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妙】来自天堂鸟的爱之歌
意识流描写有✓ 现代pa，社畜艾尔海森x音乐制作人卡维 卡维生贺但知妙预警✓ 可以的话↓ ： 我相信，音乐是通用的语言，它能让人更容易共情，使人感同身受到别人的故事。美好的事物也会随着音乐而表现出来，让更多的人理解并体会到创作者的心情。 那是音乐制作人在某次采访中说的话，那时的他正参加某一次的记者采访。自信满满的年轻音乐人意气风发，写出的曲子也备受青年人的喜爱。台下坐满了热情的粉丝，不少女孩儿闪闪发亮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像是发着光的人，憧憬着仰慕着。其中一位稍微大胆的女孩在提问的时候，双手捏紧了话筒，嗫喏了许久才开口。 “请问，您觉得，关于‘爱’的音乐是什么样的？” 金色发梢下的赤色双眸微微缩了一下，但很快调整好了状态，重新露出了那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笑容。“爱的定义很广泛，它包含着世界上各种美好的东西，对于亲人，对于朋友，对于爱人。当然，对象不同的时候，情感也会不同的，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样的音乐会是美好的集合体。就像我的听众——你们一样。”这样漂亮的回答让全场掌声雷动，在这之后也在社交网络上占据了很久的头版。“音乐天才卡维或将创作出爱之歌”这样的流言也在粉丝间流传着，对于这样的说法，他也没有公开否认过。可是许久之后，卡维也未曾有新的作品出现，粉丝们的热情也渐渐的淡了下来。这个人也像是从大众视野中消失了一般，于是在新星辈出的现在，大家似乎也渐渐的忘记了曾经的这位音乐天才的存在。 实际上在那之后，他确实有好好的研究，如何将美好的情感表露出来，只是对于爱的探讨实在太过空泛。只言片语的字句并不能完全阐述“爱”的定义，他并不是缺少爱，少年时代父母对于他可以说是关爱倍加，可如果只写出父母对于孩子的爱，以往的作品也已经表露过了。还缺少什么呢？ 不知有多少个夜晚辗转反侧，他始终是找不到自己到底想要的。终于是有一天他发了疯，醉了酒，整个人抱着废稿泡在浴缸里差点淹死。多亏了晚归的室友将他送到医院，否则第二天报纸的头版将会是一代音乐天才的陨落。 被抢救过来的卡维就这样呆呆的躺在病床上，只觉得胸前疼的难受，歪着脑袋盯了好一会儿输液器里的药一点点进入自己的身体里。啊啊……原来这就是生命。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发出了一声轻响，是护士来换药了。她小声说幸亏室友抢救的及时，也是没呛进去太多水。唯一的问题就是他按压胸膛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压断了两根肋骨，导致现在只能卧床静养了。轻轻的嗯了一声，卡维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看着护士把液体换上，然后对她说了声谢谢，就再次闭上眼睛休息了。 朦胧间他好像掉入了一片漆黑的海底，很远很远的地方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模模糊糊的并不真切。好吵……想睡一会儿为什么也有人打扰。水在耳边的声音像是流过了心脏，渐渐的身体也沉了下去。直到有谁抓住了他的胳膊，那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睁开眼睛。有人将他从阴暗的海里捞了出来，卡维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刚刚做了梦，那身影和两天前自己意识模糊中看到的一抹绿色重合，张了张嘴，缓缓叫出了他的名字。 “……艾尔海森。” 他的室友，从学生时代就品学兼优的语言系学弟，那个经常早出晚归的工作狂，多亏了他自己才能被救回来。然而到了嘴边的感谢在说出来的时候却完全变了。“你是不是要笑话我？”好看的红色眼睛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他挣扎着就要从病床上坐起来，却是又被人强行按了回去。胸腔里断了的肋骨被这样的动作扯得生疼，但是心里更痛。 卡维并不想承认自己没有灵感写出新的东西，也并不想让人看到自己这幅狼狈的样子，包括他的室友艾尔海森。当初和他合租完全是因为他不经常待在家里，而自己作为一个初出茅庐的音乐创作人，正好需要一个一同承担房租且不会打扰自己的室友。尽管艾尔海森并不是很缺钱的样子，但也依旧这样生活了下来。好在时间不长，卡维成了小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而艾尔海森也按部就班的在某个上市公司一直担任翻译。两个人的生活就这样稍有交集，但又互不影响。有的时候卡维会带回家两份新鲜的水果，一份放在冰箱里，等待着晚归的人回来享用它，或许可以稍微放松一下疲惫的身体。有的时候是艾尔海森在上班的时候丢掉放在门口的两袋垃圾，毕竟有的人通宵创作之后很可能会一直睡到下午。