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情记(南风同人‧耶律皓南X杨排风)》七、〈飞飞〉7-7~7-9

7-7

小风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撑下去的，她终究还是跟着林氏夫妇到了茶楼，林旺财如同之前几天一般，扯着破锣嗓子大喊：“各位父老乡亲……”

此刻的她，已经听不清楚林旺财在说些什么了，只是一如往常地站上了由八张椅子高迭起来、约有六尺高的架子，同样的架子共有三座，她站在最中间的一座，每座相隔半尺。林旺向左边的一座抛出瓷盘──这是最简单的功夫，这时她应该飞跃过去，用左足尖轻轻顶住瓷盘，然后足尖往上弹，让瓷盘在空中画出完美的弧线，同时跃到右边的架上，右手背灵巧如蛇地托住瓷盘……但是她已经没有力气了，算了吧，干脆被打撕好了，反正她早已一无所有了……

“你乖，听话，后天就什么事都没了。”就在她快放弃的那一刻，南儿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

是了，还有南哥哥啊！不行，这时候千万不能出错，只要捱过了今天，明天就不同了！

然而，才刚刚向左跃，她便如被猎人射中而失重的鸟儿，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只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彷佛往无止境的深渊下堕──糟了，又是一顿打了……

咦，奇怪了，怎么会是那么温暖的怀抱？这是幻觉吗？也许是，也许不是，她已无力分辨，只觉得眼睑愈来愈沉重，而后又失去了所有的知觉。

在她昏迷的之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妇，以及身旁站着的女孩……

7-8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已经两天啦！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老妇人慈祥地问。

“呃……呜……”她好想说话，但却只能从喉头勉强地挤出一些声音。怎么会这样！？

“你……是不是天生就这样的？”

“呃、呃、呃……”她搏浪鼓似的摇头。

“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她并非天生瘖哑，怎么这时却说不出话来。”

“嗯，待我想想……喔，我记得老夫人曾说过她先前遭人虐待，我想是她当时过度受激，心中恐慌难以消除，所以才会失常如此。”

“那可怎么办？要怎么治她？你可得想想办法啊，大夫！”老妇身旁的女孩忙道。

“八妹，不得无礼。”老妇制止了女孩之后，转身对郎中道：“小女无礼，请大夫别见怪。”

“没的事，老夫人不必放在心上。唉，只这小女娃可麻烦了。她得的是心病，没药可医的，老夫行医十多年，也从没见过这种病人。在早先学艺时，曾听先师提过见过这种病人，这种病人什么时候会好十分难说，有人过个几年后就不药而愈，但也有人一辈子也好不了，总之……老夫也无可奈何，还请老夫人恕罪。”

“大夫何罪之有？只是这女娃儿实在不幸罢了。唉，可怜、可怜。但愿老天对这可怜的孩子发发慈悲，让她早日复原。”

“这个孩儿遇上老夫人就是天大的福分，必定吉人天相，很快就回复正常的。”

“唉，但愿如此吧！”

“这样吧，老夫给她开些安神宁气的药，虽只是聊尽人事，但多少总是有些帮助的。”

“那便劳烦大夫了。”转头对那女孩道：“八妹，跟着大夫去抓药。”

“是──”

而后，这名叫做小风的女孩儿换过身分，慢慢重新开口说话，也终于找回了当年父母给的名字，只是换了一个姓氏，样子当然也与昔日大不相同。倘若与那个男孩再度相遇，恐怕也认不出彼此了吧。

7-9

“排风，你怎么在这儿发呆？我有事找你呢！”杨八姐把她从回忆里唤醒。

“喔，没什么。八姐找我有什么事？”

“跟我来就是了，快点！”说着便拉着杨排风往房里去。

杨排风回首望了一眼”无佞楼”的牌匾，心中轻轻一声叹息：“不知不觉，我来天波府已经十年了，不知他现下过得如何？”

开始的时候，她几乎是天天想起他的，但她终究是小孩心性，时候愈久，想起这个人的次数便愈少了，他的面目早已在她的记忆里斑驳模糊了，甚至可以说，这个人在她的记忆里已渐渐褪去了。至于那年的梦想，当然也早就很遥远很遥远了……

她微微觉得奇怪：自己向来只会在下着雨的秋日偶然想起那些十年前的往事，而今日，明明晴空万里，竟也想来了，为什么呢？

至于南儿后来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有什么样的人生际遇？成为一个怎样的人？那又是另外一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