是有个复杂的大陷阱，要靠你破解了。”

肖一切颇有兴致地转向肖捷，等他继续说些什么。

“不过……你害怕吗？”吕可颂问，“有可能会连累你，让你也突然消失了。”

两人将动物管理委员会最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了一遍，肖一切心不在焉地听着，一会儿挠挠耳朵，一会儿抱住两腿。等吕可颂说完了，他才将毛绒绒的脑袋凑近她：“那个王子和我比起来，谁更厉害？”

“你……怎么会这么问？”吕可颂有些意外。

“那些狗和我比起来，谁更可爱？”

肖一切泄露了他的嫉妒心。

“这……”吕可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找到他们亲自比试比试不就知道了？”肖捷拿出了一只U盘，“看来你是不怕了，那我们开始排查吧。”

“排查什么？”

“我从璐璐姐那里拷贝了动物管理委员会内的所有VR网络监控记录，还有登记在案的所有动物资料。我怀疑蛀牙被盗和VR网络瘫痪是同一个家伙干的。现在，要开始排查真正的嫌疑人了。”

“在这里？”吕可颂问。

“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了，而且我想肖一切可以很快读取U盘里头的信息。”

“那当然，我可是有剑的。”

肖一切旋动他手指上的戒指。戒指变成了筷子般小巧的发光体，靠近U盘。信息从电路中涌了出来，和肖一切的手指、身躯乃至大脑同步。

“只要发现近期行为和自身特征、过往习惯反常的动物，都先揪出来单独分析。”肖捷提醒道。

在肖一切过滤信息时，吕可颂低声问肖捷：“你觉得会是龙女士吗？”

“还不好说。”

“烦死了。”肖一切的一对长耳朵不耐烦地旋转起来，手指也伸向了空中不断扇动。

“怎么了？”

“嗡嗡嗡嗡的。”

“蚊子吗？”

“还有苍蝇。”肖一切有些委屈。

“过滤信息的结果怎么样了？”肖捷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全部正常。”

“你确定？”

“你在怀疑我吗！”

“如果动物们都正常……”吕可颂说，“那就可能是人干的了。”

肖捷摇头道：“普通人没有这种瞬间偷走所有物品的能力，也没有能让VR网络出问题却不露任何痕迹的能力。现在只知道的是，我们面对的是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肖捷的话提醒了他自己，他很快又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一个奇特的群体：就是这些飞虫。”

“我排查过了，飞虫的智力很低。”肖一切虽然这样说，眼睛还是忍不住寻找空气中的踪迹。

“如果是群体行动呢？”

肖捷的问题问住了吕可颂和肖一切。他继续说：“既然每个动物都没有问题，那么就只能考虑一种新的组合方式了。”

“你是说……”吕可颂顺着肖捷的思路继续推测，“群体行动的某种动物，可能会产生一种特别的智慧？而这种智慧被我们忽视了。”

“完全有可能。”肖捷点头。

“那么龙女士呢？”吕可颂问。

肖捷说：“她应该和我们是一个战线的。只是现在真理在少数人手中，没有人相信她。”

吕可颂心中长久的困惑暂时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但要怎么做，她还是没有想法。

“来做陷阱吧。”肖一切摩拳擦掌。

“陷阱？”吕可颂感到疑惑。

“想要钓鱼，先要用饵料。”肖一切握着手中的短剑，让它发出更亮的光。光亮吸引了许多飞虫呜呜而来。

“饵料就是我的剑。”肖一切自信地挺起了胸膛，“谁会不喜欢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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