就是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他们也从来没说过谢谢，都只是随手的习以为常。所以在艾尔海森回家的时候，听到浴室中水的声音，随意的一眼就看到了并没有关上的门和掉落在一旁碎掉的酒瓶，那上面还带着点点狰狞的猩红，他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 他确实慌了，以至于冲向浴室的时候跌了一下，被碎玻璃划伤了手，他并不在乎自己受伤，眼前的一幕冲击过于强烈以至于让他忘记了疼痛。那像天堂鸟一样美丽的人儿正无力地泡在水里，像是真的去了天堂那般，脸色苍白得可怕。他拼命地按压着那几乎不再起伏的胸膛，那双翠绿的眼瞳映着血色，焦急的叫着卡维的名字，试图唤醒沉睡的睡美人。 之后就是打电话叫了救护车，这期间艾尔海森的急救还是起了作用，卡维咳出了些水，再然后就是抢救成功。虽然肋骨断了，但人还活着。 还活着就好。 就连艾尔海森自己可能都没发现他自己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总算是缓和下来。直到看到病床上的人依旧在睡梦中紧皱眉头，伸手想要揉开那处细纹，却发觉那人似乎就这样醒来了，手上的动作就转到了他的胳膊上。没想到他睁眼之后却是说出了这样的话，艾尔海森不动声色地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人再度按回了病床上。 “你……出去，别看我。”自暴自弃似的，卡维扭过头不再看他，再也没说别的话。艾尔海森也没再说什么，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只留下一句好好休息就离开了病房。 直到卡维出院，艾尔海森一共就来过两次。一次是给卡维送来了他的电脑，好让他不会太无聊，第二次就是办出院手续时需要家属，卡维实在是不好找远嫁的母亲，也是不想让她担心自己，硬着头皮给艾尔海森打了电话。而接到电话之后，艾尔海森特意请了一天半的假来办理出院手续和接他。 那天傍晚天气很好，卡维把自己的碎发卡在脑后，哼着小曲儿，甚至稍微画了点淡妆，在夕阳下走出医院的大门。抬头就看到了艾尔海森停在门口的车，非常自然地坐在了副驾驶上，轻快的打了个响指。“走吧，回家啦。” 回家。 艾尔海森握着方向盘，琢磨着这个词语。好像自从和这个有些吵闹的室友合租之后，不知为何心里似乎有了归属。就像刚刚卡维说出回家的时候，心底暖洋洋的，就像有人在自己心里放了一个小小的太阳。卡维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打开了车载音响，听着轻快的音乐看着窗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到把车停在了地下车库里，卡维伸了个懒腰，刚准备下车的时候，一只强有力的手拉住了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的就扭过头来，随即对上了艾尔海森温热的双唇。 这个吻来的很突然，以至于卡维还没回过神来，艾尔海森就已经起身松开了他。或许，是错觉吧？卡维愣了好久之后抿了抿唇，亮晶晶的涂了唇膏的嘴巴还是湿湿的。睁大了的眼睛忽闪着，这幅手足无措的样子看在艾尔海森眼里，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虽然换来的结果是卡维瞪了他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回了屋。那也无妨，他没有抗拒。 然而卡维在屋里却炸了毛，捧着脑袋呆坐在椅子上脑子里满是刚刚的场景。怎么办怎么办怎么会这样，明明还没有和女孩子谈过恋爱，怎么就被室友强吻了！垂头丧气好一会儿，才勉强接受了这个现实，慢吞吞地打开门，看着在厨房里忙碌着的身影，不由得有些出神。 两室两厅是很普通的住房布局，客厅向阳，有柔软的沙发可以坐下休息。厨房连接着餐厅，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两个人一起吃饭。从那年开始就一直如此，谁也没有嫌小，也没人觉得空。小小的房子，他们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守着这个共同的家。卡维忽然明白自己到底缺了些什么，那是关于爱人，关于想和一个人长久地在一起，关于能相伴到老的爱。自学生时代他们便因为音乐系的人太少而被安排在同一个宿舍，毕业后又一起合租，仔细算下来也有六年多了。他们一起生活得太过自然，而时间确实也给足了他们理所应当的资本。当他自己意识到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我来帮你吧……要洗菜吗？”卡维有点别扭地挽了袖子，拿起水池里的番茄就洗了起来。艾尔海森则是不自觉地笑了一下，接着将食材放在菜板上切好。还是让卡维少接触菜刀比较好，毕竟他还要弹琴。就这样一起做好了晚饭，少见的，艾尔海森开了一瓶红酒。暖色调的灯光下，二人一起享用着晚餐，虽然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但这份温暖也将寒冷隔绝在了窗外。 两杯酒下肚，卡维脸上早已染了些绯红的颜色，那双红宝石一样的眼睛也忽闪忽闪的。艾尔海森按住了想要继续倒酒的他，不理会那小孩子似的人，将剩下的半瓶酒封了起来。“你开了还不让我喝，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卡维嘟着嘴托着下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那半瓶酒上，直到艾尔海森重新将它放在了储藏柜里，他才垂头丧气趴在桌子上小声嘀咕。“好好好，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在医院呆的都快忘了酒是什么味儿了，还不让我多喝点……”艾尔海森并没有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而是走到了卡维跟前，低着头看他。原本坐在椅子上的空间并不是很大，艾尔海森弯下腰，单手撑在桌面上，将他圈在了自己怀里。 “救我的时候，你是不是很着急？”那双眼睛有些迷离，可还是努力眨呀眨的看着他。艾尔海森没说话，只是拉着他的手贴上了自己的心脏。卡维感受到了那有些急促的心跳声，趁着略有醉意抱住了艾尔海森的脖颈笑了起来。“肯定是……都把肋骨给我按断了，还挺疼的。” 怀里的人儿瘦弱得有些吓人，虽然在医院里有补充营养，可在这之前，长期熬夜导致的身体状况不佳也足够他养好久了。像撒娇的小鸟似的，柔软的金发蹭着他的脸，见他一动也不动，卡维抬起头来看着他的眼睛，又笑了，轻轻开口叫着他的名字。 “艾尔海森。” “我在。” 他就这样把卡维抱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抱进了自己的卧室。“还疼不疼？”卡维自然明白他是在想什么，摇了摇头，凑上前主动吻住了那双唇。 “早就不疼了。” 那天晚上，窗外的雨声盖过了卧室里的声响，抓着床单的手微微发抖，小声的呜咽也被撞得支离破碎。恍然间看到那人脖颈间宝石项链折射出窗外的光，竟然是像极了音乐厅穹顶。卡维忽然就想起了学生时代自己在学校的个人演奏会，邀请了作为室友的艾尔海森前去观看，当他面对观众行礼时，那翠绿的宝石也和今日一样在他胸前闪闪发光。虽然台下黑压压的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看到了那一抹绿色，卡维就知道，他是一直在看着自己的。 几次想要逃开那怀抱的禁锢却都无果，卡维瘫软下来，但脑子里格外清醒。爱是什么呢？这个命题一直在脑海中挥之不去。艾尔海森搂紧了怀中属于自己的小天堂鸟，在他耳边直吹气，又惹得人一阵哆嗦。“别分心。”几乎是命令一般的字句让卡维无法抗拒，就这样放下了理智，再次沉入了狂风骤雨之中。 第二天卡维是被早饭的香味叫醒的。披着睡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腰来到餐桌前，盘子里是黄油面包和半熟的煎蛋，是他喜欢的火候。艾尔海森端过来一杯温热的牛奶，递过去的时候又盯着他胸前红色的印子好久。卡维被盯得十分不自在，只能拉紧了衣领，装作无事发生一样吃着早餐。“遮着做什么，不想让我看吗？昨天……”卡维赶紧伸手捂住了艾尔海森的嘴。“别说了…！”因为害羞而红透了的脸让人觉得愈发惹人怜爱。就连在一起都这么自然，毕竟一同生活了许久，都熟悉的像老夫老妻。不对……自己可不是妻。卡维晃了晃脑袋，试图把刚刚出现在自己脑子里的奇怪想法晃走。艾尔海森没说什么，只是少有的笑了笑，揉了揉他稍有凌乱的头发。 从那之后，一切又回归了原本的样子，只是两个人不再像之前一样几乎没有交集，只要艾尔海森在家，卡维就会抱着电脑窝在他的床上，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比起之前，卡维似乎更爱笑了，再也没有了一丝阴霾。 那之后又过了不久，卡维再次进入了大家的视野中，只不过这次是带着新的曲子。不同于从前的华丽词曲，用朴素且温暖的字句写下了关于爱的故事。带着疑惑，又一次的采访中，一位记者提问了。“请问您在这首曲子中想表达什么呢？为什么放弃了自己擅长的风格，改用了不同的手法？” “我一直相信，音乐是通用的语言，它能让人更容易共情，使人感同身受到别人的故事。”他依旧是笑着，面对着镜头从容不迫。“或许有的人会认为爱是惊天动地的事，但对于我们大多数普通人来讲，爱和美好很简单。和喜欢的人一起度过每一天，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快乐的事情。我也希望，所有人都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份幸福。”卡维向台下看去，闪光灯很刺眼，甚至看不清众人的表情。但他知道有人在看着他，一如从前。 就像最初的音符只有七个，是普普通通的循环让它们组成了各种各样的旋律。书写着生命，也描绘了故事。在新的日子里继续重复着普通的事情，但同样也会充满爱意，毕竟……重要的是陪伴身边的人，不是吗？
